他醒來的時候,太皇太后就在他的身邊。
得知南宮翼天已經登基為帝,他先是驚愕,憤怒,面容青筋盡顯,無力地握拳。
太皇太后坐在床邊的太師椅上,面露疲態,對他的憤怒反應不予理會,也沒說一句話。
反正,他重傷方醒,除了能說兩句話,什麼都做不到。
等他激動了一陣子,太皇太后才緩緩地道:「不是他,就是你那謀逆的庶長子,你希望是誰?」
一句反問,讓太上皇瞬間怔住,面容憤怒猙獰,那逆子,那逆子
「可朕朕沒死,太子怎能登基?」太上皇捶著床,聲嘶力竭。
太皇太后神色冷漠,「你和死沒什麼分別,心死了,人就死了,你的柳兒死的那日,你的心就跟著死,一個無心的人不可當皇帝,這蒼生也不能為你的愛情殉葬。」
太上皇咬牙切齒,「朕與她,恩斷義絕,並無半點愛意。」
太皇太后冷笑,「是她對你沒有愛意,而你卻為她痴狂,細想一下自從她死了之後,你做過什麼瘋狂的事吧,皇后與你結髮二十餘載,你就為了制衡太子,讓她自盡,你是人嗎?」
「朕說了,不是為了她。」
「哀家不知你是真愛她,還是因為無法得到她的心,所以極力地攥緊了權力,仿佛權力能給你帶來安全感,又或許,是因為那畸孩,你覺得上蒼懲罰了你,上蒼在逼你交出帝位,而最有可能取代你的就是太子,因此你打壓他,但不管如何,為人丈夫,你失敗,為人父親,你更失敗,至於為人子」
太皇太后淒涼地笑了笑,眸子充滿了憤怒,「你愧對哀家多年的信任,你讓這前朝後宮都亂作一團,父子離心,兄弟鬩牆,你若到現在還不知錯,哀家寧可你死了。」
「母后!」太上皇仿佛如聞驚雷,面容駭然,「你怎麼能這樣對朕啊?朕是您的兒子!」
「那你是怎樣對你的兒子?你接受不了哀家的責罵,你兒子接受得了你的狠辣嗎?」
皇太后說完便起身,伸手叫福公公過來攙扶著,她全身仿佛是沒了力氣,怕這不孝子死,但他醒來也沒什麼好高興的。
「來啊,傳哀家懿旨,把太上皇送到行宮去養傷。」
「朕不去,朕是皇帝!」太上皇喃喃地說著,眼底漸漸湧出了淚水,恐慌,憤怒,無助,這一切一切的情緒,讓他絕望。
「來人啊,傳朕的臣子,朕的宰相,朕的大學士,朕的御史台,朕要彈劾太子謀逆」
齊白杏躲在門角里,瑟瑟發抖,如今還沒人安置她,她仿佛是不存在似的。
可越是這樣,她就越害怕,終日提心弔膽,仿佛等著她的要命是白綾要麼是毒酒。
而現在太上皇醒來了,也不知道是否想起逼宮時候的事。
她不敢面對,趁著宮人上前安撫太上皇的時候,偷偷地溜了出去。
但是,她能去哪裡?宮裡宮外,都似乎沒有她的容身之所。
她能逃回娘家去嗎?可娘家人會如何看待她?
正惶惶不安的時候,眼前緩緩走來一人,她抬頭一看,竟是明皇貴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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