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朝局,誰敢得罪睿王妃?
花未央的雷霆手段很快就震服了眾人。[燃^文^書庫][www].[774][buy].[com]有她坐鎮後宮,那些作亂的貓啊狗啊的也就少了,舒縉母子也得以安全。
先皇的死沒有一點兒預兆,不過分別在鳳藻宮和儀元殿各找到一卷聖旨。
儀元殿的聖旨上寫明了讓舒夜繼承大統,而鳳藻宮的聖旨上要求舒夜善待手足。有了皇上的遺命,事情有就好辦了。全天下為舒夜馬首是瞻。爭議只有兩點:一是否讓洛王回來服喪。二是十一皇子的生母安氏是皇上晚年最**的妃子,是否要讓其殉葬。
舒蕘若要趕回來,起碼得半個月的時間!此時是盛夏,天氣炎熱,先皇龍體無法長時間保存。最終選擇不等了,入土為安。而舒蕘,也識趣的拖病不歸。
至於安氏,舒夜堅決不同意殉葬。他已經飽嘗失母之痛,豈能再看著年幼的十一皇子步他後塵?
皇家重規矩,這治喪了一樣,特別繁瑣,一樣一樣都是等著睿王夫婦同大臣一起決斷。雖然同在宮中,夫妻二人竟沒什麼見面的機會!自然也沒時間回府,連晚上睡覺都是在宮裡頭。幸好每日都有王府的人來匯報歡歡的情況,讓花未央心裡甚安。
等到終於把大昀皇葬入皇陵,再祭天祭地祭祖宗,繁冗的儀式過後,已經是五天後。
國不能一日無主,葬禮過後舒夜什麼時候登基便成了重點。瑞英堂是他的,再加上一些老臣的支持,皇上的遺命,勢在必行,只待時機。
舒蕘遠在洛城,雖然遙控著製造了幾起破壞事件,倒也成不了氣侯,影響不了時局。
花未央也終於抽得空回王府,第一件事便是去看女兒,一進門就往央歡院跑:「歡歡,娘回來了!薛容,我回來了!」
院中靜悄悄的,哪裡還有歡歡的影子?強烈的不安席捲了她。她僵在門口,不敢進去,只是緊張的問:「玉兒,他們去哪裡了?是不是在睡午覺,怎麼沒有回答?」
玉兒知再也瞞不住,屈膝跪了下去:「王妃恕罪,小郡主不在府中。」
什麼?難道……
不,不可能!那是她花未央的女兒啊!怎麼會輕易向命運低頭呢?這幾日王府中的人每日到宮中總是報平安的呀!
一瞬間,心就跌落谷底,眼前一陣眩暈,她搖了搖,顫聲問:「到底怎麼回事?」
「王妃,您不要擔心,小郡主被薛神醫帶回神醫谷醫治了。」玉兒道。
「什麼?」花未央大吃一驚,「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皇上駕崩的前一天。」
那不就是診出歡歡體內有胎毒的時候嗎?
「王妃,薛神醫承諾了王爺,一定會還您一個活蹦亂跳的小郡主的……」
玉兒再說了什麼,她什麼也沒聽到,擺擺手讓她退下,她腿軟的蹲下去,就著台階坐下。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一定是沒有方法可治,薛容才會把歡歡帶走。最重要的,舒夜都沒和她商量一下!一定是很嚴重,才會瞞她到現在。
她的女兒註定要受苦受難嗎?
心痛得厲害,不管她經歷什麼,受多大的苦難,她都能勇敢的挺過去。可現在痛在女兒身上,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受罪,無能為力……
「很痛?你要挺住。」
隨著熟悉的聲音,一片陰影籠過來,為她遮住烈陽。
「瑞澤?」她抬起頭,眼圈子紅紅的讓人好心疼。
「歡歡的事我都是聽說了,對不起……」花瑞澤慢慢來蹲下身去,握住她的手,聲音低啞,「對不起……」
若不是他的母親下毒害了央兒,央兒的孩子又怎會變成這樣?!
淚,落了下來。花未央看著他,只是流淚並不說話。
其實她早就原諒柳氏了,因為她不是以前的花未央,早就換芯子。但現在,她真的又恨起她來了!柳氏對這具身體的迫害傷害到了她的孩子!
「這事我娘也知道的了,她說,她願意接受你的懲罰,不管你做什麼決定……」
「現在說這上還有用嗎?殺了她能挽回歡歡的健康嗎?」她冷笑著打斷花瑞澤的話,蒼白的臉上寫滿意恨意。
花瑞澤無言以對。如果別人傷害央兒,他絕對手殺了他。可是,想到佛堂中吃齋念佛,為了歡歡生病寢食難安,不分日夜誦經祈福的老母親,他又下不去手。那畢竟是他的母親……再錯,也是生他的人!
「央兒,薛容他很厲害的,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一日看不到歡歡,我一日難安。」花未央垂下眼,「瑞澤,我不是怪你,你對我已經是很好了。我只是想不通,為什麼時候偏偏是我的孩子?」她那麼多小,她那麼多無辜?」
稚子無辜,是大人複雜的世界上連累了她。
花瑞澤也很痛,他低下頭,低聲問:「央兒,我能怎麼補償你?」
「無法補償。」她動了動唇,吐出四個字。
她沙啞的聲音如同利箭射中他的心房。花瑞澤又痛又惱又恨,只恨世間沒有後悔藥,他當初應該阻止母親的啊!
「在歡歡病好以前,我們暫時不要見面了。」她抽出手,低聲說。
花瑞澤面色瞬變:「央兒……」
「我一定會挺住的,我相信我的孩子和我一樣堅強!但是……」她頓了頓,聲音愈加低,「我現在還不能原諒你母親……」
有誰會原諒毒害自己,殃及女兒的兇手?
花瑞澤暗然點頭:「我理解。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爹有消息了。本不該挑這個時候,但我覺得這事太奇怪,應該讓你知道的。」
此時,花未央一心掛在女兒身上,哪裡心思管其它?她靠著廊柱閉上眼睛的,無力的搖搖手:「我不想知道的。我只要我的女兒好好的,其它的我什麼都是不在乎……」
花瑞澤動了動唇,終究還是沒有說,只是順從的點頭:「好,我過段時間再來找你,你好好休息。」
他又蹲了一會兒,花未央閉著眼沒有再和他說話的意思,他只好暗然轉身。央兒她看起來好痛,好累。他的確不應該拿別的事來煩她。爹的事,還是他親自去一趟大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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