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舒夜便備好了去大夏的馬車,又欽點了一百精英護衛護送夏琉璃回國,但是不知道夏琉璃和瑤夫人說了什麼,瑤夫人竟然做主要留夏琉璃多住幾天!
花未央知道後,當即就黑了臉:「夏琉璃果然居心叵測,竟然找上瑤夫人!」
「小姐,聽說是瑤夫人主動去的紫藝閣,兩人一直聊到很晚才散。[燃^文^書庫][www].[774][buy].[com]」小蓮低聲道。
「搶別人丈夫搶得如此明目張胆,這個夏琉璃,我倒是低估她了!」花未央磨磨牙,用力握緊了拳頭,「不要臉!沒想到古代的小三也這麼積極!」
小蓮道:「小姐,阿秋阿冬是瑤夫人一手帶出來的,並不是可信的人,若無她們在其中穿橋搭線,又怎會如此?你看是不是……」
「不!」花未央搖搖頭,「瑤夫人的最終目的是扶持舒夜上位,君臨天下。除了需要錢財,還需要兵力。若有了大夏國的支持,將事半功倍。夏琉璃拋出的誘餌很引人,不然瑤夫人不會這樣。幾個丫頭,且由著她們,還能翻了天不成?」
「那我們怎麼辦?難道要由著他們?」小蓮不甘心的反問。夏公主那點兒小心思,是人都看出來了!真不要臉,一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竟這樣跑到人家家裡來**有婦之夫!
「若她是個不打緊的小三,我有一百種方法來對付她。但她是客,還是夏臨淵的妹妹,總不能把她怎麼著?只能看好自己的人!」花未央心裡雖不甘願,還是只能強迫自己大度些。
夏臨淵對她的恩情難以回報,戲耍夏琉璃是可以的,真正的傷害卻不能幹。
小蓮看她鬱悶,安慰道:「這倒不是問題,以王爺對小姐的**愛,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也可以給小姐摘來呢!什麼琉璃啊翡翠啊的全不是問題!就是當初的秋若萱……」
她猛然一頓,怯怯的看著花未央。
秋若萱這三個字已經許久沒有出現在生活中了,自回到子規城,舒夜像淡忘了這事,從未提起過。就是瑤夫人等也被瞞得水泄不通。
「奇怪啊,他怎麼不為秋若萱立冢呢?」花未央奇怪的皺起眉。
「可能是王爺擔心瑤夫人接受不了現實,所以才不立!」
「可這人死不能復生,他還能瞞一輩子不成?」花未央更加覺得奇怪,腦後忽然一陣發癢,她抬手揉揉腦後,還是癢,便用力抓了抓。
小蓮皺眉:「小姐,你最近怎麼老抓頭啊?」
花未央也很苦惱:「可能是秋季乾燥,最近總覺得頭皮會發癢,好蓮兒,去廚房要點兒鹽,下次給我洗頭的時候往水裡加點兒鹽。」
「為什麼啊?」小蓮不解的問。
「頭皮有些發癢,加了鹽便能消炎殺菌。不信你看著,洗上幾次我便不癢了!」
「小姐你懂得真多!」小蓮一臉崇拜。
這些都是在現代積累下來的生活小常識,諸如用泡桂皮的沸水衝下下蝦仁再炒,泡腳時加醋,熱水泡手治偏頭痛啦什麼的,總能讓小蓮她們佩服得五體投地。
太平日子過久了,人的戒心也會下降。她不知道,這是胎毒曼延的症狀。
未央聳聳肩:「王爺呢?」
「和瑤夫人一起去了紫藝閣,怕小姐你多心,特意讓衛風過來交代,他會過來陪小姐一起午睡。」小蓮道,看她心情不錯,又問,「是否讓白芷姑娘彈琴?」
「你不說我都忘了正事了,白芷去採買還沒回來?」
「還沒。」
「把秦先生叫來。」
「是!」
不多時,一個年過四十的中年男子便被引了進來。他比舒夜還要高出幾分,只是很瘦,成天穿個寬大的白袍,風一吹那袍子鼓起來,顯得人更瘦,跟竹竿似的。但氣質卻極佳,雖然年歲不饒人,臉上已經開始長皺紋,卻很清俊,可見年輕時也是個貌若潘安的俊公子。
大昀人尚歌舞,好樂曲,所以琴師的地位並不如舊時低下,相反,一個好的琴師還受人尊重,若能入得宮廷為帝王演奏,還能換來一族富貴。
秦家,便是大昀頂尖琴師中的一個分支。只是這秦歌是個庶子,雖有一腔才華卻一直不得志。若不是龍應天提醒,她也不會想到找他來辯琴譜。
「秦歌見過王妃!」秦歌略欠欠身,算是行禮。
對於藝術人才,玩慣了刀槍的花未央是十分敬重的,溫和的笑著問:「秦先生,曲譜可成了?」
「差不多了。」秦歌自懷中掏出一張譜遞過去。
花未央急忙擺手:「你可別給我這個,我看不懂。」
秦歌笑了,把琴譜交給小蓮:「敢問王妃,那位彈琴的姑娘姓什麼?」
「姓白。」花未央道,「怎麼,秦先生認識?」
「白?」秦歌皺了皺眉,思索了一會兒,搖搖頭,「不認識。」
「呵呵,龍城主說秦先生特別精通音律,而秦家也京城琴師中的翹楚,想必認識很多高手,聽過很多名曲。秦先生可這曲叫什麼?出自哪一派?」花未央問。
秦歌搖搖頭:「這曲我從未年過,但這作曲的手法,彈琴的技法倒是很像慕家。」
「慕家?」花未央疑惑的拖長了尾音。
「慕家雖然只是一個小派,也沒有琴師大宮中任職。但他們也有他們的風格,這位姑娘的風格和慕家很像。」秦歌道,越說心裡那種奇怪的熟悉感越強,大著膽子問,「王妃,秦某也是愛琴之人,可否引見?」
「抱歉,她不是紅塵中人,所以……」
「難道她是出家人?」秦歌不自覺的提高了音量,聲音中的顫抖讓花未央再次對他側目。
「非也,她是個醫者,隱居世外。此次王爺重金聘她來為我保胎,彈琴只是為了解悶。」花未央燦然一笑,「既然琴譜已成,那我就不多留先生了。小蓮!」
小蓮立刻捧上一個托盤,托盤上擺著十錠金燦燦的黃金。
秦歌眼裡閃過一道亮光,彎腰道謝:「多謝王妃!」
送走秦歌,花未央拿起曲譜仔細的看。其實她真心看不懂,但是直覺告訴她,白芷和慕家脫不了干係!思及此,她道:「小蓮,讓劉伯查一查,琴師慕家十多年前可有走丟過小孩?」
「是。」
花未央把琴譜小心的卷好,裝進羊皮袋裡:「把這琴譜好生收好,差人送到青州,務必要交到龍城主手上。」
「好。」
**********
京城,花府,柳氏抱著小舒彤坐在花架下曬太陽。這孩子早產,生下來瘦得跟小貓一樣,幸好有薛容精心照顧,如今這孩子已經和正常孩子一樣白白胖胖,粉雕玉琢的別提多好看了。
女兒死了,丈夫走了,兩個兒子忙著為朝廷做事,經常到府中來的竟是薛容!薛容志不在家產,只為舒彤和瑞澤調整身體。經過這些事,她的心態改變了許多,人也蒼老了許多,每每看著薛容為這孩子盡心盡力,心中的怨便慢慢消融了。
再怎麼說,也是薛仙子與花靖豐相識在前,她不過是個後來者。而且薛仙子都死了這麼多年了,她還吃什麼飛醋?
太子妃難產而死,側妃無故失蹤,太子府女主人的位置已經空了很久。這位子,自然引人垂涎,京中那些官僚在努力推薦自己的女兒,如今連北狄小國的三皇子也帶了其胞妹狄***來了。說是做客,其實就是來相親!
想到這,柳氏就忍不住嘆息:「等到太子納妃之後,這孩子就得送回太子府了,想想真是捨不得啊!舒蕘那麼毒的人,會善待這孩子嗎?」
「無妨,反正孩子是送到皇后跟前養,不大與舒蕘的妃子見面。而且瑞澤和瑞軒都在宮中當差,舒蕘膝下就這一個孩子,他不會怎麼樣的。」薛容表情淡淡道。
「哎,真不放心哪!」柳氏又嘆息一回,「幸好我手上還擔著皇后的把柄,我女兒死了,無力回天,這孩子,我是一定要保下他的!」
薛容抬眸看了她一眼,雖然不贊同她的做法,卻也沒出言制止。
反正,谷外的紅塵除了花未央都與他無關。他伸手摸摸小舒彤的臉,道:「小世子已經大好了,不用再看了。」
「謝謝你……」
「這是我答應央兒的事。明天我就離開京城,永遠不會回到這裡了。」薛容道,轉眼就是幾個月,算一算,再有一個多月的時間花未央就該生產了,他得在她生產前趕到子規城。
柳氏難為情看著他淡然的臉,不好意思的說:「薛容啊,我並不是趕你走……」
「央兒要生產了。」薛容道。這才是他走的理由。
柳氏知道阻止不了他,只能嘆息:「好!我讓人給你打點行裝,若她好了,希望你還回這裡來。畢竟是兄弟,如今花家不比從前了,只有你們三兄弟合力,方能保住這百年家業!」
「我不會再回來了。」薛容袖手站在紫藤樹下,看著京城蔚藍的天空,心已經飛向遙遠的子規城。央兒,我不在的日子,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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