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正午,雲家飯廳。
一張長桌子上,擺滿了各種美味佳肴,主位上雲遠舟正襟危坐,左右兩排坐著的分別是他的徒弟們。
這便是雲遠舟多年前定下的規矩,弟子也有資格和師傅在一起就餐。
此時,眾弟子都是餓得咕咕叫,尤其是從四合院回來的那一高、一矮兩個活寶弟子,不停的吞咽著口水,眼巴巴的望著桌子上的飯菜,卻不能動筷,簡直是一種煎熬。
「雲蕾,她還沒有回來麼?」
半響後,雲遠舟黑著臉,沉聲問道。
「師傅,您別急,已經在路上了,我再打一個電話催一催。」
說著,秋伊掏出手機撥打著雲蕾的電話。
回來途中,雲遠舟已經將要去張凌峰家中做丫鬟之事給她簡單的說了,當時她十分不解,後來聽說雲蕾也要去時,這才恍然大悟,欣然答應了。
電話里傳來了一陣彩鈴聲: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你都不嫌多,紅紅的小臉兒溫暖我的心窩,點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
彩鈴聲一直響著,而雲蕾的電話卻沒有接通,雲遠舟的鼻腔里不由的發出了一道冷「哼」聲。
眾弟子都是紛紛站起身,神色凜然,顯然對師傅都是怕極了,而且對這種師徒一起吃飯的制度更是一種煎熬。
秋伊見了,忙說道:「師傅你也應該知道現在這個時間段堵車十分厲害,師姐應該馬上就回來了。」
「這丫頭,越來越瘋了。」雲遠舟不滿的說道。
雲蕾對眾弟子一直十分照顧,因此此刻聽到師傅的話時,大家都是紛紛替她說起了好話。
就在這時,雲蕾如火一般的走了回來,在主位上坐下後,用筷子夾著一塊魚頭,吃了一陣,發現眾人都沒有動筷,這才停了下來,不解的問道:「大家都吃啊,我臉上又沒有長花,都看著我幹什麼?」
師傅沒有開口,眾弟子哪裡敢動筷,而後又是齊刷刷的望著雲遠舟。
「開始吃吧。」雲遠舟收回不悅的目光,淡淡的道
此刻人多,他也不好過分的責備孫女。
得了雲遠舟的命令,眾弟子儘管十分餓,吃相也是十分斯文,吃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停下了,作了請示後,陸續的起身離開。
「秋伊,你留一下。」雲遠舟將秋伊叫住了。
「是,師傅。」本來已經起身的秋伊又重新坐下,沉聲應道。
整個過程,雲蕾都是在一陣狂吃,絲毫沒有理會眾人的反應,又吃了一會兒,拿起餐補往嘴上摸了摸,說道:「爺爺,平時你都是第一個吃好就走,你今天是不是有什麼話對我說啊?」
「丫頭,你今天去幹嘛了?」雲遠舟壓制住不快,溫和的問道。
「爺爺,我去秦氏集團面試了。」雲蕾想也沒想,說道。
「噢?」雲遠舟一聽,頓時來了興趣,不禁問道:「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什麼工作啊?」
「秦氏集團的前台客服。」雲蕾微笑道。
她的印象中,過去的家丁就像是現在的保安,丫鬟則是類似於客服的職位了。
其實她還是為了好好熟悉一下工作流程,好去張凌峰那邊當一名合格的丫鬟。
聽到是秦氏集團,雲遠舟微微一愣,上午張凌峰不還向自己推薦她去那上班的麼?真是巧了!
不過現在已經和張凌峰談妥了,去當客服也沒有必要了。
雲遠舟說道:「丫頭,你不想去張凌峰那邊當丫鬟了?」
「爺爺,我知道這件事情你一直反對我,但是我雲家人是以重信立世,絕不能出爾反爾的……」雲蕾嘟著嘴道。
正說著,卻被雲遠舟打斷了:「嗯,爺爺答應你,已經和張凌峰談好了,你下午就可以過去工作了。」
「什麼?爺爺你說的是真的嗎?」聽到雲遠舟的話,雲蕾頓時心中一喜,站起身來,萬萬沒有想到爺爺竟然同意了自己的堅持,甚至是和張凌峰談妥了,直接過去上班就可以了。
見狀,雲遠舟望向秋伊,後者意會的笑道:「是的,師姐,師傅說的都是真的,不僅是你,而且我也要去體驗一下生活呢。」
「太好了,爺爺你不會是拿拳頭和張凌峰談妥的吧?」雲蕾一想起張凌峰拒絕自己的一幕,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奇怪的問道。
「呵呵。」雲遠舟眼中閃過一絲尷尬之色,很快的消失不見了,他不可能對自己的孫女說這份丫鬟的工作是用『暴雨梨花拳』作的交換,「你別管我怎麼談的,反正爺爺有方法,你下午和秋伊直接過去就是了。」
說著,將準備好的一個包裹從懷裡掏了出來,交給雲蕾後,說道:「這個你替我交給張凌峰。」
想起孫女的脾氣,又補充了一句:「現在你的一切經濟來源都將切斷,你要靠自食為力,如果你不能堅持六個月,主動離職,那麼爺爺馬上替你物色好丈夫,馬上把你嫁過去。」
「怎麼會呢,爺爺你想多了,我一定可以做到的。」雲蕾豎起粉拳,小臉上儘是堅毅之色,說道:「至於丈夫,現在都是什麼年代了,都主張自由戀愛,爺爺你就別操心了。」
「丫頭,爺爺不是不相信你,但是醜話還是要說在前頭,你敢不敢與爺爺打這個賭,如果你違背了承諾,就按照爺爺說的去做。」雲遠舟緩緩說道。
「好,打賭就打賭,爺爺,我是不會認輸的,你休想決定我的未來人生。」雲蕾小嘴撅起道。
見魚兒上鉤了,雲遠舟的臉上露出了笑意,站起身,嚴肅的說道:「這包裹保管好了,你不許偷看,一定要親自交給張凌峰,下午早一點過去,不要誤了時間。」
說著,轉身便離開了飯廳,他覺得自己對『暴雨梨花拳』的領悟還是不夠,於是便去了內院,細細研究去了。
「爺爺,我才不會偷看呢,那是小人才會做的事情。」望著雲遠舟離開的背影,雲蕾揚聲說道,似乎怕對方聽不見。
「師姐,現在大中午的天氣很熱,要不然你先去午休一下我們再過去吧。」秋伊也隨著起身,將炎熱的天氣也考慮了進去,對著雲蕾說道。
「不用了,這些根本不叫事,我們現在就去吧,早一點去也能早一點結束,不就是六個月的丫鬟嘛,只是這一次委屈你了。」雲蕾也是一個感性的女孩,知道秋伊為了自己作出的貢獻。
「師姐,是我主動要求去的呢,說實話,我對張凌峰仰慕著呢。」秋伊為了打消雲蕾的顧慮,半真半假的笑道。
「你這個小妮子,張凌峰這個流氓有什麼好,你竟然會喜歡他,我告訴你張凌峰的女人很多,將來你要是嫁給他你只不過是一個生孩子的工具,是得不到幸福的。」雲蕾用老成的語氣勸道。
秋伊『呵呵』一笑,對張凌峰這個男人,她自己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一見鍾情?單相思?又或者是一種妹妹對哥哥的好感吧。
……
四合院。
與此同時,張凌峰與眾人也在吃飯,這時卻是打起了一陣噴嚏聲,林如燕幫他將嘴巴上的飯粒擦拭乾淨,打趣道:「凌峰,是不是又有哪個姑娘在念叨你啊?」
張凌峰撇了撇嘴,這不是自己正在想的問題麼?看了一眼林如燕,說道:「吃飯時候,不准說話。」
「這是什麼說法啊?」林如燕重新拿起筷子,奇怪的問道。
「當然是我咯,張家家主。」張凌峰嘿嘿一笑道。
「貧嘴,還搞起來了過去的一套,當真是out了。」林如燕調笑道。
小兩口說情話,猛子也插不上話,只想著不當電燈泡,吃快一點離開。
就在這時,小黑走了進來,在猛子耳邊一陣小聲說話,而後退到一邊。
本來這個負責傳話的一直是小白,不過因為小白的傷勢重了一點,經過張凌峰的治療後,還需要臥床修養一段時間,才能完全恢復。
見狀,張凌峰問道:「猛子,什麼事情啊?」
「是丫鬟上門了。」猛子站起身,哈哈一笑道。
「來得好快啊,看來是迫不及待的等著受虐了。」張凌峰放下碗筷,喃喃自語道。
「老大,我去迎一迎?」猛子問道。
「不用了,讓小黑去吧,把她們帶到這裡來。」張凌峰擺了擺手,等小黑離開後,繼續說道:「猛子,來我們把這裡弄亂一點,呆會丫鬟們來收拾。」
說著,率先將一盤吃得只剩下油漬的魚,倒扣在桌子上。
「凌峰,第一天上班不用搞得這樣子吧。」林如燕勸道。
「猛子,你快動手啊。」張凌峰看了一眼猛子,然後對林如燕解釋道:「我這是為了考驗她們倆的工作,我不是請她們來當大小姐的,如果連這個都做不好,我想接下來她們什麼都做不好了。」
聞言,林如燕不再說話,張凌峰越是這般說,她的心裡越是開心。
而猛子則快速的動了起來,很快的桌子上滿是油漬,亂成一團。
被小黑引進來的雲蕾恰巧在老遠處看到猛子的動作,壓制住疑惑,然後掏出一個包裹,遞給張凌峰,說道:「給,這是我爺爺讓我帶給你的。」
張凌峰沒有接,臉色一變,喝斥道:「難道我沒有名字嗎?」
「張凌峰,給。」雲蕾也不生氣,笑道。
在來的路途中,她早就做好了很多被打擊的準備。
「以後見到我稱呼張爺,這位是張夫人,他們是猛爺,黑哥……」張凌峰分別指著眾人介紹,聲音越發冷了,「做丫鬟便要有丫鬟的覺悟,你們兩個先把這張桌子收拾乾淨,呆會我派人來檢查,如果收拾不乾淨,現在就可以收拾包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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