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人群里擠了十分鐘,這才汗流浹背的擠到了大教室里,此刻教室里比外面人還多,大型的階梯教室本來就能容納500人,現在又擠進去100多,到最後就講台上還有塊空地了……
不光如此,白鳳偷偷看了看,發現大部分學生還打著旗子,有些十幾個人還穿著統一的服裝,掛著社團的標語。
還有些則擺弄著手裡的dv,或者手裡的手機,看樣子似乎在做網絡直播……
教室里吵吵鬧鬧的,學生會二十多人帶著大蓋帽維持著秩序,不過顯然作用不大,此刻從外面還在朝里擠著人。
李倩拉著白鳳坐到了第一排的位置,白鳳看了看對著李倩拍馬屁的男生,這孩子似乎在追李倩,而且好像還是學生會的頭子,自己霸占了前面一排的黃金位置,上面還擺著一排礦泉水。
隨著時間的推移,距離九點越來越近,白鳳頭上都急的冒汗了,這次事情鬧大了,一會要是上台,不會被人當場打死吧……
她咬了咬牙,好幾次鼓起勇氣,都沒敢上去……
八點四十五……
教室里已經有人開始喊口號了……
八點五十五……
吵鬧聲越來越大……
「不會不來了吧?」
「不會吧?口氣這麼狂,沒理由會慫啊!」
「不會看到我們人多跑了吧……」
……
八點五十九分……
人群已經開始有些失控了,大部分的學生感覺受了欺騙,吵鬧著要求學校嚴查此事,外校的學生已經開始鬧情緒了……
就在人群即將脫離控制,吵鬧聲快要掀翻屋頂時,從正門口進來一隊穿著黃綠色學生裝的男男女女,為首的一男一女拿著話筒,似乎在講話,後面還跟了一台攝像機。
「觀眾朋友們,我們現在已經來到了當初下戰書的教室,大家可以看到,現在教室里已經擠滿了人……還有外校的,可是時間只剩下一分鐘了,到目前為止,還沒看到發帖挑戰的人露面……」
「是的,我們已經到達教室,現在學生們的情緒很激動!現在大家聽一下現場的憤怒聲!」
她把話筒朝向下面的學生,這些學生立刻憤怒的開始辱罵起來……
「慫貨!」
「不敢露面的擼瑟!」
「卑鄙無恥的口號者,見不了光明的鼠輩!」
……
白鳳心裡發笑,這些人即使這麼憤怒,罵人還會帶著一絲絲文學色彩,當即笑著站了起來,作勢就要上台去。
娘的,老娘什麼時候還怕過事?要戰就戰唄!來唄!還能誰把誰搞死不成?
白鳳暗暗罵了一句,剛走出去卻被李倩三人拽住。
「哎呀,別出去,出去就進不來了,外面現在全是人!」
白鳳笑笑,慢慢掙脫她的手道。
「沒事,這裡太擠了,我去講台上,敞亮……」
「你……」
李倩話音未落,白鳳已經一步跨上了講台,下面立刻呼的一聲,全部安靜了下來!
「呵呵,想不到同學們這麼捧我的場啊,剛好九點,不算遲到吧?」
白鳳笑著開了句玩笑,場下一個領頭的學生氣的站起來大罵道。
「原來是你,你就是貼廣告的人吧?」
其他人反應過來,立刻高喊著嚷了起來。
「太狂了,敢說我們北大沒有才子!」
「就是,還看不起現代詩!你知道幾首詩啊!」
「滾下去!滾下去!」
「道歉!」
「給我們道歉!給北大道歉!給現代詩道歉!」
……
白鳳只聽的清前面幾句,後面喊的人多了,她一句也聽不清,而李倩三人卻面露尷尬,旁邊的人問她們。
「你們什麼情況,怎麼和發廣告的人在一塊啊!」
「就是,這人到底誰啊?哪個系的?」
「你們倒是說話啊,這tm到底什麼情況啊?」
「是敵是友你們倒是說一聲啊!」
……
李倩苦笑著聳聳肩,心說完了,這下真完了,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別說回答別人了,她也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明明是自己宿舍新來的轉校生,怎麼搖身一變成了講大課的老師了?而且要命的還是全校公敵!
她已經偷偷在給其他兩女發簡訊問要不要半路跑掉算了……免得白鳳遭雷劈連累自己。
白鳳就這麼一直保持著微笑,等人群聲音漸漸小了點之後,才對著最前面拿著話筒的男同學笑道。
「同學,能借話筒用用嗎?」
「不借,你是我們今天要討伐的人!」
「呵呵,如果不借話筒,那麼後面的同學就聽不見,換句話說,我是否可以理解你怕你們這些人輸給我呢?」
「呃……」
這個男同學被噎的半死,無奈,最後還是把手裡的話筒遞給了白鳳。
白鳳試了試音,點點頭對著話筒繼續時候。
「同學們,既然大家都到了,那麼咱就別浪費時間了,我也是個喜歡直奔主題的人,既然你們都不服,那就來吧,讓我給你們說說為什麼我說現代詩垃圾!當然了,我只是說你們嘴裡念的是垃圾……哦……不要這麼看我,我不是說你,而是說你們在座的全部,你,你,還有你們,都是垃圾……」
「我靠!我忍不了了,能動手嗎?社長!」
「我也忍不了了,這傢伙太能裝x了!」
……
下面又開始群情激奮了,白鳳笑著搖搖頭。
「別急,既讓你們不服,那我就先念一首我寫的現代詩,給你們看看什麼才叫現代詩!聽完後如果還有不服的,那咱們文斗不行就改武鬥,說不服你我打服你!」
第一排的學生會主席台前也有喇叭,哼了一聲。
「自大,狂妄!你知道不知道,我們這些人裡面,有一半的人都在全國各類雜誌上發表過文章,我身邊這位,他可是出過三本詩集的人!還有我的博士生導師周捷教授,他的散文詩三首都入選了當代中學生課本!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們的詩是垃圾!」
「呵呵,你急什麼,我還沒讀呢,你怎麼知道我沒資格說?」
「你……」
這人被白鳳差點噎死,臉色通紅的坐回到座位不說話了,白鳳卻笑著把手指放到了自己嘴唇,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然後閉上眼睛,輕聲開口道。
「輕輕的我走了,」
「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
「作別西天的雲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陽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艷影……」
……
隨著白鳳輕聲吟誦,底下的躁動慢慢停止,慢慢的,所有人開始安靜下來……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
「不帶走一片雲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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