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
情況聚生變化,李青青嚇的一跳,用力掰著獨狼雙手,眼淚涌了出來:「孩子真是你的,我把避孕藥換掉了,才懷上了孩子;當初我問你想不想要一個孩子,你說不想,懷孕了之後,我就離開了。當時你摸著我的肚子,還說我有些胖了,我瞞你說吃多了,你當時要做、我也不肯,一直說身體不舒服,每次用嘴幫你,其實是怕傷著了孩子,這些你還記得嗎。你再看看這孩子,鼻子眼睛有那一點不像你,你要再不相信,你可以帶他去做親子鑑定。我等你等了你三年,電話號碼都沒換過,你沒給我打過一次電話,一見面竟然懷疑這個,你就當這個孩子不是你的吧,殺了我吧!」
負氣含淚,李青青再也忍受不住,任憑淚水滾滾而下,哭的梨花帶雨,傷心到了極點。
往昔一幕幕浮現,獨狼怔在了原地。
當年那些事情,他都清清楚楚,也曾有過懷疑,但後來李青青不告而別、以後也沒在聯繫,便漸漸忘了。
如今想起來,似乎那個時候,就是懷孕的徵兆。
再想想小石頭樣子,消瘦的面孔、銳利的眼神、高聳的鼻樑,幾乎和他一個模子刻出來一樣。
&我有兒子了!」
一瞬間,獨狼感覺不一樣了,心頭暖烘烘的,對於這個世界忽然有了牽掛,再看身前那個可憐兮兮女人,忍不住心疼道:「那你當年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要不告而別!」
&當初提了一次孩子,你樣子突然變得很可怕,我便不敢再提了,也怕你讓我打掉孩子,只想著生下孩子再說。」
李青青輕聲抽泣著,嬌小的身體蜷縮在一起:「孩子生了下來,但你一直都沒給我打過電話,我想你應該忘了我有了別的女人,也不想讓你以為我另有所圖、看不起我,所以一直沒聯繫你。但我又忍不住想你,電話就一直沒換,想著有一天你能打個電話,也讓小石頭聽聽爸爸的聲音。你不願意認小石頭算了,我帶著他也能過下去,但我求求你千萬別嚇著他,他終究也是你的兒子!」
呼!
冰冷無情的心瞬間融化,獨狼俯身緊緊抱著這個瘦弱女人,帶著無限悔恨閉目長嘆:「為什麼,你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現在我真給你不了什麼。」
李青青神情一怔、由悲轉喜、低頭嬌羞道:「我什麼也不要,只要你留下來就好,小石頭一直問爸爸在哪裡,他也一直在想你,我、我也很想你。你以前給我的錢,我都存起來了,我們再一人找份工作,足夠養活小石頭了。一家人在一起、簡簡單單、開開心心,你願意嗎!」
&我!」
想起如今的處境,獨狼兩眼一閉,眼角有晶瑩淚光:這是今生第一次流淚,也是今生第一次後悔,但時光不能倒流,遺憾再也不能彌補。
&關係、沒關係的,即便你不能留下來,以後有時間來看看我們,我就心滿意足了!」
李青青抹去眼角淚水,強自笑了一聲:「哥,你陪陪小石頭吧,我去給你做飯。」
推門看著趴在門邊,有些怯生生的小石頭,獨狼伸出了雙手,咧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小石頭嚇得向後退去,獨狼兩手一伸緊緊將他抱入懷中。
時間是個奇妙的東西,厭惡時只覺一分一秒都是漫長的煎熬,快樂時經年累月也覺短暫。
對於時間向來沒感覺的獨狼,只覺四個小時眨眼就過去了;與以往不同的是,一顆孤孤單單的心終於有了兩個牽掛,不再冰冷寂寞;而那一大一小不停發出的笑聲,恍若春天的太陽讓冰冷的心變得暖烘烘,對於這個世界也第一次有了無限眷戀。
四個小時一過,獨狼回到了酒店。
推開房門,徑直走到蘇齊面前,獨狼眸子複雜無比,神情也帶著說不出的矛盾:「你怎麼找到了青青,又怎麼知道小石頭是我兒子?」
眺望著窗外的景色,蘇齊頭也不回便感覺到了獨狼的不一樣,劍眉一挑道:「這重要嗎?」
宙眼照見未來,第一次看到獨狼時,便看到了他行刑時,提出的唯一一個要求:想見一個叫李青青的女人,後來李青青來了,也帶來了小石頭。
其實不管蘇齊插不插手,獨狼終究要見到母子二人,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確不重要!」
獨狼慘笑一聲,盯了那背影許久,眸子裡帶著複雜情緒:「但你好殘忍,我對這個世界,本來了無牽掛,即便是死,也不會眨一下眼睛。但你告訴我她們的存在,讓我不想再去死了,我想活下去,和她們一起活下去。」
噗通!
雙膝一彎、重重跪在了地上,看著窗邊的背影,獨狼雙目帶著祈求道:「蘇先生,這是我獨狼第一次下跪求人,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我想陪著小石頭,我想看著他長大,求你給我一個機會。」
&可以放過你,但法律會嗎!」
蘇齊微微蹙眉,忍不住嘆息:「有些話雖說殘忍,但卻還是要說。即便我放了你,你以為你能像普通人一樣生活嗎?警察會在全國通緝你,你只能帶著愛人兒子,一起流浪天涯四處逃竄、整日惶惶不安、如喪家之犬一樣。即便你願意過這種生活,愛人和兒子會願意這樣麼,這樣對她們又公平麼?你逃的了一時、能逃得了一世麼?等有一天你落網了,真實身份公諸於眾,愛人兒子又怎麼看,社會上又會怎麼看他們,又會他們造成什麼壓力。這些,你仔細想過沒有!」
&
獨狼一陣語噎,旋即狠狠一拳砸在地上,淚水滾滾而下:「不錯我是太自私了,我不該因為自己捨不得,就將他們拖下水。我真是好後悔,我當初為什麼做那些事情,我若早一些退出,現在就可以陪著他們了,嗚嗚嗚!」
&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錯的事情付出代價,誰也不能例外,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反手將超級威龍車鑰匙丟了過去,蘇齊道:「我再給你一天時間去陪她們,明天午飯之後我們回南明。那筆錢夠她生活,以及你兒子上學所用了,應該怎麼和她們說,我想你應該明白。現在的時間對你很寶貴,快去吧。」
獨狼抓著車鑰匙起身,猛的沖向門外,半途腳步一頓、回身鞠了一躬:「謝謝你,蘇先生!」
如果時間還剩最後一天,該去做些什麼!
駕著超級威龍,窗外景物風馳電掣而過,獨狼一顆心回到了很久以前。
那是一個寒冷午夜,又交了一筆毒品,再一次對那種生活厭倦的他,遊走在午夜寂靜的城市,穿梭過大街小巷,不知不覺來到了桃花街。
桃花是粉紅的,桃花街也是粉紅的顏色,一盞盞粉紅色曖昧燈光下,立著一個個濃妝艷抹的女人,每當有男人經過那裡,無論老少、高矮胖瘦,她們都嗲聲嗲氣賣力招呼,推銷著女人和男人之間的皮肉生意。
獨狼自是不會光顧這種檔次女人。
只是那天,他太無聊、太寂寞、太孤獨了,只想去人多的地方走一下,不知不覺的走到了那裡。
面無表情的穿過那條街,無視一個有一個濃妝艷抹、美醜各異女人,即將穿在桃花街的時候,突然在街尾的黑暗角落,傳來了一個怯生生聲音:「老、老闆,要、服、服務嗎?」
與眾不同的聲音,獨狼不自覺回了頭。
那個女人站在黑暗中,身材嚴實裹在衣服中,與街上那些恨不得將身體全部露出的女人不同,而且她聲音發顫、眼神膽怯,明顯第一次出來。
不知怎麼,獨狼答應了。
在一個破舊地下室中,獨狼要了那個女人,不知是因為這個女人的生疏,還是她那水汪汪的屈辱眼神,獨狼只覺那一次格外爽快,於是隨手丟了三千塊。
可惜那個笨女人卻連連擺手不要,說要不了這麼多;獨狼也沒理她,徑自踏步而出,哪只那笨女人卻追出來道:哥一次只要一百,這三千塊算你三十次,你什麼時間想來就來,我在這裡等你。
渾不在意的獨狼隨後忘記了這句話,但過了半月不自覺又走到那條街,也又碰到了那個笨女人,隨後兩人沒有多說什麼,水到渠成又開始了。
那笨女人告訴他:她叫李青青,丈夫是個卡車司機出了事故,公婆拿了賠償費將她趕了出來,什麼也沒有的她到了南明,沒有工作又花光了手中一些錢,受盡了白眼衣食所迫,在同村一個女人勸說下,怯生生開始第一次站街,隨後便遇到獨狼,第一次便收了一大筆錢。那是她第一次站街,也是最後一次站街。用那筆錢她生活有了著了,過不久找到一份工作,因為十次的承諾,兩人關係一直在持續。
當然每次做完之後,獨狼都會丟下一沓錢,笨女人雖說不要,但獨狼卻是不理。
這種關係維持了三年之久。
對於這個女人,獨狼說不上喜歡、只是和她在一起特別輕鬆,不用防備著什麼,又能得到滿足;時間一久,竟隱隱有種心動,幸好那時笨女人突然不告而別。
雖偶爾會想起她,但孤獨已天性骨髓,即便知道那女人電話,也未嘗試撥過一次。
不知不覺三年過去,如今那女人竟幫他生了兒子。
對於這個笨女人,他仍說不上什麼愛,只是因為多了一份血脈延續,而生出了無盡愧疚、遺憾。
一天的時間,逗弄小石頭、帶他去遊樂場,一家人晚餐,等到小石頭睡了,獨狼、李青青相視一眼,屋子裡燈一熄滅,劇烈的喘息聲響起、經久不息。
翌日午飯一過,獨狼拿出了那張卡:「我要去米國,以後不會再回來,這裡有一千萬,留給小石頭上學用吧,你、你也找個人嫁了吧。」
李青青一怔,淚眼婆娑道:「我知道我留不住你,你能來看我我已經很高興了。哥,你能告訴我你名字吧,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我想讓小石頭跟你的姓!」
獨狼一怔,竟發現認識這麼久,還從來沒告訴這女人名字,歉疚一閉眼嘆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別人都叫我獨狼,忘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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