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紅帆頭疼欲裂,額頭滾燙,就在她感覺自己快要被燒化的時候,兩根微涼的手指點在了她的眉心,涼絲絲的靈氣順著眉心湧入。
師玄瓔在用靈氣安撫肖紅帆紫府之時,順勢悄然侵入,掠取她看見的畫面片段。
見肖紅帆面色稍緩,師玄瓔收回手,同時將赤血旗收入識海之中。
「肖將軍。」師玄瓔道,「你感覺如何?」
肖紅帆抬手捂住腦袋沉默許久,才道:「你從哪裡得來這面肖家軍的帥旗?」
她一開始以為那些幻象是中了對方的玄術,但現在清醒之後,直覺告訴她,那些幻象如同最近做的夢境一樣,是某種預示,而非玄術。
起初她懷疑那是肖家軍以前的旗幟,但轉念一想,這又說不通。
帥旗是一軍之魂,即便戰敗,戰場上最後一個倒下才會是帥旗。
從那旗面殘破的模樣,便能窺見戰況之慘烈,而事實上,肖家軍所向披靡,從無敗績,怎麼可能會有這麼一面旗幟?
肖紅帆蹙眉,想起方才在幻影中看見的最後一幕心中升起莫名悲涼與恨意。
這讓她越發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這不重要。」師玄瓔看著她,眼中無悲無喜,「肖將軍,我來,主要是為了跟你談合作。」
「專程把東西拿來,還引起我如此強烈的反應,你告訴我不重要?」肖紅帆笑了,「合作可以談,但我必須要知道關於這面帥旗的一切。」
「正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拿來給你看看。」師玄瓔反問她,「所以肖將軍方才究竟看到了什麼?」
肖紅帆對人有著極其敏銳的判斷,一開始她只覺得「從雁南」有點異常,卻沒有識別,主要還是因為宴摧對她不存在任何惡念,到後來甚至隱隱約約透出一些憐憫。
她總有一種這些人看透了她悲慘一生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荒唐卻又很真切。
眼前兩人身上滿是謎團,但是種種跡象又表明他們對自己並無惡意。
能擊敗呂息的大宗師,想對付她確實沒必要如此迂迴曲折。
在心中飛快權衡一番,肖紅帆選擇順應二人的意思,看看他們究竟想做什麼:「先說說如何合作?」
師玄瓔伸手示意她坐下說。
「將軍應該清楚,在不久的將來,瞿國極有可能會自顧不暇。」師玄瓔見她欲言又止,便知曉她想說什麼,「你覺得有譽王在,便能從朝廷要來糧草輜重?那我問你,倘若朝廷只能供給一批糧食,西北災民就指著這些糧食活命,那你爭是不爭?」
肖紅帆確實想過這個問題,雖然她起初是抱著掌權之心披上戰甲,但她又打心底厭惡瞿帝肆意發動戰爭,罔顧百姓生死。
肖家祖上在西北邊陲,常年遭受戰亂之苦,他們最初投身行伍僅僅是為了保衛家園,後來即便開始東征西戰、開疆拓土,卻也將「保家衛國」寫進家訓,一刻不敢忘。
肖家在西北以樹立如此威望,亦正是因為真心替百姓著想。
「我在臨溪縣囤積糧食,目前已足夠二十萬大軍吃一個月,再過一兩個月便會秋收,還能收到更多。」師玄瓔道。
肖紅帆微驚:「你從何處收購的糧食?!」
若是有錢就能買到糧,她根本不會這般愁。
師玄瓔毫不隱瞞:「大頭都是來自徐國。」
兩軍對壘,前線拼得你死我活,她從敵國買糧?
這不僅要擺平許多關卡困難,還要防止對方在糧食上做手腳,即使有門路也需要極大的魄力。
「我會檢查每一粒糧食,就看肖將軍敢不敢信我了。」師玄瓔把問題又拋給肖紅帆,而後又道,「我讓藥師培育新的糧種,開春便能試種,若能成,明年推廣開,西南地區的糧食產量能翻一番。西南軍更不需擔憂糧草。」
肖紅帆緊緊盯著她:「你想要什麼?」
做這麼多事情,總不能完全不求回報吧?
「我想要什麼,取決於肖將軍你想要什麼。」師玄瓔指著自己的心口,「你明白自己心中想要什麼嗎?」
肖紅帆沒有從她的臉上看見一絲異常,心中不由越發疑惑。
「肖將軍可以慢慢想,我不急。」師玄瓔既然決定坦誠,便道,「我要為從雁南療傷,明日回臨溪縣,將軍可隨時給我去信。」
肖紅帆點頭,起身離開,默認同意師玄瓔留下。
宴摧看著晃動的帳簾:「玄宗師?」
「咳。是我忘記跟你說了。前些天呂息上門挑戰,我便假借與他決鬥之機捕捉塵核。」師玄瓔有點尷尬,手指比劃了一下,「動靜鬧的有那麼一點點大。」
一點點?
宴摧回過頭,再不信她的鬼話,沒好氣道:「靈氣!我要療傷。」
師玄瓔自知理虧,只得盤膝坐下,繼續運轉巽身訣。
入夜。
瞿國都城不知有多少人盯著星斗。
城郊幾名觀星師立於高台八個方位觀星測算,中央亭子四周掛了紗幔,其中躺著一個男人,塌邊跪坐兩名美人,柔荑輕輕替他捏著肩膀和小腿。
「七星!七星!」正前方一名觀星師突然激動地聲音發顫,「七星全部顯現了!」
瞿山猛然從軟榻上坐起,一腳踢開正在捏腳的美人,拖著病體連滾帶爬地衝到亭子護欄邊,抬頭看天。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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