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靠聽到白捷的名字心裡「咯噔」一下,第一反應就是試探?這是試探嗎?
畢竟自己裝扮成人家的老大,說心裡不虛那是假的。凡是有點狀況,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也很正常。後一秒全靠就推翻了自己的推測……
哪有這樣試探的?再說他們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和白捷的關係。只是不知道這丫頭怎麼莫名其妙地就被美洲科技管理中心給逮起來了。
「那個白捷的亞洲女人戰鬥力一般,聽她說是為了一個叫全靠的人報仇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這次吉布森先生的行動中殺死的那個人……」歐文進一步說著他所掌握的情況。
全靠:「……?」
心裡一下子就溫暖了起來,同時感覺有些灼熱。這丫頭,是來為了自己報仇的?呵呵。
就她那點戰鬥力,竟然,就來報仇了!
眼前晃過了那張清絕又美艷的臉龐,倔強而委屈的眼神,孑然傲立的身影,心裡的某個深處抽動著疼了一下。
為了這次行動的安全,整個行動的保密性都是一流的,具體來說,就是只有楊一俠和全靠兩個人知道整個內容。而行動過程中楊一俠身受重傷,候寶雖然也被鄭老頭撿了條命,但現在還是昏迷狀態。
外面的消息是吉布森在此次的遭遇戰中,消滅了楊一俠和他的所有手下,所以這幾個傷員也並沒有回到拯救者中去,只是找了個地方安置下來養傷。
也正因為如此,白捷才會這麼絕望地來為自己報仇的吧?傻,真傻。
全靠皺了皺眉頭,強制壓住心裡流淌著的感動……
歐文看著他的表情,以為他是在表達某種不滿,低聲說道:「鑑於她的戰鬥力並不強悍,所以當時我抓住她後,覺得她並不能對我們造成多大的威脅,所以就留下了。如果吉布森先生覺得多此一舉的話,我現在就去把她給消滅了!」
全靠趕緊攔住:「誰說我覺得多此一舉了?你事情辦得挺穩妥嘛。我正想找幾個拯救者的活口,想辦法套點情況出來。你知道這次伏擊的組織者竟然是亞洲管理中心的楊一俠,足夠意外了,所以我覺得可能從那位白捷身上套取點有用的情報出來……」
歐文輕蔑地撇了撇此:「就她那種能力的,估計也沒多少有用的消息。」
全靠這次是真的皺了眉頭,站起身來,輕輕地在歐文的肩上拍了拍,低聲道:「凡事不能想得太絕對了,年輕人。有時候機會可能就在你的眼前,只要舉手之勞就能抓住,卻可能會因為你的一些忽視而錯過……你想拯救者這麼多人,卻偏偏就她一個女人來尋仇,不恰恰說明了她很可能跟這次行動中被消滅的某個人有著很深的關係嗎?也就說明她可能知道一些很有價值的消息。」
歐文眼神一滯,然後稍一立正,正式道:「是我錯了,吉布森先生。你想得比我更全面。」
全靠讚賞地點點頭,轉身對坐著發呆的史密斯道:「那我現在就去會會那位叫白捷的女人……今天就到這裡吧。」
…………
房間裡很暗,只是一道刺眼的光柱打在某個地方,像是熱烈舞台上的追光。
在一米見方的亮處,一張簡單木椅上反綁著一個身穿白衣的女人。頭是低著的,散亂的頭髮遮擋住大半個臉。身上並沒有血跡,也沒有什麼明顯的傷痕,估計歐文抓住她,並沒有花費什麼力氣,所以反而也沒對她造成什麼大的傷害。
聽到有人來,女人的頭稍微抬了抬,臉色是煞白的,帶著一絲驚恐和絕望,這是全靠第一次看到白捷的臉上有這種表情,感覺強行平穩的心又抽了抽。
抬手示意其他人都出去,然後一個人靜靜地拉個椅子坐在白捷對面幾米遠的地方。
氣氛一時靜默而沉重。泛濫著一股黑暗氣息,像是死亡,又像是折磨。
半晌後,全靠開口:「白捷?你好,我是吉布森,你是來找我?呵呵」
這個房間裡有兩個攝像頭,畫面和聲音在外面的某個地方應該都應該能看到聽到,所以全靠現在也只能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白捷的眼光一下子凌厲起來:「你……就是吉布森?」
全靠點點頭:「對!就是我!聽說你要找我報仇?」儘量讓自己的眼神裡帶點應有的戲謔,接著道:「我能問一下,你是為誰報仇嗎?」
白捷張了張嘴,像是迷茫了一下,聲音變得低沉:「不知道……」
她不傻,也覺得如果直接報出全靠的名字,可能會暴露出某些信息。雖然楊一俠和全靠都已經死了,但某些關乎身份的信息還是比較敏感的,所她所知,科技管理中心就對全靠和透露出敏感外星科技的那個神秘人物之間的關係並不清楚。
全靠的眼睛裡露出一絲笑意,嘴上卻低聲罵著:「愚蠢!」
白捷倔強地仰了仰頭,尖尖的下巴透露出某種野性:「你們!殺了我!」
全靠皺眉:「愚蠢!!」
「殺了我!」白捷已經是在嘶吼。
全靠頓了頓:「我偏不殺……」然後走近幾步,在可以看到她眼裡反光的地方站住,認真地端詳著她的眼睛:「除非,你告訴我你是為誰報仇來的。」
白捷愣了一愣,然後道:「為……我師傅陳浩然。」
全靠呵呵笑了幾聲,返身揮了揮手:「答案不標準……你今天是死不了啦,等你考慮一段時間我再來問你。」
說完便真的離開了房間,空留下語氣中淡淡的失望。
白捷看著遠去的背景有點奇怪,神經病啊!
然後低下頭來,看著自己的腳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自從聽到那個消息,她感覺自己突然就不知道幹什麼好了。無論是當明星還是當拯救者,她的感覺上總是期待著某種依靠的,先是師傅,然後是那個不怎麼靠譜的全靠。
以前,她總是覺得人生並沒有多大的樂趣,學本領,然後跟著師傅跑來跑去,為了某個聽著高大上的理想,被隔絕在普通人之外,過著顛沛流離的日子。那時候,她不覺得苦,但也不覺得有趣。
直到碰到全靠,那個沒譜卻自帶某種趣味的人,才讓她覺得,人生似乎還有點意思。特別是陪著她打的幾次架,過程中他的避讓和苦臉,都讓她覺得回味。
老實說,白捷對未來是沒什麼規劃的,從小就沒有。大部分時間是隨心而為,所以才會得到消息後巴巴地趕到全靠的老家去和田絲絲爭些什麼。
那次她並不是想要證明什麼,只是惡作劇般地,想要讓自己存在於全靠的一些重要生活片斷中……可是,現在這種生活片斷說沒就沒了,而且以後也不會再有。
她感覺自己的心一下子就空虛到不行,再然後,又瞬間被仇恨塞滿。
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但就趕到了這裡,她想做點什麼,來為全靠的生活片斷作個最後的了結。哪怕代價是自己的生命。
在這個時候,她已經覺得,自己的生命,也沒那麼重要了。太虛幻的生命,乾脆就徹底地暴發一次,然後沉淪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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