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齊的話讓眾人一驚,馬賊們倒還罷了,幾個空間士兵都露出了不解之色。
秦晴、船長、阿德里安三人雖然不解,卻並沒有急著質問,他們都露出了深思之色。
巴里安似乎對這個問題似乎並不不感興趣。
遲鈍的黃毛還沒有完全搞清楚狀況。
只有海因里希問出了自己的疑惑:「頭兒,這秘籍不是我們的任務物品嗎?」。
白齊翻手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了那本秘籍。
這是一本十分普通的線裝書,藍色的封皮,陳舊的紙張,封面上寫著「《混元經》」三個字,書法普普通通,甚至有些醜陋。
他拿著這本毫不起眼的書翻動了一下,低聲說道:「我弄一本比這本書精美十倍的抄錄本不就行了,誰會知道愚蠢的宋人直接送出了原本呢,也許一本精美無比的謄抄本更加符合大家對這部秘籍的想像不是嗎?西夏自然有高手去分辨這本書的真偽,只要內容是真的,就不會有人懷疑。」
白齊的話讓秦晴幾人更加疑惑,她忍不住道:「但是這完全沒有必要啊?西域廣漠無比,我們只需要找個無人區一鑽,誰能找到我們,何必費這個事呢?」
白齊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馬賊,問道:「那他們呢?」
秦晴順著白齊的目光看了一眼土著馬賊,有些不解的看著白齊。
白齊說道:「如果我們帶著《混元經》逃走,這些追隨我的馬賊在這大西北就再也沒有容身之地,所有尋找我們的人。都會從他們身上下手。這些馬賊,他們愛戴我。崇拜我,為我衝鋒。為我效死,我怎麼能丟下他們一走了之呢,我總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秦晴吃驚的瞪大了眼睛,指著馬賊們說道:「可是他們……」
白齊道:「你覺得他們難道不是活生生的人嗎?雖然我不這麼認為,但哪怕他們真的只是一段程序,一股神力,或者是其他什麼東西,我也不會棄他們不顧,任何愛戴我。忠誠我的人,我必定不會拋棄他,這是我的原則,無論對誰。」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白齊的臉上是一種無比莊重的神情,這莊重,這諾言,讓所有空間士兵都不由動容。
秦晴愣了許久,緩緩的點了點頭。說道:「好,我支持你。」
阿德里安看向白齊的目光充滿了喜悅和安心。
巴里安看向白齊的目光則充滿了深思和疑惑。
海因里希聽了白齊的話,聳了聳肩,有些不以為然。但目光中也有一絲欽佩。
至於黃毛,他永遠都覺得白齊的話是理所當然的。
船長臉上一直以來的玩世不恭突然消失了,他的臉色變得肅穆。他的眼神變得深邃,他對著白齊深深的鞠躬道:「請允許我向您請求。請求正式加入您的隊伍。」
白齊臉上頓時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這笑容不但因為獲得了一個讓他滿意的同伴。也因為船長用行動表達了對他的理解。
白齊伸手按在船長的肩膀上,說道:「歡迎你,我的兄弟,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必不拋棄你。」
……
白齊帶著不足四百手下迅速穿過了這片西域最荒涼的戈壁灘,在戈壁灘的東北部出口有一片綠洲,在這綠洲上有一座名叫羅城的小城,這裡和涼城一樣,都是絲綢之路上的自由城邦,由崑崙的金雕商行、天山派代理人霍家商行、以及本地勢力彪馬商行聯合控制。
羅城並不在絲綢之路的主道上,他主要面對的是北方的草原部落,所以這裡也是西北最大的馬市,彪馬商行就是西北最大的馬商,他們背後隱約有著蒙古部落的身影。
白齊將人馬留在距離羅城數十里外的山區,他和秦晴兩人帶著幾個機靈的小頭目,牽著十幾匹馬裝作馬商進入了羅城。
雖然不在絲綢之路的主道上,但作為西北最大的馬市,這裡比涼城更加繁盛,這是一個人口七八千人的大城。
白齊和秦晴在城中最大的客棧住了下來,他們找到城裡的最好的金匠,又找到城裡唯一的書行,灑出重金,讓他們按照自己的要求,連夜打造一本華麗的空白書。
第二天一早,白齊就拿到了這本有著華麗黃金封皮的書冊。
他讓秦晴立即開始謄抄《混元經》。
秦晴的父親是個書法愛好者,每日練字不輟,秦晴當然也從小就被父親安排著練字。
雖然她對書法並不是很感興趣,但為了討好父親,她利用空間中的知識輸入系統,將自己變成了一個極為優秀的書匠。
書匠這個稱呼系統給的,根據負責知識輸入的服務人員解釋,一切和藝術有關的東西,都無法通過知識輸入儀提高,知識輸入儀器可以讓人寫出漂亮的書法,畫出漂亮的畫作,但卻無法讓人成為書法家,畫家,只能讓人成為書匠,畫匠。
儘管只是書匠,但秦晴寫出來的字非常工整漂亮,只是缺少靈魂。
《混元經》全文不過幾萬字,秦晴花了一天一夜的功夫謄抄完畢。
看著這部華麗的秘籍,秦晴忍不住說道:「我們怎麼說也是漢人,把這麼重要的秘籍獻給異族,心裡總有些過意不去。」
白齊不屑的笑道:「一本書能改變歷史嗎?」。
他指著手中的原本說道:「這本《混元經》在大宋秘庫中待了上百年,你看看它都陳舊成什麼樣子了?可曾發揮過一點用處?你仔細看看它,可曾有近期被翻閱過的痕跡?這說明什麼,說明宋朝人連副本都沒有留下,就給蒙古人送了過來!」
「這樣的朝廷不忘才沒有天理。」
秦晴搖頭嘆息一聲。
……
兩人帶著華麗的金書回到了隊伍中,帶著隊伍繞過西夏邊塞,進入了西夏境內。
在這裡,白齊將隊伍化整為零,讓各個小頭目帶著各自手下,分散深入西夏境內,散步謠言,就說鷹飛帶著《混元經》投奔了西夏。
等到白齊帶著一小部精銳手下來到西夏西北軍的駐紮地,黑旗鎮的時候,黑鷹盜鷹飛劫走了《混元經》的消息已經傳遍了西北,而鷹飛帶著《混元經》投靠西夏的消息也從西夏境內擴散開來。
消息擴散的如此之快,除了白齊自己派人宣傳之外,也是梅林的傑作,當最後混元經落在白齊手裡,梅林不用猜,都知道這背後一定又是白齊搗的鬼,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報復的機會。
確定消息已經擴散開來,白齊非常高調的騎著高頭大馬,穿過了半個黑旗鎮,在街道兩邊的酒家茶肆中,他的手下早已經安排了下去,當他穿過街道時,他的手下立即就會告訴其他食客,那個騎著烏騅馬的人就是鷹飛,他肯定是去求見李真魚將軍……
白齊之所以這麼做,一方面是為了防止這位西夏的西北將軍生了獨吞秘籍的心思,殺他滅口,另外一方面也是迫使西夏事後不得不重賞他並保護他的安全,否則以後誰還敢投奔它,當然,他這也是為了告訴天下人,秘籍已經到了西夏人手裡。
還沒有等白齊抵達軍營,就有一隊重甲鐵騎衝出軍營,將他團團保護起來,簇擁著他走進了軍營。
李真魚已經升起了中軍帳,在眾將面前接見了他,而白齊也非常乾脆的獻上了黃金封面的《混元經》。
李真魚拿到混元經,竟忍不住大笑道:「真是天要興我大夏啊!」
片刻後,他穩定了情緒,大聲點將道:「野利大榮!」
一個身材魁偉,梳著滿頭小辮的党項大將站起身來,大聲道:「請大帥吩咐。」
李真魚道:「你立即帶上三百鐵峰營,押送這部秘籍進京,獻給陛下!」
野利大榮大聲應命,上前接過秘籍,退出營帳,帳外隨即傳來他的呼和聲,和沉重的馬蹄聲。
看著野利大榮離開,李真魚收回目光,向白齊說道:「鷹飛,你獻如此寶物,我西夏定不會虧待你,從今天起,你就在我軍營中住下來,等一品堂確定了秘籍真偽,陛下定會下旨重賞於你。」
白齊自然是千恩萬謝。
一個星期之後,野利大榮返回,也帶回了西夏皇帝的聖旨。
聖旨不但封白齊為正六品龍淵都尉,還將黑旗鎮中一座大宅和鎮外五千畝軍田賞給了他,又賞下了萬兩白銀。
接到聖旨,白齊立即招回舊部,將皇帝的賞田賞銀全部分給了部下,又將大宅送給了蕭鐵。
安排好了手下,白齊便縮回了軍營,靜靜的等待著任務的結束。
……
七天之後,白齊終於接到了任務即將結束的系統通知。他立即帶領秦晴等人以打獵為名,離開了黑旗鎮,並一去不復返……
白齊不知道的是,在他失蹤後,蕭鐵變賣了田宅,離開了黑旗鎮,踏上了尋找師父的路途,他絕不相信英明的大當家會被人暗殺……(未完待續……)
五十六章:你不背我,我必不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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