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楊景行先道歉:「老闆,對不起,剛剛在和老師談事情……」
張彥豪不在意:「沒打擾你約會就好,是這樣,唐瀟曉準備在星期一發一個聲明,定稿了,你要不要看看?」
楊景行說:「不用了……」
張彥豪卻說:「我讀一遍,你看有什麼問題沒。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楊景行說:「不麻煩您,讓秘書發給龐惜就行。」
張彥豪批評了:「這怎麼行?保密意識還不夠啊。」
楊景行悔悟:「對對對,那麻煩您讀一下吧。」
張彥豪說:「你聽好……」
唐瀟曉的聲明前部分鋪墊如下:
我可能永遠不會忘記今年的七月六號,那天上午,我在平京阜外醫院看望了幾位身患嚴重先天性心臟病的小朋友,他們用堅強和樂觀對抗命運的不幸,讓人萬分心疼。尤其是其中一位才六歲的小女孩,是我的小歌迷,她的笑容那麼純淨美麗,還親吻了我的臉頰,令我當場落淚。
因為工作原因,當天下午我要乘機趕往蓉城,但是內心的震動和感動久久不能平靜,有了強烈的創作衝動。
一路上我都在思考尋找,想要抓住那一個十分強烈卻屢屢擦身而過的靈感爆發點。下了飛機,助理還在笑我魂不守舍。
張彥豪差不多是用朗誦的語氣,貼在楊景行耳邊的齊清諾都忍不住笑。而讀到這裡,張彥豪說明:「這些都對得上號,有據可查」
楊景行說:「挺好的,歌詞歌曲也對得上情緒。」
張彥豪繼續:「下面……」
聲明的中間部分:
……就在我魂不守舍的時候,突然有一段相當特別的手機鈴聲傳進我的耳朵,那一瞬間,我感覺就像被帶離了這個紛擾繁雜的世界,除了這段鈴聲,我的腦海中沒有其他任何聲音。這段鈴聲的旋律,和我苦苦追尋要表達的情感契合得天衣無縫。
令我追悔莫及的是,當我回過神,卻再也找不到這鈴聲的來源。我立刻就打電話給朋友和同事,希望有人知道這段旋律的出處,卻沒有人能回答我。
我又把這段旋律整理後發給公司和同事,發動所有人幫忙一起尋找,大家都很努力,可惜經過漫長的三天,依然沒有任何消息。(平南文學網)
就在我焦急無助的時候,朋友問我,為什麼不能以這段旋律為基礎再創作一首歌呢?再也克制不是情感的我,聽取了朋友的建議,立刻投入了工作。
張彥豪都朗誦不下去了,逐漸變成了讀字,還解釋:「他說到時選到這首歌確實非常喜歡,拿到的時候歌詞也不是你的,他才推到重來。」
楊景行眼神提醒女朋友別笑出聲,說:「聽得出唱歌是帶著感情的。」
張彥豪呵呵:「這麼寫,也是對你有個交代。」。」
楊景行笑:「我覺得太誇張了點。」
張彥豪說:「再看看後面……」
聲明後半部分:
接近兩個月的時間裡,我把旋律細節一再修改,歌詞逐字推敲,四個版本的編曲不斷完善後選最好的一個,和最好的錄音室混音師合作,聽取最好的樂手的建議,懷著最大的熱情製作完這首歌曲,並命名為《暗涌》,因為感動於那些小朋友脆弱外表之下的生命光輝。
在九月三號這個小朋友們過完暑假回到校園的日子裡,《暗涌》全面發行,並全面開放免費試聽。
讓我更加感動的是廣大聽眾和歌迷朋友,對這首歌曲給予了極大的熱情和支持,短短四十八小時,網絡點擊數就超過三千萬。雖然我們並沒有透漏這首歌的創作背*景和含義,但是更讓我體會到了愛的力量是無限大的!
更讓我高興的是,那段鈴聲的旋律原作者,著名音樂創作人四零二先生也馬上聯繫了我,而且對我的再創作給予了相當大的理解和肯定。
儘管四零二先生對《暗涌》並無異議,但是身為一個音樂人,我更加明白要用最嚴格的行業規則來要求自己。在這裡,我鄭重聲明,我唐瀟曉,不會把《暗涌》這首歌曲作為任何商業用途,不會拿這首歌曲參加商演,不會用這首歌曲做廣告代言……請大家監督!
張彥豪明顯讀累了,深呼吸放鬆:「怎麼樣,滿意了吧?」
楊景行嘿:「有幾點不滿,我什麼時候著名了,是不是諷刺?」
張彥豪哈哈:「圈子裡就沒有不著名的……還有感謝大家愛歌迷的,不讀了。」
楊景行說:「謝謝老闆,給唐瀟曉的新歌我認真完成,爭取早點交給你。」
張彥豪說:「這就不用保密了,我們走公開渠道,再送金文一個宣傳點。我知道,你還是要低調,對吧?」
楊景行又謝謝老闆。
看楊景行掛了電話,齊清諾可以笑出聲了:「也是互相吹捧啊。」
楊景行不要臉:「工作需要能承受,愛好不一樣。」
手牽手慢慢走,齊清諾說:「程瑤瑤這次會怎麼跟你說?」她倒是有點介意這次事件程瑤瑤還沒露面,可能忙著趕場去唱《當年和殿堂》了。
楊景行沒興趣:「不談工作……」
齊清諾點頭樂:「行,說你的愛好……最好的預想,喻昕婷這次會怎麼樣?」
楊景行看齊清諾:「……這最多算愛好的衍生。」
齊清諾咯咯樂:「不愛好美女了?」
楊景行說:「慢慢戒吧。」
齊清諾卻嚴肅:「別呀,我沒優勢了。」
楊景行說:「我更愛才華。」
齊清諾呵呵……
在外面轉悠了一刻多鐘就回去,楊校長和賀宏垂已經一左一右圍住丁桑鵬在看協奏曲的第三樂章。
賀宏垂通知楊景行:「丁老說,如果萬一時間不允許,就演第三樂章。」比如主慶日的音樂會,總不能讓你一學生作品獨占小半個小時吧。
校長也對楊景行說:「丁老明白你的心意了。」
丁桑鵬卻擔心呢:「是不是看我的時間多了,心態也受影響?」
楊景行說:「我羨慕您的晚年,有朝一日,我也希望能像您這樣安詳又充實。」
中年人們都有點吃驚,呵呵一笑。
又等了十來分鐘,丁桑鵬終於看完了樂譜,老人家掩卷後放鬆身體,對校長說:「選年輕的指揮也有道理,可以避免陳舊的思維和模式……「
校長點頭:「我們也是這麼想。」
丁桑鵬嗯:「你們都抓緊時間吧,辛苦了。」
校長說:「您這麼上心,我們多做點事完全應該。」
丁桑鵬考慮:「其他的我就多管閒事了,如果方便,我就去看看,看看就行。」
校長說:「能有您指導就最好了。」
丁桑鵬問楊景行:「你覺得呢?」
楊景行說:「您多休息吧,有難題我再來請教您。」
丁桑鵬點點頭:「那我就等演出的時候了……差點忘記了,書的事情……」
授權這種事,德高望重如丁桑鵬,寫一張歪歪扭扭的小便條就行了。
校長捧著便條保證:「我們一定竭盡全力,不辜負您一片苦心。」
賀宏垂問楊景行:「你不是有個大致想法了,現在最熟悉的就是你,先給丁老看看。」
丁桑鵬同意:「那就看看吧。」
楊景行打開電腦,給幾位老中前輩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校長點頭像表揚:「是用心了。」
丁桑鵬也說:「做到客觀務實,不要唱高調戴高帽……浪費篇幅和讀書人的時間。」最後幾個字說得比較吃力。
丁桑鵬的兒子看得出情況,給父親帶吸氧機。
大家連忙避讓,等家人服侍妥當了,楊景行和校長商量這就離開。
校長比較鄭重,握著丁桑鵬的手說了一番發自肺腑的話才帶大家告辭。丁桑鵬是想起身相送的,但是明顯力不從心了。
跟丁桑鵬家人揮手客氣著出了院門,楊景行就伸手向校長:「還沒開夠,您再讓我過過癮。」
校長大方給車鑰匙,發現楊景行跑去開車門了就對賀宏垂笑:「你們說他古怪,我倒覺得很通人情事理。」
賀宏垂還是皮笑肉不笑。
上車,大家開始說丁桑鵬家庭的各種好,比如看得出子孫都孝順,家庭氣氛和睦又有規矩……這些都是大家不曾了解的。
一起祝願老人健康長壽後,校長就節約時間了:「楊景行,編委會的組建,你有什麼建議?」
楊景行說:「如果我有資格建議,就是您當主編,還有賀教授和龔教授,其他前輩我也不認識。說句不孝的話,丁老有點老小孩了,我哪能做好這些事,最多看看熱鬧,爭取學點什麼。」
校長嚴肅:「不能這麼說……如果我來成立編委會,賀教授龔教授肯定會邀請,但是也不能全以浦音的名義做。」
齊清諾猜想:「估計幾大院校的作曲系都不會不給面子。」
校長點頭:「我先點楊景行一個名。」
楊景行笑:「編委會就算了,我當個校對。免得別人說浦音不厚道,這種大事還帶個本科學生湊熱鬧。」
賀宏垂斥責:「校對,口氣不小!」
校長呵呵:「如果一直保持現在的狀態,不出三年,別人就不會這麼說了。」
楊景行說:「借您吉言,可惜等不了三年了。」
校長問賀宏垂:「你的學生我問你,不是假謙虛吧。」
賀宏垂抓住機會了:「古怪!」
校長哈哈,齊清諾也呵呵,校長突然想起來:「哎,有件事情我一直沒仔細問,齊清諾你們上個學期,和張家霍指揮的不愉快,到底怎麼回事?」
齊清諾說:「當時我們衝動不懂事,給學校惹麻煩了……」
校長搖頭:「不是問責,總有個前因後果,你們也不會無事生非。」
齊清諾回憶著說:「可能當時,我們是有點得意忘形了……」
賀宏垂跟校長解釋:「是這樣的,因為那之前有一些事情,楊景行沒有給張家霍面子,我當時也提醒他了,可是他古怪……」
校長笑笑:「張指揮,是個愛面子的人,我來學校任職之前就打過一些交道。」
賀宏垂點點頭:「也不全是學生的錯,前輩總該大度一點。」
齊清諾慶幸:「幸好學校保護我們。」
校長呵呵:「楊景行,這個你不要擔心,學校的樂團和外面沒有關係,孫主任肯定支持你,你讓李教授也別擔心。」
楊景行說:「我就擔心我自己。」
校長鼓勵:「踏踏實實做事,以你的勤奮和天賦,其餘的事情都不需要憂心。」
楊景行找齊清諾握手:「共勉。」
賀宏垂怒斥:「開你的車!」
齊清諾也不高興:「安全,你還說我。」
校長呵呵,跟賀宏垂笑:「倒是一對美談。」
楊景行得意忘形起來:「我還在高中的時候,來學校看到三零六演出,堅定了我考浦音的決心……」
齊清諾很嚴肅:「夠了……」
回到學校已經四點,聽了校長最後的鼓勵和叮囑後,楊景行和齊清諾急忙忙趕去看電影,然後吃不夠講究的晚飯。
餐廳里不停的單曲循環《暗涌》,楊景行也不敢做點什麼。響起唐瀟曉要發的聲明,齊清諾預計這首歌只會更紅。
楊景行猜想那聲明應該會低調發布,也不是所有人都是粉絲眼光吧。
吃完飯,楊景行本想回住處干點什麼,可齊清諾說今天不是很有興趣。楊景行也體貼,就建議去逛街或者回酒吧什麼的。
齊清諾卻說:「我想早點回家,別送我了,去當你的老師。」
楊景行卻不樂意:「這麼早回去幹什麼?」
齊清諾責怪:「才說的,你忘記了?」
楊景行求情:「不急一個晚上。」
齊清諾著急:「還有多少個晚上,總要做點事吧。去吧,學生在等你。」
楊景行堅持:「我送你。」
齊清諾眼睛嘿嘿一閃,擔心:「送到了,怕捨不得你走。」
楊景行推齊清諾上車。
可是到了後,請齊清諾並沒捨不得男朋友,甚至連秘密小空地都不去,只簡單吻別就叮囑楊景行小心開車了。
楊景行沒馬上回家,而是先去酒吧。不少人都吃驚呢,尤其袁皓楠這種熟悉的,都看了楊景行身後好久,但沒發現齊清諾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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