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從中午一直研究到下午,又從下午研究到晚上,期間吃了一些荷葉做的點心,依舊是一無所獲。
「公子,要不明天再繼續研究?」
荷葉小聲問道。
「不,我覺得靈感馬上就要來了,今夜肯定能破解出來。」
雲天說著便服下一顆「提神醒腦丹」,讓有些昏脹的腦袋清醒過來,他準備熬夜研究了。
荷葉見狀也不敢多嘴,急忙支使藕片去取來繡花被和靠枕,三人坐在廳堂旁的木床上,蓋上被子繼續研究起來。
屋外月明星稀,皎潔月光灑在雪白的大地上,散射出淡淡的銀色光輝。
積雪甚厚,吸收了所有聲音,屋中的炭盆中,火光閃爍,傳來陣陣碎炭之聲。
雲天靠在荷葉溫暖的懷抱中,手裡拿著藏寶圖,聚精會神的深入研究。
藕片在為雲天捶腿,但此時已經瞌睡至極,一頭栽倒在雲天身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荷葉還在強打著精神,兩隻修長玉手放在雲天肩膀上,在為他揉肩捶背。
雲天時而打開藏寶圖,時而閉合藏寶圖,時而抬頭看看屋頂,時而看看屋外,時而伸出手來指指點點,時而閉上眼睛沉思不已。
想啊想,猜啊猜,雲天在腦海中把所有解密藏寶圖的方法都過了一遍,他覺得已經十分接近謎底了,就差那麼一點點。
此時月至中天,光華普照,連屋內也被積雪反射過來的皎潔月光所照耀,二女光滑的臉蛋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中,更顯嫵媚動人。
荷葉也已經有些撐不住了,腦袋一點一點的,差點就要栽倒在雲天身上。
雲天一時興起,將荷葉的腰帶和藕片的腰帶交叉在一起,正好形成了一副荷塘圖。
原來二女的腰帶是從一塊布上裁剪下來的,荷葉的腰帶上繡著水面上一朵荷花,而藕片的腰帶上繡著水面下的一隻蓮藕。
二女的腰帶拼湊在一起,正好是一副荷塘月色圖。
「有了!」
雲天興奮的一拍大腿,二女頓時被他驚醒。
荷葉和藕片看著雲天,他的雙手正在解二女的腰帶,場面一時間有些尷尬。
「把腰帶解下來。」
雲天興奮的說道。
「啊?」
二女被他這直白露骨的話弄得不知所措。
「快把腰帶解下來!」
雲天再次催促道。
二女互相對望了一眼,咬了咬嘴唇,終於下定決心,伸出玉手將各自的腰帶解了下來,然後深深的低下頭,輕輕的將肩帶撥開,紗衣便悠然飄落下來,露出光滑細膩的香肩。
雲天望著二女的肚兜,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然後才明白是二女會錯了意。
他急忙拉過錦被將二女裹住,然後將二女摟進了懷裡。
「我只是要你們的腰帶,因為上面繡著荷花和蓮藕,我在腰帶上發現了線索,僅此而已。」
雲天手中拿著兩條腰帶,拼接在了一起,示意給二女看。
二女的臉蛋霎時變得羞紅,頓時覺得無地自容,只好將臉埋進雲天懷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雲天輕輕撫過二女的肩膀,將二女又摟的更緊了些,輕聲撫慰了好久,二女才從尷尬中解脫出來。
雲天幫二女把紗衣穿上,又幫二女系好了腰帶,這才緩緩開口。
「我已經明白這張藏寶圖要怎麼看了。」
此時荷葉也已經慢慢恢復了心神,聞言自然興奮不已。
「你們倆聽說過「陰書」嗎?」
二女搖了搖頭。
「《六韜》當中記載,當年周武王曾請教姜太公,若引兵深入敵境,君主和將領各領一支部隊,想要配合作戰,行無窮之變,圖不測之利,需要商談的事情十分繁多,簡單的兵符不能夠說清,彼此相距又甚遠,不能直接對話,應當怎麼辦才好?」
「誰是周武王?誰是姜太公?」
二女眨著眼睛疑惑問道。
雲天這才想起來,周武王和姜太公是地淵星的人物,而這裡是天元星,二女當然不曉得周武王和姜太公是誰。
「周武王是一位聖人,也是一位偉大的君王,可以稱為聖王,姜太公是一位得道高人,是周武王的軍師,奉天命來輔佐武王,武王對他十分尊敬。」
二女認真的點點頭。
「當時武王詢問太公如何傳遞消息才更加安全,太公回答武王,若要議論軍旅大事,簡單的兵符是說不清的,必須要寫書信。」
「為了確保書信的保密性,君王和將領間的書信往來,都應當「一合而再離,三發而一知」。」
「所謂「一合而再離」,就是將書信裁剪為三份,所謂「三發而一知」,就是分給三個信使,每人帶上一份,走不同的路前去送信,互相之間毫不知情。」
「這樣的話,即便敵軍繳獲了其中一份,也看不懂寫的是什麼內容,敵雖聖智,也莫能識知。」
雲天看著有些似懂非懂的二女,繼續為二人解釋。
「就比如說,我寫了一封信,是從上到下豎著寫的,但是我橫著把它切成了三份,這樣即便你們拿到其中一份,上面的句子也是斷開的,而不是完整的,根本不能猜測出究竟是什麼意思,明白了嗎?」
二女這才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再比如你倆身上的這兩束腰帶,是先在布上畫出了荷塘月色圖,然後從中間破開,你二人一人一條,還勉強能看懂畫的是什麼。」
「如果把這塊布切成十八份,給你們其中一份,你們能猜出這張圖畫的是什麼嗎?」
「當然不能。」
二女使勁搖了搖頭,又低下頭看了看身上的腰帶,想起剛才的舉動,頓時又羞紅了臉。
雲天拉著二女的腰帶放在手中,將兩條腰帶又拼成了荷塘月色圖的樣子。
「所以這張藏寶圖也是一樣的,它是將完整的藏寶圖裁剪成了很多份,然後又打亂次序重新排列在一起的。」
「但是由於作畫者十分高明,所以打亂次序重新排列後的藏寶圖,乍看起來依然是一副完整的山水圖,只有細細查看才能發現有些地方似是而非,十分不協調,不自然。」
二女接過雲天手中的藏寶圖,借著燭光仔細眼看,越發覺得雲天說的有理。
「公子,可是這藏寶圖是用金絲銀線編織而成的啊,如果是裁剪之後又拼接在一起,這些金絲銀線應該是斷的,可你看這些線都是完整的呀。」
藕片說著便用髮簪勾起一根金絲輕輕拉動,頓時整張圖都發生了扭曲,說明這些金絲銀線是完整的,並未經過裁剪。
「這就是製圖者的高明之處了,他先畫了一幅完整的藏寶圖,然後將藏寶圖裁剪成很多份,打亂次序拼接在一起,還要保證拼接後的藏寶圖依然是一份完整的圖案,光這一項,就要耗費他許多功夫。」
「有了這第一重保險,他還猶嫌不足,擔心他人發現藏寶圖中的斷線,進而推斷出藏寶圖是重新拼接過的,因此又加了第二重保險,他照著打亂次序的藏寶圖,用完整的金絲銀線又重新勾勒出來一遍。」
「這樣一來,他人見到這藏寶圖中的金絲銀線都是完整無缺的,自然便不會往拼接上去想,必定認為這便是原圖,再加上他構思十分巧妙,打亂次序後的藏寶圖依然是一副完整的圖案,自然更不會有人去懷疑。」
「所有人都認為這便是原圖,只是自己沒能看透圖中的玄機罷了,照著藏寶圖苦思冥想了上千年,也依然沒有悟透圖中的玄機。」
聽完雲天的這番講述,二女對他更加佩服的五體投地,眼光中滿是崇敬。
「那我們把圖剪開,再重新拼接一次?」
荷葉輕聲問道。
「不可,這位上古前輩心思實在是縝密至極,如果我沒看錯,這藏寶圖還有第三道保險。」
「啊?」
荷葉和藕片驚得張大了嘴巴,抱著藏寶圖看了許久,也沒能發現第三道保險在哪裡。
「公子,哪裡有第三道保險呀?」
「試想一下,如果有人參透了前兩道保險,猜出這藏寶圖是原圖打亂次序後重新排列,然後又用金絲銀線完整的勾勒出來,那麼他會怎麼做?」
「會把這張藏寶圖剪開,試著重新拼接成原圖。」
「這就對了,如果我是這位上古修士,一定會在這張藏寶圖上附加第三道保險,用「一線牽」法進行編織。」
「這樣的話,即便真有人識破了前兩道保險,要將藏寶圖裁剪開來重新拼接,在他剪斷第一根絲線的一剎那,整張藏寶圖就會土崩瓦解,變成一堆線團。」
荷葉將藏寶圖放在燭光下仔細查看,憑藉著她精湛的針織手藝,很快就發現了端倪,整張藏寶圖的架構都附著在一根金絲上,只要將這根金絲一剪斷,藏寶圖立馬就會散亂開來,變成一堆雜亂的線團。
此時荷葉和藕片投向雲天的目光,幾乎要將他當做天人看待了,對於剛才主動「獻身」之舉,二女也想通了,能把自己獻給這樣的天縱奇才,倒也是值得的。
「公子實在太厲害了。」
「那我們要怎麼樣才好呢?」
「很簡單,拿一張白紙來,將藏寶圖上的圖案臨摹到白紙上,然後再裁剪白紙進行拼接。」
雲天胸有成竹的說道。
藕片趕緊從床上跳了下去,來不及穿鞋,赤著腳丫踩在地上,飛也似的跑回房中,取了紙和筆過來。
荷葉將白紙鋪好,照著藏寶圖臨摹起來。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便臨摹好了,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
「你的畫藝真好,完全可以做一名畫師了。」
雲天誇獎道,荷葉聞言心中樂開了花。
「現在,你可以剪開那張藏寶圖試試,看我的猜測有沒有錯。」
藕片聞言急忙搶過了剪刀,她要親自試驗。
她將剪刀放在藏寶圖上,小心翼翼的剪下,剛剛豁開一個小口,金絲便「嗖」的一聲不見了蹤影,順著藏寶圖滑了出來。
整張藏寶圖瞬間瓦解,散落在地,變成了一堆金絲和銀線。
藕片輕輕拿起一根金絲,滿臉的不可置信。
雲天在一旁得意洋洋,二女都投來佩服的目光。
「好了,可以試著拼接藏寶圖了。」
雲天手指一揮,一道金色光束自指尖發出,從荷葉臨摹的藏寶圖上裁出一份紙條下來,接著又是一道金色光束,又裁出一份紙條,就這樣足足裁剪了三十六份紙條。
幾人將三十六份紙條擺在床上,反覆調換順序,終於得到了一副看起來十分順眼的圖案。
「我知道這是哪裡!」
荷葉開心的驚呼起來,伸出手指指著藏寶圖上一座高聳入雲的雪山。
「這是縹緲雪山,坐落在峻極島上,沉船灣畔。」
「峻極島在哪裡?沉船灣又是什麼地方?」
雲天對天元星還不是十分了解,不知道這些地方在哪裡。
「峻極島是古浪島北邊的一座島嶼,距離古浪島約有五萬里遠,這座島雖然不大,但形狀卻十分特殊,四面臨海處全都是數百丈高的崖壁,極其難以攀登,因此得名峻極島。」
「島嶼附近的磁場十分混亂,許多船隻誤入附近海域後,都會在裡面迷失方向,最終沉沒海中,因此得名「沉船灣」,路過的海船都會儘量避開此島。」
「在島嶼正中間有一座高聳入雲的雪山,峰頂終年白雪皚皚,雲霧繚繞,看起來縹緲不定,因此得名「縹緲雪山」,也叫「縹緲峰」。」
「這參天玉露荷,應該就藏在縹緲峰下的某個山洞中。」
聽完荷葉的講述,雲天大致知曉了峻極島的情況,看來這還是個兇險之地,想要得到這參天玉露荷,只怕沒那麼容易。
「此地如此兇險,我們不能貿然行動,要多做些準備才好。」
二女認真的點點頭。
此時夜已過半,雲天熬了整整一宿,也是困意上涌。
「先好好的睡一覺,明天再繼續研究怎麼去縹緲峰。」
二女順從的點點頭,一切都聽雲天安排。
雲天大手一揮,將錦被拉了過來,連同自己和二女一起罩在了被子裡,摟著二女躺了下去,很快就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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