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傑,雞蛋要吃全熟還是溏心。」
景江壹號大別野,柳穎穎穿著居家衣物,繫著圍裙正在開放式廚房忙碌準備早餐。
「全熟!」
「稍等,馬上就好。」
「這種事,讓廚師做就好了,人家廚藝多好啊。」
蘇傑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裡播報這兩天轟動全城的豪宅失火案。
「這不一樣嘛!人家做的早餐滿滿都是心意。哼,我記得蘇傑你說自己會做菜的吧,都沒見你給我做過一次吃的。」
「誰說的,我今早不是還餵過你牛奶嗎?」
「那還不是你逼的......你就知道欺負人。」
柳穎穎凝脂般的雪膚之下,隱隱透出一層胭脂之色,嫵媚多情的眸子狠狠白了蘇傑幾眼。
她跟蘇傑同居了兩天,公司那邊請了假,雖然蘇傑沒有給她什麼承諾,但她也願意等。
「那我現在給你反擊的機會,說不定伱的廚藝能征服我的胃,然後拴住我的心。」
「那...那有,我就這點廚藝,只能做點簡單的早餐,你別嫌棄我做的不好吃就行。那些複雜的午餐和晚餐,還是交給你雇的大廚吧。」
嘴上這麼說,柳穎穎臉上卻滿是雀躍之色。
又過了幾分鐘,柳穎穎端著早餐湊到蘇傑身邊,瞥了眼電視,道:「又是這個新聞,這個冷百合老闆天天上咱們本地電視的頭條。」
「畢竟是身家巨富的老闆被燒死,新聞肯定追熱點啊!」
蘇傑笑了笑,吃著柳穎穎精心準備的早餐。
聞言,柳穎穎點評道:「現在的新聞越來越沒底線了,不就是意外失火嘛,一個個記者追著採訪,胡編亂造各種陰謀論,又是謀害又是殺手刺殺,只知道搞流量。」
蘇傑聽了止不住的笑,若是柳穎穎這件事的幕後真兇就坐在面前,不知會是何種反應。
「蘇總,有兩個警察在門外,說是想要見你。」
正調笑著,一個傭人突然走了過來,彎腰對蘇傑說道。
「嗯,讓他們進來吧。」
蘇傑眼中精光一閃,擺擺手道。
「警察過來幹什麼。」
柳穎穎一臉不解,不知道怎麼回事。
「誰知道呢。」
蘇傑聳聳肩,繼續若無其事的吃著早餐。
片刻後,兩名警察出現在蘇傑眼前。
一人有著國字臉,四十多歲,看著就滿臉正氣的老警察。
一人是個年輕的女警察,大約二十出頭,應該剛從警校畢業。
「蘇先生,你好,我是臨平市刑警大隊的張彥慶,這是我的搭檔周馨兒,來這裡是有一起案件需要找你了解情況。」
兩人一邊介紹,一邊出示了警員證。
「請坐請坐,兩位有什麼就問吧,我如果有能幫到警方的,一定全力配合。」
蘇傑頗為熱情的請兩人幾座,還讓傭人去拿了些水果過來。
「蘇先生,那我就開門見山了。」
張彥慶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開口道:「在大前天,臨平市長灘別墅小區的12號別墅發生了一場大火,火災造成了臨平市知名富商,同時也是冷百合公司的董事長崔雲春及其秘書馬蘭菲的死。」
蘇傑點點頭,道:「這個新聞我剛才還看電視上放呢。」
「而據我所知,蘇先生經營木料生意,曾經跟冷百合公司有生意上的往來。11月16號,你在南橋物流中心租聘的一間倉庫發生火災,燒毀了一批價值昂貴的木料。」
張彥慶眼神明亮,聲音語速突然加快,有著攝人心魄的威嚴。
「是這樣沒錯,那批木頭是我祖上辛辛苦苦打拼傳下的,結果一場大火全燒乾淨了,虧了我不少錢。」
蘇傑沒有被張彥慶正氣凜然的氣場嚇到,比起蘇傑見過的丘老道氣勢,張彥慶差了不知多少個段位,對蘇傑沒有一點影響。
此時聞言,頓時露出滿臉肉疼之色,似乎為那批木料的損失而傷心。
「我想問問,在事發當天,11月17號那一晚,蘇先生當時在做什麼。」
張彥慶繼續詢問,同時緊緊觀察蘇傑的面部表情。
蘇傑聳聳肩,道:「那天晚上,我記得很清楚,當時為了慶祝這棟別墅交割過戶,請了許多人來家裡開派對,很多人都可以作證。」
「你的倉庫剛被燒,你就舉辦派對?」
周馨兒在做著記錄,插了一句嘴。
「就是因為倉庫被燒,所以才舉辦派對去去晦氣。」
蘇傑說到這裡的時候頓了頓,一臉震驚指著自己道:「等等,你們該不會懷疑我放火燒了人家的別墅吧?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一直本本分分,你們不相信就去打聽打聽,那天晚上很多人都可以替我作證。」
「沒錯,當時蘇傑就跟我在一起,我能作證。」
邊上的柳穎穎立即站出來,有些不高興看著對面兩個警察,怎麼能誣陷那麼好的蘇哥哥呢。
「我們只是稍微調查,並沒有說你是兇手。」
張彥慶打個哈哈,又詢問了蘇傑一些事,這才起身帶著周馨兒離開別墅。
......
別墅外,周馨兒看著張彥慶,抿嘴道:「張隊,你說他究竟有沒有嫌疑?」
「從客觀來說,他沒有嫌疑,但是從主觀層面,我有所懷疑,畢竟一切過於巧合。那個崔雲春本身就不乾淨,蓄養了一批打手替他做黑活,有可能這位蘇先生的倉庫就是這夥人燒的。更巧合的是,第二天,在崔雲春別墅失火當天,這夥人也跟著消失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張彥慶扶了扶警帽,長長嘆氣一聲,道:「此外,南橋物流中心一位高級主管在同一天意外失水而亡,那位主管的賬戶上,恰好有崔雲春私人賬戶匯入的一筆款項。從各方面來說,動機和疑點都有跡可循。」
「既然如此,不能請他回警局嗎?」
周馨兒聽的柳眉微蹙,蘇傑是有動機去放火殺人的。
「沒有證據怎麼抓人。」
張彥慶聽了哭笑不得,搖頭道:「首先崔雲春那邊消防和屍檢,都沒有找到殺人痕跡和故意縱火的證據,然後我們調查了當天的景江小區監控,當時確實沒有蘇傑和他的車輛出入。剛才小張那邊也去問了些售樓處的銷售,他們也一致說了,當天晚上跟蘇傑一起參加派對,時間對不上。」
「會不會他安排人做的?」
「有這個可能,但是證據呢?」
「這......」
周馨兒不說話了,判案可不是憑藉主觀意識的。
「小周,事發當夜,崔雲春家別墅的視頻你有看吧。」
「我反覆看了好幾遍,他家的別墅周圍有很多攝像頭,但是只拍到一個人進入,那個人根據調查還是崔雲春的心腹,叫阿虎的一個人。」
「排除各種嫌疑,那麼我只能從事實證據出發,當時確實是崔雲春指派阿虎燒毀了蘇傑的倉庫,但後來阿虎也許是跟崔雲春分賬不均內鬥,最後同歸於盡。」
周馨兒心裡一想還真是這樣,張彥慶這個推測,比蘇傑縱火要靠譜多了。
「現如今當事雙方都死了,死無對證,也許是我猜錯了,但這件案子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我明白了張隊。」
周馨兒舒緩了眉頭,忍不住回頭望向那棟超大別墅,隱約看到二樓陽台,有人正在看著她和張隊。
揉了揉眼睛再看,陽台上空無一人,似乎只是她的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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