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這麼狡辯。一筆閣 www.yibige.com」赫思白步步緊逼,「但是你現在身體緊繃,雙腳內扣,這是一個準備起立的動作,或者說是一個逃跑的動作,你臉上在笑可是嘴唇緊繃,說明你不是真的笑只是在試著緩解自己的緊張。」
阿龍猛地站起來。
赫思白卻繼續不慌不忙地說下去:「你可以繼續選擇在胡非的事情上跟我說謊,甚至可以選擇立刻奪門而出,但是我回頭就可以請你去局裡喝茶,因為根據你的諸多表現,我完全有理由認為你有知情不報的嫌疑。」
「哎呀!哎呀!」阿龍急的跳腳,指著吳智慧抱怨,「你認識什麼人不好,你認識個條子!」
「哼,」吳智慧把頭一扭憤憤不平地說道,「不是這樣我還不知道你騙我呢。」
「請坐吧。」赫思白又望著阿龍指指板凳,「胡非到底向你承諾了什麼,或者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讓你願意不收定金也幫他做事。」
「哎呦喂。」阿龍嘆口氣撲通一下坐在板凳上,「行吧,我就照實說唄,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他跟我說,他現在手頭缺得力的助手,又聽說我在這行名聲不錯,想跟我合作。」
「怎麼合作?」
說到這個,阿龍竟然偷偷地望了吳智慧一眼。
「說。」赫思白催促道。
「就是和我平分天下,五五分賬!」
果然,吳智慧聽到這話又激動起來:「他和你平分!我呢!」
「哎呀,那個時候不是還沒你嗎?」
「怎麼沒我呢!」
「你不在現場嘛,人家找到的是我嘛!那我不可能人家剛跟我談,我就說我這兒還一個人,得三分天下,我不能這樣吧?」阿龍倉皇地解釋。
「哼,你就是心黑,好吧,我今天算是認清你了。」吳智慧不高興,往床上一躺,用背對著他們。
「你繼續說。」赫思白說道。
「他說,他現在只是暫時低靡,但是他很快就能重振旗鼓,因為他已經發現了一個大秘密,而且他說這個秘密就在程文琪身上,只要我能幫他調查清楚,那麼他轉眼就能翻身。那我一想,他這麼說雖然有點兒空手套白狼,但是我反正也沒什麼損失,就當是賭一下,都說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就算他最後反悔了,那起碼我也能大賺一筆吧。」說到這他又遙遙地向吳智慧呼喚,「貪財鬼,你聽出來沒有,我沒想著拋棄你!」
「閉嘴,我沒聽出來。」吳智慧頭也不回地說道。
「那他發現的是什麼秘密?」
「不知道。」阿龍又特別強調了一下,「是真不知道,而且他應該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他要是真的有把握那還用得著讓我們去搜集消息嗎?所以我覺得,他大概也就只是猜到了什麼,所以他想讓我們去求證,反正秘密這種東西,大大小小的,是人都有,他總不會一無所獲。」
阿龍見赫思白一言不發,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小心翼翼地問道:「哎,警察同志,我這算是好好配合吧?」
「嗯。」赫思白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不會再請我去你們局裡頭喝茶了吧?」
赫思白猛然抬起頭看著他一本正經地說道:「其實你不用那麼排斥,我們審訊室還是不錯的,乾淨整潔還有空調,伙食也不錯。」
「對!」吳智慧瞬間來了精神,火上澆油地說道,「伙食特別好!你肯定喜歡!24小時包夜套餐!讓他試試!」吳智慧指著阿龍,恨不得讓他也嘗試一下自己經歷過的24小時安保服務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嗨,何必呢。」阿龍又緊張起來,坐立難安地直搓大腿,「那個,我想起來我還有事兒,先走了,貪財鬼,我改天再來看你!」說完就足下生風地溜走了。
「呸!我呸呸呸!」吳智慧衝著阿龍的背影一通狂呸,又對赫思白說,「幸好你今天來拆穿他,不然我還被他蒙在鼓裡!騙我!竟然敢騙我!我還一直覺得他很可信,現在想想說不定以前真的有偷偷私吞我那份錢!氣死我了。」
「行了,彆氣了。」赫思白又淡淡地說道,「這種人以後少來往就好了,不必惹自己生氣。」
這麼一說吳智慧又猶豫起來:「唔……我也不是真的那麼討厭他啦。」
赫思白驚訝:「他騙你,你還不介意?」
「也不是不介意,生氣是肯定生氣啦,可是也就還好。」吳智慧又說道,「而且,他平時對我還是蠻仗義的。我有一次在酒吧街被哈哥手下的小流氓堵,當時我認識他還不是太久,他竟然出手幫我哎!雖然沒有打贏,但是他肯為了我挨打,還是讓我很感激。而且從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他雖然看上去吊兒郎當的,但是其實還是很有原則的,他很講義氣。」
吳智慧對阿龍的態度又讓赫思白有點兒心塞,當然他也不是那么小心眼兒,因為不管怎麼說他還是覺得她的安全更加重要。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覺得有些不爽,與此同時他又感到,自己似乎的確是有些過於沉迷其中了,很明顯吳智慧對他並沒有相同的感情,這讓他對自己的過度投入有些自恨不能。
他貿然起身說道:「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這麼快?」
「兩點多了。」赫思白看看時間說道。
「哦,那是好久了。」可是她都還沒來得及認認真真跟他講幾句話,吳智慧有點小遺憾,這樣一想她就更怪阿龍,都是他,幹嘛要今天來呢?赫思白好不容易來了,結果只顧著理他都沒有理自己,好討厭。
「我回去了。」赫思白穿上外套又把小桌板上的飯盒收拾整齊,然後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她。
下午兩點鐘,剛好是病人們午休的時間,窗外很安靜,明亮的陽光照射進來,剛好在他們之間劃出一條清晰的明暗分界線,赫思白在明處,她在暗處,這仿佛是一種特殊的暗示,讓吳智慧的心頭無端地籠上一層淡淡的陰霾,窗外的鳥雀卻看熱鬧不嫌事大似的,小聲地啁啾著,宛如竊竊私語般,傳遞著隱秘的情愫。
「我回去了。」他又說了一遍,然後想了想又低聲說道,「最近有點兒忙,可能沒什麼空過來。哦,治療費你不用管,付過了。」
「啊,我開玩笑的,回頭我還你。」
「不用。」說完,赫思白一低頭,關門離開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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