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怎麼被掉包的呢?
因為布置陷阱都是曹闊負責的,所以他和藍夜兩個人一直走在隊伍的最後面,憑藍夜的警覺,他說那兩個人沒回來那就是沒回來。
正常情況下掉隊的人要返回隊伍,肯定是要順著隊伍經過的地方走的,可是曹闊和藍夜都沒有看見過他們,要知道在荊棘遍地的山裡繞路是件相當麻煩的事情,沒人會捨近求遠自找苦吃,所以這兩個人憑空的出現在隊伍里就是一件非常不合理的事情。
原因是曹闊喊過這兩個人的名字,這相當於與那兩個人認識,現在隊伍里的「喜子」和「齊小子」不敢和他打照面兒,因為他們怕露出馬腳,所以才繞了個路混進了隊伍。
曹闊心中警覺起來,看來他們早就被追上了,也許在自己喊「齊小子」的時候敵人就在附近,他們一定聽到了自己的談話,否則不會繞路走,而且那個時候真正的喜子肯定已經死了。
繞路!曹闊突然抓住關鍵點,他仔細觀察「喜子」和「齊小子」,這兩人表面上和馮家人無異,但是他們的褲子破損的比其他人厲害,這就是繞路的代價,撒個尿不會需要很多時間,所以他們為了抓緊時間不引起別人懷疑就不可避免荊棘對衣服的傷害。
有了這個線索,曹闊趕緊查看其他人的褲子,天色已亮,這個不長的隊伍根本擋不住他的視線,一、二、三、四、六,六個人,四人靠前,他們在向方大人和馮黛青合圍,兩人靠後,在向自己移動!看距離怕是很快就要動手了,若是外圍再有其他旗衛策應就遭了。
必須給隊伍前方的馮黛青和方大人警示,可是該如何警示呢?
曹闊胡亂在懷裡掏出一副面巾使勁搖晃著:「丫頭!」
「怎麼了?」馮黛青回頭。
怎麼了?我在這空曠的大山里突然大喊暴露隊伍位置你說怎麼了?這丫頭笨的無語了。
危急關頭曹闊一下想起了二人之間的秘密,大吼道:「你那天晚上遺失的小衣」
這回該明白了吧?曹闊期望。
但他似乎忘了這裡不只有他們兩個人,前進中的馮家隊伍為之一振,齊刷刷的全都頓了一步才繼續前進,非常嚴整的詮釋了男人之間的默契,在這個涼爽的早上,十萬大山里到處迴蕩著:小衣小衣
背著馮黛青的親隨惡狠狠的打了個寒顫,而趴在他背上的馮家野丫頭立刻就炸毛兒了,丟下最後一點矜持裂開紅唇暴吼:「姓龔的」
馮黛青剛把氣勢提起來就反應過來:「不對!那天晚上自己的主腰並不在他手裡,也不是黑色的。」
最前面的馮小毛手一抖差點一刀砍自己腿上,心中暗想:「小姐,你要麼承認你們倆有事,要麼一刀砍死他,你吼一嗓子不說話這等於默認啊;姓龔的也是厲害,從他做的陷阱就能看出來,想不到對付起大小姐來也是字字珠璣,句句驚濤駭浪,看來我得雙手握刀專心開路,否則容易傷到自己。」
馮黛青轉過頭開始掃視周圍,可是並沒有發現異樣,但是事情還是發生了。
最先亂起來的是後陣,銀面最先發現曹闊的突兀,這傢伙為什麼一大清早的壞人名節,一定是發現了異常,雖然不知道自己哪裡出了紕漏,但是他還是當機立斷撞開旁邊的人殺向曹闊,可是等待他的依然是一個陷阱,面對近在咫尺的怪刀,曹闊扭腰側身使出迷魂步法中的斷裂步,整個人橫移了一個身位,給後面的藍夜讓出了位置。
當銀面看到面前刀光的時候心中大驚,他驚的不單單是自己中了陷阱,更是是這一刀來勢之快,而更不可思議的,是他認得這刀法和曹闊所用的步法。
千鈞一髮之際,銀面也使出了一個斷裂步,緊跟著曹闊也順了出去,但是他的動作還是晚了一步,右肩上被藍夜狠狠的劃了一條口子。
銀面雖然受傷了,但和被人一刀兩斷相比他已經很慶幸了,要不是他的刀勢隨著那個人走,而且同樣會迷魂步法,這麼近的距離怎麼可能閃開迎面一刀,只是他身後的那個旗衛就沒有這般運氣了,整個人被從胸膛切開,連著手臂斷成四份。
他們這邊一亂,前面的旗衛也對馮黛青和方大人發起了進攻,馮家親衛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要不是這幾個平時熟悉的兄弟眼神兒發冷,不仔細觀察還真看不出他們臉上都易了容,硬是填了七八條性命才保下兩個重要人物,就這樣還沒能把四個旗衛都殺死。
藍夜偷襲得手雖然順利,可是獨戰銀面還是有些困難,因為銀面居然用著和他一樣的身法與步法,而且對他的刀法也比較熟悉,反而是自己對銀面的刀法感到陌生,若不是銀面受傷在先,他此時已經落在下風了。
還不等眾人合圍銀面,樹叢中便有箭矢射出,幾個親隨當場斃命,曹闊是中箭最多的,因為他是被主要照顧的對象,只是他的內甲擋住了大多致命部位,但是手臂上還是中了一箭,此時已經沒有時間去處理傷口,後面的旗衛已經殺了上來,乾脆一刀砍斷箭杆,從另一端把箭矢抽出來,用面巾把傷口勒住,拎著刀就砍人去了。
若是赤手空拳曹闊還不會怕,可是大家手裡都有傢伙,對付一個旗衛他都覺得勉強,更別說還有旗衛頭子這樣的高手了,即使馮家人以多打少形勢依然對他們不利。
曹闊覺得自己現在硬拼旗衛頭子也不會有什麼轉機,藍夜那邊短時間內也拿不下銀面,所以他乾脆和藍夜一起戰銀面,可是怪事就在這裡發生了。
「你是誰?」銀面邊打邊問。
「你又是誰?」藍夜急攻。
「我乃陰山夜魃的二弟子銀面刀怪,鬼宗的分支,你我同宗當為燕王效力才是。」
銀面心中焦急,眼前這小子的幾套刀法相當純熟,一招一式之間絲毫沒有錯漏,還有從剛才的那一刀看,他可能是會鬼門三變的,指不定什麼時候來一下就能把人送上西天。
應付藍夜一人他已經提心弔膽了,這邊又上來一個招數混雜的傢伙,東一下西一下根本不知道他下一招兒要打哪裡,被逼得手忙腳亂。
「原來是夜魃上仙的弟子。」曹闊馬上停手,還倒提長刀對銀面拱了拱手,一副原來是自己人的樣子。
上仙?師父什麼時候成上仙了?這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稱呼,銀面正納悶兒,忽又聽對方說道:「這位六道鬼訣乃鬼門的」
曹闊話說半截,本來將要放下的雙手卻突然在袖子裡抽出一把軍刺,對著銀面的肋下就扎了過去,腳下用的是藍夜教給他的鬼門三變的發力方法,雖然他達不到藍夜那種閃電般的速度,但是動作也是相當之快。
只是銀面聽到六道鬼訣這四個字的時候就起了疑心,因為自藍月死後鬼門就沒有再立過鬼太子,因此有了防備,所以這一刀才沒能紮實,即使這樣這一刀也在他肋下剜了好大一個口子。
銀面一掌拍在曹闊肩頭,迫使自己倒退出去,和眼前二人拉開距離才半跪於地,在傷口上抹了一把全都是血,若不是自己退的快怕是這一刀就扎透了,可是他仍有不甘的問道:「你們是誰?因何習·得鬼門功法!」
曹闊不理他,和藍夜抬腿就往馮黛青的方向跑,這裡不能留了,馮家人沒可能贏,他們這種中規中矩的打法被旗衛們克制的死死的,特別是在林子裡,連隊形都組織不起來。
和藍夜加入馮黛青這一方的戰團砍倒幾個旗衛後,曹闊把方大人拉過來道:「形勢不利,只能斷尾了,否則都得死在這兒。」
馮黛青滿眼含淚的看著陣前廝殺的人群,這裡大多是自己父親帶出來的親兵,有的是看著自己長大的,也有自小在一起的玩伴,現在讓他放棄這些人當真是難以取捨。
曹闊心裡著急,抓過她的衣領就是一個嘴巴:「想好了沒?你讓大伙兒都死在這裡嗎?」
「馮小毛!老魏!」
馮黛青點了名,加上曹闊、藍夜和方大人,一支十個人的小隊脫離了混戰,在離去之前,馮黛青帶著幾個馮家人大喊:「大明萬勝!」
這一句仿佛燃燒了所有的馮家人,每個人口裡都喊著萬勝,毫無保留的沖向敵人,還真就將旗衛們阻的寸步不前。
銀面扒開自己的皮甲,看著那半弧狀的刀口,心有餘悸的低喃道:「這是什麼刀?怎的如此鋒利?」
將一瓶傷藥盡數抹在傷口上簡單包紮好,再一抬頭發現方大人和小丫頭都不見了。
跑了?他又在場中找了一圈,發現這些人果然跑了,連皮甲都不要了,拎著兩把刀就殺了出去,沿途放倒幾個人,招呼剩餘的戰力跟著他繼續追擊。
旗衛頭子也發現人沒了,一揮手又有幾個旗衛跟著銀面殺了出去,他自己則留下解決剩下的馮家人,相信以他們的實力不會耗費太多時間。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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