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柔說完這些後氣喘吁吁,她呼哧呼哧地喘個不停。
而刁奕薇則是神色一寒,深邃銳利地眯了眯眼,但轉念之後又紅唇一揚,笑得像個城府深沉的蛇蠍美人。「好了,別生氣。」
她笑著,這麼安撫著,然後又描補了幾句,「我不過是因為沒見到正主,所以心裡難免擔憂些罷了,我想這也是人之常情吧,畢竟你口中的秀梅,她這次讓我做的事情可非同小可。」
說完之後,刁奕薇又一副好脾氣的模樣彎唇一笑,接著拿起茶杯優雅地輕抿了一口,但那眼角餘光掠過秦雲柔時卻帶著冰冷刺人的涼意。
從前刁奕薇一直看不上宋晴嵐,始終認為宋晴嵐出身太低,不過就是個鄉下來的小村姑罷了。
在她看來,像宋晴嵐那種人,能夠嫁給袁文紹,那絕對是祖上燒高香,老宋家的祖墳都冒青煙了,是因為運氣好才能攀上袁文紹這根高枝。
包括現在也一樣,她認為宋晴嵐不足為懼,不過是命好而已,離了婚卻找到一個更好的男人,人家是頭婚,而且還有著軍政世家的背景,根正苗紅的紅二代,聽說當初國鋼那事兒那人就沒少出力。
宋家如今也今非昔比了,宋二舅宋三舅的生意越做越大,宋大舅人在部隊也是步步高升,轉眼人家日子過起來了,但這又跟宋晴嵐有什麼關係呢?不過是她命好,會投胎,有幾個出人頭地的哥哥,不過是爹媽給了她一張好看的臉,才能讓她入了謝家人的眼而已。
當然李秀梅給出的那份資料里也有一些目前宋晴嵐在紅星科研基地任職的材料,但在刁奕薇想來,宋晴嵐她大學都沒念完,她哪來那麼多學識,估計是混進去鍍金的,好比李秀梅就是這麼操作的,本身學識並不足以帶領那些實驗項目,卻偏偏成了個負責人,那些有著真材實料的,反倒比她職位低了一級或是許多級,被她壓在了頭頂上。
但是比起宋晴嵐,刁奕薇突然發現,她更加討厭這個自以為是的秦雲柔。
雖然秦雲柔穿戴不差,但行事斤斤計較透出一股子小家子氣,還有自打來這個私房菜館後,她點的那些菜,全是大魚大肉,唯一的素菜地三鮮還是一道重油的,仿佛以前沒碰過多少油星似的,像是從前吃過吃不飽的苦,而且,哪有人像她這樣的?
刁奕薇心下不禁冷笑了起來,對比這個秦雲柔,一想宋晴嵐倒是感覺順眼了不少。
而另一邊秦雲柔狠狠發泄了一通後,腦子逐漸清醒過來,也逐漸想起了正經事。
她重新坐下後,正好服務員陸續送上幾道菜,她拿起筷子就是一頓吃,那吃相併不文靜,反倒更像是狼吞虎咽,一個人的修養和教養幾乎從言行之中就能看出一二來。
刁奕薇不是什麼好人,卻也是從小在富貴堆里浸泡出來的,見此桌子上那些飯菜她是一口也沒碰,只光顧著喝茶了,對秦雲柔也越發地掀起鄙夷了。
而秦雲柔則是沒想那麼多,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刁奕薇又不是李秀梅,不必她捧著敬著,自然也不必讓她去為了對方收斂自己的性格。
好半晌,酒足飯飽,秦雲柔這才一抹嘴巴說。
「對了,秀梅那邊一直讓人盯著那個宋晴嵐,距離她跟謝戾的婚禮還剩下一周時間,這一周之內你必須要儘快把事情處理乾淨,你知道秀梅想要的是什麼!畢竟你從前也搶過宋晴嵐的男人不是嗎,」說著這話,秦雲柔又再度冷笑了起來。
那夾槍帶棒的姿態,就好像生怕刁奕薇不發火似的。
刁奕薇嗤笑一聲,有點忍無可忍,「哪裡,」
她說,「雖然我確實曾從她手裡搶走過袁文紹,但與你相比,也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
秦雲柔愣了愣:「你什麼意思!?」
她直接急了,氣急敗壞的衝著刁奕薇怒吼。
而刁奕薇僅是意味深長地抿了口茶水,旋即才似笑非笑地說:「也沒什麼意思,不過是來京城之後,一時好奇,就找人打聽了一下,倒是聽說了一些事。」
「好比你,秦雲柔,聽說你最近離婚了?」
「你家附近那些鄰居不是一直很好奇你是因為什麼才被離婚的嗎,你說如果我讓人告訴他們,你是因為出軌,被你前夫發現你給她戴了一頂綠帽子,你往後還怎麼做人?你全家是不是都要因此而臉上無光?」
「呵,這事兒還真有意思呢,你說是麼?」
秦雲柔瞳孔一縮,她騰地一下站起了身:「刁奕薇你敢!??你這是在威脅我??」
但刁奕薇卻懶得再聽她那些大呼小叫,「你如果是個乾乾淨淨的,沒有落下任何把柄,我自然也威脅不到你,畢竟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我不得不說你這張嘴實在是太過招欠兒,嘴賤成像你這副模樣的,也真是沒誰了。」
說完,刁奕薇就站起了身,施施然地拿起了自己的皮包,「成了,也別說那些廢話了,我這次過來是為了辦正事兒的,而不是為了陪你做戲,為了當一枚綠葉襯托你這種人的。」
「這頓飯錢就當我請了,畢竟看你那摳摳搜搜的樣兒,估計也沒吃過多少好東西,就當是我憐憫你了。」
刁奕薇冷笑之後,腰肢一扭,踩著高跟鞋就這麼優雅地走了,而秦雲柔的臉色則是陣青陣白。
「刁奕薇!!你這個賤人!!狐狸精!!」
她砰地一聲摔掉了手中的筷子,臉上陰晴不定,眼底也露出幾分猙獰來。
而與此同時,刁奕薇走出這家私房菜館後,便直接上了一輛車。
開車的司機是她從荔城那邊帶過來的,在刁奕薇上車後,司機立馬回頭探著身子問:「刁姐,怎麼樣?對方怎麼說的?」
刁奕薇冷冷地瞥眼車窗外,那臉也沉了下來,「談什麼?什麼也沒談!來的不過是個馬前卒而已。」
「那這事咱們還做嗎?」對方一臉猶豫地問。
刁奕薇眯了一下眼,仔細思忖了片刻後,才回答說:「做,當然得做!為什麼不做呢?」
她眼底流露出驚人的野心。
不論如何,李家那邊已經打來了一筆預付款,單是這一筆預付款就足夠刁奕薇此後餘生衣食無憂了,哪怕事後李家和那個李秀梅不肯認賬,至少她也沒什麼損失,反正該賺的都已經賺到手了。
不過該留的把柄還是得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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