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慶祥擔心自己再在這兒待下去,會生出更多的口舌。
看著眼前這兩個人來勢洶洶,心裡卻對程想隱隱有些擔心,怕她一個嬌嬌弱弱的姑娘應付不來。
他抬眼看了程想一眼,這個小姑娘一臉凌厲之色,沒有絲毫的畏懼。
身正不怕影子斜,想來她也是不怕的,自己先走,免得多生是非。
於是便點頭,拉起板車要走。
誰知,黃菊突然一邊說著:「別想跑。」
一邊衝上來,推搡張慶祥。
她連跑帶沖的推張慶祥,張慶祥卻站在原地,一動沒動。
她自己反倒因為用力過猛,被張慶祥一挺胸震了回去,摔了個屁股蹲。
她摸著自己摔疼的屁股,開始嚎啕哭叫:「好啊,你們這對姦夫淫婦,合夥欺負人啊。」
又滋哇亂叫的喊了一些不堪入耳的髒話。
張慶祥這時反倒有些尷尬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哪,看著這個女人哭喊。
程想聽著她滿嘴的污言穢語,忍無可忍的上前扇了她一巴掌:「閉上你的臭嘴。」
黃菊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懵了。
身後的周大嬸耐不住了,跑過來指著程想的鼻子喊道:「你還敢打人?」
程想厲色道:「我怎麼不敢打?你們一次次跑到我家裡來無事生非,胡攪蠻纏,你們這叫擅入民宅,肆意滋事,我可以報警抓你們,知道嗎?」
「我是周天磊的媽,我怎麼不能來?」周大嬸叫囂著。
程想走近她,冷冷一笑,一字一句的對著周大嬸說:「他認你,你才是他媽。」
周大嬸瞬間愣了一下。
這時蹲在地上的黃菊像瘋了一樣,爬起來,一邊喊著:「他認不認,這都是他媽。」
一邊推了程想一把,程想一個沒站穩,歪了過去,頭磕在旁邊的板車上。
額頭上立時流出了鮮紅的血。
青兒在旁邊嚇得哇哇哭了出來:「媽媽,媽媽」
張慶祥也急了,推開黃菊,張開胳膊把黃菊擋在身後,任由黃菊在她背上一陣拳打腳踢。
你一臉擔憂的看著程想:「你怎麼樣,沒事吧?」
程想捂著頭,忍著疼痛搖頭。
張慶祥急的抓耳撓腮,不知道該怎辦。
這時門口響起一個男人洪亮的聲音:「你們在幹什麼?」
回頭一看是周賀,他今天進城辦事兒,回來經過周天磊家門口,看到裡面鬧哄哄的,就停車進來了。
他看到歪著地上的程想,和額頭上殷紅的鮮血,嚇了一條。
再看旁邊蹲著的張慶祥,還以為是張慶祥來惹事了。
上去一把揪住張慶祥的衣領:「是不是你小子乾的?」
程想拉著周賀,輕聲說:「放開,不是他。」
周賀鬆開張慶祥,看了看身後呆立著的周大嬸和黃菊。
心裡明白了。
他扶起程想說:「嫂子,我帶你去醫院。」
然後跟張慶祥說:「爺們兒,你知道豬場的位置,麻煩你去給周天磊報個信,說他老婆被人打了,讓他去鎮衛生所。」
張慶祥點頭說:「好,我這就去」
說完就快步出了門。
周賀扶著程想往外走。
周大嬸想起自己這一趟來的目的,看看眼前的狀況,此時有些慌了神。
她上去拉著周賀的胳膊說:「小賀呀,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有點誤會。」
周賀一把抽回自己的胳膊,冷冷的說:「是不是誤會,不用跟我說,去跟周天磊說吧。」
說完便扶著程想上了車,直奔衛生所。
周大嬸一臉焦急的看著開走的車。
身後黃菊哼哼唧唧的走過來:「姑,我屁股都快摔兩瓣了。」
周大嬸白她一眼:「你只要看到程想,就跟個鬥雞一樣,拉都拉不住,啥都讓你搞砸了,就不該帶你來。」
黃菊哼了一聲說:「我告訴磊哥她搞破鞋,我看磊哥不揍跑她。」
周大嬸一臉看白痴的眼神看著她大侄女:「你就是賊心不死,你也撒泡尿照照,你這張臉跟程想有的比嗎?他周天磊瞎呀?放著天仙不要,要你這個苦瓜菜。」
黃菊被姑姑懟的敢怒不敢言。
周大嬸嘆了口氣,本來今天來是想找周天磊借錢的,自己那個大兒子到了結婚年齡。
但是他是個好吃懶做的,也沒個正經營生,相了幾次親,人家看了一眼,就把他打發了。
周大嬸聽說是八里莊一個大齡姑娘。
因為腳有點跛,都25了也沒訂下親,周大嬸就央著媒婆去說親,叫跛就跛吧,也不指望她出門掙錢,不耽誤生孩子就行。
媒婆去說了幾次,把周家說的天花亂墜,還是說他是萬元戶周天磊的兄弟,那家人也正愁嫁,就同意了,但是要求三轉一響,1000塊錢的彩禮.
這可把周大嬸愁懷了,她這些年雖然剋扣了周天磊不少錢,但是吃吃喝喝,平時接濟她那個好吃懶做的兒子,已經所剩無幾了。
上哪弄這麼多錢去娶媳婦啊。
所以今天就打算來找周天磊借錢,順便給兒子在他的養殖廠找個活干,盼著兒子成了家能自己養活自己,不用再啃她。
誰知一進門看到程想和一個男人待在一起,黃菊跟個鬥雞似的,渾身的毛立馬就豎起來了,她拉都沒拉住。
這下可怎麼辦?
周大嬸愁的只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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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場裡,周天磊正在給公豬做閹割手術。
豬場裡的公豬,留足了種豬,其它的都會劁掉。
俗話說「豬不劁不胖」,做過閹割手術的豬,不會溫飽思淫慾。
吃的食物都轉化為肉膘,增加重量。
總之豬劁了,心就靜了,氣就順了,身體倍棒,吃嘛嘛香,自然就胖了!
正忙著的周天磊,看到匆匆趕來的張慶祥,一陣詫異。
聽到張慶祥的報信,他臉色陰沉,一股怒氣在胸中翻騰,渾身上下泛起一股肅然的陰冷之氣,讓周圍的人不寒而慄。
張慶祥以為這個男人的怒氣必會翻江倒海的爆發。
誰知,他並沒有發作,而是冷靜的脫掉身上的罩衣,跟陳天說:「你先自己慢慢干,我晚一點回來加班。」。
陳天在一旁說:「行磊哥,你趕緊去吧。」
張慶祥看了一眼地上的豬說:「你是要敲豬嗎?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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