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正舉著小雞爪手給周瑟瑟擦眼淚,「娘,不哭不哭。」
周瑟瑟握住點點的手。
梨花帶雨的笑著,「娘沒哭。」
她高興著呢。
莫名其妙的手裡又多了二十塊錢,距離手推車又近了一步。
想到手推車。
對了。
她要趕緊去鎮上買豬下水了。
剛把點點從身上放下來,穿著橄欖綠軍裝的男人就大刀闊步的走進來。
周瑟瑟眼皮都沒有翻一下,「點點,娘有事情,要出門一趟,你去找哥哥好不好?」
點點抬著小腦袋看了看周瑟瑟,又轉著小脖子看了看盛西江。
奶聲奶氣的小甜音嗯了一聲。
邁著小短腿噠噠的跑出去。
把盛西江踢出去的搪瓷杯撿回來,放在桌子上。
然後才去找星星了。
盛西江輕輕的咳嗽一聲,他垂眸,憑藉身高優勢覷著周瑟瑟。
後者只當他不存在。
周瑟瑟把倒給陳婉茹的那杯溫水喝掉,抬腳就要離開。
卻沒想到。
盛西江跨了一步。
剛好擋住了堂屋門口。
兩人的身高差異,周瑟瑟目光平視,剛好可以看到盛西江的嘴巴,垂斂下眸子,望著他性感的喉結,周瑟瑟下意識吞了吞口水。
這人有毛病吧!
好狗還不擋道呢。
周瑟瑟氣憤的推了他一把,卻低估了一個副營長的身體體質,人家站在那裡巋然不動,自己卻因為反作用力向後踉蹌了兩步。
猝不及防的踩到地上的那灘水漬,腳下一滑。
整個人向後仰倒。
周瑟瑟在即將和地面進行親密接觸的片刻,瞳孔瞠大,完了,要腦震盪了。
意料之中的痛感並沒有傳來。
周瑟瑟落入了一個寬闊安全的懷抱中。
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在耳邊響起。
清爽淡雅的荷爾蒙在鼻尖縈繞。
只接觸兩秒鐘。
周瑟瑟迅速站穩身子,和盛西江拉開距離,「謝謝。」
懷裡猝不及防的空了。
盛西江手指輕微摩挲一下,指尖,竟然不舍剛才的那抹觸感。
眼看著周瑟瑟已經趾高氣昂的走了出去。
盛西江蹙著眉頭,「周瑟瑟。」
周瑟瑟背對著他聽住,「有話就說。」
盛西江這才道,「周瑟瑟,五百塊錢的事情,就算過去了。」
既然周瑟瑟並沒有去借高利貸,及時止損,沒有一味的、毫無底線的幫助溫家,他就不能再以以前的目光看待她。
所以什麼五百塊,高利貸,他當做統統沒有發生過。
過去了?
周瑟瑟轉過身,沖他微笑,「這麼輕描淡寫,說明你現在依舊不後悔沒有借給我五百塊?」
盛西江誠實頷首,「對。」
溫知義那樣的人,永遠是狗改不了吃屎,永遠不思悔改。
他不後悔。
周瑟瑟笑容更嬌艷。
就像是初夏牆面躍起的第一朵紅薔薇,隨風搖曳,嬌嫩欲滴。
她輕啟朱唇,一字一頓,「過、不、去。」
哼!
看不起女同胞。
知道她要自己創業,劈頭蓋臉把她痛罵一頓。
現在他說過去就過去了?
這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
說著。
周瑟瑟灑脫的把頭一甩,馬尾辮在空中劃出一道有力的弧度,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留下盛西江一個人蹙眉站在原地。
他隱約感覺到,哪裡不對勁。
明明周瑟瑟也是不想救溫知義的,可為什麼還是因為溫知義這五百塊錢的賭債,而耿耿於懷?
如果像以前一樣,周瑟瑟對溫家死心塌地,這還說得過去。
可現在不一樣了,不是嗎?
所以。
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他眉頭緊鎖出門。
星星點點和春生在玩老鷹抓小雞。
何大花坐在樹蔭下,一邊看著孩子,一邊正在打毛衣。
盛西江路過。
駐足腳步,微微頷首,「辛苦你看下星星點點了。」
何大花抬起頭,陽光刺眼,她眯著眼睛,「甭客氣,反正我看一個也是看,看三個也是看,辛苦啥呀?我們女人在某些人眼裡不就是只配看看孩子做做飯,打打毛衣生個蛋嘛!」
盛西江:「」
李峰媳婦兒也不對勁。
在這裡討不了好。
盛西江尷尬的微微一笑,加快了腳步。
看著人高馬大的背影越來越遠,何大花這才放下手裡的毛衣,偷偷摸摸的瞟了一眼。
抬手拍了拍胸口。
嚇死她了。
這盛副營長長得俊是俊,她長這麼大,十里八鄉的也沒有見過比盛副營長長的還俊的男人。
可是光長的俊有什麼用?
那臉黑下來的時候,嚇得人手指都哆嗦,她打毛衣都錯針了。
也得虧是周瑟瑟。
——
軍區
盛西江始終心不在焉。
警衛員劉富國走進來,「盛副營長,剛才政委來找你,說是下午四點半讓你過去一趟。」
盛西江隨口應了一聲。
劉富國眨巴眨巴眼。
盛西江皺眉,「還有其他事?」
劉富國連連搖頭,「沒事兒,就是副營長,你回去是不是又和嫂子吵架了?你看你額頭緊的都能夾死一隻蒼蠅了。」
盛西江舒展了下眉頭。
劉富國小聲嘀咕,「額頭展開了有啥用?臉還是黑的。」
盛西江:「劉富國!」
後者迅速站直,雙手緊貼褲縫,整個人緊繃著立正狀態,洪亮的應答,「到!」
盛西江覷他一眼,「沒事出去。」
劉富國憨笑著抓抓後腦勺,「副營長,我有仨妹妹,我太了解女人的心思了,您要是心裡有什麼解不開的疙瘩,要不跟我說說?」
盛西江聲音低沉,不悅的命令,「出、去。」
劉富國哎了聲,敬了個禮,轉身走到門口。
「等等。」
「副營長,您還有其他指示?」
「回來。」
「是!」
「關門。」
「好!」
「坐下。」
「哎。」
盛西江一隻手搭在桌面上,另外一隻手敲著太陽穴,「若是一個小姑娘找你借錢,用途不太光明正大,你拒絕了,並且說話語氣重了點,這姑娘生氣了,你主動說這事兒過去了,這姑娘說過不去,你分析下。」
劉富國恍然大悟,「副營長,如果這姑娘不知道自己拿錢要做的事情是不好的,生氣也是應當的,你只要好好和她說,你拒絕借錢的原因。
要是這姑娘也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是不好的,還生氣的話就是你罵人罵太狠了,傷害到人家的臉面了,小姑娘嘛,臉皮兒都薄薄的,你多哄哄就好了。」
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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