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我下來!」
許宛棠的語氣有些兇巴巴地道。
陸昀錚沒再像剛才一般堅持,聽話地將許宛棠放下。
許宛棠沒看他,自然沒注意到陸昀錚紅到仿佛就要透出血來的耳朵。
許宛棠一溜煙似的跑到羅小娟和陳月旁邊,從上到下仔細地打量著,眼裡滿是關心,「你們有沒有事兒?被抓到了嗎?被打到了嗎?」
羅小娟搖搖頭,「那些人是沖你來的,沒抓到我也沒打到我,我家老錢也沒事兒,就被抓了兩下袖子,你放心吧。」
「我也沒啥事兒,就是剛才進院的時候不知道被哪個死老太太抓了一道印子,幸好那人指甲蓋兒留得不長,啥事兒沒有,一點兒也不疼。」陳月道。
許宛棠連忙抓起她的手查看,見確實沒什麼事兒,許宛棠心裡的那顆大石頭才落下。
陸昀錚低頭瞟了一眼他胳膊上的幾道透著血色的道子和開了線的袖口,隨即又草草地移開。
他脖子也火辣辣的,出了汗之後更加明顯,應該也被抓花了,腰上也挨了幾塊石頭,感覺到陣陣疼痛。
這些原本都不算什麼,和出任務時受的傷相比,這樣的程度比被蚊子咬了一口還要輕。
可看著許宛棠關心別人、忽略了他的樣子,陸昀錚心裡隱隱發堵,嘴角有些苦澀地往下降了降。
「有能耐你出來啊!小雜種!看我打不死你!」外面的周母還在叫囂著,掐著腰一副勝利者的姿態,「還當兵的呢!一群縮頭烏龜!連個面兒都不敢露!」
「找石頭,往裡扔!砸他家窗戶!」周母一聲令下,幾個大嬸兒就撿起地上的石頭往房子的方向扔。
「嬸子,你們這是犯法的!快住手別砸了!」
「是啊,嬸子,要是人家叫公安來你會挨罰的!人家陸團長不還手是因為人家有紀律,當兵的不能跟普通老百姓動手。」
外面不少的人跟著勸,可周母壓根兒不往心裡去。
她朝那兩人「呸」了一聲,「你別當我不知道,你們都向著裡面的那個小賤人!給我砸!」
「許宛棠!只要你把欠我們的錢還了,我就讓她們停手。」宋芊雪嬌滴滴的聲音響起。
許宛棠深吸一口氣。
這人是聽不懂人話嗎?
剛才她說的話宋芊雪都沒聽見?
她實在不想與宋芊雪這樣聽不懂話的人再爭論下去了,只會浪費她的口舌。
陸昀錚突然出聲,對許宛棠道,「別著急,保衛科和公安局的人馬上就到,我出門的時候打了電話。」
「好。」許宛棠答應了一聲。
她原本想要進屋給保衛科打電話的,沒想到陸昀錚先了一步。
許宛棠的視線再次落在門口的幾個跟瘋了一樣的人身上,跟看猴戲似的觀賞著門口的幾個人。
周母似乎也開始注意到從門外往裡扔石頭根本沒什麼用,只見她一怒之下,有些笨拙地攀爬上柵欄,眼看著就要跳進來。
「不許動!公安!」
「別動!保衛科!你們幾個幹什麼的?」
她還沒來得及往下跳,兩隊衣著不同的人便沖了過來。
喊話的那兩位同志聲音極大,周母被下來一跳,腳下沒站穩,手上一滑,隨即「嘭」地一聲,周母四腳朝天地倒在了地上。
「啊——」周母發出一聲尖厲的慘叫,一時沒了聲響。
領頭的人沒了動靜,其餘的人失去了主心骨,也開始亂了起來,很快就被保衛科的人控制了起來。
「你們幾個!有人報警稱你們涉嫌尋釁滋事,跟我們走一趟吧!」其中一名公安同志道。
宋芊雪側身站在公安和周母中間,咬著下唇又可憐又義憤填膺地道,「這位公安同志,你弄錯了!我們沒有尋釁滋事,我們是來討債的,這家人欠我們錢,你們應該抓他們呀!」
宋芊雪的手指直直地指向許宛棠,「就是那個人欠我們錢,公安同志你抓她!」
公安同志扶了扶額,有些無奈,「這位同志,我們接到的案子是尋釁滋事,誰欠你的錢、欠了多少暫時不歸我們管,我們只抓這次鬧事兒的人。」
「帶走!」
公安同志又找了幾個在場圍觀的群眾了解情況,又轉身看向陸昀錚的方向,敬了個禮。
陸昀錚站直回了個禮,「辛苦你們了。」
公安同志搖搖頭,「應該的,陸團長,麻煩你和你的妻子到我們局協助調查,了解情況。」
陸昀錚點點頭,「我們一會兒就過去。」
宋芊雪見自己也要被公安帶走,頓時慌得不行,見陸昀錚是報警的人,連忙可憐兮兮地對陸昀錚道,「昀錚!我們只是來要錢的,你這是做什麼?連我都要抓嗎?」
陸昀錚跟沒聽到似的,只顧著低頭跟許宛棠說話,「一會兒我叫小徐開車送我們過去。」
許宛棠點頭說,「好。」
見陸昀錚不僅沒回答,甚至看都沒看她,宋芊雪更急了,急得直跺腳,氣呼呼地道,「你這人怎麼這樣!一點舊情都不念嗎?快把我放開!」
「陸昀錚,你混蛋!」
*
周母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連島的軍區醫院,旁邊還站著兩個嚴肅的公安同志。
周母嚇得一下子坐起身,頓時覺得頭痛欲裂。
「這是哪兒啊?」周母面色不善地問。
「你在醫院,沒有別的大礙,只是輕微腦震盪,醫生說需要住院觀察幾天,你兒子已經去繳費了。」公安同志道。
「啥?住院?我不住院,住院還得花錢……」
隨即,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眼前一亮,緊緊地抓著其中一個公安同志的衣服,「同志,我是因為那個姓許的小賤人才受傷的,你們是不是得讓她賠給我啊!還有那個……叫啥神經損失錢。」
周母目光貪婪地道。
那位被她抓住衣服的公安連忙抽回了自己的衣角,「這位大娘,你想多了,經過多方調查,你的傷和許同志沒有任何關係,醫藥費自負。反而你和你的親戚把陸團長砸成了輕傷,需要進行賠付。」
周母的心猛地一抖,一口氣沒上來,竟是被氣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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