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沈榮光本就不小的眼睛此刻睜得老大,眼中儘是震驚。
「我說對了吧?」王蘭英道。
「你……別和別人講。」沈榮光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煩躁。
不好意思是因為自己的暗戀就這樣輕易地被人戳穿。
而煩躁是因為他暗戀的對象已經結婚了,雖然聽父親說他們已經打算離婚了,但現如今心裡的這種背德感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抹去的。
都怪他不會隱藏自己,這樣的感情突然被人赤裸裸地暴露在陽光之下,他不免心生出些煩躁。
「不會的,我保證!我們都是希望小棠姐好的人,我怎麼會亂說呢?」王蘭英道。
「我可以幫你。」王蘭英壓低了嗓音,看似十分可靠地道。
沈榮光從小被家裡保護得很好,沒見過太多的彎彎繞繞。
上了大學以後也很幸運,遇到的老師、同學人也都不錯。
長時間生活在象牙塔里的沈榮光本就有些單純,再加上昨天對王蘭英先入為主的第一印象,沈榮光半點兒沒懷疑過王蘭英別有用心。
沈榮光咽了咽口水,明顯是對王蘭英的話心動了的模樣,但他有些緊張地道,」不道德的事兒我是不會做的!」
」你放心,不會做出格的事兒,我們作為朋友多關心關心她而已。」王蘭英拍著胸脯保證道。
「好!」
沈榮光答應得痛快,他肯定不會做出格的事兒,在對方恢復單身之前,他只會默默地守在她的身後。
想到這兒,沈榮光不禁被自己的想法肉麻出一身雞皮疙瘩來。
沈榮光正陷在自己的幻想中傻笑,完全沒注意到旁邊的人嘴角處的一抹笑。
*
許宛棠和羅小娟、陳月聊得火熱。
那兩人正滔滔不絕地輪番吐槽著那兩位誣陷許宛棠的軍嫂、拒絕說出實情的王蘭英。
「你們說人咋能那麼壞呢?造別人的謠,自己能得著啥呀?是天上能下錢還是能掉餡兒餅啊?我真整不明白!」羅小娟皺著眉,一臉無語地道。
「對對對!還有那個王蘭英!她還能不知道扶她的男人長啥樣?她分明就是不想說,故意壞小棠妹子呢!」
陳月義憤填膺地接著道,「你說她到底想幹啥啊?穿著打扮還跟宛棠妹子學個十成十,我要是她,我都不好意思出門!」
許宛棠聽得直樂,看著火冒三丈的兩人,笑著道,「你們咋比我還氣?彆氣了,經過這麼一遭,我看誰還敢造我的謠?」
羅小娟和陳月這才消了些氣。
「小棠妹子,我聽我家虎子說,今天你和那幫孩子趕海去了?」羅小娟問。
還沒等許宛棠回答,陳月便道,「小棠妹子去了,聽我家果果說,小棠妹子運氣可好了,翻著不少好東西呢!」
經羅小娟和陳月這麼一說,許宛棠才想起自己的小桶。
那小桶後來一直掛在陸昀錚手上,到了食堂之後,她便沒再關注。
這要是陸昀錚忘了拿讓別人撿去,那些東西可就白瞎了!
許宛棠回過頭剛要去找,就看到了在幾步之外跟著的陸昀錚。
他穿著一身白色制服,夕陽的照耀下,那身白色的制服仿佛閃著光一般。
男人臉上沒什麼表情,顯得冷冰冰的,尤其那雙丹鳳眼,形狀漂亮,但卻又拒人千里之外。
可就是這樣一個渾身上下冷冰冰、穿得十分板正的人,此刻手裡提著個小孩子平時趕海用的小紅桶,許宛棠怎麼看怎麼覺得違和。
見許宛棠看過來,陸昀錚的眉毛上挑了一下,沒說話,但卻是詢問的意思,像是在說:有事兒?
只挑起不到半秒鐘的眉毛為陸昀錚冷冰冰的氣質中平添了一分痞氣,有一種矛盾又吸引人的魅力。
許宛棠對此早已免疫,她見桶沒被落下,便也放心了,搖了搖頭,「沒事兒。」
說完,便轉身繼續和羅小娟、陳月一道走著。
羅小娟八卦的眼神在許宛棠和陸昀錚之間來回遊移,她笑著調侃道,「這新婚的小夫妻感情就是好,一會兒見不著就惦記上了?」
「就是說的!咋的?陸團長那麼大的個子,拎個小桶還能累著咋滴?」陳月也跟著羅小娟一起調侃許宛棠和陸昀錚。
許宛棠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是,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小紅桶落沒落下。」
「是是是!那小紅桶多金貴啊!是得時刻盯著點兒。」羅小娟一臉「我懂的」的表情,陰陽怪氣道。
陳月也不甘示弱,附和起羅小娟來,「你那是小金桶還是小銀桶?還怕別人偷走不成?看自家男人就說看自家男人唄!這有啥好害羞的?自己的男人還不能看了?」
許宛棠還沒等解釋,幾人便走到了分叉路,羅小娟和陳月笑著打量了許宛棠和陸昀錚一眼,便往自家方向走去。
許宛棠望著兩人的背影,嘆了口氣,想著下次一起聊天時一定要把她要離婚的事兒告訴她們要不然總當著陸昀錚的面兒這麼調侃,也太尷尬了。
陸昀錚不知何時與她並肩,夕陽下,兩人的影子疊在一起,被拉得老長。
「走吧,回家。」陸昀錚盯著地上的影子,聲音竟摻了些溫柔。
許宛棠不會多想,只當陸昀錚今天心情好。
「你工作的事兒,有眉目了,你從三個裡面選一個,第一個是島上的小學老師,第二個是供銷社的售貨員,第三個是你的老本行,宣傳隊的播音員。」
陸昀錚一一道來。
這下許宛棠確定了,今天陸昀錚的心情可能還真不錯,說這麼一大段話竟然都沒讓她覺得冷冰冰的。
「播音員。」許宛棠幾乎沒猶豫,就做好了選擇。
播音員的工作她相對熟悉,而且這份工作相比其他兩份工作也更加輕鬆,雖然要求也更高,但她有這個自信能夠勝任。
「謝謝你。」許宛棠道謝道。
「沒事。」
「哦,對了,你別聽小娟姐和陳月姐瞎說,我剛才真是在看小紅桶,我怕你把它落在食堂了,這海參今天就得處理,不然不行的。」許宛棠認真地解釋道。
「嗯。」
陸昀錚神色變了變,冷冰冰地撂下一個字,便邁著長腿走了,沒再等她。
許宛棠站在原地,不禁在心裡感嘆:這人莫不是會川劇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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