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袁博下了樓,先回辦公室將剛才的賬入上。燃字閣 www.ranzige.com
這時,劉三冰擦著汗水走進來。
「阿博,龔師傅貌似還不死心,嚷嚷著要去二樓找阿誠算賬——折騰人!」
袁博挑了挑眉,問:「他怎麼樣?沒重傷吧?」
「沒。」劉三冰灑笑道:「兩人都沒啥力氣,就揍來揍去幾拳,臉上肚子上掛些彩,也就那樣。」
袁博將筆一丟,起身:「我去找他。」
劉三冰扭了扭脖子,道:「這裡交給你了!我得麻利上山一趟,下午不知道開機沒,咋還沒車運煤下山。」
袁博應了一聲,繞去角落龔仲鑫的房間。
還沒走到,一股濃郁的機油味兒充斥鼻子,入眼處是各種亂七八糟的機器部件,或大或小,或高或低,儘是髒兮兮黑乎乎。
本來刷白的牆早已沒了顏色,除了黑漆漆的機油外,還打了各種奇形怪狀的釘子,掛著讓人眼花繚亂的各種工具。
另一側的牆面擱著一塊木板,上面貼著一大張白紙,畫著複雜難懂的橫七豎八圖紙。
袁博看不懂,也懶得去看,眸光直接落在大後方躺屍的龔仲鑫身上。
他躍過凌亂不堪的地面,徑直來到鐵床前,嗓音冷淡無波。
「阿誠說這是你們之間的私事,跟煤礦無關。作為這裡主事的人,我不想看到下屬們跟瘋狗似的打鬧來去。蠻力如果能解決問題,還要
腦子幹啥?你們都是文化人,這道理該比我懂才對。」
龔仲鑫撇撇嘴,臉色極不善扭過臉去。
「那小子太不上道……」
袁博鼻尖輕哼:「他不欠你啥,憑什麼你要的他就必須給?你不懂禮貌,他懂。你才華再好,跟他關係不大。李誠跟我相處的時間不算長,但他是很好相處的人。你如果連從一個老實人口中都問不出你要的東西來,你有啥本事橫七橫八的?」
語罷,他轉身大跨步走出去,順帶將地上的零件踢開。
一陣叮鈴啷噹後,龔仲鑫不耐煩瞪出去,卻發現袁博早已經走遠。
他看著雪白的天花板愣神,一時半會兒也有些難以接受。
他雖然脾氣臭,但從來不曾到幾句話不合心意便拳頭相搏的地步,從來沒有過。
所以……今天他這是怎麼了?
思及此,他若有若無嘆了一口氣。
說到底,還不都是因為她。
只要牽扯到她的事情,他就無法冷靜。
但凡跟她有關的,他都無法忽視,即便隔了這麼多年,即便千山萬里遠,即便早已脫離彼此的生活,可他仍做不到冷靜。
是啊!他做不到,仍做不到!
六年多前,他放棄所有一切回國,以為過去的一切都會隨時光灰飛煙滅。
這些年來,他偶爾會不經意想起她,每次他都會逼自己別去想,轉移注意力想點兒其他的,
可惜仍會時不時想起。
他以為,她已經漸漸在他的生活里淡去,只留一抹模糊的痕跡在他的記憶里。
直到秦海燕不小心翻出他行李箱裡的那張照片,他一下子跟發了瘋似的!
是,他無法否認這個事實——他忘不了她的事實。
不管去到哪兒,他都會帶著兩人的合照,至今都捨不得銷毀,格外珍惜萬般呵護。
那一夜,秦海燕嚶嚶哭著,抱怨這個抱怨那個,還一個勁兒問那個女人是誰。
他心裡頭煩得很,甚至隱約有些心痛。
多年的殘舊傷疤被揭開,那段難受痛苦的記憶湧上心頭,被迫離開時的無奈和難堪,紛紛亂亂充斥著他的腦袋,讓他差點兒暈倒。
那一刻,他後悔了。
他後悔渾渾噩噩答應跟秦海燕在一起,也打算渾渾噩噩跟她生兒育女過一輩子算了。
他覺得他不能這麼做,因為他終究還是騙不了自己,騙不了他的心,更不能騙秦海燕,不想拉她下水,一點兒也不想。
他也知道,秦海燕喜歡他,但更喜歡的是帝都的戶口和物資更優渥的生活環境。
於是到了帝都後,他主動跟她提分手,解釋說如果她在意他的過去,接受不來,那便趁著沒有結婚趕緊分了,免得將來耽誤她。
秦海燕哭哭啼啼拖著行李走了,他沒有追,沒覺得多可惜也沒覺得多傷心,仿佛她跟
火車站裡的其他陌生人一般,對他而言只是地球上的某個人罷了。
回到新家後,大哥大嫂一家子將他團團圍住,噓寒問暖,遞水遞吃的,親情的溫暖再度讓他恢復神智。
大哥和大嫂沒看到秦海燕,問他怎麼一回事,說好的兩個人來帝都過年,怎麼最後只剩他一個人回家。
他支吾說吵架了,覺得彼此不怎麼合適。
大哥和大嫂對視一眼後嘆氣,隨後招呼孩子們一起上桌吃飯,
後來孩子們睡下了,大哥才拿著一包煙臉色淡淡來隔壁找他聊天。
向來兩人都沒怎麼抽菸,一來是沒錢,二來知曉抽菸對身體不好,能忍著儘量忍著不抽。
可這一次,大哥主動丟了煙給他,還幫他點上。
兩兄弟在窗邊站著,煙霧縈繞吸著煙,許久都沒開口。
後來,大哥嘆了嘆氣勸他不該總活在以前,得試著往前走。
大哥眼睛紅紅的,說當初他差點兒沒命的時候,他一個勁兒跟醫生磕頭,只希望他唯一的弟弟能活下來。
大哥還說,父母親臨死前將自己託付給他,他作為長兄,保護他責無旁貸。
對大哥來講,他能找到自己喜歡的職業,擺弄自己最擅長的機械,還能賺了那麼多錢,大哥心裡已經非常欣慰。
但最重要的是他得加緊完成,那便是他的終身大事。
大哥說,錯過的人註定是有緣
無分。既然沒有緣分,又何必再去強求。
他和大嫂只希望他找一個開朗的姑娘家,組織家庭生兒育女,平平穩穩安度餘生,別再惦念以前的人或事。
他沒說什麼,勸大哥早些去歇息。
那晚他失眠了,只因為太多的舊事湧上心頭,根本無法睡下。
幾天後,他收到秦海燕的電話,說她住在賓館裡頭,一直等著他去接她。
大哥和大嫂都歡喜得很,贊說燕子絕對是真心喜歡他的女孩子,願意給他台階下,順勢走下去就是,千萬別給臉不要臉。
他想了想,穿上外套去接秦海燕。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一見面就說希望能儘快跟他結婚,早些成為他的妻子。
大哥大嫂高興極了,轉身就幫忙張羅起來。
跑相館拍照、填寫結婚申請書、跑街道辦事處、又跑民政局,總算將結婚證領了下來。
第一次結婚時,他和她什麼都沒有,唯有兩顆青春炙熱的心,心中萬般柔情和歡快。
第二次結婚,他成了生活的傀儡,內心沒有任何激情沒有任何歡喜,任大哥大嫂安排,任秦海燕擺布。
大哥說得對,生活總得繼續,生活總得過下去,別總搞標新立異,過下去終歸不會錯。
反正他們說的,他一一照辦就是。
那時候,他直覺自己已經離她夠遠夠遠了。
萬萬沒想到——她竟回來了!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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