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季節,早晚的天氣開始轉涼,今天傍晚的氣溫似乎更降低了很多。
童榮對童興的態度儼然似寒冬,他決絕的拒絕了童興,邁開腿要走,聽到身後又傳來童興低低的悲呼聲。
&你真的不認我了嗎?你真的不要你這個弟弟了?」
童榮的終沒有邁出去,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小時候,他帶著弟弟玩耍的情景,這個世界上面有什麼比得上骨肉親情和血脈相連?
然而,童榮腦海中的鏡頭有開始閃現父母慘死時候的狀況。
他咬牙切齒的說:「就連爸爸都不肯原諒你,他臨走前一再叮囑我,童家以後沒有你這個兒子。你還有什麼面目回來?有什麼臉回到這個家裡?就算我肯原諒你,九泉之下的父親也不會原諒你。」
童榮的話字字句句如同鋼針一般插入到童興的胸口,陣陣劇烈的刺痛讓童興覺得心被掏空了一般。
&我也知道我做錯了事情,我也很後悔,對不起爸媽,對不起你。這些年,我想回家來看看,我想你,可是我心裡愧疚,不敢回來。」
&就別回來了,永遠別回來。」
童榮說著終於邁開了步伐。
童興雙膝一彎,跪在了地上。
&現在童家就我們兄弟倆,你真的要這樣做嗎?我記得小時候你說過,你會照顧我一輩子的,難道你都忘了嗎?」
空氣中吹著涼涼的風,帶來了潮濕的氣息。
童榮的腳步再次的定格。
&沒忘記,但是是你給我們家帶來了滅頂之災,還要我對你照顧有加嗎?難道以後你做出十惡不赦的事情,我還要繼續為你負責嗎?如果你還是個男人,就努力的工作,這樣對得起你的未婚妻。」
&你如何知道我有未婚妻?是不是你一直都在暗中關注我?」
&想多了,是有人告訴你嫂子,我才知道一些,你好自為之吧,請你記住一句話,童家的家門永遠不會歡迎你。」
童興覺得現在唯一能幫自己的就是哥哥,他不能放棄這次機會!
&我答應你,以後不再進童家的門,可是我現在的狀況很不好,求你幫我一次?」
童榮回頭看了一眼他的賓利汽車,嘴角露出一抹冷漠的笑容。
&興,我真是小看了你,到現在你還滿嘴胡言亂語,欺瞞我是個瞎子不成?你是開著豪車的英國海歸,能有什麼困難?這話你對誰說都不會信,留著這些謊言去對其他人說吧。」
&我說的是真的,去欠了銀行貸款……」
童興一瞬間就把實話說了出來,突然看到於清波的眼睛直直的盯著他看,於是把貸款的錢數又咽進肚裡。
&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童榮這次再也沒有猶豫,他邁開堅定的步伐大步離去,於清波趕緊也跟了上去。
空氣中的濕度越來越大,風也逐漸的大了,涼風夾雜著雨絲,如同無數個針尖一樣,劈頭蓋臉的刺在童興的臉龐上面,他卻絲毫沒有感覺,因為心中的痛苦蔓延在身體的每一處,讓他痛到了麻木。
有什麼能比親人家人拋棄更讓人痛不欲生的事情!
童榮的話如同一把利刃,把童興的靈魂剝離了軀體,在他的身體上面攪動著,肌肉血管被切割成無數的碎片。
尖刺一樣的雨絲織成一條巨網,牢牢把散碎的血肉裹在一起。
他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裡面,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微小的雨點打濕透。
夜色深沉中,他坐在漆黑的房間中,童年和少年時代的一幕幕再次不停的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偶爾,似乎有沉悶的雷聲轟轟。
記得小時候,媽媽曾經說過,秋天打雷是不祥的,會死人的。
這樣的夜晚,這樣的天氣,也許真的適合死亡。
如果童興有這樣的想法,他也不會再英國刻苦努力混了這麼多年。
他在英國的時候就堅信,只要活著,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都會過去的。
可是眼下他欠了銀行10萬元的貸款,只有兩天時間了,他一定要在這期間想出來辦法。
賣車,錢也不夠,而且似乎時間也來不及。
童榮鐵石心腸,拒絕他進入童家大門,不信任他,甚至嘲諷他,根本沒有幫他的可能性。
童興一拳砸在牆壁上,自言自語說:「只要有問題出現,就有解決的辦法!只是我還沒有想到而已。」
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燃眉之急呢?
童興苦苦的思索著,突然腦中閃出一道亮光。
今天白天的時候,江澄說過,有房產證的抵押就行。
房產證是唯一可以幫助自己度過難關的救命稻草。
自己是租的房子,哥哥童榮根本不會把他家裡的房產證給他用,現在他唯一能有機會獲取房產證的地方,就是從鄧毓華的家入手。
鄧毓華雖然對他不錯,童興覺得貸款這件事還是不能讓她知道,只能偷偷摸摸的拿到手,借用一段時間了。
夜色中,他邪惡的念頭開始慢慢的滋生著。
江澄這兩天一直未童興貸款的事情擔心,他知道童興一時半刻也拿不出那麼多錢,就把這件事說給自己的老婆聽,想著能徵求老婆的同意,借給童興一些錢,然後再讓童興把車賣了,差不多也能湊夠貸款的錢。
可是一下子要借給童興的錢不是小數目,他不得不和老婆商量。
他老婆得知童興的貸款是江澄辦的,氣不打一處來,「童興這個人一看就不靠譜啊,貸款拿錢買車裝面子,你居然違規貸款給他,萬一他還不上貸款,我看你也沒有好日子過。」
&以我和你商量啊,先把他的問題解決了,也等於是我自救啊,不然我這違規的事情被銀行發行了,我也吃不了兜著走。」
&知如此何必當初,江澄,你真是沒腦子!」
江澄的老婆雖然惱怒,可是想著這件事萬一事發,對江澄連累也不小,眼下也沒有其他的辦法,5萬元這個年代也不是個小數目,只能想方設法的籌錢。
夫妻倆商量好以後,江澄老婆請假四處去借錢,江澄就去找童興,把自己想幫他的情況告訴他。
童興一大早就去了鄧毓華家裡,繼續照顧鄧奶奶,等鄧毓華離家之後,就開始在他們家裡搜尋房產證。
鄧毓華的奶奶看到童興一直再找東西的樣子,就好奇的問東問西。
童興想著鄧奶奶得了病,多年的記憶似乎都沒有了,但是怕她把自己找東西的事情告訴鄧毓華,就欺騙鄧奶奶。
&奶,我現在在找一份文件,是鬼子的機密文件,如何找到了就可以粉碎敵人的計劃。」
鄧奶奶笑著說:「那我也幫你。」
童興一直沒找到,不想幾分鐘後鄧奶奶就從屋裡面抱出一個紅色的木盒子,上面還雕刻了一些花紋,看起來很精美。
鄧奶奶說:「小興啊,敵人的情報會不會在這裡面?」
童興一看木盒上面上著鎖呢,正想著如何欺騙鄧奶奶找到鑰匙,就只見鄧奶奶從頭髮中摸出一把小鑰匙,得意的笑道:「小興,你看奶奶厲害不?把打開敵人情報盒子的鑰匙藏在頭髮裡面。」
木盒打開,鄧毓華家的房產證果然在裡面,上面寫的是鄧毓華的名字,看來鄧奶奶老兩口早把家裡所有一切都給鄧毓華了。
童興把房產證握在手裡,不禁心中一陣顫抖,喜悅中帶著些許的愧疚。
這時候,突然有人敲門,童興趕緊把房產證藏起來,讓鄧奶奶把木盒收好。
開了門一看是江澄,童興想著江澄肯東是為貸款的事情來的。
他沒等江澄坐穩,就把鄧毓華的房產證遞給江澄,「這個可以暫時抵押貸款了吧?」
江澄一看是房產證是鄧毓華的,疑問道:「鄧毓華對你真好,拿出房產證幫你,你告訴她貸款的事情她沒有生氣嗎?」
童興裝出一副如無其事的樣子說:「你什麼也不用問,你帶走就好。」
江澄見事情解決了,心裡也高興,話也沒有多說,帶著房產證就要走,不想被鄧奶奶攔了下來。
&怎麼把敵人的情報帶走了?」
童興對鄧奶奶解釋說:「這位同志是我們的人,他就是專門來取情報的。」
鄧奶奶站著思考了半天,一直「哦哦哦」個不停。
江澄也不是傻子,一見到這樣的情況,就知道事情有蹊蹺。
&興,你確定鄧毓華的房產證是經過她同意的?」
&澄,你現在是想幫我解決問題,就什麼也不要問,過去這段時候,我把貸款還上,房產證我自然回去拿回來的。」
&興,你這樣做可是不對的,我和你嫂子商量好了……」
童興見事情暴露,也不想聽江澄多說話,就打斷了他的話,「江澄,看在我們這麼多年同學的情分上,你就不要管這件事,我說過了,我會想辦法還貸款,拿回房產證的。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瞞著毓華,那你就乾脆幫我瞞下去。」
&
江澄想說自己夫妻倆幫他籌錢的事情,就被童興給推出門外,並且關閉了房門。
童興站在門口敲了一陣子門,想讓童興改變主意,但是屋裡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無可奈何嘆著氣,拿著鄧毓華家的房產證離去。
沒有走多久,就看到閆小蝶,他趕緊把房產證塞進胸口的口袋裡面。
閆小蝶看到江澄,笑道:「江經理你在我們老闆家裡啊?」
江澄對這個女人沒有什麼好感,敷衍的回應了一句就要走。
閆小蝶說:「江經理,我們老闆讓我回來拿個東西,正巧你開著車,等一下你捎我一程,把我送到我們擺攤買衣服的地方吧。」
江澄看閆小蝶這樣說,也不好意思拒絕,就在車旁等著閆小蝶。
過了不一會兒,閆小蝶就從鄧毓華家裡出來了。
閆小蝶進了江澄的車裡,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時而不停的打量著江澄,時而左顧右盼的看著車裡的情況,心裡想著自己啥時候有這樣一輛車,或者有一個開著車的男人該多好。
江澄並沒有多理會閆小蝶,開著車快到鄧毓華擺攤的地方,拐彎的時候路口突然竄出一個小孩,他緊急剎車,才沒有撞到小孩。
這個剎車來的突然,閆小蝶沒有絲毫的防備,身子一個趔趄,向前方彈起,額頭撞到車玻璃,又彈了回來,覺得腦門一陣劇痛。
江澄關心的問:「你傷到了沒有?嚴重不嚴重?」
閆小蝶聽到江澄渾厚的男中音在耳邊響起,這樣溫柔好聽的聲音,不由得一陣心裡酥麻。
她捂著額頭,假裝動了動身子,突然身子一歪,故意喊了一聲「我頭好暈啊」,江澄條件反射的伸手去扶她,她趁機撲在了江澄的懷裡,雙手抓向江澄的脖子。
江澄的胸膛寬厚,結實而有溫度,閆小蝶摟著他的脖子,覺得自己如同墜入雲端一般。
&咳。閆小姐,你沒事吧。」
江澄覺得十分的尷尬,伸著胳膊不敢動彈。
&只是有點暈,讓我趴一會兒就沒事兒。」
&頭暈我帶你去醫院。」江澄看出來這個女人是故意的,就強調道:「你這樣影響不好,我也是有家庭的人。」
鄧毓華刻意對閆小蝶說過江澄結婚了,這下江澄也用自己有家庭的理由拒絕她,她不由得心中一陣難受,為什麼我都沒有遇到這樣的好男人,老天爺太不公平了。
閆小蝶這想法,任誰聽了都想罵她,陸信不是好男人嗎?是你不懂得珍惜,遇到再好的男人也瞎掰。
她無奈的把身體從江澄身上抽離,江澄抖了抖衣服,似乎不願意沾染到閆小蝶的氣息,閻小蝶心中憤恨,一雙眼睛無意掃過江澄的時候,發現他腳邊掉落了一個硬皮的本子,本子掉在地上的時候是翻開的。
本子上面明顯的可以看到是鄧毓華的名字,閆小蝶正要問,江澄也發現了鄧毓華的房產證掉在地上,趕緊撿起裝好。
閆小蝶的心中就閃動起無數個念頭。
鄧毓華的房產證怎麼會被江澄拿走?方才她去鄧毓華家,看到童興在家裡,難道是童興把房產證給了江澄,江澄是銀行信貸部經理,她讀過大學,也知道一些銀行的事情,瞬間想到了貸款。
方才江澄慌亂收起房產證是樣子,似乎不想讓閆小蝶看到,閆小蝶就想著這事兒可能瞞著鄧毓華呢。
思來想去又覺得這件事似乎和她也沒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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