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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雨霏提到宋晴天,不由得,廖正回想起來宋晴天受到過的數次冤枉,心中有些同情她,這表姐妹倆都是挺可憐的。
王桂花證據確鑿,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宋晴天得知這個消息,是廖正來秘密調查蘇金萍的時候,二人遇到了,廖正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宋晴天。
一開始,宋晴天對於楊雨霏這樣的遭遇挺同情的,被蘇金萍拿條件交換,換走了趙庚舉,又暗自找王桂花擠兌她,甚至要縱火殺她。
仔細一想,楊雨霏前世中,能用水銀這樣的卑鄙的手段害自己,能放火燒自己燒死了自己的媽媽,這次也難保其中有什麼樣的隱情。
宋晴天問:「廖警官,這個案子的重要物證都做了指紋檢測沒有?」
廖正笑道:「指紋技術我聽說過,但是我們國家還沒有普及應用。」
宋晴天心想,如果有指紋,只要從上面檢測砸爛玻璃窗的棍子和火柴盒上面的指紋,如果都是王桂花的,那就徹底坐實王桂花的罪責。
廖正知道宋晴天聰明,就疑惑的問:「你莫非覺得有什麼可疑的?」
既然沒有指紋技術,有懷疑也是白搭,宋晴天笑著說:「沒有,我只是覺得我表妹可憐。」
廖正說:「楊雨霏被送到醫院以後,檢測出來有貧血,小小年紀身體弱,又遭遇到這樣的事情,確實可憐。」
而此刻的楊雨霏並不覺得自己可憐,每天做夢都想笑。
王桂花這個麻煩解決了,她因為舉報有功,被火柴廠廠長在大會了點名表揚,說楊雨霏除去了廠里的蛀蟲,在全體會議上面親手給她戴紅花,並獎勵了一筆錢,鼓勵她這樣為民除害的行為。
一時間,楊雨霏成了火柴廠炙手可熱的人物。
火柴廠縱火的案子雖然沒有造成重大的損失,但是火柴做為國家民眾基本生活保障的必需品,火柴廠又是縣裡為數不多的國營單位,火災的事情引起了縣/委書/記安岳山的極大關注。
火災是火柴廠最大的天敵,安岳山決定帶著縣裡的消防部門去火柴廠檢查消防安全,並召開了消防安全大會。
廠長為了凸顯楊雨霏在舉報王桂花的功勞,特別安排她坐在了會議的第二排位置,第一批是廠里的重要領導幹部,楊雨霏就坐在廠長的身後。
安岳山在會議上強調了火災隱患的重要性,就讓消防部門的隊員給他們講解消防知識。
這一講就是一個多小時。
講台上面的消防隊員滔滔不絕,聽講的工人們被枯燥的內容搞得無精打采,一個個眼皮都抬不起來。
楊雨霏也被這種演講給弄的昏昏欲睡,只是她坐在第二排的位置,台上一眼就能看到,再瞌睡也不能表現出來啊,她幾次困的不行都擰了擰大腿上面的肉,保持自己認真聽講的精神頭。
安岳山坐在講台邊上,不停的掃視聽課的工人,發現第二排的楊雨霏精神特別好,頓時不由得多打量了這個女工幾眼,她看上去似乎年紀很小,倒是聽講很認真,心裡不禁對她有了好的印象。
楊雨霏坐在第二排其實還有一個目的的,廠長告訴她,安書/記可能會在大會上面表彰她,讓她做好準備,偏偏消防講座完了,安書/記都沒有提到表彰她的話。
楊雨霏心想,宋晴天機緣巧合的遇到安岳山,就被安岳山看重,之後當成了靠山。
而自己做好了被安岳山認識的機會,眼前的情況來看,這個機會不能出現了,頓時心裡覺得不平。
一個半小時過去,消防隊員好不容易講完了,安岳山提出要做一個消防安全演習,讓所有工人都去參觀。
楊雨霏覺得這次徹底沒有機會了。
所有的工人都聚集在廠里的空場上面,看著消防隊員燃起一團火焰,然後演習如何運用消防器材,隨後又讓廠里的幾個男工人參與其中。
演習也要結束了,安岳山始終沒有提到楊雨霏,楊雨霏心中更加的難過和不平,廠長說好的安岳山會表彰自己,難道是安岳山忘記了?
楊雨霏不禁看了廠長一眼,廠長似乎並沒有看到她。
楊雨霏心想,如果安岳山可以表彰自己,那麼自己就算是和縣/委書/記認識了,這不僅是有臉面的事情,而且也會讓很多人覺得自己有靠山,再遇到王桂花那樣的人也不敢欺負自己。或許,有更多的事情可以通過安岳山來完成,這是一個極好的關係。
此時此刻她能跳出來求表彰嗎?
機會就這一次,演習結束後,安岳山可能很快就要離開火柴廠,他若是再不提出表彰自己,不知道有沒有下一次被安岳山認識的機會。
楊雨霏的腦袋中不停想辦法如何抓住這次機會。
這時候,在她旁邊的新主任關切的問了她一句話,「楊雨霏,你站了這麼久累嗎?」
楊雨霏以前就經常頭暈,後來在醫院檢查出來有貧血,鑑於她為廠里做出來的貢獻,新主任對她甚是關注。
頭暈,貧血。
楊雨霏聽到這樣的詞語,頓時覺得眼前一亮。
她假意「哎呦」一聲,身子一個趔趄,此刻的楊雨霏就站在前排,身子傾斜倒地的時候,腦袋故意朝著地面上放置的一個滅火器撞去。
只有撞到滅火器,才能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楊雨霏對自己真狠,腦袋撞到滅火器上面以後,額頭就冒出了鮮血。
正在熱火朝天演習的消防隊員和全神貫注圍觀的工人們,看到這樣的情景,頓時都圍了過來。
安岳山大聲指揮道:「大家都安靜,不要慌亂,先救人。」
一周之內,楊雨霏是第二天進到縣醫院。
說心裡話,楊雨霏還蠻喜歡縣城的醫院的環境,床單被子乾淨,整潔,柔軟,地面更是一塵不染的,就連茅房都叫廁所,裡面一點臭味都沒有,這比她的生活環境好多了。
楊雨霏是在安岳山面前「暈倒」的,安岳山怎麼能不親自來到醫院看情況?
當他知道這個「暈倒」的女工是揭發王桂花縱火的人,頓時對她有幾分好感,方才消防知識演講的時候,這個女工認真聽講的樣子也給他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於是,安岳山關心詢問了醫生楊雨霏的身體情況,然後又關心的問她:「你是哪裡人?」
「三川鎮楊河村的。」
此刻的楊雨霏巴不得安岳山繼續按照這個方向問下去,因為進一步問,她就能說出來自己的宋晴天的關係,宋晴天能到的縣裡這麼人的支持,她怎麼肯放棄這個自己用磕破腦袋換來的機會。
「村裡的孩子不容易,你可要注意身體。」
安岳山並沒有隨著楊雨霏心裡想的方向問下去,只是讓她安心的養病。
楊雨霏心中真的氣不過,利用宋晴天名頭的機會也沒有了嗎?
你不問我不會自己想辦法嗎?
楊雨霏說:「安書/記,我想求你一件事。」
安岳山笑道:「你說。」
「我想讓你幫我把我表姐叫來照顧我,我一個人在醫院,覺得有些害怕。」
「你表姐叫什麼?她在哪裡?」
「她叫宋晴天,在一高讀書。」
「宋晴天?」安岳山提高了聲音,「晴天是宋河村,你是楊河村的,你們是什麼親戚?」
「我爹是晴天的姑父也是舅舅,我媽是晴天的姑姑也是舅媽。」
安岳山明白了,他們的父母是換親,這可是至親。
「好,我派人去找宋晴天。」
安岳山說完,一想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宋晴天的年紀似乎不到16周歲,這楊雨霏是她的表妹,那更是不到16歲,按照國家的法律,這可是童工啊。
火柴廠怎麼可以招童工?
安岳山幾步出了病房,和火柴廠的廠長談起話來。
「你們火柴廠是怎麼回事?童工都招收?」
廠長本以為可以藉助楊雨霏這個「模範」,讓縣裡對他們廠另眼相看,此刻聽到安岳山有些憤怒的問話,頓時不知道什麼意思。
廠長實話實話,「我們廠里絕對沒有童工,每一個工人都是通過身份證明進到廠裡面的。」
安岳山指著病房說:「楊雨霏的表姐我可認識,她表姐宋晴天你也應該聽說過吧,宋晴天尚未16周歲,楊雨霏不是童工是什麼?」
廠長腦袋直冒汗,「楊雨霏是王桂花介紹到廠里的,他們是臨時工,我們的審查手續相對簡單了一些,要是我知道楊雨霏是童工,我也不敢收啊。」
安岳山說:「你們廠里問題實在太多了,縣裡以後要重點抽查你們廠里的問題,你回去之後好好的整頓,如果有什麼其他的問題被縣裡知道,你可是負責任的。」
廠長唯唯諾諾的點頭答應,心裡真恨這個楊雨霏。
本以為是為廠里爭光的,偏偏拉了廠里的後腿,給廠里造成了這麼壞的影響。
楊雨霏在病房聽得清清楚楚,原本以為利用宋晴天的名頭,可以得到安岳山的庇護,卻不想會是這樣的結果,她這下在火柴廠中是待不下去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楊雨霏心裡後悔也沒有用了。
安岳山隨後到了病房,告訴她出院以後就回家好好休養,等過些年在出來掙錢,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之類的安慰話。
不能再火柴廠幹活兒,醫院這費用就不會有人給她出,醫院這費用楊雨霏哪能承擔得了,她當即就決定趁著安岳山面辦理出院。
至少,有安岳山在,起碼這次的醫療費用不用自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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