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貓雖然想去梅山將它的那些部下找回來,重新過上一呼百應的日子,也好過每天被一群狗崽攆得不敢下地。俗話說得好,閻王好見小鬼難搪。鑽山豹最多是用鄙視的目光審視這隻肥貓,但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崽們,卻不那麼好對付。只要看到了肥貓,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攆著肥貓滿世界跑,一直等肥貓上了牆,才略帶鄙視地離開。
肥貓不是奈何不了那群小狗崽啊,但是它哪裡敢動他們?鑽山豹會帶著四十多隻掃山犬,把它給撕了不可。
要是之前沒把那群獼猴往死里得罪,肥貓還可以往梅山跑。但是,現在肥貓壓根就不敢靠近梅山。否則,被那群獼猴發現,非給那群憤怒的獼猴給撕了不可。
肥貓趴在豬欄上的木架子上,眼睛半寐,幻想著它的那群部下們可以重新回到它的身邊。做一隻貓很難,做一隻有理想的貓真是難上加難。
雖然多變是屁孩的個性,但是,張叫花說話還是很算話的。第二天就讓鑽山豹帶著一大群掃山犬陪著肥貓進梅山尋找黑貓的蹤跡。原來黑貓的地盤,現在已經空了下來,獼猴群被掃山犬嚇了一回,再也不敢霸占那個地方。但是黑貓群並沒有回到這裡來。因為它們也被獼猴徹底打服了。
掃山犬出動,沒有辦不成的事。只要黑貓還在梅山里,必然是會被它們發現。只是被掃山犬狠狠地吊打過一回的黑貓群徹底被掃山犬嚇破了膽,還剛聽到掃山犬的聲音,就望風而逃。掃山犬走到哪,黑貓們早早地就已經躲了起來。還以為掃山犬是來趕盡殺絕的。
第二天搜山一無所獲,讓肥貓有些垂頭喪氣。鑽山豹卻一點都不喪氣,黑貓沒找到,收穫卻不小。帶回來了好些野味。張叫花也分了一杯羹。就連哀嘆連連的肥貓都能夠抱起一整隻一兩斤的野雞大快朵頤。這傢伙心情似乎不好,但是食慾可一點都沒受影響。
「怎麼會找不到呢?」張叫花也有些奇怪。在他的印象中,還沒有掃山犬找不到的東西。
「叫花,怕不是找不到,而是那群黑貓躲起來了吧。」張文榮想了想接著說道,「你想啊,那一次在園藝場,那群黑貓死的死傷的傷,被咱們的掃山犬打得崩潰了,現在只怕是怕這群掃山犬怕到骨子裡了。這群掃山犬到山裡找野物,向來都是驚天動地的。那群黑貓還不早早地躲起來了?讓他們那樣去找肯定找不著。」
張叫花猛點頭,「有道理。鑽山豹進山,生怕別人不知道。現在連野豬都躲著它們了。臘野豬肉都快吃完了。也沒見它們從山裡弄頭野豬回來。」
張文榮抓了抓腦殼,心想:野豬要是這麼容易弄回來,還這麼辛苦養野豬幹什麼?
第二天出去,張叫花親自出馬。帶著一大群掃山犬進了梅山。到了山里,也不許這群掃山犬大喊大叫,讓它們一隻只分散了去找。發現了蹤跡偷偷地溜回來告訴張叫花,還真的很快就找到了黑貓的蹤跡。
剩下的事情,就不能讓鑽山豹去參與了,黑貓肚子溜了過去。後面的過程張叫花就不知道了。幾天之後,後山來了一群黑貓,它們不敢進入園藝場,肥貓將後山作為黑貓的老窩。好在後山上的樹木也越來越茂盛。裡面藏百來只黑貓還是不成問題的。
從那一天開始,肥貓身邊總會跟著幾隻黑貓頭領,精神狀態明顯好了很多。
卻說,吳同安與塗春林兩人分別回家休假,但是休了兩天,精神狀態不僅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糟糕了。到醫院去檢查卻發現什麼病都沒有。家裡人一尋思,覺得有問題啊。
「不會是那天在梅子坳丟了魂吧?」吳同安六十歲的老娘肖春蘭嘀咕道。老人家對這方面還是不叫相信。現在對思想形態領域的管制也是越來越鬆了,一些老人開始燒香拜佛。
「那要不,去給同安收一下魂?」吳同安爹吳義林說道。
吳同安婆娘汪秀紅是國家教師,哪裡能夠信這種封建迷信呢,「爹,娘,你們這是封建迷信。同安現在是國家幹部,搞封建迷信影響不好。要是傳出去,對他將來的仕途都會有影響。本來現在就是同安提升的最關鍵時期。要是因為這樣一件事情,影響到了他的晉升,那就不好了。」
吳義林也明白其中的道理,皺了皺眉頭,「但是現在同安是這樣一個情況。要是不能夠早點康復,對提升不是同樣有影響麼?」
肖春蘭埋怨道,「人都變成這樣了,你們還顧忌這,顧忌那的,要是有個什麼閃失,你們後悔都來不及!這事,你們兩口子別出面,我們偷偷地請梅山去同安受驚的地方看看,要是需要舉行什麼儀式,我們也偷偷的舉行。不影響到同安就是。但是我看著同安著就是丟了魂的樣子。他這明顯不是病,要不然醫院怎麼會查不出什麼問題?」
吳同安一家還在猶猶豫豫,塗春林家卻按捺不住了。塗春林婆娘是叫石桂蘭。娘家是油鋪鎮婆婆田村的,娘家人有個堂叔石清旺是村裡有名水師。在油鋪鎮也算是出了名的水師。
一看塗春林情況不對勁,立即回娘家請堂叔石清旺來葛竹坪鎮給塗春林看一看。
石清旺一看就知道塗春林不對勁了,「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怎麼?叔。」塗春林有些奇怪地問道。
「你這不是一般的碰上鬼打牆,而是被邪術整了。你最近得罪了什麼人?」石清旺知道,被人施展了邪術,肯定是得罪人了。不然水師不會用邪術隨便害人的。
「沒有啊。就是去梅子坳催糧谷,回來救撞了鬼打牆。我們只是到各家各戶催一下糧谷,怎麼會」塗春林說道這裡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想起什麼了?」石清旺知道自己猜得沒錯,塗春林肯定在下鄉的時候得罪了什麼人。還以為別人是普通人,被別人整死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要說得罪人,就只有可能是一個小孩子。」塗春林將在張叫花家的事情說了說。
「一個不到十歲的人,承包了村裡的園藝場,還能夠弄出竹筒黑茶來,不用想這小孩就不是簡單貨色。你還敢去得罪人家。你真是膽大包天啊。你小學一年級的時候能幹什麼?」石清旺問道。
塗春林抓了抓腦袋,尷尬地笑了笑。
「你這情況解決倒也容易。但是我不能夠隨便出手。畢竟是你惹到了人家,人家才在你身上下術。我要是不去跟那人說一聲,就把你身上的術給解了,那就把那人給得罪死了。再說你身上的術並不嚴重,他只是想教訓一頓而已。我給你一張符,暫時可以壓制住術。等我去跟那個小孩子說一說,再回來幫你解了這個術。」石清旺從身上拿出一個黃紙摺疊好的三角形,放在塗春林上衣口袋中。
「叔,能不能多給我一個符啊。我有個同事也跟我一樣,怕是也中了術。」塗春林知道吳同安上面的關係不錯,想趁著這次機會跟吳同安拉近關係。
「你們也真是胡鬧,竟然敢去打人家水師的產業的主意。真是膽大包天。」石清旺還是從口袋裡取出了一枚符文。
塗春林當天就將符文送到了吳同安家裡。
吳同安家裡聽說吳同安果然是中了術,自然緊張了起來。
「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竟然敢算計一個國家幹部。真是膽大包天。」汪秀紅憤憤地在桌子上拍了一掌。
肖春蘭則有些責怪吳同安,「我們家又不缺茶葉,你犯得著去要別人的茶葉麼?」
「娘,你知道個什麼?那梅子坳的竹筒黑茶是獲得了省里的金獎的,現在又送上去參評農博會的茶葉評定了。要是獲個什麼獎下來,著茶葉就更值錢了。值不值錢還在一邊,現在外面對著黑茶稀罕得很。我要是能夠搞到一些黑茶,可以用黑茶去跑關係。絕對所向披靡。我不想繼續在一渡水鄉待了,想回縣裡來。只要搞到一批黑茶,用這批黑茶開路,絕對可行的。」吳同安佩戴上那枚符文,感覺舒服了很多。精神狀態一好,話也多了起來。
「同安也只是說了一下,那人就算不願意,也不應該暗地裡施術害人吧?」汪秀紅說道。
「我那個水師叔叔說,這事情先讓他去跟那個水師溝通一下,爭取能夠盡棄前嫌。將這件事情化解了。」塗春林見吳同安一家的態度有些不大一樣,塗春林沒將實情全不說出來。
「不行,這事我得去找一下我大伯。」汪秀紅說道
汪秀紅大伯汪征旗是新田縣的政法委書記,上一次徐銀山出事,他兼職了公安局局長職務。權柄自然更大了。汪征旗其實也不是汪秀紅的父親的親兄弟,五戶內的堂兄弟。
徐春林心中一喜,說不定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圖謀一下黑茶。不過他又皺了皺眉頭,「這事只怕有些不好辦。那個人還是個小孩子呢。這本來是沒有任何真憑實據的事情,加上他還是一個小孩子,就算證明是他搞的鬼,也沒辦法拿一個小孩子怎麼樣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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