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俊山繼續說道,「我打算由新田縣茶葉廠把全縣的茶場全部集中起來。新田縣茶葉廠一直是新田縣的經濟支柱企業之一,但是現在卻成了縣裡的包袱。如果我們能夠將金獎黑茶利用好,那麼我們不僅能夠讓縣裡甩掉包袱,並且創造了一個納稅大戶,對縣裡完成稅收任務是非常重要的。」
鄧俊山充分展示了他的高瞻遠矚,加上也沒有人願意在這個時候來跟鄧俊山唱對台戲,犧牲的反正也是一個小農民的利益,自然沒有人說反對意見。藏國信有些擔心,但是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於是縣政府辦公會議上直接拍板決定,將重振新田縣茶廠作為新田縣當前的首要任務。鄧俊山卻沒有想到他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胡許祥與唐關映的任務就是去梅子坳做承包戶的思想工作。不僅要讓承包戶將承包的園藝場退出來,還要將黑茶的生產技術交給縣茶葉廠。當然縣茶葉廠是會進行適當的補償的。
胡許祥與唐關映也樂得去完成此時,因為葛竹坪鎮茶葉廠也在整合範圍之列。葛竹坪鎮茶葉廠的職工也有上百號人,這些人也是鎮財政的包袱。每年都會到鎮裡來鬧。讓胡許祥與唐關映頭痛得不得了。
第二天,胡許祥與唐關映兩個便帶著數名鎮幹部來到梅子坳村。首先找到了張德春。
「這不可能!這園藝場是我們村裡的集體財產。現在已經承包給村民,是簽了合同的,鄉里、鎮上都是簽了字的。現在別人把園藝場干好了,我們就要收回來。這不是強盜麼?」張德春直接拍了桌子。張德春是老黨員了,也是見過世面的。雖然來了鎮上大大小小的官,但是他一點都不怯火。
「張德春同志,你也是老黨員了,要顧全大局。現在縣裡想趁著黑茶獲獎的春風把全縣的茶葉做成一個大事業。作為黨員,你應該站在全縣人民利益的高度看問題。而不是在意個人得失。至於承包戶的損失,縣裡是酌情做出彌補。鄧縣長承諾了,可以將承包戶提干,聘任為縣茶廠的技術員。享受國家幹部待遇。另外還給予適當的經濟補償。在這一點上,縣裡是做得仁至義盡的。」胡許祥打著管腔說道。
「胡書記,你別跟我大管腔。我當大隊書記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玩泥巴。你別以為我們農民好糊弄。但是,我要告訴你們,你們的算盤打錯了。算了,我跟你說不到一起去。我帶你去見了承包戶,你們再看看,你們的算盤有沒有打對地方。還沒搞清楚是什麼一回事,就想著打著大旗搶好處了。哼!」張德春雖然是村支書,但是他的本職工作還是農民。他根本就不怕胡許祥。梅子坳這裡民風彪悍,他若是不高興了,直接把胡許祥一行全部趕走,胡許祥都奈何他不得。
胡許祥想要發脾氣,但是卻也明白,跟張德春發作,也整不出一個子丑寅卯來。人家反正就是一個農民,大不了不當村支書就是。索性等見了承包戶再說。他對自己許諾的條件還是很有信心。這種條件根本就不是農民能夠拒絕得了的。
但是,等他見到張叫花時,他徹底傻眼了。
「胡書記,園藝場真正的承包人就是他。他叫張叫花,現在是梅子坳小學一年級的學生。你們打主意的黑茶也是他弄出來的。我說你們眼裡是不是只看得見錢?事情還沒弄清楚呢,就打鬼主意了?」張德春不屑地嗤笑了一下。
胡許祥當真是傻眼了,一個幾歲的屁孩怎麼對付啊?給他當國家幹部?讓他當技術員?這不扯淡麼?鎮裡來的幹部們也是面面相窺?
「你們要收回園藝場?這園藝場是我們村裡的,你們憑什麼收回?還要我把黑茶的製作技術轉讓?我就是轉讓了你們弄得了麼?還有,我憑什麼要轉讓給你們?讓我當國家幹部?我現在小學一年級還沒上完,我還要繼續上學,對當幹部不感興趣!」張叫花冷笑著看著胡許祥一行。
胡許祥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去跟一個一年級的小屁孩打商量,治好讓張德春叫來了張滿銀。
「這事你做不了主。我真是幫叫花把園藝場承包下來,其餘的事情都是叫花在做。你們有什麼事情去問他自己好了。」張滿銀雖然老實巴交,但是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差點沒扛起鋤頭跟胡許祥拼命。當年鬼子打到梅子坳,愣是讓一群梅子坳農民用鋤頭追得沒處跑。
唐關映偷偷地與胡許祥在一邊商量,這事情不好辦啊。現在黑茶的主人是個屁孩,主要問題不在園藝場,這個園藝場完全可以不收回。縣裡比這大的園藝場多了去。核心在黑茶製作技術上面。沒想到黑茶技術掌握在一個一年級小學生手裡。這就難辦了,要是大人,唐關映能夠相處無數種辦法利誘威逼對方將技術交公。但是這麼一個屁孩,還真是沒有什麼好辦法。
胡許祥也沒有辦法,就說將這情況向縣裡匯報一下。這事情是從鄧俊山那裡起的頭,你就讓鄧俊山頭痛去。
胡許祥與唐關映乘興而來卻敗興而歸。
等鎮裡的幹部一行走了,張滿銀卻有些擔心。民不與官斗,現在與叫花斗的不僅是鎮上的官,還有縣裡的官。張滿銀擔心叫花吃虧。
「要不,黑茶我們別搞算了。你讓給他們去搞。」張滿銀擔心地看著張叫花。
「他們想得美。這黑茶只有我搞得出來,我為什麼要讓給他們,他們要是還敢來,我就關門放狗!」張叫花還真是敢這麼幹。
「你這個闖天禍的。你可不能這麼幹。弄傷了上面的幹部,你是要坐牢的。」張滿銀還真是擔心張叫花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唐關映一行回到鎮上,便連忙向縣裡匯報情況。
接到唐關映電話,鄧俊山一聽,立即傻了眼,「你們有沒有把情況搞清楚啊?」
鄧俊山本來是想下很大一盤棋的,但是現在才走出第一步,眼看就要走不下去了,他實在不甘心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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