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痕男叫趙大兵,他們雖然以兄弟相稱,其實並不是親兄弟。燃字閣 www.ranzige.com
他們原本也不是京市人,而是北方一個小村子。
十多歲的時候村里遭了瘟疫,活下來的沒剩幾個,趙大兵等人的父母長輩全都沒了。
乾脆拜了把子。
「我家妞妞得了病,去醫院說要好多錢做手術,也不能拖。我們實在沒法子就想著上街偷錢,但是下不了手,也不會。」
「錢沒偷到一個,有人看出了我們,還以為要把我們抓去派出所,誰知道那人問想不想賺錢,想就幫他辦件事,辦好了給我兩百塊錢。」
就為了兩百塊錢,差點讓兄弟丟了命。
趙大兵指著那包點心,「點心也是那人給的,說有個掰開了的裡頭放了藥,叫我們吃完來鬧事。」
「還說不是多毒的藥,誰知道那人黑了心,要不是你,我二弟差點把命丟了!」
「我們錯了,往後再也不敢幹缺德事,是會有報應的啊!」
他還想求花容別送他們去派出所,又說不出口。
算了,要是得坐牢,他就把事情都扛下來,只能把孩子拜託給兄弟們了。
「要抓就抓我,毒點心是我吃的,大哥你還有老婆孩子呢!」老二道。
花容見過爭房子的、爭衣服的,頭一次見到爭著認罪的。
「別吵了,讓你們鬧事的人還沒給齊錢?」
趙大兵點頭。
「錢都沒給就齊干,要是不給了呢?」
「還、還能不給?」
趙大兵憨憨地問。
給花容弄得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就看這傻勁她也相信他們是迫不得已頭一次幹壞事。
花容打開油紙包,看見裡頭有個點心是碎了的。
幾人傻眼。
老二:「我吃的就是兩半的啊,怎麼還有一個?對了,大哥你那時候沒拿穩掉地上了,是不是摔碎的?」
有可能。
花容拿起其中一半。
趙大兵:「別,興許也有毒!誰知道那老小子是不是怕我們不聽話,下毒了好幾個。」
花容沒理,看了看點心,只見掰開的地方裡面有白色粉末,另一半也有。
「廖師傅,廖師傅!你看看這是點心裡頭原本就有的東西嗎?」
廖師傅被叫進來,「絕對不是!」
伸手就想摳出來看看,花容躲開。
不知道什麼毒,沾了手不是玩鬧的。
「廖師傅,你去看看捕鼠器裡頭有沒有老鼠。」
後廚放著做糕點的原材料,都是吃的東西,難免招老鼠。
可店鋪里不方便放老鼠藥,養貓吧會掉毛,還手欠,花容就做了個記憶裡頭的捕鼠裝置,讓老鼠進得去出不來。
過了會兒,廖師傅提著籠子出來,裡頭是個大灰老鼠,可肥了,不知道從哪家偷吃了好東西。
老鼠已經好幾個小時沒吃過東西,把帶粉末的那部分點心摳出來扔裡頭,嘴巴嚼了嚼就吃了。
過了兩三分鐘的樣子,老鼠吱吱叫喚,在籠子裡亂躥,然後就死了。
趙大兵傻眼,又氣又後悔,「我就說那老小子下的是要命的毒藥,幸虧你把老二救回來了,你救了老二的命啊!」
「有毒的是這塊點心,你們運氣好吃錯了。你二弟應該是過敏了。」
啊?
「老二,你剛才吃的點心有紅棗?」
他吃完紅棗會渾身癢、起紅點。
「我也不知道,吃太快沒嘗出來。以前不小心吃過,也沒那麼厲害啊。」
要是會丟命,他以後連紅棗皮都不敢碰了。
「估計是外頭風太大,你又緊張,過敏嚴重導致的休克昏迷。」
老二嚇住,「我往後再也不碰紅棗了。」
趙大兵幾人恨不得現在就去找讓他們鬧事的人算賬,但他們根本不知道他住哪兒,沒處找。
「說好了明天在那裡見面給兩百塊錢,我蹲好了明天去揍他!」
反正兩百塊也不夠妞妞治病的。
花容心想,既然給下了毒藥,根本沒想著付錢,約莫是蹲不到的。
「你女兒得的什麼病?」
啊,這是什麼意思?
對了,這個年輕的女孩子會治病!
聽說她要走,廖師傅一家要她留下吃完飯再走。
「不用了,我去給他們家孩子看看病,吃兩塊點心墊墊肚子吧。」
廖師傅翻白眼,「他們害的咱明天的生意都不知道能不能做了,還給他們去看病?」
趙大兵幾人羞愧得低下頭。
花容快速得往嘴裡塞了兩個點心,甜食占肚子,還能補充能量,跟著幾個人走了。
趙大兵他們住的地方比較遠、比較偏僻。
燕京有很多四合院,後來賣的很貴,甚至有錢也買不到。
但從古至今講究東富西貴、南貧北賤。
城南城北住的都是窮人家,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房子保持得也不好。
趙大兵兄弟租了北城四合院的兩處單間,趙大兵一家人住一屋、其他兄弟擠擠住一屋。
正是吃飯的時候,四合院院子裡沒有人,亂糟糟堆得全是東西。
「那屋就是我家。」趙大兵不好意思得道。
「蘭花,妞妞呢,有大夫來給咱家妞妞看病了!」
屋裡的聲響停下來,蘭花也就是趙大兵的媳婦甩著濕漉漉的手出來看。
「大夫上咱家來?這就是大夫啊,您趕緊坐下歇歇,我去倒熱水!」
「你怎麼又去收衣服了,都說了你在家歇兩天,手都成啥樣了?」
花容看過去,只見蘭花那雙手通紅通紅,好多凍瘡和裂口。
蘭花不在乎道,「沒事,多洗兩件衣服也能多賺點錢,攢了趕緊給妞妞看病。」
兩人眉頭皺著,都是愁苦。
妞妞的病等不得,洗衣服洗一大盆才賺一兩塊錢,有時候還沒生意。
哪怕知道這麼攢下去妞妞等不起,可還有啥法子,只能使勁攢。
趙大兵試了試水溫,「你還拿冷水洗!」
「熱水還得燒,多費柴禾。」蘭花遞給她水,倒是沒看著她年輕就懷疑,「喝水。」
只要有大夫願意幫忙看看,管他年輕不年輕。
賺錢倆字揮舞著小皮鞭催促他們,根本沒多餘心思想太多。
屋裡很簡陋,連個堂屋都沒有,院子裡有搭的土灶。
妞妞就躺在床上閉著眼睡覺。
哪怕夫妻倆打掃得再乾淨,也弄不乾淨經年累月牆上的污漬。
沒東西取暖,窗戶縫塞得嚴實,屋裡有股淡淡的腐臭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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