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山頭算是句行話。墨子閣 m.mozige.com
他們都是分片分地域的,每個地域都有自己的賊王。
大多門內有自己的規矩,不許撈過界。
可出門在外難免有手頭緊的時候,找當地的盜門去拜拜山頭,說明難處,也是有可能得到允許的。
「小姐姐,沒看出來,您了也是我們這樣的?」
這個小賊還是津市口音。
「是不是的用不著你管,帶我去就行。」
叫他去就去,不是太沒面子了,賊的老窩哪是那麼容易就被人摸清的。
一邊走一邊拖延時間,眼珠子亂轉,旁邊不時傳來咔嚓咔嚓,花容嚼冰糖葫蘆外面那層糖皮的聲音。
這些賊看起來只有一個,實際上花容抓到他的時候,附近的其他幾個小偷就注意到了,慢慢跟上來。
等走到人不多的地方,使個眼色忽然一擁而上。
一、二、三,總共三個,算上剛才那個四個。
行醫箱丟了,花容心裡惱火,沒工夫跟他們耽擱時間,抓住一人回過來的拳頭,早就提前藏在袖子裡的金針就刺了幾下。
「哎呦,我的手,我的手廢了!」
三五分鐘後,四個人八隻手,六隻哪怕怎麼握拳,手都不聽使喚,做不出握拳的動作。
另外兩隻直接被花容用手法折斷,經脈扭了彎兒,一般的接骨大夫根本接不上。
「現在可以帶我去見你們這的賊王了嗎?」
琉璃廠西面有處四合院。
這裡的四合院跟趙大兵租的四合院不同。
雖然結構相同,不是什麼達官顯貴才能住的三進、四進四合院,但就說位置,也不是一般人家住得起的。
既不顯眼,也不太差勁,挺符合賊王的身份。
不過分張揚,大隱隱於市。
四個院裡有棵很粗的柿子樹,柿子樹光禿禿的,枝頭剛長出些灰撲撲的芽苞。
樹底下有套石桌石凳。
一位瘦巴巴,乾淨利落的老人正曬太陽喝茶。
老人姓徐,已經在這住了很多年,沒有結婚生子,但有侄子親戚,經常有人進出幫他打掃院子、做飯送吃的,非常孝順。
周圍的孩子都叫他徐大爺,很喜歡他,因為不愛發火,經常給他們糖吃。
誰能想得到就這樣一個鄰里印象都不錯的老人就是賊王呢?
兔子不吃窩邊草,盜門也有這個規矩。
要是有外行小偷兔崽子跑這來,還幫著趕走。
「師父出事了,王二幾個人被打斷手,那人還非要見您!」趙四急匆匆跑進來。
他們這些人基本都是徐老爺子撿回來的乞丐。
有天分的認做徒弟,教他們本事,沒天分的管一個月飽飯後趕走。
名字都是姓氏 數字,從名字上就能看出排輩兒和地位。
趙四是王二幾人的師父,王二是徐老爺子的徒孫。
「那人太狠了,應該是道兒上的人,眼饞咱們這片地方,故意找茬,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師父,你得給王二幾人出氣!」
咬牙切齒,言語間一片狠厲。
徐老爺子皺眉。
「我怎麼辦事,用得著你操心?」
趙四佯裝害怕,「不敢,我只是太生氣了,這是打您的臉!」
徐老爺子哼了聲。
趙四是他收的最後一個徒弟,原本不想收他的,因為打小一身凶戾之氣。
而他的親哥哥是個難得的好苗子,哥哥要拜師必須帶著弟弟,否則就走。
沒法子這才收下。
徐老爺子年紀越來越大,見他老了,有些人心眼子活了,想早早取代他這個賊王,不滿意他定下的規矩。
就連底下某些徒子徒孫,都被拉攏過去。
好在其他徒弟心性不錯,也有孝心,徐老爺子身子骨也還不錯。
他也怕萬一哪天壓不住這些人出亂子唉。
「先讓王二幾個人進來。」
「師爺救命啊!」
「師爺你要給我們做主!」
四個人往地上一跪,就哭訴自己多委屈。
徐老爺子:「都不老小了,哭哭啼啼算什麼男人,給我起來!你過來。」
他指了個人,看看他被折斷的胳膊。
又叫了個人,看到他不聽使喚的手以及手腕,手腕上沒有血,也沒有淤青。
「師爺,那女的一開始我沒看清,連感覺都沒有,突然手腕就不能用了。」
「後來她刺別人,才看見她手上有根針,金的!」
當賊的嘛,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起初見花容的樣子,就是一普通女孩子,大意了。
後頭的兄弟有了提防,卻還是沒打過她。
「金針刺穴?你再過來,我試試把胳膊接上。」
闖蕩了一輩子江湖,徐老爺子還是有見識的,也會幾手接骨。
但一碰那人的胳膊,就啊啊直叫,接了幾下都沒接上,反倒差點疼得暈過去。
「這是用手法折斷的,我接不上,你們惹到高人了!」
「冤枉啊師爺,我們沒惹她,頂多幫六子師叔偷了點她的東西,其餘真沒,上來就打我們!」
「偷了人家東西還不算招惹,什麼才叫招惹!六子呢?」
「回師父,不知道。」
徐老爺子:「不知道就給我去找,讓他把偷的東西帶來。至於那個人,也把她請進來吧。」
聽徐老爺子說的是請,趙四很不服。
他徒弟的打白挨了?
人老了連膽氣都沒了,不就斷了幾隻胳膊,就嚇成這樣。
趙四心裡不高興,但還是按照他說的做。
徐老爺子:「這壺茶涼了,重新去泡壺新的。」
等花容走進四合院,徐老爺子沒想到人年輕得過分,還是個女孩子。
不是看不起女人。
大半截身子埋進黃土,什麼沒見過?
他見過的女人裡頭大多數狠起來比男人還狠。
小孩、婦人、老人。
小瞧他們早晚叫老鷹啄了眼。
「晚輩花容,見過老爺子。」
徐老爺子笑了幾聲,還是那副慈祥樣。
「英雄出少年啊,什麼老爺子,我姓徐,看得起來老頭子就叫我聲徐爺爺。」
「不知道你愛不愛喝茶,我剛特意讓人泡的鐵觀音,嘗嘗。」
花容不會喝茶,師父那有些陳年老茶餅,喝一點少一點,平時捨不得喝。
花容跟著蹭了幾杯,感覺都一個味兒,嘗不出好賴。
但說不上討厭。
兩個人坐在石凳上,看起來和和氣氣,旁邊立著四個人瞪著她,有氣不敢發,氣氛奇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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