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軍覺得董國昌是個廢物。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屁大點事,把自己弄成這樣。
但錄取結果沒出來前,他也不敢亂說話,在家待著等著狀元村的消息,偶爾去廟裡上香,祈禱花容考不上大學、丟大人。
沒錢再收乾貨了,家裡頭的幹活也堆成小山。
估摸著快到發錄取通知書的日子,花容除了學醫,沒事就往郵局轉一轉,生怕又發生有人頂替名額的事。
「奶,我去縣裡一趟,你不是愛吃廖師傅做的點心嗎,順便定些點心。」
花容把行醫箱放進車筐里。
那木箱嶄新小巧,只有二十厘米長、十厘米寬。
表面一層清漆,邊角處沿著四條棱雕刻著四條向上攀爬的小蛇。
就連箱子上的把手都是小蛇的形狀。
走動間花容的衣袖往上抽,露出手腕。
右手腕上有個金鐲子,同樣是蛇的形狀,蛇頭連接著蛇尾。
行醫箱是花老爺子按照師父無塵道長的行醫箱原模原樣做的,雖然雕刻功夫不如那個老行醫箱,在花容看來已經很精巧。
而老行醫箱說是祖傳的,無塵說他們這一脈祖上是靠著治蛇咬傷的蛇藥方子起家。
蛇形金鐲子確確實實是個老物件,是師父傳給她的。
花老太:「成,多定點桂花糕,我愛吃那個!」
說著給她錢。
花容不要。
花老太故意板起臉,「拿著,我還不知道你的錢都收乾貨了嗎,手頭上沒剩下多少,老婆子我又不是沒錢。咋了,自個兒賺的比我多、看不上我的錢了?」
花容只好接了,也知道奶奶是怕她沒錢用。
其實定糕點是順便的,主要還是給廖師傅的妻子看診。
前幾個月就停藥了,但以往每到秋冬,是病情最嚴重的時候,花容要是考上大學走了,去哪兒找她去,廖師傅這才請她臨走前去一趟。
廖師傅家門口停著輛黑色轎車。
花容最近感覺到縣裡頭來往車輛比以前多了些。
花建功經常往市里跑,他說聽馮海平說的,有個大項目落在了豐縣裡。
說是有個從港島來的投資商,打算在豐縣投資毛紡織廠,規模還挺大,建好後至少要招收兩三百個工人。
現在已經破土動工了。
說來也巧,就是去年年根兒底下那場投資交流會上確定下來的。
廖師傅家裡有客人。
開門做糕點,有客人正常。
廖師傅板著臉,看起來不大高興的樣子。
不過他平常基本都是這副模樣。
「小容來了,我這有點事,你先去屋裡頭坐!」
看見花容,廖師傅表情柔和了點,還主動招呼她,讓院子裡的客人都不禁看過來。
「沒事,我就在這等會兒吧,不著急也不累,廖師傅你忙你的。」
她跟那兩位客人輕輕點頭示意,就站在屋檐下陰涼的地方等著。
「你們選完了沒有?」跟那兩人說話時,廖師傅又沉下臉,有點不耐煩的樣子。
倆大老爺們,選糕點都快半個小時了,沒見過這麼磨嘰的。
安懷:「廖師傅啊,你怎麼還是這個脾氣,吳先生是港島來的,是咱們豐縣的貴客。聽說你這點心做得好,立馬奔著這來,讓人家多看看怎麼了?」
然後又湊到廖師傅跟前,豎起手小聲道。
「吳先生可有錢了,在港島有家特別有名的織造公司,在咱們縣投資了五百萬呢!這可是個大財神,伺候好他,少不了你的好處!」
廖師傅:「管他是哪兒來的,還不就是買點心,我家有比他更貴的客人到,你讓他快點,我沒那麼多閒工夫。」
把安懷氣得夠嗆。
心道廖師傅還是跟茅坑的石頭一樣硬。
不過他嘴裡的貴客是那個年輕女孩子?
安懷看過去,穿著的衣服雖然不帶補丁,但也就是普普通通的衣服。
他家閨女愛美,早就不穿這些土了吧唧的衣服了,能是什麼貴客?
吳泯平招呼安懷,總算把點心選好,安懷也鬆了口氣。
這個廖師傅脾氣古怪,再磨嘰,誰知道他會不會直接趕人。
「廖師傅,吳先生的點心你得用心點做,千萬別拿殘次品忽悠他。」
廖師傅不說話,陰惻惻的瞪著安懷,仿佛他們再不走就要拿起掃帚趕人。
安懷一邊往外走,一邊跟吳泯平解釋。
「吳先生你別介意,有些有本事的人脾氣就是古怪,廖師傅是有真本事的,要不也不會有那麼多人上門買點心。」
吳泯平說了句話,聽起來聲音平和,似乎脾氣挺不錯。
花容則是皺眉盯著兩人的背影。
「等」
「吳先生,你怎麼了?」
話沒說完,就聽見安懷的大叫。
那位被他當老佛爺供著的吳泯平也兩眼翻白、直挺挺倒下去。
幸好被安懷手忙腳亂的墊了下,才沒摔到頭。
「完了,人沒氣了!」安懷臉色大變都要哭了。
壞事了,這麼重要的港商死在豐縣,他們縣往後還有人敢投資嗎?
花容提起自行車上的行醫箱趕過來蹲在旁邊。
「別吵!」
她大喝一聲,把慌亂的安懷嚇住噤聲。
快速檢查吳泯平的情況,確實沒有脈搏了。
她正好抽回手準備做心肺復甦,脈搏又有了波動。
只見吳泯平突然睜開眼,瞪得很圓,張開嘴呼哧呼哧的喘上來幾口氣。
「活了、又活了!」
安懷興奮得喊起來。
只要人沒死,他們的責任就沒那麼大了。
「等一下,別吵!」花容再次呵斥。
只見吳泯平喘了一分鐘左右,又兩眼一翻沒了呼吸。
安懷傻眼,這是咋回事,什麼怪病。
「大夫,救命啊,有沒有大夫!」
花容閉了閉眼,看樣子他是沒法安靜下來,只好忍著繼續檢查。
廖師傅家不遠處有個很小的中醫診所,平時經常有人過去拔罐子。
有路人跑去叫大夫,鬍子花白的老人快步走過來。
「我是大夫!」
花容聞到了他身上的藥香。
「去拿三錢三七細粉,再拿一杯熱水來,不是什麼大病。」
「人都沒氣了不是什麼大病?」安懷叫起來,「你哪兒來的丫頭,有二十了嗎,就亂看病,趕緊起來,讓人家真正的老大夫看看!」
廖師傅為花容不平,「花容不是大夫誰是大夫,那個白鬍子嗎?我媳婦的病找他看了好幾回,花了不少錢,一點用處沒有,就是花容給治好的!」
白鬍子大夫:「我不是大夫,難道她是?還沒聽說過三七一味藥就能治病的,還用這麼大劑量,瞎胡鬧!」
又對廖師傅道,「你問問周圍的鄰居,我拔罐子拔的好不好?你媳婦那是疑難雜症,治好了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哪個大夫都不是神醫,都有治不好的病,要不就成神仙了!」
廖師傅哼了聲,「你也就會拔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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