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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相府門口。
柳輕寒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下去時甚至一腳踩空,如果不是洛雪眼疾手快的接了她一下,她怕是要摔到地上去。
「路滑,走路一定要小心些。」謝鳳瑤好心的提醒。
柳輕寒緊抿著唇,臉色有些蒼白,她朝謝鳳瑤微一頷首,道:「我知道了,公主也一路小心才是。」
謝鳳瑤微笑著目送她回去。
等她進了門,謝鳳瑤才對洛雪道:「咱們也回去吧。」
她原本是不知道,柳輕寒喜歡晉王,是因為幼時晉王救過她。如果早知這樣,也就不用浪費這麼多功夫了。
當年,真正救了柳輕寒的人,不是晉王,而是裴天縱,只不過當時柳輕寒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是晉王,就誤以為是晉王救的她。
也就說,這麼多年,她一直都喜歡錯了人。
不過今日也算是沒白忙活一場,至少也讓柳輕寒看清了,到底誰才是真心待她之人。
她今日在馬車上說的那番話,想必柳輕寒回去會好好思忖,接下來的事,就不需要她再操心了,柳輕寒不是傻子,她自然會替自己去尋求一個真相。
……
洛雪和洛雨兩姐妹跑來傳消息時,謝鳳瑤正和七殺對招。
聞言,謝鳳瑤停了下來,她隨手掏出一塊帕子,擦拭著刀刃,問道:「你們倆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相府的柳姑娘要在府里舉辦生辰宴,她特地發了帖子,邀公主前去!」
「靖寧侯現在正趕著一群鴨子送去相府!」
洛雪和洛雨兩人同時開口,隨後,兩人互相對視一眼。
洛雪道:「其實是柳姑娘馬上就要生辰了,宴席里有一道菜,需要提前準備很多隻野鴨子,靖寧侯聽說了這個,於是他就趕了一群野鴨,親自跑相府送去了。」
洛雨點頭,又補充道:「我跟姐姐兩人正好撞見了,好傢夥,那怕是趕了個鴨子軍團,浩浩蕩蕩,全都鴨子,還有滿天亂飛的鴨毛!」
謝鳳瑤懷疑道:「他親自去送的?」
瞞了這麼多年,難道是終於想明白了?
洛雪搖頭,「那鴨子雖然是他自己養的,但是他跟相府的人不是這麼說的。」
「那他怎麼說的?」
洛雪乾咳一聲,板起了腰身,將手背在身後,學著裴天縱的語氣,皺眉道:「聽聞相府需要一群野鴨子做宴席,正好本侯知道一人家中養了好些野鴨,於是本侯就順便買下來,並送了過來。」
「還有還有呢!」洛雨道:「相府的管家從賬房那裡支了銀子給他,意思是那些鴨子,是從他那兒買的。」
謝鳳瑤一言難盡道:「他不會……收了吧?」
「公主您猜的沒錯,他的確是收了。」
謝鳳瑤:「……不愧是他!」
這情商,真沒誰了!
過了一會兒,謝鳳瑤道:「不是說還有請帖嗎?請帖呢?」
「在這兒。」洛雪把請帖從懷裡掏出,雙手遞給了謝鳳瑤。
謝鳳瑤打開請帖看了一眼,時間就定在兩日後。
眨眼間,兩日即到。
謝鳳瑤還是第一次來相府,果然如傳聞所言,堂堂丞相,百官之首,竟是個清水衙門。除了地方大點兒,其他一應擺設陳列,無一不透出一股清冷的氣息。
哪怕是柳輕寒的生辰宴,府內也並未大操大辦,而是在廊下各處掛了紅燈籠,添了幾條紅綢帶,增添了一絲喜氣而已。
柳輕寒沒有邀請很多人,只邀請了謝鳳瑤以及其他幾位官家女眷,除此之外,晉王身為柳輕寒的未婚夫,也到了現場,另外一個則是裴天縱,是柳輕寒親自給他下帖子的。
很多人都知道裴天縱曾經是柳府家奴,因而對於柳輕寒會邀請裴天縱一事,並沒有過多驚訝,甚至連晉王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只有謝鳳瑤,察覺到,今日怕是有什麼事要發生。
不過,應該是好事。
這麼想著,謝鳳瑤拿起酒杯,淺淺嘗了口酒。
相府的酒水倒是還不錯。
謝鳳瑤特地選了個地勢比較高的亭子,這個地方,謝鳳瑤選的可是有講究的,因為相府宴會是男女分席的,所以男人們在東邊花園,女人們在西邊的園子。
而謝鳳瑤坐的這個位置,既能看到東邊,也能看到西邊。
此刻,她正翹著腿,纖細的手指捏著象牙白瓷的杯盞,一邊品酒,一邊靜靜的等待著好戲的開場。
只不過好戲還沒等到,倒是先等到了柳逢年那一張難看的老臉。
柳逢年正好從下面經過,一抬頭,恰好就瞅見了謝鳳瑤,原本還喜氣洋洋的臉瞬間垮了下來,他冷哼一聲,用力甩了下袖子,大步離開。
謝鳳瑤:「……」
知道柳逢年不喜歡她,但是也沒這麼不喜歡吧?
咦?人來了。
柳輕寒手裡端了一隻盤子,盤子上擺放著一整隻的炙鴨,她就這麼親自端著,往東邊去了。
柳輕寒剛一到場,在場的男人們紛紛將目光落到了柳輕寒身上。
她畢竟是今日的壽星。
只不過,男女有別,即便她是壽星,也不應該這個時候跑這裡來,要是被柳逢年知道,肯定要斥責她的行為不合體統。
不過合不合體統的,柳輕寒現在已經渾然不在意了。
她到了東邊花園,便停了下來,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裴天縱那邊,她道:「我有事想找靖寧侯單獨說話,煩請靖寧侯同我到這邊來。」
她話音一落,周圍很快響起了竊竊私語聲。
「柳姑娘這是什麼意思啊?」
「是啊,晉王殿下還在這兒,她卻叫靖寧侯獨自過去說話,這是不是有些不合規矩啊?」
「什麼叫有些不合規矩,這就是不合規矩!」
「她如此明目張胆,這晉王的臉面往哪兒擱啊?」
「可不是麼……」
晉王此刻的臉色,也極為難看。
越貴妃曾經說過,柳相千金柳輕寒,最是知書達理,賢良淑慎,可是方才她的所為,哪像個名門千金幹的事?
簡直就是不知所謂!
晉王原本就對柳輕寒沒什麼感情,如今他對柳輕寒的觀感,更是變得極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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