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比起白天,司天監三劍除妖的白衣少年和他不靠譜的師父都更喜歡夜裡。讀書都 www.dushudu.com陳仲平是因為天黑了以後流香江上才熱鬧,而陳無雙卻是覺得晚上才有更多有意思的事,這世上很多有趣的事情都是見不得光的,比如這個自稱小侯爺的孩子,就是趁著其餘花船上修士目光都集中在那場被許奉阻止的打鬥上,才偷撐了舢板悄悄摸到漁船上來,這叫燈下黑。
墨莉還是散出了靈識籠罩住小小一艘漁船,只不過艄公得知小孩身份後不敢在一旁聽他們說話,告了聲罪帶著漁網自去了舢板上,這種天氣不多打幾網魚實在是可惜。陳無雙攥著許佑乾手腕把他拖進船篷里坐下,穀雨跟沈辭雲各自站在船頭船尾盯著四周動靜,黑裙少女無處可去,蹲坐在甲板上看艄公掄圓了細網罩住一大片水面。
「說說吧,你來找我做什麼?」陳無雙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現在大家都是一條船的人,若是有意瞞著沈辭雲跟墨莉的話,肯定會讓剛認識不久的兩個朋友心裡不舒服,沈辭雲倒還無所謂,主要是他對黑裙少女很有好感,不然也不會看似順手地把胭脂劍送出去。
許佑乾一點也不緊張,嘻嘻笑道「陳大哥,我爹交代我來做兩件事。」說著從脖頸上掛著的一個白玉吊墜上摸了一把,拿出厚厚兩摞銀票來,「第一件事,這些銀票正好是四百五十萬兩銀子,你數數?」
陳無雙覺得面對一個七八歲的孩子竟然產生了一種茫然感覺,許佑乾確實有錢。四百五十萬兩銀子,就是四十五萬兩黃金,鮫珠三十萬兩、胭脂劍十五萬兩。康樂侯的意思很明確,鮫珠的價格是沈辭雲自己喊出來的,他如數支付;至於那兩枚凶獸蛋和胭脂劍,分文不取。
許佑乾見他不接銀票,隨手就放在腳下,又道「第二件事,我爹想知道,陳大哥是不是非要去劍山不可?」陳無雙這回是徹底懵了,第一件事還可以想得通,無非是康樂侯爺衡量之後,覺得胭脂劍既然沒用到正處讓駐仙山承情,就沒必要再惹了司天監,不如索性就送給他,就算不能藉此跟陳伯庸交好,陳家也沒有伸手去打笑臉人的道理。
另外,陳無雙把胭脂劍送給墨莉的舉動瞞不過藏在暗處的許青賢,這麼一來,許家三十萬兩黃金買下孤舟島的鮫珠也不算占了便宜,不管孤舟島承司天監的情面還是他康樂侯的情面,總歸門下弟子得了實際好處。
可這孩子說的第二件事,倒讓白衣少年有些摸不著頭腦了。明日就是官賣的最後一天,許奉早就說得明白,第三天只賣一個消息給天下修士,不出意外的話必然就是陳叔愚信上所說的劍山隱秘,這個時候讓許佑乾來問他是不是非去劍山不可,陳無雙怎麼也琢磨不透許家到底要幹什麼。
「非去不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再瞞著就落了下乘,而且以康樂侯的本事想瞞也瞞不住,不如大大方方承認,聽這孩子話里的意思,應該還有下文。
果然,許佑乾點點頭,不經意地瞥了眼船尾身姿挺拔的沈辭雲,「我爹說,要是陳大哥確實非去不可,有幾句話得說給你一個人聽。」陳無雙皺了皺眉,斷然拒絕道「那你回去告訴你爹,司天監從來光明磊落,公子爺交朋友講究個事無不可對人言,辭雲不能聽的事我也沒必要知道。」
甲板上的墨莉聞言不禁動容,再看向他的眼神里就多了幾分溫柔和信任,穀雨瞧在眼裡,心下嗤之以鼻,要論能言善道,自家主子堪稱司天監第一高手,樓主大人快馬加鞭都望塵莫及,堵著皇宮門口罵了空相神僧兩個時辰的仲平先生也夠嗆能是對手。
許佑乾聽他這麼說,飛快瞄了眼貌美如花的黑裙少女,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來,壞笑道「早猜到陳大哥會這麼說,我爹爹還不信,那位黑衣裳的姐姐跟天上仙女比起來也不差多少了。」陳無雙正要端著茶碗喝水,被他一句話嗆得連連咳嗽,正色道「你屁大的孩子懂個什麼,仙女你見過?」
「嘿,別的不敢說,好看的女子我見得比你還多。」許佑乾得意洋洋地翹起二郎腿來,七八歲的小孩臉上就差寫上閱人無數四個大字,神情中竟然有些不屑意味,一個京里來的瞎子、一個東海上來的土包子,哪知道楚州人傑地靈,水土最是能育養美人兒。
陳無雙抬腿就輕踹了他一腳,「皇子我都打過,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揍得你連侯爺都認不出來。」許佑乾見他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從地板上嘿嘿笑著爬起來拍了拍身上,「那咱們就說正經事。」
白衣少年滿意地點點頭,果然小樹不修不直溜,想讓不正經的人說正經事就得先踹一腳,再不行的話穀雨還有青冥劍氣,反正這小子是個修士,平輩修士之間切磋,說不上以大欺小。不過要真打起來,毫無真氣的陳無雙能不能打得過一境一品的許佑乾還得另說。
許佑乾收起笑容來板著一張小臉,穀雨詫異地發現這個七八歲大的孩子身上,竟然讓她有種城府頗深的感覺,並不是沒聽人說過少年老成之類的詞,只是不敢相信楚州這位小侯爺有如此成熟的心智。
「我爹爹說,劍山裡有個要緊的東西,越秀劍閣讓陸不器出此下策就是為了廣撒網、多捕魚,進山采劍的弟子人數越多,能得到那東西的把握就越大。許家希望,陳大哥不要讓旁人得了手。」
陳無雙心頭一震,半晌沒有說話。康樂侯的意思,是想讓他得到那件越秀劍閣想要的東西?許青賢這麼做,是真想幫司天監一把,還是故意設下魚餌讓他上鉤,兩者皆有可能,他知道的太少,根本沒辦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沉吟許久,才緩緩問道「你爹爹是不是早就知道那東西是什麼?」
許佑乾坦然道「是一把劍,長什麼樣子沒人見過,但對天下局勢至關重要。爹爹說有德者居之,我覺得陳大哥這種正人君子才配得到。」
是一把劍。陳無雙恍然,早該想到的。陳伯庸跟陳仲平兩個老頭子把自己趕出京來,說是要行走江湖歷練修為,但也囑咐過一定要去劍山采劍,哪怕拿根燒火棍子回去都行。看來陳家已經完全把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這明顯是要孤注一擲了。
什麼樣的一把劍,才會讓富可敵國的許家認為對天下局勢至關重要,甚至讓靖南公爺任平生執掌的越秀劍閣明顯擺出一副勢在必得的架勢?哪怕是上界仙人的佩劍、超過天品等級的神兵,無非就是修士夢寐以求的法寶,跟天下大勢扯得上什麼關係?
陳無雙剛一抬頭,許佑乾就漫不經心地悠悠說道「那把劍,叫做卻邪,我爹爹判斷,現在應該還只是黃品。」天、地、玄、黃四個品級中,黃品是最末一等,相比有希望借修士劍意滋養重回天品的胭脂劍而言,真就跟個燒火棍子沒有太大區別。
陳無雙喃喃自語道「卻邪···」此時他已經不再輕看年僅七八歲的許佑乾,這孩子的表現足夠讓司天監嫡傳弟子平輩相交、平等而談。許佑乾說的渾不在意,但話里露出來的重點意思連船篷外面的沈辭雲都聽明白了,卻邪劍現在應該還只是黃品。
也就是說,以後這把劍或許就不是黃品了,玄品、地品乃至天品都有可能。胭脂劍的情況特殊,它本來就是天品,掉落到地品上並不是說材質發生了變化,而是長久沒有得到劍修祭煉的緣故,只要有修士以自身劍意滋養,重回天品不敢說板上釘釘,可能性也是極大。
世間凡人只要有人領路帶進門,就算天資再差總歸勤能補拙,一輩子上下求索邁進三境是有希望的,但是這卻邪劍畢竟是把劍,劍如何修煉?不能修煉的話,又怎麼躍升品級?
陳無雙甩了甩頭,自嘲地笑了笑,花落誰家、鹿死誰手都還不一定,現在想這些沒什麼用處。許佑乾也不管他,出了船篷徑直走到墨莉面前端詳了一陣子,憨笑道「仙女姐姐收了神通吧,我得回家去了。」
墨莉見陳無雙並不阻攔,淺淺一笑撤去靈識把艄公叫回來,許佑乾剛要跳上舢板,突然好像記起什麼來,看了看還站在西南半空中的許奉和那兩道對峙著的絢麗劍光,回頭又鑽進船篷里道「爹爹交代的兩件事辦完了,我自己還有一件事找陳大哥。」
「嗯?」
「這位姐姐我是不指望了,等下回去了京城,陳大哥帶我去見見黃鶯兒如何?」許佑乾鄭重道。
陳無雙冷笑一聲,「穀雨,把這小子給我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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