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陳無雙本想著在那句話後面再添上半句,可他沒有真氣在身,手頭也沒有趁手的工具,只好無奈作罷,把原本想刻下的「臭不可聞」四個字恨恨留在心裡,暗道以後等從劍山回來,一定得故地重遊一遍留下墨寶才好。墨子閣 www.mozige.com
轉身躺在木床上閉上眼,本來沒進房間之前的一絲睡意卻消失得渺無音訊,靈識也都回歸了識海之中蟄伏,陳無雙這時才驚喜地發現,剛才愣神的功夫修為竟然有所突破,粗略一估算現在化為實質的神識已經有超過六成、不足七成,足足比之前增長了一成半。
少年一躍而起,嘗試著伸手再去觸摸那行字跡,可細細摸了一盞茶也沒能再見著那個只肯以背影示人的灰衣僧人,不由暗暗惋惜起來,早知道如此的話,就算那賊禿念叨的真是臭不可聞,也得捏著鼻子多忍受些,這可是實打實的好處,上哪裡找去。
悻悻坐回床上的陳無雙突然又想到常半仙,從懷裡摸出來一直帶著身上的那顆古怪珠子,心道天底下無主的好處多了去了,連那瘋癲老頭都能隨手撿到,以後說不定還有的是機會。在龍王廟裡的時候沒有仔細檢查,現在靜下來左右無事,少年就將神識滲透進珠子裡去,嘗試著弄明白這個連南疆玄蟒都動了心的寶貝究竟是什麼東西。
這一試可就遭了殃了,神識剛剛穿過珠子外壁,陳無雙就覺得識海里轟的一聲,所有神識都被一股珠子內部傳來的巨大吸力死死扯住,而且正在被吞噬,幾乎在一瞬間他原本已有六成半的神識就少了五分之一。
這種詭異的情況實在是駭人聽聞,任誰也難免大吃一驚,陳無雙想要收回神識時卻感覺到,珠子內部蘊藏著有別於靈識或是真氣的力量,甚至比封印在鐵箱子上符咒里的青冥劍氣更強,浩瀚如蒼天、雄渾如厚土,在那股吸力面前,少年所做出的努力無異於螳臂當車、蚍蜉撼樹,只能任由神識迅速流逝而無計可施。
最多一個呼吸的功夫甚至更短,他識海中剛剛才因為頓悟而有所進步的神識就被掠奪一空,只剩下可憐的三成半靈識占據偌大的地方,那股駭人的吸力也隨之消失。陳無雙下意識喘了幾口粗氣,暗自慶幸這顆珠子有些挑食,只要神識不要靈識,否則又會像上次跟馮秉忠一戰那樣耗盡所有,那種頭痛欲裂的滋味委實不好受。
這時再以靈識去感知,珠子跟之前毫無變化,甚至連個飽嗝都沒打,不過卻能跟陳無雙產生一種若有若無的聯繫。少年心念一動,珠子上就升騰起一縷五境修士才有的氣息來,將他自身的氣息完全遮蓋住,這就是常半仙在龍王廟裡用過的障眼法了。
心裡雖然生氣,可神識損耗並不是太大的問題,眼下在白馬禪寺里不怕遇上危險,靜心修養幾天就能恢復過來,他好奇的是這顆珠子為什麼會吞噬修士神識。這個沒必要去問常半仙,那老頭儘管有些不為人知的隱秘本事和玄妙手段,但畢竟修為只有二境三品無疑,不可能有跟他一樣被吞噬過神識的經歷。
猶豫了一會兒,陳無雙還是決定等神識恢復了再多試幾次,天地萬物有度,這顆珠子飯量再大也總得有個極限,說不定餵飽了它以後還有別的作用,人也是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道理是相通的。剛想到這裡,少年竟然又有別的感覺,手心裡攥著的珠子上緩緩生出一種細微而溫和的力量來,毫無阻礙地滲入進他體內識海之中,消耗一空的神識開始自行恢復起來。
這···
儘管早就懷疑這東西絕不是常半仙所說的隨手撿到這麼簡單,必然大有來歷,可現在才真正意識到確確實實是遇到了不得的寶貝了。在蠻不講理掠奪了他體內神識之後,珠子卻又開始反哺於陳無雙,這種感覺如同置身於傳說中靈氣充足無比的上界仙境,渾身上下三萬六千個毛孔同時張開,空蕩了不少的識海中雲蒸霧繞,所有雜念都被一掃而淨。
直到天色黑下來,常半仙鬼鬼祟祟在外面敲門時,陳無雙之前損耗的所有神識不只完全恢復,連靈識的數量都又有些許增加。白衣少年心滿意足地收起珠子來,下床打開門,常半仙連忙拉著身後的沈辭雲一起進了屋,又探頭往外看了看才關上門,「空相和尚走了,穀雨在屋裡不出來,正是喝酒的好時候啊。」
拿人手短,何況陳無雙自知占了邋遢老頭天大便宜,對他的態度就明顯好了很多,笑容滿面道「哎呀,常前輩不用擔心穀雨,區區一個侍女還敢管咱爺們之間的事?只要你帶的酒管夠,說什麼也得一醉方休。」
常半仙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頗有些受寵若驚的意思,一時猜不透這少年又打得什麼主意,忙道「我這葫蘆里酒是不少,可別的寶貝真是沒有了···」沈辭雲心情也好了許多,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來幾樣孤舟島的精緻點心和不少醬肉,鋪了張油紙擺在地上,笑道「常老先生誤會了,我跟無雙沒有別的意思。」
陳無雙點點頭就地盤腿坐下,拈了塊點心送到嘴裡,問道「空相和尚走了?」如果白日裡來的那位貴客真是他猜測的蘇慕仙,空相肯定要去盯著,以免空法攔不住他又做出金佛題字的事來,想到這裡突然一笑,剛才自己還想在牆上刻下「臭不可聞」四個字,倒跟那位崑崙劍仙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沈辭雲笑道「走了,我師姐中的毒已經被空相前輩壓制在一條不要緊的經脈之中,只等著慢慢一點一點逼出來,這事確實不容易。」陳無雙深以為然,道「那就好,慢工出細活,總得全部祛除乾淨不留隱患才好。老和尚怎麼說也是當世三大神醫之一,他說有把握就一定有把握。」
常半仙不屑地擰開酒葫蘆先灌了一大口,道「無雙公子這可就不知道了,當世三大神醫里醫術最高的應該是南海段百草,其次是那偽君子楚鶴卿,空相賊禿忝居末位而已。單論醫術的話,不一定就比當年的那位白衣渡厄沈判官強上多少。」
話音剛落,沈辭雲就面色一黯,他那時候才只有六歲,只認為自己爹爹沈廷越是個鄉野郎中,這時從常半仙嘴裡聽到白衣判官的名號,心裡既是悲痛又是自豪,一時之間喉嚨仿佛被一團棉花堵得嚴嚴實實,伸手接過酒葫蘆來仰頭喝了兩口。
陳無雙自然知道他心裡所想,此時不好出言安慰,只好立即轉開話題,問道「哦?原來三大神醫的醫術也有高下之分?」當世被譽為神醫的只有三人,唯有那位南海段百草緣慳一面,陳伯庸還曾經派人專門去打聽他行蹤,想著請來試試能不能治好少年失明的眼睛,可惜段百草行蹤飄忽不定,玉龍衛也摸不清他行跡。
常半仙往嘴裡塞了口醬肉嚼著,神氣道「那是自然。修士境界有上下之分,醫術也有高低之別。其實三人所擅長的醫術各不相同,要說解毒這種事,段百草才是當仁不讓的天下第一人。」沈辭雲聽著好奇,也是想更多了解一些爹爹當年的事跡,問道「什麼叫所擅長的醫術各不相同?那位沈···沈判官的醫術當真能跟空相神僧相提並論?」
「南海段百草最擅用藥,對世上繁雜浩渺如煙海一樣的上百萬種藥物都瞭然於胸,這才是堂堂正正的藥術,遠非世人推崇的煉丹術可比。楚鶴卿那道貌岸然的傢伙則長於診脈、針灸之術,煉丹術也涉獵不淺;空相的醫術,純粹是以自身精深真氣為人打通經脈穴竅而祛除病患,雖然也通曉藥理,但比起段百草里實在不是一個境界。至於當年蘇慕仙門下那位沈判官,才是真正的醫學天才,一身所學幾乎糅合了其餘三人的醫術,取長補短自成一派,若不是英年早逝,現在世上恐怕就是四位神醫了。」
陳無雙嘿然一笑,道「四大神醫有什麼好,不如把那最不濟的空相踢出去,還是三個。」
沈辭雲臉上的笑容極盛,誰也發現不了他眯成兩道縫隙的眼裡含著淚光。常半仙登時大喜,道「無雙公子果然心思靈透,就該把那賊禿一腳踢出去才好!」
白衣少年從沈辭雲手中接過來酒葫蘆喝了一口,笑道「在花船沒顧上問,聽說你欠了白馬禪寺一筆債?說說到底多少銀子,多了不敢說,穀雨香囊里一百幾十萬兩銀票總是有的。」常半仙一張臉立刻苦了下來,囁嚅道「要是金銀能辦,這事倒也不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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