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白衣少年修劍的天賦之高,讓在孤舟島上出類拔萃的墨莉都不禁暗暗咋舌,幾句話的功夫就悟透了何為天香劍訣,所差的無非是功力和火候,至於他幻化出來的劍氣花朵為何不是跟逢春公一樣雍容華貴的牡丹,或者只有上蒼才知道了,那朵漆黑的茉莉花看著更讓人心裡歡喜。筆下樂 m.bixiale.com
接下來的一個多時辰里,還不知道京里保和殿中發生了什麼事的陳無雙,只出過三劍。從第一劍不傷那棵水杉樹分毫而震落數十樹葉,到第三劍只震落僅僅一枚樹葉,對劍氣力度的控制讓六品劍修都不得不心服口服,甚至到了能隨心所欲震落任何數目葉子的程度。
面帶笑意收劍歸鞘,陳無雙舒心地伸了個懶腰,不準備再繼續在水潭邊練劍了,修為晉升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空法老和尚那種半年從一境直至五境的本事,尋常人想學也學不來,心急氣躁反而容易對心境產生不可估量的影響,劍山開啟的日子越來越近,不如回院子裡潛移默化慢慢感悟自身劍意。
晚飯時候,嗜酒如命的林霜凝總算跟常半仙回了院子,大大方方拿出兩罈子酒,又挨著敲門把沈辭雲等人叫出來,像是做成了一筆穩賺不賠的大生意,興高采烈地幫著穀雨跟彩衣布置菜碟、茶水等一應所用,陳無雙好奇道:「霜凝啊,你這般大擺宴席,是算出來老常活不久了?」
邋遢老頭頓時怒極,罵道:「狗嘴裡頭吐不出象牙來,要不是現在打不過你,老夫非把你舌頭拽出來下酒!」林霜凝俏皮一笑,拍開酒罈封口的黃泥,道:「我給師父算過,他老人家少說還有三十年活頭,無雙哥哥總能有見著的一天。這回高興,是因為師父說我勉強學了他三成的本事,後面的東西得從劍山回來才能再學。」
陳無雙表情認真地點點頭,伸手把自己面前的酒碗推到林霜凝面前,「三成本事?這麼說你學會的就只有那半吊子障眼法,這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常半仙一聽這個真是急了眼,霍然站起身來指著白衣少年破口大罵,「放你陳家滿門上下一萬多口人的臭屁!老夫堂堂十一品卦師,胸中所學經天緯地、包羅萬象,三成本事足夠我徒兒縱橫四海往來無礙,便是她爹林秋堂見了也得歡天喜地,你懂個什麼?」
白衣少年冷聲一笑,舊事重提道:「先不說你這麼大本事都憋不住尿的事,你倒學著那孫澄音露一手化水成酒、雲幕四垂給我等不識貨的瞧瞧?」邋遢老頭登時被戳中痛處,訕訕坐回躺椅上,心虛地強詞奪理道:「他那是道士的本事,不是老夫卦師一脈的手段,你家鎮國公也不會白馬禪寺禿驢們念經的那一套,這有什麼稀奇?」
雖然同住在一個院子裡,孤舟島這九名弟子中還是有人跟陳無雙和常半仙不太熟悉,倒是都對這些天給他們準備飯菜的穀雨很是感激,張口閉口都恭敬稱呼一聲師姐,九人中另一名五品修為的少女對以劍意勝了季清池的白衣少年很佩服,問道:「何為雲幕四垂、化水為酒?」陳無雙笑著伸手去指常半仙,「那你得問問這位前輩才是。」
許悠見狀生怕自己這位師妹真去問常半仙,惹出什麼尷尬事情來,忙道:「那都是些不入流的手段,亂七八糟的事情師妹少打聽,多想想二月二怎麼采劍,要是你空手回去,瞧你師父怎麼罰你。」坐在沈辭雲一旁的彩衣忽閃著眼睛看了看眾人,問道:「先前說二月二是龍抬頭的日子,這裡面是有什麼典故嗎?」
陳無雙怔了一怔,暗道涼州風俗莫非與中土其他地方不同,所幸常半仙學識駁雜,就坡下驢賣弄道:「所謂龍抬頭,不是真有那種蛇身鹿角的神獸仰天長嘯壯懷激烈。而是說每逢二月二,角宿初現,四象中主東方的蒼龍嶄露頭角,為萬物生發之大象,故而稱之為龍抬頭。劍山開啟的時間不是越秀劍閣所能左右的,此乃天意。」
沈辭雲心悅誠服,不由自主贊了聲前輩博學,常半仙這才臉色漸漸好看起來,冷冷瞥了眼那有眼無珠的司天監傳人,嘀咕道:「陳家也就陳仲平算是個識貨的。」陳無雙等林霜凝給眾人都倒了一碗酒,端碗站起身來揚聲道:「今日我等都沾沾霜凝妹子的喜氣,一碗酒喝罷,願諸位一進劍山如魚得水,尋得一柄好劍!」
眾人各自面帶笑容舉碗相慶,不管結果到底如何,喜慶話誰聽著心裡都舒坦,早把常半仙前幾天推算出來的結果拋之腦後。
離雲水小築不遠的另一座小院子裡可就沒有這般熱鬧,孫澄音一人靜靜坐在月光里,笑意淺淺眼神淡淡,明明跟司天監和白馬禪寺的兩樁生意都沒談攏,卻不見分毫惱怒之色,他手裡把玩著一柄三寸長短的小鍾馗式桃木劍,劍身經久如同玉化了一般包漿紅潤而透亮,若是有人靠近些,定會訝然發現他嘴裡正不住輕聲念叨著什麼。
「師父說,司天監陳家先祖當年拼著壽數耗盡才布下的那座大陣中,十四件異寶至今已有六件出世,除了在劍山藏著的那柄卻邪劍,雲州境內還有三件齊聚,嘿,雲水小築里就有兩件,想來真是道祖垂憐,鷹潭山的根不斷,就總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啊。」
「陳無雙有氣運纏身,一時半會還不能出手殺他。也罷,司天監的人不是死在漠北,就得埋骨南疆,也犯不著非得我來動手,能少沾染些殺孽沒壞處,孤舟島那女子早早晚晚得是我孫家的媳婦,這得再想想法子。」
「姓常的那老頭,應是師父說過幾次的卦師一脈傳承,瞧著沒什麼出奇處,活得比鷹潭山上的道士還落魄,縱有些手段也妨礙不了大局。區區二境三品隨手可滅,且不用管他,日後也許還能為我所用,道家布陣的本事總是比不過卦師的。」
「任平生不在山上,要麼是去了十萬大山深處,要麼是去了那天子所在的宮城,堂堂十二品的劍修竟然甘願跟群畜生沆瀣一氣,委實不當人子。越秀劍閣,也沒有留著的必要了,可惜了那位身姿玲瓏有致的裴長老啊,也不是嘗起來是什麼滋味。」
一直自言自語碎碎念叨了許久,跟他一起從江州來雲州采劍的另外兩個道士才從外面回來,見孫澄音慵懶坐在躺椅上晃晃悠悠,一人上前拱手道:「師兄,好興致。」出身比他們高了不知多少的江州都督家長孫笑著點點頭,問道:「空手回來的?」
兩名道士對視一眼,各自答應道:「空手回來的。」孫澄音笑意更盛,意有所指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東西都送出去了就好。他們都怎麼說?」左側一人先上前半步,答道:「駐仙山的人被陳仲平嚇破了膽,說什麼也不敢在劍山明著對陳無雙下手,只答應盡力幫著阻攔他采劍,近二十個三境修士,光憑人數也比孤舟島那幾個人占了優勢。」
孫澄音不置可否地嗯了聲,卻笑吟吟看向另一名道士,聽他道:「師兄,我這邊也是一樣,那些修士個個都是些道貌岸然之輩,既不敢往死里得罪司天監,又貪戀咱們帶來的東西,跟駐仙山的情況差不多,答應到時候會出力。只是···」
「有話就說,不必吞吞吐吐。」那柄小桃木劍在孫澄音之間上下翻飛,卻沒散出一絲劍氣來。那道士本來也不敢隱瞞,道:「那副山河社稷圖連帶六卷狗屁不通的經文,都被為老不尊的空法賊禿留下了,但還是不肯答應暗中幫咱們一把,反而說和尚們都是為了助陳無雙采劍而來,鷹潭山要是想講理,儘管讓掌教去白馬禪寺說話。」
一番話說完,道士戰戰兢兢打量了孫澄音一眼,事沒辦妥東西卻讓人搶了去,無論如何都不好交代,要是這位掌教親傳的弟子真使性子發作,失去兩樣至寶的罪責絕不是他一個三境弟子可以擔當得起的,卻沒想到坐在躺椅上的師兄大笑出聲,連連說了兩句,「辦得好,辦得好!」
孫澄音暢快笑了一陣,站起身來道:「空法和尚是個妙人啊,知我心意。六卷經文於我鷹潭山本就是無用之物,給了他權當結個善緣,至於那副山河社稷圖···」穿著滾繡雲紋的年輕道士眼神突然凝成兩束寒光,「真以為那是無主之物?拿去容易,等著再想給我還出來,就不是要付出封山鎖寺一千年的代價這麼容易了。」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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