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小比的第一場,每一個校場,都要舉行四十場比試。
十個校場上,各國的天才們,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比試做著準備,林秀的目光,卻在到處亂瞄。
他此刻已經從李柏樟口中得知,這次小比,地階的天才,共有十九位,這是大夏以及周圍十幾個國家,二十五歲以下,天賦最好的那一些人。
這其中,有十四位,都來自大夏。
其餘五位,一位來自扶桑,一位來自無極,一位來自爪哇,最後兩位,分別來自西域和北莽。
大夏的天才數量,十數倍於他們,不僅僅是因為大夏人口眾多,其中更重要的是資源,而資源的根本,在於國力。
國力強盛,占據的資源越多,就能培養出越多的天才,這些天才成長起來之後,又會讓國力變的更為強盛,如此幾十年後,強大旳國家會越發強大,弱小的國家則會更加弱小。
在一陣沉默急促的鼓聲之後,小比正式開始。
看台前方,一位異術司供奉大聲道:「第一場,扶桑千葉凜,對大夏鄭毅。」
玲瓏坐在貴妃娘娘身邊,期待道:「開始了,開始了……」
千葉凜走出看台,來到校場中間,與此同時,另一名年輕男子也從看台走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看台上,其餘人只是看了一眼校場,目中毫無期待。
這是一場沒有任何懸念的比試。
林秀也為鄭毅默哀,這又是一個倒霉鬼,鄭毅他認識,武道院天字院的學生,修為玄階上境,如果他沒有抽到千葉凜,運氣好一點,甚至能獲得大比名額。
但現在,他沒有機會了。
兩人站定之後,互相行了一禮,然後各自後退,保證了三丈以外的距離。
在校場邊緣,還有幾道身影,他們都是異術院武道院和異術司的強者,當比試出現意外的時候,他們會立刻出手。
一名供奉道:「小比切磋,點到為止,不可傷及對方性命,否則取消資格,你二人可明白?」
兩人同時點頭,說道:「明白。」
那供奉敲響了一面銅鑼,說道:「比試開始。」
鑼聲響起的那一刻,千葉凜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鄭毅握緊手中劍,還在尋找對手,那供奉的聲音再次傳來:「扶桑千葉凜勝。」
他緩緩轉過頭,看到那扶桑國的女子站在他的身後,以手中長刀的刀柄,指向他的後心,兩人境界相差這麼多,剛才那一瞬間,如果是生死之間的搏殺,那麼他已經死了。
鄭毅舒了口氣,說道:「天驕榜前十,名不虛傳,我輸了,心服口服。」
千葉凜的乾脆利落,讓看台上不少人的表情都變的認真起來,雖然暫時他們不會遇到,但若是在後面幾場比試中,和她相遇,他們又該如何應對?
千葉凜之後,第二個上場的,是一位青年。
林秀沒有見過此人,但總覺得他有些熟悉。
李柏樟坐在他身邊,說道:「他叫張仁,張家大公子,覺醒的金之異術,上次大比,差一點就進入了前十,實力不可小覷。」
林秀很快意識到,他對此人的熟悉感來自張敬。
張仁的對手,是來自異術院的一個年輕人,實力只有玄階下境,他上台之後,很乾脆的說道:「我認輸。」
林秀看了眼其他的校場,有幾個擂台上,正打的熱火朝天,刀兵碰撞聲不斷,這裡卻十分和諧,張仁之後,是宋家的大公子,他也是上一屆天驕榜上的天才,和張仁一樣,沒有進入前十,但排名也非常靠前。
大夏上一屆天驕榜上,有十人左右,到了這一屆,大多數人都因為年紀超過二十五歲,不能再參加比試,只剩下趙靈珺,張仁,宋玉璋三人,這也是在小比前幾個月,朝廷花費這麼多的資源,想要將秦婉,靈音,李柏樟他們推上地階的原因。
下一屆天驕榜,大夏如果只有三個人上榜,丟人可就丟大了。
面對青黃不接的窘境,夏皇甚至想讓林秀將扶桑國的天驕拐回來,代表大夏出戰。
宋玉璋整個人看起來溫文爾雅的,身上有一種世家公子的氣度,面對一位來自南越的女子,他手持摺扇,輕輕一揮,那女子便離地而起,來到了校場之外。
隨後,他又揮手將摺扇收起,對那女子微微一笑,說道:「承讓。」
看台上方,不少女子都發出了歡呼聲。
小比和大比都是允許外人觀戰的,只不過入場需要買票,而且價值不菲,往往一場比試操辦下來,朝廷不僅不會虧,還會小賺一筆。
李柏樟撇了撇嘴,說道:「拿把破扇子,裝什麼裝,我上我也行。」
這就是純粹的酸了。
人家的長得帥,家世好,能力還是風,可以很優雅,很有風度的淘汰對手,李柏樟呢,長得倒是可以,家世也不錯,但他的能力太霸道,以雷霆擊碎黑暗,怎麼走奶油小生的路?
此刻,秦婉已經上場了。
她的對手,來自無極國,同樣是一名女子,那女子的年紀比她大上一些,看上去有二十多歲的樣子,這是她最後一次參加這種比試了。
這女子修的是武道,鑼聲響起,她便手持雙刀,沖向秦婉。
但她只跑了幾步,腳步便忽然停下,面帶驚恐的望著四周,手中的雙刀胡亂的劈砍,腳步也十分混亂,距離秦婉反而越來越遠。
這一幕,讓看台上的觀眾,以及許多地階的天才,都愣住了。
「這,這是在幹什麼?」
「她怎麼越走越遠了,她在攻擊什麼啊?」
「她,她瘋了嗎?」
「這是什麼能力,竟然能讓人變瘋?」
……
這詭異的一幕,讓其餘幾個國家的地階天才頭皮發麻,來自於大夏的那些人,則早就有關於所有地階天才的資料,知道秦婉的能力是罕見的精神類,但知道歸知道,親眼見到這一幕,還是不免心驚。
就連千葉凜,表情也變的凝重了些。
趙靈音心中更是暗暗決定,晚上回去的時候,要和秦婉商量一下,如果以後她們要在擂台上遇見,秦婉不能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這種丟人的動作……
她要是不同意,下次只要看到林秀進她房間,她就去敲門……
眼看著那無極國的女子已經處在失控的邊緣了,一名供奉立刻道:「可以了,這一場,秦婉勝……」
當秦婉回到看台上時,幾乎這裡的所有人,都將她當成了最大的對手之一。
秦婉之後,又是張家的一人,名為張義,根據李柏樟所言,此人覺醒的異術是力量,同時,他還有地階的武道修為,是除了張仁之外,張家的第二位天才。
加上林秀即將要面對的張信,大夏十四個地階天才,張家就占了三個。
擁有這種血脈,也難怪張家如此輝煌。
只要他們能夠成長起來,未來幾十年,張家還是能夠壓著皇家。
張義輕鬆的擊敗對手後,就輪到靈音和凝兒了。
對她們,林秀是沒有什麼擔心的。
靈音的對手是一個玄階下境的異術師,木之異術能力者,可憐那小藤蔓剛剛從地上長出來,就被凍成了冰屑,他自己也被凍的瑟瑟發抖,只能無奈認輸。
至於凝兒,她的對手實力也不高,是一名玄階下境的武者,那人一開始便想要近身,但還沒靠近凝兒,他的人和他的劍,都不由自主的飛到了天上,他也只能在虛空中踢騰轉圈,沒多久就被一名供奉判處淘汰。
隨後,那名供奉便開口道:「下一場,大夏林秀,對大夏張信。」
話音落下,一直等待的貴妃娘娘,臉上露出期盼之色。
看台上,也傳來了一陣議論之聲。
「是趙姑娘的相公啊。」
「他的運氣這麼不好,居然抽中了地階。」
「哎,他恐怕第一場就要被淘汰了……」
……
一個地階,一個玄階,雖然還沒開始,但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但即將上場的張信,心情卻截然不同。
聽到林秀的名字時,他心中便咯噔一下。
作為水屬性能力者,他不怕遇到火屬性的對手,但卻很怕遇到冰,這是一個讓他很無語的能力,明明實力更強,但面對實力比他低一個等級的對手,還是會大受克制。
而若是遇到同階,他連一戰之力都沒有。
沒想到,他躲過了趙靈音,沒躲過林秀。
這林秀雖然只有玄階上境,但卻是異術武道雙修,武道院最快的男人之名,他也略有耳聞,更是聽過他當初以一敵八,大敗無極國天才的戰績。
可以說,地階之下,所有的對手,他都不懼,唯獨有一個人,他沒有戰勝的把握。
那就是林秀。
偏偏就被他遇到了。
這也太倒霉了吧?
在他身旁,張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盡力而為。」
兩人在無數人的目光注視之下,走到了校場上。
比試還未開始,張信就感覺到體內的元力受到了壓制。
小比不能自己帶武器,但校場會提供,而且種類很齊全,林秀照例的選了一把長槍,和張信互相行了一禮。
「請賜教。」
「請賜教。」
隨後,兩人各自退開丈許。
張信沒有選擇兵器,他的武道實力,和林秀相差太遠,即便是選擇兵器也沒有用,唯一能做的,就是憑藉境界的優勢,以最快速度取勝。
鑼聲響起之後,張信率先出手。
他的面前,出現了無數道水箭,向林秀激射而去。
那些水箭射到林秀身邊,就紛紛凝結成冰,掉落在地。
這並未出乎張信的預料,他和林秀保持著距離,召喚出四道疾速旋轉的水龍捲,從四個方向襲向林秀。
與此同時,林秀的腳下,也出現了兩道流動的水繩,束縛住了他的雙腿,將他困在原地。
瞬間的交手,看似張信占盡上風。
但下一刻,林秀腳下的水繩便被凍成了冰,然後碎裂開來。
然後,林秀的身影在原地消失。
張信心中暗道不妙,立刻在他的周圍形成了一道水之屏障,但這屏障,根本阻擋不住那一桿長槍。
長槍從水幕的另一面刺出,槍尖停在他的脖子前一寸。
看到這一幕,幾名充當裁判的供奉,不由嘆了口氣。
「可惜了。」
「水遇到了冰,當真沒有道理可講。」
「元力高出一個等級,也沒有什麼作用,這林秀是異術和武道雙修,他的武道似乎更強一些,速度也太快了,一般的異術師根本難以防住……」
「只能說他的運氣太差,就只有這一個克制他的,第一場就被他遇到了……」
……
校場上,張信喉嚨動了動,散去了那道水幕,說道:「我輸了。」
能力被死死的克制,他沒有一點辦法。
雖然沒想過在大比上取得好的名次,但他也沒有預料,他會在小比的第一輪就被淘汰。
巧合的甚至讓他懷疑,是不是有人在故意安排和針對他。
林秀果斷的收槍,說道:「承讓。」
直到這個時候,看台上才爆發出一陣驚呼。
「怎麼回事,這就結束了?」
「地階居然也會輸給玄階啊……」
「你懂什麼啊,這是能力的克制,張家那位輸的真冤啊,除了遇到趙姑娘的相公,換做任何一個人,他都不至於輸……」
第一校場的這幾場戰鬥,無一例外,不是有人認輸,就是在瞬間結束。
這一場也是這樣,只不過被淘汰的,是一位地階的天才。
這是小比之上,第一個被淘汰的地階。
下一場比試馬上要開始了,張信走回看台,張義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這次只是運氣不好,不必放在心上,你還有一次參加大比的機會。」
張信並未放在心上,搖頭道:「張家有你們兩個就夠了,大羅覺醒冰之異術的人更多,我就算去了也沒什麼用,再說,輸給趙靈珺的丈夫,也不丟人……」
林秀正好從他們身旁走過,聽到他們的對話,心裡非常不忿。
趙靈珺的丈夫,又是趙靈珺的丈夫,他什麼時候才能擁有自己的名字?
借著這次的小比,他一定要將趙靈珺的光環,從他的頭上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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