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揚縣縣衙之內陰暗清冷。公子清淺和姚童已經去了斗笠和蓑衣立在二堂內。
知縣湯明換了衣服來到二堂。他已經讓衙役找來了郎中給那昏迷的女子診治。
「公子請坐!」知縣湯明知道今天如果沒有公子清淺二人,他們的命恐怕得留在那林子裡了。
「多謝!」公子清淺接過衙役遞過來的熱茶喝了一口。
「你怎麼看?」湯明喝盡了杯中茶問道。
「從表面上看是殺人越貨!然後偽造了現場!」公子清淺放下了茶杯。這茶實在是難以下咽。公子清淺皺了一下眉頭。
「為何獨留下母子二人?」
「也許她們並未看到賊人的面目吧!」公子清淺的腦海中出現了那輛側翻的馬車。
「看那些死去的人和女子身上的穿著,並不像有錢之人!那地帶也從未出現過賊人!」湯知縣又喝了一杯茶才覺得身上暖和了許多。
「那隻剩下一種解釋就是他們有賊人想要的東西!」公子清淺突然站了起來。
「不好!」湯知縣站起來就走。公子清淺和姚童進跟在他的後面來到了一間客房。
一個郎中提著藥箱匆匆從房間裡走出。他看到湯知縣三人停下了腳步。
「人怎麼樣了?」湯知縣問那個郎中。
「恐怕回天乏術了!」郎中嘆了口氣。
「你們是在哪裡請來的郎中?我怎麼從來沒見過此人哪?」湯知縣問守在門前的捕快頭兒倪山。
「回大人的話!我們剛出衙門就看到他提著藥箱路過,所以情急之下就將他帶了進來!」倪山突然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他抽出劍橫在了郎中的脖頸之上。
郎中手臂一揚,白色煙霧頓起,大家本能地捂住口鼻。
郎中本打算趁著毒煙逃走,卻不料被公子清淺點住了穴道動彈不得。
毒煙散去後,遠避的人看到郎中驚駭地瞪著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前方。
「把他拿下!」湯縣令喝道。捕快們將郎中鎖住,跟隨縣令進到了屋裡。
孩子趴在女人的床上。女人已經沒了氣息。公子清淺抱起孩子,發現她只是暈倒了。孩子醒來後又大哭起來。
「說!你們為何謀財害命?」湯縣令氣得直哆嗦。證人居然死在了衙門!
公子清淺解了郎中的穴道。他懷裡的孩子在郎中的肩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郎中的臉色發白,額頭滲出了汗珠。
「有什麼隱情如實道來!」湯知縣壓住了火氣。
「我沒什麼可說的!我只是一個郎中。」郎中閉上了眼睛。
「誰讓你來害人的?」公子清淺一語切中要害。那郎中再也站立不穩,跪倒在地。
「我不答應他們就活不成了!我不想死!」郎中將頭埋在了被鎖住的雙手之間。
「他們是誰?」湯知縣追問道。
「沒看清臉!只是聽到他們說要找的寶圖已經到手,不能讓那個女人壞了他們的事!」
「帶下去吧!」湯知縣嘆了口氣。閃舞小說網www
「我們也告辭了!」公子清淺和姚童向門口走去。
「就讓他們這麼走了?」捕快頭兒看著公子清淺主僕二人的背影喃喃自語。
「他們不是普通人!」湯知縣從公子清淺的神情和言談舉止中看出他是個很有風度的士族子弟。
清晨,雨漸漸地停了。姚童疲倦地睜開眼睛。他打了個噴嚏坐了起來。他侍候公子清淺多年,早起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公子清淺卻一直睡不醒。姚童在晌午時發現了不對勁兒。他推開公子清淺的房門跑了進去。
公子清淺躺在床上,面色緋紅。姚童用手背貼著公子清淺的額頭一拭發現他發熱病了。
姚童轉身跑出房門,詢問了郎中的住處便去請了。
郎中看了後對姚童說「他的熱病好醫,但是他體內的餘毒發作卻無藥可醫。」
「餘毒?」姚童想起了公子清淺曾在盂蘭盛會上中毒之事。炫飛要在就好了。姚童不能離開病重的公子清淺,他急得團團轉。
「先去了熱症要緊!」郎中把開好的房子遞到姚童的手裡。
姚童接了方子,付了銀錢。然後他去給公子清淺抓藥和煎藥。
兩天後,公子清淺的燒熱退了。但是他依舊昏迷不醒。
姚童沒有辦法只好去找湯縣令。湯縣令正在為手頭的這個殺人越貨的案子犯愁。他看到姚童心中一喜。可是他聽了姚童的來意後很是失望。不過他倒是幫姚童將消息用信鴿傳給了朱陽鎮的炫飛。
姚童回客棧的時候看到了公子瑾闌的馬車。因官道尚未修復,公子瑾闌三人住進了離福來客棧不遠的坪地客棧。
姚童守著公子清淺一籌莫展。他再也沒有離開客棧半步。如果讓公子瑾闌得知自家公子的現狀,他們哪裡還有命在?
炫飛趕到歷陽郡清揚縣時,官道已經修好。他在馬上看到了柔心走出坪地客棧的大門。柔心遠遠地望見一人騎在馬上。她發現那人很像公子清淺的朋友炫飛。他怎麼會在這裡?難道公子清淺又受傷了?
公子瑾闌的馬車緩緩地離開了。炫飛才才下馬走進福來客棧。
姚童見炫飛來了,立刻將他帶到了公子清淺的客房。
炫飛查看了公子清淺的症狀後很是納悶。公子清淺體內的餘毒輕易不會發作,怎麼會弄成這樣?
姚童將公子清淺發病前所做所為詳細地敘述了一遍。炫飛這才知道緣由。
公子清淺淋了雨,受了風寒。然後在郎中施毒之時近身去點了他的穴道。儘管他閉了呼吸,但是那煙毒還是留在了他的皮膚之上。毒慢慢地滲入皮膚引發了公子清淺體內的餘毒。
炫飛先解了公子清淺所中的煙毒。然後他用火療針灸之法替公子清淺清除體內的餘毒。這種針法需用內力打開公子清淺周身的經脈和穴道,所以極其耗費功力。
上一次公子清淺得知餘毒並不會對自己的身體有太大的損害,就沒讓炫飛耗費內力替自己清毒。炫飛倒也沒堅持。因為自己施針之後,至少半個月的時間將內力全無,形同廢人。
這次不同了,他要是不施針救人,公子清淺可能會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公子清淺醒來時看到了自己好友蒼白的臉色,心懷歉意地伸手拉住了炫飛的手。
「行了!我們之間就別假惺惺的了!」炫飛笑了一下。
「白公子!飯菜來了!」姚童看到公子清淺醒了!放下托盤就奔到床邊。
「公子!你總算醒了!」姚童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炫飛搖搖頭走到桌旁坐下開始吃飯。
「我沒事!給我弄點吃的來!」公子清淺虛弱地道。
「好!」姚童跑了出去。
「你可不能多食!」炫飛夾了一塊五花肉塞到了嘴裡。
公子清淺看著炫飛吃得很香,他的腹中開始咕嚕起來。
姚童只端來了一碗粥。他自然知道公子清淺昏睡幾天,一下子不能多食。
公子清淺勉強坐了起來。他吃了一碗粥後,覺得自己有些力氣了。
「我要沐浴!」公子清淺素來愛乾淨。
「好!你先躺著!我去讓他們準備!」姚童將碗碟拾掇出去了。
「這回恐怕得我幫忙了吧!」炫飛走過來坐到了公子清淺的床邊。
公子清淺閉著眼睛一句話也不說。他虛弱自此,還能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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