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官兵詫異的注視她半刻,隨後轉頭,對一旁的人道:「跟陸大人說一聲,貓找到了。」
徐若雲觀察幾人神色,聽完他的話看看地上的貓,湯圓沒走,揚起圓圓的腦袋對她叫了幾聲,在她腳步打轉,徐若雲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她略顯尷尬,眼眸來迴轉,瞧著兩人蹲下身抓貓,便往旁邊挪了挪。他們被湯圓轉移注意力,暫時沒空搭理她,同時,貓也沒抓到。因為是陸越欽的貓,他們不敢弄傷它,怕陸越欽怪罪,所以兩人忙活了好一會,湯圓依舊在門口跑來跑去。
徐若雲撓頭,她往徐成義消失的方向瞅了眼,雖然沒有馬車的影子,但她總覺得徐成義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盯著她,類似的感覺,她從小就有。
她閉了閉眼,罷了,來都來了,那就進去瞧瞧吧。
她蹲下身,伸手朝湯圓拍拍,「小貓咪,過來。」
見狀,官兵一眨不眨的盯著她,難道真是來找貓的?
湯圓喵喵叫,跟方才亂跑的暴怒的情形不同,湯圓叫了一聲,在她腳邊轉了轉,然後蹭裙邊,真的要她抱。
徐若雲欣喜的抱在懷裡,暗嘆湯圓挺有良心,上次抱過它一次就記住自己了,她剛才還擔心呢,要是湯圓不認她,那她說謊不就被識破了嗎?
現在可好了。
徐若雲將貓抱在懷裡,朝兩人看,那表情好似在說:看,我真是來找貓的。
那兩人看了眼徐若雲,接著對視,沉默半刻後,道:「貓給我們,多謝姑娘。」
徐若雲沒動,並不想給他們,嬌小的身子微微側過,抗拒的態度明顯。
正當雙方僵持不下時,居平從裡邊出來,「貓呢?」
「在那位姑娘那裡。」
居平順著貓咪的叫聲那邊看,下一刻,表情微變,瞪著眼睛半晌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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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越欽今日不得閒,下了朝直接來了刑部衙門,誰知湯圓窩在馬車上跟來了,進了刑部大門開始亂竄,派人找了好一會沒找到。
這會說在門口找到了,居平便去將她抱回來,過了片刻,人是回來了,貓卻沒回來。
陸越欽掀起眼皮瞅了眼,望著兩手空空的居平,道:「湯圓呢?又跑了。」
再跑,他就不要了,關都關不住。
「沒跑,在一個人手中。」居平觀察他神色,說話小心翼翼,「是一位姑娘。」
陸越欽停筆,揣摩姑娘二字,他這裡可從沒姑娘來過,至少他在的時候沒有,是哪位姑娘?陸越欽想起上次徐若雲抱湯圓的模樣,安靜而美好,貓和人氣氛和諧,他再沒見過誰和湯圓那般親近,陸悠然也沒有。
他不禁好奇,問:「哪位姑娘?」
「是徐姑娘。」徐家的案子還在大理寺審著,此刻徐若雲找來,別說陸越欽了,沒那麼聰明的居平也有了猜想,來的太巧。
果然,一聽是徐姑娘,陸越欽就想到了徐若雲,那個膽怯的小姑娘,撒謊的樣子也美麗。男人眸色微變,問:「她怎麼來了?」
居平吞咽下,搖頭說不知,頓了頓,又道:「湯圓抓著人不撒手,您看…」
陸越欽靜默須臾,下頜一抬,讓人進來。
他沒換朝服,看起來威嚴冷肅,遠遠瞧著就有一股壓迫感,十分震懾人。徐若雲睨了眼,飛快的斂眸,不敢對視,一來她心虛,二來,實在是害怕他。
此刻在刑部,他注視的眼神又像審犯人,教她如何直視?
徐若雲第一次見他穿朝服的樣子,威嚴的同時,其實是好看的,就是不太愛笑,給人難以親近不好相處的感覺。
她提著裙擺進門,低垂的腦袋擋住半張臉,看不見表情,但從輕顫的雙肩能看出,她是緊張的。
「徐姑娘怎的來了?找誰?」
陸越欽起身靠近,每走一步,她的心就劇烈狂跳,跟打鼓似的,快要跳出嗓子眼,好緊張,緊張的不知所措。
「我,我來。」她支吾一句,抱著貓的手臂收攏,湯圓不舒服的動了下。
「我路過。」
她很快找到藉口,目光直視他幾息,迅速移開。陸越欽勾唇,看破不說破,反正在他面前說謊,也不是一兩次了,他一眼便能看透。
他招招手,示意她把貓還回來,但湯圓貌似不想離開她的懷抱,往她懷裡鑽,徐若雲抬頭看,見陸越欽冷著臉,便知他心情不好。
湯圓黏她,陸越欽不高興了。
「居平。」陸越欽朝外喊了聲,居平很快進來,看見貓還在徐若雲懷裡,瞬間明白陸越欽的意思。
他笑嘻嘻的走到徐若雲跟前,說:「給小的吧,別累著您。」
說是給,實則居平是搶回去,湯圓不願的喵喵叫,奈何居平力氣大,硬是扯了過去。貓抱在懷裡,居平瞅了兩人一眼,安靜的退下。
徐若雲兩手空蕩,稍顯不適應,無奈,她把手藏在衣袖下,微微收攏。
「貓還了,徐姑娘可以走了。」
她是想走,可是現在腳軟,再加上徐成義的叮囑,眼下可不能走。小姑娘面色為難,粉嫩的兩腮通紅,煞是好看。
兩手放在身前,拘謹的交疊在一起,「那個…」她說不出口。
「還有事?」他問。
徐若雲想了想點頭,「有事。」
既然他自個問了,那就說吧。
她握緊拳頭,鼓起勇氣問:「我想問問我堂姐的事,她,怎麼樣?」徐若雲問的委婉,不敢太直接,怕陸越欽拒絕。
果不其然,話剛說完,陸越欽的臉色就變了,陰沉沉的,看她的眼神帶著審視的意味。
「誰讓你問的?徐成義?還是徐成斌?」
看吧,他果然知道。
徐若雲心虛的搖頭,「是我自己想問。」
陸越欽氣笑了,這是把他當傻子了,以為他很好說話,也好敷衍。
男人沒回答她,眉梢微動,道:「徐若雲,你這麼沒主見?對別人的話言聽計從。」
他的語氣嚴肅,甚至帶著點鄙夷,徐若雲感到難堪,她不是沒有主見,而是她的主見旁人會視而不見。
陸越欽說的話很對,直白的話語讓她滿臉通紅,甚至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咬著唇,沉默不語,受了極大的委屈。
她就不該來。
徐若雲低頭,水霧朦朧,「是我唐突了,告辭。」
經此一遭,徐若雲也明白,對陸越欽來說,旁的事可以商量,涉及朝政的事,別人休想插手。
他生氣,也正常。
小姑娘轉身的一剎那,他看見眼眶紅紅的,她哭了。
陸越欽略顯煩躁,就算不喜歡人家,他也沒打算把人弄哭,現在她哭了,好像是他的錯。他沒欺負小姑娘的習慣,不過說實話罷了。
他跟著走了兩步,想問她到底為何要哭。
前邊的人走的好好的,不知看見什麼,忽然轉身回來,一頭撞到他懷裡,臉貼在堅硬的胸膛上。堅硬與柔軟,高大與嬌小,身形相差大,卻和諧。
梨花香滿懷,男人心神一盪,呼吸頓住。
她這是…投懷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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