柵欄邊上,宮五還趴在柵欄上看到李司空越來越小的身影,咂咂嘴:「李二少的騎術才叫高明呀,真羨慕呀!」
公爵看了她一眼,「如果小五願意,可以跟馬場最優秀的騎手交流,雖然他已經暫時退休,不過還是會經常過來看看,跑個一兩圈。李司空的騎術就是跟他學的。」
本來宮五已經覺得李司空很厲害了,結果聽到公爵這樣說,她倒是好奇的看了公爵一眼,「比李二少還厲害啊!」
公爵微笑著回答:「是他的老師,技術上層面來說,當然是老師的技術更好。不過李司空好在年輕,超越的機會總是有的。」
絕對不能讓小五覺得李司空有什麼好,這是基本原則。
回頭瞅了李司空的背影一眼,公爵帶著宮五慢慢沿著馬場朝前走去,本來宮五就打算站一會的,結果他帶的很有技巧,讓宮五覺得自己要是不跟他就顯得乖乖的。
就不由自主抬腳跟著他走。
公爵似乎有意把她朝著某個地方帶領,宮五看了他一眼,就當散步似得朝前走。
不多時,就在馬場的一側的柵欄邊遇到了公爵的熟人,公爵態度優雅又有禮的朝一個老紳士點頭致意:「馬喬利先生,很高興在這樣的氣候里遇到您。」
老紳士立刻對公爵行禮:「尊敬的愛德華先生,很榮幸看到您。」視線看到宮五,他微笑的對宮五點頭致意:「美麗的小姐,很榮幸遇到您,聽說愛德華先生有一位來自東方的美麗未婚妻,想必就是您了!」
宮五:「……」趕緊回禮,「馬喬利先生您好,您誤會了,我和愛德華先生只是朋友,不是您說的那位東方女孩。」
老紳士立刻道歉:「對不起美麗的小姐,是我唐突了,我為我的冒犯向您道歉,萬分抱歉。」
公爵的表情依舊笑眯眯,他開口:「馬喬利先生不用道歉,其實您說的沒錯,小五確實曾經是我的未婚妻,只是現在不是。我正在努力重新得到她的芳心。」
老紳士這才明白之前的傳聞是真的,他趕緊岔開話題,「啊,剛剛我看到李了,他的騎術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公爵回答:「是馬喬利先生教的好,這是我和李的榮幸。」他對宮五說:「小五,這就是我跟剛剛你提起的那位先生。」
宮五點頭:「哦,就是教李二少的那位先生,原來他更厲害啊!難怪李二少騎的那麼好!」
老紳士一聽,笑著回答:「很榮幸得到五小姐的誇獎,不過說起騎術,自然還是愛德華先生更勝一籌,愛德華先生可是當年在國王舉辦的騎術大賽上的第一名……」
公爵笑意盈盈:「馬喬利先生還記得以前陳年舊事,真是慚愧。現如今也荒廢的差不多了。」
一聽公爵這樣說,老紳士立馬搖頭:「是嘛?剛好我也剛過來,本想隨便看看,聽到愛德華先生這樣說,突然想有了一較高下之心,我們就來看看這一個老的,一個荒廢的,到底誰能贏得過誰。」
宮五瞪圓了漂亮的眼,「啊?要比賽啊?」
公爵笑眯眯的說:「我和馬喬利先生不是天天遇上,難得今天先生有這個要求,我這個曾經的弟子自然是從命,還請先生手下留情,讓我在佳人面前留幾分薄面。」
老紳士哈哈大笑,跟宮五打了聲招呼,一起去換服裝。
馬場的人一聽說公爵要和老先生騎馬比賽,在最短的時間裡清場,又快速的劃出和終點,各個位置的工作人員也迅速就位,等兩人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外面比賽的場地已經完全安排好。
單純的繞場比賽,看似簡單,卻極為考驗技巧。
宮五一頭霧水,本來她都打算回去了,結果公爵帶她見到了這個老先生,然後兩人就開始比賽。
馬匹和人都就位,竟然還有工作人員特地給宮五搬了個椅子過來:「五小姐,請稍坐一會。」
一把巨大的遮陽傘扛了過來,一張擺放了零食的小桌子搬了過來,宮五坐在柵欄邊,坐在視線最好的位置,坐著椅子吃著零食看比賽。
李司空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站立的鶴群中蹲了只小鴨子,還是只挺享受的小鴨子。
他抓頭:「怎麼回事?幹嘛呢這是?摳啊,你這……」一扭頭看到公爵和馬喬利先生,「哎喲我去,這是……要開賽啊!」
宮五吸了吸鼻子,看了他一眼,說:「嗯,說是比賽呢。」
「什麼情況?好好的怎麼想起來要比賽了?」李司空納悶,往桌子上挨了半個屁股,抓起零食就吃:「吃飽了撐的?老馬那老東西還跑得動?這不是襯託了寶那小子牛轟轟的嗎?」
宮五:「……」
抬頭看向李司空,問:「馬喬利先生不是你的老師啊?」
「是啊,不過老了嗎,現在肯定不如我。」李司空往嘴裡扔小吃,說的輕描淡寫,「他跟寶比賽,一把老骨頭了,鐵定輸的褲衩都不剩了。」
宮五說:「小寶哥說了,他很長時間沒煉了,不知道結果呢。」
計時器都搬了過來,繞馬場三圈,用時最短的為勝利。
李司空眼睛看著場上的動靜,「他天天早上是玩的?不過沒練快跑罷了。哎,怎麼就遇到老馬了?」
宮五翻翻眼:「巧合吧。」看了李司空一眼,說:「我覺得你騎的也挺好的,比我騎的好,厲害!」
李司空得意:「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那你跟小寶哥一塊,誰騎的更好?」宮五好奇。
李司空瞅她一眼,又看看場上的公爵,突然問:「你是不是也這樣問寶了?」
宮五搖頭:「沒啊,不過我是真覺得你騎的好啊!」
李司空又問:「那你跟他說,覺得我騎馬的技術不錯了?」
宮五點頭:「是啊,你別以為我是怎麼誇你的,我就是隨口一說。」一扭頭,「你可別得意的鼻子都翹起來啊!」
「你當我三歲小孩啊!」李司空嘴裡嘀咕了一句,一邊往嘴裡塞零食,一邊氣呼呼的小聲嘀咕:「……王八蛋,就見不得誇我呀,非要讓她看看你的本事是吧?幼不幼稚啊?三歲!你乾脆改名叫三歲凱爾特好了,實在不行費三歲也不錯……」
「李二少你一個人嘀嘀咕咕說什麼呢?」宮五抬頭看著他。
李司空攤手:「沒什麼,高興有好戲看了。」
說著,往嘴裡扔了個瓜子仁,真香。
那邊騎手已經就位,隨著一聲發令槍響,兩匹馬撒腿狂奔。
宮五其實不大看得懂,不過她就等著看誰最先到就行,三圈,場地差不多一個學校的操場那麼大的圓弧,所以跑的最遠的位置也能看得到。
宮五原本是坐著的,等兩圈過後她已經跟其他人一樣站到一邊,對著場內的人聲嘶力竭的大喊:「小寶哥加油!加油!」
李司空還坐在桌子上,慢悠悠的晃著腿,看了看公爵的方向,又看看宮五,惹不住笑了一聲,他把手裡的東西一股腦塞到嘴裡,下來,走到宮五旁邊,也趴在欄杆上,盯著公爵的身影,等公爵繞場跑近的時候,他手放到嘴邊對著公爵的方向喊:「你輸了就丟人了!小摳還在這裡看著呢!」
宮五一隻手扶著欄杆,一隻手舉著,原地蹦躂,順應著周圍的呼聲大聲喊著:「加油!加油小寶哥!加油!小寶哥!」
這邊周圍呼聲一片,老紳士雖然年紀大了,但是絲毫不遜色,甚至一度超越了公爵半個馬身,到了最後半圈的時候公爵後期發力,超越了老紳士一馬之隔,並領先到了最後。
周圍的人隨著公爵衝過重點,發出一陣呼聲,宮五還在原地蹦躂,隔了很遠對公爵揮手:「小寶哥厲害!」又回頭問李司空:「李二少,你看我這樣是不是有點丟臉?可是氣氛太好,我要是不喊好像有點格格不入似得。」
李司空瞅了她一眼,有點無語,他表現就是給你看的,要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你誇獎,你要是不誇獎,他把自己累成這樣何必呢?
咂咂嘴:「有什麼丟臉的?沒看到大家都在喊?」伸手一指一個方向,給她看:「看到沒?那幾個女孩,眼珠子都快長寶身上了,嗓子都喊啞了,你覺得她們丟臉嗎?」
宮五看過去,撇嘴:「沒人注意吧。」
「那誰注意你啊?」李司空翻白眼:「自戀。」
宮五:「……」
公爵正等著馬喬利先生過來,一起朝著這邊走過來,雖然剛剛結束了比賽,不過兩人還是有說有笑,絲毫沒有因為比賽結果有什麼隔閡。
宮五和李司空等在這邊,公爵和兩側道賀的人打著招呼,說是道賀,不過是找個機會和公爵說話罷了,公爵自然是回應。
「小五,久等了。」公爵過來,看了眼李司空,「在說什麼?」
李司空暗自翻白眼,說:「再說啊,再說你的騎術厲害,還把自己的老師給打敗了。」
宮五點頭:「我也覺得小寶哥很厲害啊。」她又趕緊看向老紳士:「馬喬利先生,我覺得你也好棒呀!」
畢竟是個年紀很大,體力也不如年輕人的老頭,讓他和年輕人比賽本來就不公平,但是他還能和公爵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這本身就是很厲害了。
馬喬利先生擺擺手:「五小姐,不瞞你說,我呀,確實比不過年輕人了,如果不是愛德華先生謙讓,恐怕我今天會輸的很難看。老了老了,不能跟年輕人比了,這個得服老,得承認。」
很滿意的看著公爵:「愛德華先生雖然說多日未練,騎術卻沒有倒退,能這樣保持,非常好!我真的很欣慰。」
又看了李司空,伸手在李司空的腦門上點了下:「你呀,肯定偷懶了。要多跟愛德華先生學學。」
李司空:「……」
誇他就夸,為什麼還要說說他一頓?以前是這樣的,現在還是,欺負他爸不在伽德勒斯是不是啊?
宮五抿嘴,忍著笑,看來李司空當學生的時候也不老實,肯定很多時候都把老師氣的半死。
從馬場回去,宮五忍不住問了李司空一句:「你小時候也在伽德勒斯啊?」
李司空翻白眼:「想的美,我爸我媽不許我出國,我姐當初也要出來,他們也不同意,特別是我爸,那就是把我姐當心肝寶貝,要出來說什麼都不同意,我姐怎麼鬧都不行,我在地上滾三天我爸都沒張嘴同意,還出國……」
「那馬喬利先生怎麼成了你老師啊?」宮五好奇。
「蹭啊!」李司空說:「每逢節假日,我爸都會帶我來伽德勒斯,有機會跟那老東西學,我哥也被他教過。」
一臉惆悵的抬頭看天,「老子要是從小就是他教的,說不定現在比寶還厲害。」
公爵只是慢悠悠的走著,看了他一眼,說:「還是不要說些不切實際的話比較好。」
李司空大怒:「什麼叫不切實際?我說的就是不切實際?你說的就是真的?」
宮五在旁邊看李司空炸毛,對著公爵嗷嗷叫,結果他叫的越凶,公爵就越不說話,這兩人在一塊,呈現了一種奇怪的和諧感,一個咋咋呼呼跟小鞭炮似得,一個一言不發,完全就是只啞炮,怎麼點都不響。
宮五在旁邊抿嘴看熱鬧。
那邊李司空叫的兇狠,這邊公爵突然對宮五說:「小五,我早上給學校打了電話,宿舍估計短期內不會好,學校要對失火的宿舍樓重新評估,如果安全係數過低,被化為危房的話,宿舍樓要重新起建,這樣的話,恐怕短時間內回不去,學校這幾天會給學生發通知,讓大家有心理準備。」
宮五一愣:「火燒這麼嚴重啊?那危房的話怎麼辦啊?不能住人啊?那住宿的學生不是慘了?」
公爵抿了抿唇,「具體還要等學校出規劃,或許會重新安排在外面的酒店,又或者是會退還這個學期的住宿費,讓學生自行負責住宿問題。總之會出最適合大部分學生的方案,我們耐心等待就好。」
宮五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一臉惆悵的說:「也不知道失火原因找到沒有,我當時看到時候是看到從另一頭起火的,還以為不會燒到這邊呢,我宿舍里還有很多東西沒拿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允許我們去拿東西。」
公爵說:「宿舍樓里的東西恐怕都不能用,就連書本學校都打算重新發放,因為整個宿舍樓都瀰漫著濃煙味,宿舍里的東西不管怎麼洗,估計都洗不乾淨了,所以,除了必要的證件如果保留下來的話可以申請去取,其他東西都不行。」
宮五一臉震驚,好半天過後,才磕磕巴巴的說:「那……那我宿舍里的東西,除了我拿出來的那幾樣,其他都沒救了?」
衣服呢?她的衣服也不能拿?床單被子呢?她只用了兩天,不至於就用了這麼兩天,就扔了吧?還是新的啊,要是拿回來能不能再去賣錢給不在乎的人啊?
太浪費了!
李司空在旁邊受不了的說:「扔了就扔了唄,一股子燎煙味,你受得了到哪都帶著熏死人的味道啊?」
宮五:「……」好一會嘀咕一句:「這不是覺得浪費嘛……」
「不愧是小摳。」李司空嘲笑她。
宮五氣的鼻子都皺到了一起:「我鄙視你!」
換著以前,她肯定掉頭就跟公爵告狀,但是現在她就是氣呼呼的瞪了李司空一眼,不理她繼續走路。
李司空得意洋洋,「鄙視有毛用?咬我呀,你咬我呀!有本事你咬我呀!」
宮五大怒:「咬你我嫌有餿味!我嫌棄!」
李司空還要說話,結果公爵冷颼颼的看了他一眼,大熱的天,差點把他凍的打哆嗦。
宮五沒注意,以為自己吵贏了,又回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李司空沒說話。
人家的地盤上,正是苦苦追求被拋棄小未婚妻的重要時刻,他還是不要火上加油引火燒身了。
這邊李司空不敢跟宮五說話了,那邊公爵就對宮五溫柔的開口:「在學校的方案未定之前,小五隻能暫時委屈在公爵府了,等方案出來以後,我會徵求小五和岳小姐的意見,所以小五不必緊張。」
「哦,我沒緊張。」宮五回答:「我是怕在這裡給小寶哥添麻煩。」
「不會。」他笑著說:「我正求之不得,怎麼會覺得小五給我添麻煩呢?」
李司空翻白眼,說:「反正公爵府那麼空,多個人多份鬧人,某人已經可憐巴巴的在公爵府住了這麼多年,好容易小摳又回來住了,他估計夜裡做夢都要笑了,早上起來以後,總算可以在客廳里看到除了家裡那堆仆用之外的面孔了。」
然後他誇張的嘆口氣,「哎呀,某人真是太慘了,這麼多年都是一個人,好容易遇到一個還把人家欺負走了,你還是人嗎?」
公爵只是看著前方,沒說話。
宮五跟著他的速度慢慢的走著,然後回頭瞪了眼李司空:你胡說八道什麼?本來沒什麼的,看看他現在都一臉憂桑了,你這是什麼豬朋友?你是專門哪刀子挖人家心的惡人吧?
李司空攤手,挑了挑眉:我說的是實話,以前每年他最盼望的就是假期,因為假期我們才能來跟他玩。
宮五蹙了蹙鼻子,扭回頭,主動開口:「小寶哥,你不用在意我。反正我這個人你也了解,最不喜歡給人家添麻煩。小寶哥每天都很忙,如果我住在這的幾天,小寶哥覺得不困擾,也沒有給小寶哥造成額外負擔的話,我也是很高興還能來小寶哥家裡住幾天的。不過學校的問題解決以後,我還是還要回去的,」頓了頓,她說:「我還是祝小寶哥一切都好。」
公爵點頭:「我知道,小五也知道我這個人,我比較忙,小五住在這裡期間,我可能很多時候照顧不到,小五不要覺得被怠慢就好,有什麼事直接吩咐管家,他會幫你解決。」
宮五點頭:「嗯,我知道的。」
李司空在旁邊惆悵看天,他也想找個女人這樣鬧鬧,感覺還是挺有意思的,但是別鬧太久,他怕鬧太久了他會把那女人一腳踢飛到再也找不回來的地步。
公爵和宮五就這樣你說一句,我說一句,慢悠悠的回了公爵府,後面期間,李司空一句話都沒機會說,因為他插不上話,都被公爵說了。
他頭一回知道,原來那小子不是不會說話,而是不想說話,說話也是看對象的。
像他這樣,千辛萬苦回來,還是為了幫他回來的,就跟他說了兩隻手數得過來的句子,結果呢?
就在剛剛,他親眼見證了公爵跟宮五一句接一句的說話,還說了那麼長的話,太不要臉了,為了女人臉都不要了,這種人是他哥們嗎?
真想把他從哥們列表拉黑,再也不要聯繫了。
晚飯是一起吃的,宮五其實心裡有準備,被公爵接過來之後,一起吃飯這種事必然不可避免,她已經儘量不吭不卑,努力當一個合格的客人了,跟公爵不要太親近,也不要刻意疏遠,就是那種很平常的相處就行。
當然,她覺得公爵做的也很好,沒有刻意的親近,比普通朋友親近,比男女朋友疏遠,或許在不知道的人看來,他真的就是一個對她很關心的推薦人而已。
被接到公爵府的生活沒有宮五想的那麼難挨和糟糕,以致她在這裡住了一天之後,人還是很放鬆的。
雖然剛來的時候還是有點不自在,幹什麼都拘謹,一個夜晚過後,她就自在了很多。
晚上準備睡覺的時候,宮五才想起從包里掏出手機查看一下,容塵的簡訊和電話一堆,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擔心宮五的現狀。
宮五低頭給容塵發了簡訊:對門,放心,我好著呢,昨晚上太累了,回來就沒看手機,結果一覺睡到下午,吃完飯就出去轉轉了,沒機會碰手機,到現在才給你回復簡訊,抱歉啊,讓你擔心呢,我挺好的。你呢?咋樣啊?大使館對你安排還行嗎?
容塵一聽手機響,立馬跳了起來,「我擦!終於回信息了!」
往床上一坐,回覆:對門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啊?這年頭還有誰不是隨身帶手機的?你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我對那位愛德華信不過,你被他帶走,我這都要愁死了,你這心多大啊?那人明顯對你有想法,你要小心啊!對門啊,你現在是羊入虎口你知道嗎?注意安全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你要堅守底線,不能讓他騙床上去啊!
宮五點開手機一看,瞌睡眼,回覆:滾!小寶哥不是那樣的人。我跟他回公爵府,可是我媽同意的,我們給我媽打電話了。話又說回來,什麼叫羊入虎口啊?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怎麼這麼不會用形容詞呢?你怎麼不說虎入羊穴啊?你看起來像小綿羊?會不會說話啊!另外,我是有自己房間的人,我下午在馬場待了一下午,有點累了,我要早點睡了,明天還要上課,見面再聊。
容塵真是抓肝撓肺的著急,這姑娘怎麼就不知道著急呢,他都快急死了。
至於容塵急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覺得宮五跟公爵在一塊,他就是著急,還那種又氣又急但是又沒辦法的心情,巴不得現在就去把宮五打包接大使館來。
第二天一大早,宮五早早起床,準備去學校,結果起來之後發現公爵坐在客廳翻開當天的報紙,看到她出來,公爵對她一笑,打招呼:「小五早安。」
宮五愣了下,她瞅了公爵一眼,默了默,才開口:「小寶哥早安。」
公爵放下報紙,站起來問:「先去吃飯,我今天也要去趟皇宮,順便去下學校,看下宿舍評估的情況,如果真是危房,說什麼也不能去住,小五覺得呢?」
宮五立刻點頭:「嗯嗯,就是,如果是危房打死都不能住啊!」朝前走了兩步,「小寶哥你也要參與危房評估的事啊?那你可要認真一點啊,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呢!」
公爵笑著點點頭,回答:「是呢,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我確實要認真一點,別的不說,就算是為了小五的安全,我也不能草率。」
宮五使勁點頭:「就是呢!」
從三樓往下看的李司空暗自翻了個白眼,慢悠悠的抓著頭繼續回房間睡覺,還是等他們走了以後再出來,要不然他擔心又要挨白眼了。
吃完早飯,公爵去皇宮,剛好可以帶著宮五一起到學校,學校大門正在挨個給學生登記,確認身份後才能進去,宮五有證件,直接拿出來給人家看了,就先進去了,其他證件沒帶出來或者是被燒毀的人只能慢慢登記,登記的隊伍中還有容塵。
「對門!」容塵對她大喊一聲。
宮五回頭,對他揮了揮手,跑過去:「看看你,多笨啊,你當時要把證件拿著,現在就直接進去了,結果呢?」
翻翻眼,「我先進去了呀!拜拜!」
直接走了,容塵氣的只瞪眼,「你就這樣走了?不等我啊!」
「時間是金錢,等你有糖吃啊?」走了兩步又回頭:「對了,你拉肚子好點沒啊?」
容塵指指自己的臉,問:「你看我臉色,像是好了的樣子?」表情有點幽怨的說:「今天晚上還要掛點滴,早上還吃了頓藥呢。」
宮五惆悵:「真慘啊!好了,我先進去了!」
容塵差點被氣吐血。
好容易輪到他進去了,也只能趕緊回教室。
學校的老師跟學生講了昨晚上的事故,至於具體原因還沒出來,都在等通知,原本住校的學生如果有現在要求不住的,老師讓大家直接去老師辦公室準備退錢手續。
宮五開始坐在下面沒吭聲,她還在等學校的處理方案,身旁溫妮趕緊戳她:「小五,你要不要退住宿費啊?」
宮五回答:「我退了也沒地方住啊,我先不退,等看學校的處理方案。」
溫妮驚訝:「哎呀,我還以為你一定會退呢。」
宮五咔吧眼:「為什麼呀?我看起來就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嗎?」
「是的呀,你就是那種人啊!」溫妮說,「因為我們學院的住宿費超級貴啊,都快趕上學費了,我以為你肯定會為了住宿費退住宿的……」
宮五的眼珠子立馬瞪大:「慢著,你剛剛說的什麼意思啊?什麼叫住宿費都快趕上學費了?我的住宿費很貴?」
溫妮點頭:「貴啊,我們這可是貴族學費,難道每天你享受的那些待遇不是因為錢嗎?你傻啊!學校的住宿費都快跟外面的酒店的費用差不多了……」
宮五一聽立馬舉手:「老師,我要求退住宿費!」
她退了學校的住宿費,住到外面去也行啊!
她之前同學說過,說有些平民為了賺生計,不是會把家裡的民居改成旅館嗎?她可以住到那裡去啊,她長年累月住宿,說不定還會便宜點呢。
宮五越想越覺得這辦法好,她這是空手套白狼啊!
住宿費又不是她教的,是步生的那個什麼機構一起支付的,現在她能親手拿回來一大筆錢,她幹嘛不要啊!
溫妮和克羅維亞面面相覷,這是……因為聽到住宿費多,就要退錢了?
剛剛不是說要等方案的嗎?
學校現在就是巴不得學生都回家去住,因為學校就少了一份責任,畢竟攤上這麼大的事,都驚動了國王,肯定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了。
課間的時候,宮五順利從老師手裡拿到了錢,頓時一臉滿足,手裡的袋子裡都是錢,都是錢啊錢!
剛出辦公室,就看到容塵瞌睡著眼,瞪著她:「對門啊,看你的表情,一副上了天堂的模樣,你退了?你真退了?」
宮五瞅了他一眼,說:「當然退了,這麼多錢呢,我拿這麼多錢去外面租個小一點便宜的大房子,多好啊!你也去退吧,回頭咱倆住一塊,挨著,這樣的話還能做個伴,是不是啊?」
容塵咂嘴:「不行啊,我那個……大使館把我住宿一年的房租都付了,說我情況特殊,不能初一的事,學校這地方我是不能住了,現在我只能住在大使館提供的地方,」他用手比劃了一下,一臉為難的說:「出入還都有警衛看門,我覺得我這人身都不自由了,不過好處就是沒人敢欺負我了,這還不錯。」
看了宮五一眼,「對門,要不然我去大使館活動活動,你跟我一塊住,最好還住對門,大不了你付點房租,但是安全啊,你說呢?」
宮五想了想,「好是好,但是這房租的多少錢啊?你得問清楚了,要是貴了我可不干。」
容塵一臉受不了的表情:「看把你摳的,我真是……行行,我問問,住哪都比你那親未婚夫那安全。」
兩人一起朝教室走,容塵追問她住在公爵府的情況,生怕有點什麼事,宮五倒是知道他好心,就慢悠悠的告訴他。
最後總結:「小寶哥真是不你以為的那種人,對門你不能因為小寶哥比你高比你帥比你還有明星范你就故意黑他,這樣是不對的你知道嗎?」
容塵差點吐血,「我沒嫉妒他,更沒黑他,我說的是實話,對門啊,你自己想想,他對你賊心不死,這點你也知道是不是?既然這樣,你幹嘛還送上門?說不準,他還以為你也對他念念不忘呢,這樣真的好嗎?」
宮五咂嘴:「那怎麼辦?我總不能露宿街頭啊!」
拍拍他的肩膀,「好了,不要糾結了,我還在想辦法嗎,我現在有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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