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母可沒管她大兒媳婦的心理活動,反而看向溫暖:「暖啊,今年你們那邊做豆包不?用不用娘帶著你幾個嫂子幫你們攥豆餡去?」
溫暖連忙推辭,她不習慣讓外人來幫忙攥豆餡,這時候可沒有一次性手套,直接是用手的。
她自己是不嫌棄自己,但是別人,那她還是蠻嫌棄的:「不用,娘,家裡就我和楊睿倆人,吃不了多少,我倆一會兒就包完了!」
楊母一想,也確實是這麼回事兒,原來家裡人多,包的也多,得花老長時間。
但是現在分家了,老兒子家就倆人,確實也用不著幫啥忙去了。
「那你們到時候那淘米泔水什麼的,可別扔!」楊母囑咐道。
溫暖納悶:「淘米泔水不扔,留著幹啥用啊?」
「餵豬,咱們大隊不是養了幾頭豬嗎?這玩意兒餵豬好!這麼著等殺豬的時候,那豬也能多長點肉!」楊母解釋了一下:「往年咱屯子裡的人都是這麼做的!」
溫暖點頭,表示知道了。
又坐著跟婆婆這邊說了會兒話,溫暖和楊睿就回了自己家。
月份越來越大,溫暖坐一會兒就覺得不得勁兒,想著回家躺躺去。
回去路上,溫暖也開始跟楊睿討論包豆包的事了:「咱今年包多少豆包?包白豆包還是黃豆包?」
「聽你的,你想吃啥樣式兒的?」楊睿自來都覺得啥樣的豆包都好吃。
溫暖思考了一會兒:「那就都做吧!」
楊睿:「行,聽你的,都做!粘大米摻上笨大米做白豆包,黃豆包就是粘大米摻上大碴子!都不難!」
楊睿的話音剛落,溫暖就「噗嗤」一聲笑出來。
「笑啥呢?啥玩意兒這麼可樂呀?」楊睿覺得他剛說的話挺正兒八經的啊。
溫暖笑夠了才解釋說:「我就是覺得咱們這地兒的人特有意思,自己種的大米叫笨大米,自己家養的小雞叫小笨雞,自己家榨的油叫笨榨豆油!」
楊睿看著自家這個笑個不停的媳婦兒,有點疑惑:「咱這兒一直不都這麼叫的嗎?你們家那邊不是?」
「是是是。」溫家窩鋪那邊確實也是這麼叫,那是溫暖前世不是東北人,基本上不太這麼叫,就覺得這麼叫很有意思。
兩口子說著笑著也就到了家,溫暖挺著個大肚子攤炕上去了,楊睿則承擔了烀豆餡的重任。
但是這第一天也幹不了啥,只能把這豆子給泡上,泡一宿,第二天才能烀。
泡好以後,楊睿就屁顛屁顛的進屋去找媳婦兒去了。
自從結婚,楊睿除了黑市那攤子事兒,基本上大多跟媳婦兒在一塊兒,很少出去瞎逛悠,別說各色牌局,就說男人們聚一塊兒侃大山都很少有他。
因為他跟著媳婦兒湊到女人堆兒了ㄟ( ▔, ▔ )ㄏ!
溫暖這麼躺著也無聊,之前家裡也有幾本書,都是楊睿給溫暖帶回來解悶用的,溫暖翻了好些遍以後,就全部給引火燒了。
楊睿倒是說過可以再給溫暖帶回來一些,溫暖拒絕了。
等翻過了年,就是1967年了,溫暖上學的時候歷史老師沒仔細講這十年的歷史,只是一筆帶過。
但是「博覽群書」——看了眾多年代文的她,也大概知道這個時候形勢的嚴峻的。
雖說農村會比城市好一些,但是謹慎總是沒有錯的。自家日子過的好,保不准就會有人嫉妒。
就算社員們不懂這些,但是未來屯子裡保不准也會來知青,他們肯定懂。
書就少看,她也不太清楚哪本書會不會犯了忌諱?自己看著稀鬆平常的書籍,保不准就被算作什麼封建主義,資本主義或者是修正主義了。
溫暖深知,一個人的力量渺小,是對抗不了大勢的,她只有適應環境這一條路可以走。
看不了書,她還不能幹點別的嗎?
要不讓楊睿給製作一副麻將,到時候找人來一塊兒打著玩兒?
不對,不行,這麻將算不算「四舊」?
應該也算,溫暖記得,小腳,妓女,鴉片什麼的都算是「四舊」。
麻將也算,玩麻將就是不務正業,是修正主義分子,是壞人。
溫暖腦子轉了一圈,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一孕傻三年,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待著吧!
等著倆孩子生了,她保不准要忙的飛起,哪還會覺得無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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