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叔叔且慢。」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時,那個青年緩緩走過來,老者立即收了兇相,退到一旁抱拳施禮,口稱少主。
「姑娘,你說我覺了你的生意,那我們來打個賭如何?」青年微微一笑,對胡姼說道。
「如何賭法?」胡姼不顧石葦和李無常在旁擠眉弄眼,決然問道。
「這樣吧,我讓吳叔叔和周叔叔每人送你一招,每招只用兩成法力,你若接得住一招,我便將你的魔器全部買下,若接得住兩招,我便出雙倍價錢,期間生死各安天命,你看如何?」青年想了想,提出一個看似公允的建議。
話音剛落,在場的魔族立即譁然。一邊是煉神修士,另一邊僅是御劍修士,修為的巨差詫異有如深不見底的溝壑,將雙方隔絕在兩個世界,哪怕只用兩成法力,弱勢的一方也會粉身碎骨,絕沒有生還的道理。修仙界本就是弱肉強食,魔族更是如此,戲耍、凌虐弱者被看做天經地義的事,因此沒有誰感到不公,也沒有兔死狐悲的覺悟,大概看熱鬧的人更多些吧。
「好,我應了,二位前輩請出手吧!」胡姼又踏前一步,手中兩道玄青色光暈閃過,周身的魔氣向兩側一分,竟然在身前凝出兩面長滿尖刺的冰盾,頃刻形成兩道寒氣森森的壁壘。
「有點兒意思!」紅髮老者嘿嘿一笑,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只覺一股沒來由的微風吹皺了衣襟,便有四個燃著烈焰的拳影緩緩飄過來。
拳影的速度極慢,卻將最易躲閃的方位全部卡住,胡姼除了後退別無選擇,但她哪裡肯退,兩手一翻,便有數道玄黑色的光矛迎了上去。
「暗靈根!哈哈,真是很久沒見了。喂,女娃娃,你的靈根資質正與我家少主匹配,不如嫁到望雲谷去,保你修行上一路坦途。」拳影還在慢慢悠悠地向前推進,紅髮老者卻為老不尊地瞎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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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姼氣得俏臉通紅,但那些拳影上的強大靈壓使她喘不過氣來,哪有分辨理論的餘地?
「吳叔叔,取人性命歸取人性命,可不要平白菲薄了人家。」青年靦腆的笑了笑,殺人這種事情被他說得有如家常便飯一樣。
紅髮老者「哦」了一聲,目光隨即一獰,拳影立即如流星般飛射而出,重重砸在冰盾上。
「嘩啦!」
第一面冰盾如紙糊般的碎裂,盾上的尖刺卻沒有消散,它們緩緩蠕動著向中間凹去,從四面八方狠狠扎在拳影上。拳影微微一滯,又向前轟破第二面冰盾,無視雨點般襲來的冰刺,直向胡姼砸去。
「嗷!」
一聲怪吼,震得屋檐微顫。烏光閃過,一頭玄青色巨狼憑空出現在胡姼身前,張開巨口,噴出一蓬玄青色的水柱,迎上那些拳影。
「砰!砰!砰!砰!」
拳影悉數砸在巨狼身上,火焰同時被水柱熄滅,巨狼慘叫一聲,龐大的身體越過胡姼的頭頂,向斜上方飛出「轟!」
巨狼結結實實的砸在一根粗大的石柱上,身體化作道道黑氣潰散開去。石屑紛飛,石柱已被印上四個頭顱大小的拳印,進而整根倒塌下去,大廳內一陣人仰馬翻。
與此同時,石葦的身子猛然一震,兩腳急忙挪幾步,兩手死死扣住李無常的肩膀,魔人面罩之下,他的嘴角已經緩緩溢出血來。 「居然養了只銶頭梗,取巧取巧!」紅髮老者不屑地撇撇嘴。
「雖是取巧,但我有言在先,這靈石還是要付的。」青年緩步走到胡姼身前,微笑著問道:「不知姑娘的魔器還有多少,秦某願全部買下。」
「請公子稍待。」胡姼點了點頭,回身走到石葦跟前,從他手中接過一個乾坤袋,又返回交給青年。
「姑娘的魔器著實不少啊」青年搖頭苦笑,隨手從腰間摘下一個乾坤袋塞給胡姼道:「這是兩萬靈石,足以買下這些魔器,請姑娘笑納。」
胡姼收了靈石,道聲謝就要離開,還未走兩步,卻覺黑影一閃,已被那名中年文士擋住去路。
「姑娘且慢,周某尚未比過,現在還不是走的時候。」中年文士笑嘻嘻的背著手,等胡姼回話。
「跟晚輩玩笑玩笑,你這老鬼還當真了?到時候丟了面子是小,少主可又要破費了。」紅髮老者在一旁揶揄打趣,順便為自己找補一二。
「豢養獸魂是畜鬼宗的老把戲,雖比不得獸語者,卻也威力不凡,依我看,這小姑娘多半是范九天的徒子徒孫,殺殺那老鬼的威風也好。」中年文士拍了拍紅髮老者的肩膀,又向胡姼做了個「請」的動作。
胡姼此時心中大駭,她平生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紅髮老者的可怕遠超她想想,最終還是靠石葦的獸魂才躲過一劫,過程兇險,結果僥倖。而眼下,強敵又至她回頭看看站都站不穩的石葦,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師傅,師伯,請到外面等我。」胡姼的語氣聽不出一點波瀾。
「好,把他們搭出去!」
中年文士來了興致,一揮手,便有四名黑袍魔族走上樓來,托起石葦和李無常就走。石葦和李無常想要掙扎,周身的法力竟被死死鎖住,拼命喊了兩聲,喉嚨也突然不聽使喚,他們這才發現,這四名隨從似的黑袍魔族竟然都是煉精境界的修士。
「姑娘當心,老夫要出招了!」
見兩條死狗被扔下樓,中年文士劍袍一抖,瞬間便閃到距胡姼數丈遠的地方,左手緩緩抬起。
「嗡!」
胡姼只覺得耳膜劇烈震顫,周圍的空氣也都跟著顫慄抖動,一片烏光閃過,強大的靈壓排山倒海而來,周圍觀戰的魔族被擠得東倒西歪,瞬間便騰出了一個巨大的空場。紅髮老者連忙護住那個青年,一個縱躍已在數丈之外。
「不必拘束,你也可以還手的。」中年文士微微一笑,身邊嗡鳴的空氣漸漸凝成實質,竟然是十三道由魔氣組成的烏黑劍光。
對面的胡姼負手而立,不做任何攻守的姿勢。魔人面罩之下,一張俏臉恬淡而優雅,早沒了初始時的慌亂與倔強,美目流波含笑,不知是什麼讓她迷醉。在她的體內,仙脈正在消融潰散,化入血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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