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元悄悄從後門溜出去,剛一出門,一條鐵鏈就套在了他脖子上。
一衙差道:「就知道你子要溜,早就候著了,梁公子,跟我們走一趟吧!」
「我不去,你們憑什麼抓我?」梁文元掙扎著。
「你自己犯了什麼事兒自己清楚,要是不清楚,到了大堂之上,我們自有辦法幫你想想清楚,帶走。」衙差喝道。
兩個衙差死死扭住梁文元,強行帶往府衙。
廝見公子被抓走了,趕緊跑回前廳去報信。
陸寧到了張誠家,敲了敲門,裡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誰?」
跟陸寧起來的張誠地手下看了眼陸寧,陸寧頭,他才大聲道:「嫂子,是我,六,張誠哥給嫂子請了個大夫,他今兒個有事抽不開身,讓我陪著大夫過來。」
「不是不要請大夫了嗎?花那冤枉錢作甚?」張誠老婆抱怨著來開門。
門一打開,陸寧愣住了,這不是以前在娘親屋子裡伺候的丫鬟秀妍嗎?娘親去世後,秀妍就失蹤了,當時府里猜測風雲,還有人是秀妍害死了娘親呢,再後來,婁氏進了門,就把娘親屋子裡的人全都打發走了,打發到哪裡去也不知道。
「秀妍?」陸寧心翼翼地喚道。
秀妍臉色一變,露出驚恐的神色:「你你是誰?」
她早就改了名字,這個人是如何知道她叫秀妍的?
「真的是你?秀妍,我是寧啊,陸家的寧。」陸寧急切道。
秀妍的雙唇止不住的顫抖,一雙亮而無神的眼睛裡頓時蓄滿了淚水,一雙手在空中摸索:「你你是大姐?」
「是啊,我是大姐,陸寧。」陸寧握住了她的手。
「大姐,真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見到大姐。」秀妍哭著就要給大姐跪下。
陸寧忙扶住她,她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巧,秀妍竟然是張誠的媳婦兒,若不是她心存一善念,就沒有這一刻的重逢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大家進屋去話,秀妍的女兒七歲的梅不在家,去井邊打水了,陸寧讓六去幫梅提水,又叫杜若和夕霧去把從飯館打包來的飯菜給熱一熱,自己跟秀妍坐在床頭話。
秀妍把她當初的遭遇一一道來。
陸寧聽的是火冒三丈。
原來娘親去世那天,她就被人裝了麻袋打了個半死,好在秀妍聰明,挨打的時候死死護住了要害裝死瞞過了他們,故而那些人就沒有再費神綁了她的手腳,只是往麻袋裡塞了石頭給扔江里了。秀妍是江邊長大的,會些水性,這才掙脫麻袋逃過一劫。後被張誠救下,張誠還算有本事的,給她弄了個假戶籍,聲稱秀妍是他老家河南人氏,到這邊投奔他的,再後來秀妍看張誠對她挺好的,就安安心心跟了張誠。
這些年,秀妍都不大敢出門,生怕被婁氏發現,也不敢道出自己的真實身份,才能平安無事的過了這麼多年,期間秀妍曾悄悄打聽過她的消息,知道她去了淮安,卻也因為消息閉塞加上眼睛看不見了,故而都不知道她已經回金陵了。
「姐,夫人是被那姓婁的賤人害死的,奴婢可以肯定,夫人去世的那天,奴婢去姓婁的賤人那找老爺,卻看到洪大夫的藥童從那院子裡出來,周媽親自送他出來,還塞了他一包銀子,奴婢看見了,看的真真的。奴婢想告訴老爺來著,誰知還沒來得及告訴就被姓婁的賤人害了。」秀妍哭訴道。
在燒火熱飯菜的杜若和夕霧聽的也是一肚子的火氣,姓婁的太狠毒了。
「娘」一個瘦的女娃兒進門來,是七歲,看起來只有五歲的樣子,可能是沒想到六叔叔的大夫是個這麼年輕漂亮的姐姐,一時愣在了門邊。
陸寧看到梅,不由的一陣心酸,梅也太瘦了。張誠家實在是窮,就這麼一間破屋子,吃喝拉撒全在一處。
「梅,快過來見過大姐。」秀妍道。
梅怯怯地挪到娘親身邊,弱弱地問:「六叔叔不是來了個大夫嗎?」
陸寧莞爾道:「我就是大夫,你放心,我會盡力治好你娘的眼睛。」
梅頓時眼睛盛亮起來,那一瞬的驚喜,如同夜空中綻放的煙花,陸寧暗贊,這丫頭的眼睛好生靈動。
「真的嗎?姐姐,您真的能治好我娘的眼睛?」梅充滿期待地看著這位漂亮的大姐姐。
「什麼姐姐,要叫大姐。」秀妍糾正道。
梅聽話地叫了一聲:「大姐。」
陸寧笑笑:「沒事兒,就叫姐姐吧。」
陸寧暫且先放下陳年舊事,先給秀妍把脈,又摸了摸秀妍的頭,根據秀妍的描述,陸寧可以斷定是因為腦子裡有淤血影響了視覺神經,情況雖然糟糕,但也不是沒有希望。秀妍現在懷著身孕,藥是不能吃了,甚至外用的也不行,活血化瘀的藥會影響到胎兒,她只能先用銀針術幫她治療,等生產以後再配合藥物治療。
施過針後,陸寧讓杜若把梅帶到院子裡去吃飯。她這才把實情告訴秀妍。
「秀妍,有件事我必須跟你實,張誠犯了事兒,被告官了。」
「啊?那那可怎麼辦?」秀妍著急起來。張誠就是她的天啊,張誠出了事,她的天就塌了。
陸寧安慰道:「你不用著急,現在不是有我了嗎?張誠的事我會放在心上,不會讓他吃苦頭的,最多幾天也就回來了,你就安心的在家等著,放鬆心情好好養傷,萬事有我。」
秀妍的情緒慢慢地穩定下來,低低地問道:「大姐,您不用瞞我,張誠是不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
「你想哪兒去了?他在那種地方做事,肯定是會遇到一些麻煩的,我都了不要緊的,等他回來,我給他找份正經的事情做,你別胡思亂想了,明日這個時候我再來給你施針,另外我會派個人來照看你。好好養傷,你的仇,我娘的仇,到時候一起報,相信我,我不會讓惡人一直逍遙下去。」陸寧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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