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陸寧剛起來就聽杜若婁氏母女已經離開了莊子上山去了。
陸寧心底冷笑,婁氏也就這個膽,怕跟幾位夫人碰面又被諷刺挖苦,也或許是早早上山找秦王世子去了。
她們走了也好,省的還要她費心安排。
大家吃過早飯便出發上山。
陸寧知道今天會很熱鬧,但眼前攢動的人潮還是出乎她的預料。
從官道到山門沿途都有官兵把守維持持續,好不容易擠到山門前,就被官兵攔住,問過是哪家的方才放行。
陳彥禹走在陸寧旁邊,解釋道:「來的人太多了,紫雲寺根本擠不下,所以,尋常百姓就只能在山門前祈福了,官家和有功名在身的秀才以及出家人才可上山觀禮。」
雖然這個規定很不公平,但陸寧覺得還是有必要的,要是大家都上山,山道狹窄,很容易出事故,別祈福祈福到頭來連命都沒了。
陳思瑤道:「上了山也不是人人都能進殿觀禮的,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可以帶你進大雄寶殿,我哥可以進經堂,經堂一般人是進不去的。」
陸寧頭以示了解,封建社會真是等級分明啊。不過就算在現代也是一樣,老百姓永遠只能在遠處觀望,佛曰眾生平等,陸寧以為唯一可能平等的就只有死亡了,哪怕你再富貴滔天也終逃不過一死。
就不知寂雲大師親自相邀可以進哪一殿。
為了表示心誠,今日上山來觀禮的人一律不許坐轎子,只能徒步。但養尊處優的官家夫人和姐們腳力都不好,走的極慢,才走了一半路程,一個個的便氣喘吁吁額頭見汗了,全靠丫鬟婆子攙著還落在了後頭,原本的隊伍,就剩陸寧和抱著彥平的陳彥禹齊頭並進。
陸寧是經常上山採藥什麼的,已經鍛煉出來了,這山路不在話下。倒是抱著孩子的陳彥禹讓陸寧有些意外。彥平肉呼呼的,斤兩可不輕,他抱著彥平還能走的穩穩噹噹,也不見喘大氣,看來陳大公子並非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彥平趴在大哥肩頭,烏溜溜地眼睛望著陸寧,似乎已經猶豫了很久了,見其他姐都走不動要人扶了,他才開口問陸寧:「陸姐姐,你走不走得動?要不要我大哥扶你?」
陸寧想笑又想不出來,孩子童言無忌也是一番好心,但這份關心還真是讓人沒法消受。
這麼多姐,他獨獨問她要不要他大哥扶?
而陳彥禹居然停下來也認真地問她:「走得動嗎?」
陸寧心:走不動又怎樣?難道你還真敢扶我?在這麼多人面前?
「你看我像走不動的樣子嗎?」陸寧嫣然一笑,反問道。
陳彥禹看她面不紅,氣不喘的,知道自己是多餘擔心了,溫雅地笑了笑。
彥平卻是掙扎著從大哥懷裡下地,手牽起陸寧的手,:「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叫我大哥扶,男女授受不親,我還是個孩,我扶你沒關係的。」
陸寧哭笑不得,屁孩還知道男女授受不親?
陳彥禹道:「彥平,快別鬧了,你哪牽得動陸姐姐,陸姐姐牽你還差不多。」
彥平天真無邪地:「那你也牽著我不就好啦!」
著另一隻手去牽了大哥。
然後就變成陸寧和陳彥禹一左一右牽著彥平,這情形,像極了一家三口子。
陸寧頓時覺得周遭都是異樣的目光,渾身都不自在了,本能的想要把手抽回來,可彥平的手拽的緊緊地。
後面的陳夫人看到這一幕,心情有些複雜,這情形很容易讓人誤會什麼。不過,彥禹若是真的喜歡陸寧,她也不會反對。自己這個兒子眼界極高,倘若看上了那一定是極喜歡的,硬要拆散她是不忍心,再,陸寧有恩於陳家,跟她和思瑤都很投緣,唯獨的遺憾就是陸家的情況複雜了些。
陳思瑤看到這一幕則是會心一笑,大哥的心思她早就看出來了,如此甚好。
至於杜若夕霧和豆蔻三個丫頭則是心中苦惱,太孫殿下昨晚又來找姐了,本來覺得不管是太孫殿下還是陳公子,姐能抓住一個就很好了,淡現在看來似乎兩個都有希望,到底選哪一個才好呢?
其他夫人和姐雖然心中訝異,但面上都不表露出來。回想著昨晚陳夫人那番話,陸寧要真是進了陳家的門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而從行宮過來的一行人站在山道上也望見了這一幕。
「郡主,那邊是不是陳大公子和陸寧啊?」崔燕燕指著陸寧這邊問道。
雲霓瞧了兩眼,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這陸寧真是不要臉,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番舉動,她這是公然向您挑釁呢。」崔燕燕抱不平氣憤道。
皇甫少煊眼神陰翳,顯然也很不高興,滿金陵都知道魏王府的雲霓郡主在和陳家大公子議親中,他們這是在打魏王府的臉。
皇甫少焯呵呵一笑,懷著看好戲,幸災樂禍的心態輕飄飄地道:「我看沒什麼呀?又不是他們兩手牽手,中間還隔著個公子呢,不過這情形看著倒是挺像兩夫妻牽著自家孩子,少燁,你像不像?哈哈哈」
皇甫少燁面無表情一副懶得理會的樣子,但心裡莫名的很不爽。
陸寧沒腦子就算了,但陳彥禹多精明謹慎的人,難道他不知道這會給陸寧帶來多大的麻煩嗎?還是陳彥禹想利用陸寧讓雲霓和魏王府知難而退?那就太卑鄙了。
「那個女的就是你們的扶風先生的女弟子?」站在皇甫少焯身邊一位身穿素雅淡青色衣裙的女子,神情冷傲地問道。
皇甫少焯笑道:「正是,妹妹,她可是你的勁敵哦。」
淡青色衣裙的女子鼻子裡哼出一記冷笑。是不是勁敵得交過手才知道。
「大哥,我要這陸寧身敗名裂滾出金陵。」雲霓眸中盛起一抹狠戾之色,咬著牙恨恨地低低地道。
皇甫少煊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放心,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其實這一幕只維持了片刻,陳彥禹就重新把彥平給抱了起來。只可惜就是這麼片刻的時間,讓該看到的不該看到的人都看到了。
陳彥禹心裡也只有苦笑的份,自己這個弟人鬼大,心是好的,只是的話做的事太讓人尷尬,把他昨晚的叮嚀告誡都當成了耳旁風。
陸寧狠鬆了口氣,真要這麼手牽手走下去,她可沒力氣走了。只希望剛才大家都沒看見才好,不然明日流言蜚語四起,那麻煩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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