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下的冷風吹刮著衣袍,蚩尤望了一眼,回眸淡漠地笑了笑:「當然是因為靈均的身體好用,我們之間也有一定聯繫。」
「殺掉你、就沒有所謂聯繫。」蕭宇凡狠戾地瞪視著蚩尤。
蚩尤傲慢地笑出聲:「那也要你能辦到才行,小鬼,你以為能比得過夸父嗎?」
蚩尤擋開蕭宇凡的手臂,冷不防地出擊,反過來抓住蕭宇凡倒換位置,一把將他推下懸崖,動作流暢沒有絲毫猶豫,就宛如謝靈均面對妖魔之時。身體再次感受墜落的感覺,蕭宇凡努力抬起眼眸,望著站在懸崖邊緣、那道冷漠的白色身影,浮生一縷絕望的情緒,旋即忿怒的情緒填滿心胸。
「借用靈均之手殺掉我,蚩尤,你在找死!」蕭宇凡猛然穩住身體,從背後拔出沉虹刀,斜飛著衝上頂端,由下往上掃起一刀。
蚩尤瞬身閃過,出現在蕭宇凡背後,攜帶紫金色仙力的一掌毫不遲疑地擊出。只聽得啪的一聲,蚩尤的掌擊斜檫過蕭宇凡的肩頭,劇烈的疼痛直擊腦髓,蕭宇凡感覺到肩膀骨頭應該粉碎了。掌擊襲來,蕭宇凡已經盡力往前跳出,饒是如此,仍然挨了一下,蚩尤出手速度之快可見一斑,幸虧現在不是他全盛時期,否則自己連逃避的機會也沒有。
蕭宇凡踉踉蹌蹌,仆倒在地,上涌的血氣憋得他滿臉通紅,哇的一聲噴出口,鮮血灑落在地。頭腦嗡嗡直響,不過蕭宇凡仍然聽到了那道輕蔑的聲音:「真弱,連殺掉你的欲望都沒有。」
「你這傢伙!」蕭宇凡一把召喚出短刀,默念著口訣召喚紫虛神雷,空中雷聲滾動,撕裂長空的閃電傾注而下,集聚到短刀之上。隨著背後沉靜的足音,灼熱的空氣滾盪,蚩尤顯然想在蕭宇凡完成法術前滅掉他。
「紫虛神刀!」
蕭宇凡大聲喊喝,從地面旋飛而起,正面對峙蚩尤。沒有完成的紫虛神刀仍然與空中招來的雷電相纏繞,就那麼被他甩出去,猛地劈向後面來者,空間都被撕裂開一道痕跡。蚩尤以混元劫火凝聚的巨大火球為盾牌,全力抵禦,但被源源不絕的紫虛神雷撕裂成幾塊。
蕭宇凡對上「謝靈均」的殷紅眼瞳,施放的忿怒加劇了紫虛神雷的力量。只聽得喀嚓喀嚓雷聲轟鳴,混元劫火散落消失的同時,「謝靈均」的身影也變得虛幻,殷紅的眼瞳漾起惡劣的笑容。
「面對自己的好友,還真是不客氣。」蚩尤用謝靈均的清冷聲音,說出誘導性的話語。
「因為你不是他!」蕭宇凡進一步吟誦,空中的紫虛神雷匯聚成光束,隨著紫虛神刀的划動,猛然炸裂開來。炫白的光芒占據眼球,「謝靈均」的身影完全消弭不見。
肩膀的傷勢有仙力的溫養,疼痛依舊劇烈,不過正好使五感變得敏銳,所以蕭宇凡覺察到了空中微弱的神祗氣息,攜帶著強勢的霸道力量。紫虛神刀繼續收聚雷電,慢慢長出的刀刃纏繞電弧,在最終形成的一瞬,蕭宇凡就縱身飛往空中,斜著劈砍而落。
轟隆隆,雷聲作響,撕裂的空間暴露出「謝靈均」的白色身影,他手持著一桿神戟,迎風飄舞的衣袍,俾睨天下的神情,處處都說明著他已經被蚩尤完全附體,謝靈均只是一個空殼。縱然只是個噩夢,蕭宇凡心中仍疼痛難耐,比起肩膀的傷勢還要疼痛。
神戟向蕭宇凡挑來,蕭宇凡用紫虛神刀牢牢架住,他緊盯著「謝靈均」殷紅的眼瞳問道:「吶,靈均,都說過去預示著未來,這場夢境預示著什麼?」
「謝靈均」淡淡地抿起笑容,說話的仍是蚩尤冷漠的嘲諷口吻:「預示著什麼不是很清楚麼?將來你和本尊、或者說靈均,定然會有一場大戰,而你必然死在那場戰爭中。」
「最後一句話由我來說比較合適,會死的是你!」蕭宇凡暴怒地高喊,紫虛神刀劈砍而落,同時帶起一帶電弧。
蚩尤畫動神戟,雙刃龍牙嶙峋,舞動起來卻宛如清風飄逸,赤色的霞光在身旁閃爍,靚麗的宛如虹彩。鏘啷叮噹幾下就破除了蕭宇凡的招式,雙刃纏住紫虛神刀猛然挑起,蕭宇凡把持不住,眼睜睜的望著紫虛神刀脫離手中,在遠空炸起炫白的雷光,雷電扭曲的姿影撕裂雲層,轟鳴聲久久迴蕩。
蚩尤絲毫不停手,神戟帶動一抹赤色幽光,槍尖如同雪花攪動。蕭宇凡拔出主刀對應,灼熱的忿怒血液燃起鬥志,瞬身閃躲的同時,主刀戰鬥模式開啟,中間裂開一條細縫,雖然絞不住神戟的槍桿,但絞住鋒利的雙刃還是綽綽有餘。
經受過《洪荒天龍吟》的訓練,意識放射出去,五感與自然同化,空氣細微的流動都能引起他的警惕。神經變得如此敏銳之後,蕭宇凡才勉強追上蚩尤的攻擊速度,區分出他的偽動作。主刀的出擊速度加快,在神戟槍尖每次挑來時,他便迅疾滑出,主刀依憑眼前景狀或開或合,開時目標卡住神戟雙刃,合時則與槍尖對峙格擋,招式變化莫測,竟然與蚩尤打成平手。
「不錯,知道將《洪荒天龍吟》的招式運用到打鬥中。」蚩尤揶揄地笑道:「但別忘記那些招式還是靈均教導於你,今天就讓你嘗試嘗試深一層的《洪荒天龍吟》。」
蚩尤說著,神戟舞動的速度加快,水元素的光流自然順延槍桿而上,霧氣薄發朦朧了彼此的視野。蕭宇凡警惕心加強,提防著蚩尤使出幻術,同時刀速隨之加快,主刀或格擋或穿刺,專挑神戟的空隙。蚩尤神戟赤色霞光流動,突刺蕭宇凡的脖頸,蕭宇凡向後傾身躲過。蚩尤就勢下砸,蕭宇凡翻身而起,同時主刀戰鬥模式開啟,猛然夾住神戟的一邊單刃,往裡錯動,旋即響起刺耳的金屬摩擦音。
主動權已經在蕭宇凡手中,蚩尤卻詭異的一笑,神戟突然凍起冰凌,蕭宇凡不覺大驚,想抽走主刀已是來不及,眼睜睜地看著主刀和神戟凍結在一起。並且凍結的冰凌繼續向刀身和刀柄蔓延,冰寒的氣息堪比千年冰魄。
「三昧真火!」蕭宇凡可不想就這麼丟下沉虹刀,召喚出的三昧真火****著刀身,與蚩尤召集的水元素相遇,頓時蓬勃的霧氣騰起。
蕭宇凡隱隱地感覺不妙,還未來得及反應,灼熱的水霧就被人驅動著向他襲來。蕭宇凡用仙力蔽體,丟下主刀急忙閃躲。剛剛穩住身體,眼前一紅一白兩條影子晃動,蕭宇凡根本來不及看清,身體就下意識地避開,同時兩把齒刀拉出,飛旋著劈砍,卻是宛如在空氣中殺過,一冷一熱的感觸順延刀面傳感到肌理深處。
蕭宇凡定睛仔細觀瞧,不知何時蚩尤已經召喚來一條炎龍和一條水龍,兩條龍在空中盤旋襲擊蕭宇凡。更加可懼的是,每當蚩尤念誦咒語,空氣中便有影影綽綽的龍影,風、雷、水、火、岩都有,轉眼間就凝聚成實體。
「就地取材!」蕭宇凡驚愕地叫道。
一般來說,神仙都會召喚與自己天賦相合的五靈元素,召喚的元素不同,念誦的口訣自然也不同,所以每個人並非什么元素都能召喚。就算是水元素,類型不同,召喚方式同樣不同,所以不是自己熟悉的,基本不會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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