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心殿,本是歷代掌門修行居住之所。但是自從數年前,虛空真人與紫彤大戰,最終同歸於盡後。不知什麼原因,劍門至今再未有人出任掌門之位。
而門中最為德高望重的落風長老,也僅僅只是暫代掌門之位,處理著門中的大小事務。因此在修心殿,如今有資格居住的也僅僅是虛空真人唯一的弟子,天生。
夜深人盡,在月光之下,有一白色的身影,猶如黑暗中的白蓮花,遺世而獨立。
望著大門緊閉的修心殿,卓月駐留了許久。
最近一段時間,她總是感覺心中煩躁,卻又不知所以。因此便養成了夜晚四處走走,散散心的習慣。可是不知不覺中,總是來到這裡,來到他居住的地方,一待便是許久。
夜晚的涼風拂過,帶著絲絲的寒意,將卓月的衣袖輕輕吹起,一頭秀髮隨風搖擺。深深的望了一眼那在黑暗中佇立的修心殿,卓月轉頭,準備離去。
「什麼人?」卓月大喝一聲。
就在此時,她看到一道身影快速的飛進了修心殿中。
事出反常必為妖,在這深夜,不會有人如此莽撞,更別說闖進修心殿。卓月反應迅速,跟著那道黑影,也進入了殿中。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伴隨著殿中一扇扇門被打開,顧天雪心中越來越焦急。
「顧天雪,你在幹什麼?」看清楚了來人,卓月將手中的劍緩緩的收回,不過心中卻愈加迷惑了。她大晚上的,這是幹嘛?
沒有理睬,顧天雪依舊打開著每一扇門,闖進每一個房間。
至此,卓月再也不能袖手旁觀了,直直的攔在了顧天雪的面前。畢竟,這裡是掌門的居住地,劍門的神聖之地,豈能由人亂闖?
「讓開。」顧天雪發現前路被擋,不由的怒道。
「亂闖修心殿,就算你是姜國公主,我也能以門規治你的罪?」卓月毫不示弱的說道。
「門規?呵呵。」顧天雪冷笑道:「天生如今生死未卜,你還在這裡談什麼門規。」
說完這句話,顧天雪推開了面前的卓月。
「生死未卜?」這一下輪到卓月愣住了,急忙跑到了顧天雪的面前,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自從分開後,天生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嗎?」
「什麼意思。我的話還不夠明顯嗎?」顧天雪用手指著自己的心道:「我能感覺的到,天生現在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他的生命正受到巨大的威脅。」
得知情況,卓月也迅速冷靜下來了:「天生不在劍門,你可知道天生最有可能去的地方?」
「地方?」顧天雪突然想到了什麼,暗道自己糊塗:「北方,天生向著極北而去,只要我們沿路尋找,就一定能找到。」
「事不宜遲,我們趕快出發。」卓月也不敢耽誤。
話一說完,兩道身影划過天邊,向著北方飛速的掠去。她們懷著共同的目標,共同的信仰而前進。
「天生,你一定不要有事......」
......
望了眼四周,趙極的腳步停在天生的身前。
「其實你是可以逃的,輪力量你不如我,可是輪速度,你若想逃,我也留不住你。」
「我可以逃走,其他人有沒有這個機會呢?」天生剛一說話,一股鮮血便從喉嚨中噴出:「楚歌壞事做盡,你助紂為虐,你和他都是同一類人。」
趙極知道,天生說的對。即使許多事情並非本心,但是自己手上確實沾滿了鮮血。有些事情一旦開始,便再也停不下來了
「既然如此,對不住了。」趙極緩緩的抬起了右手,這隻手,猶如神兵一般,在月光下泛起寒光。
「哈哈,那就來吧。」
剛抬起手的趙極見天生臉上瘋狂,心有疑惑,卻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一下鑽進自己的腦袋。一下反應過來的趙極急忙運起力量抵抗。
神識,居然用神識進行戰鬥,他瘋了嗎?
這是趙極的第一反應,不過隨著那股壓迫自己的神識猶如翻江倒海一般湧來,趙極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脅。
神識之戰,兇險莫測。輕則神識受損,化作白痴。重則神識湮滅,生死魂消,連投胎轉世的機會也沒有。所以一般修仙者的鬥爭,都是修為的鬥爭。
但是這次的戰鬥是個例外,兩人修為相當,但是趙極煉體之術太過強大,毫無破綻,導致天生正面鬥爭毫無勝算。
可正因為此術強大無比,天生才大膽的猜測,趙極唯一的弱點便是神識。而這,也是自己最後的一線生機。
只見趙極站在原地,右手維持著原狀稍微抬起。天生半躺在地上,兩眼死盯著趙極。兩人未見動作,四周死一樣的沉寂,就連樹葉也是寂靜無聲。
四周,仿佛恢復了戰鬥之前的寧靜,但是對於兩人來說,最為兇險的戰鬥現在才剛剛開始。
......
刀疤驚恐的看著胸口拳頭大的血洞,最終不甘的倒了下去。
楚歌殘忍的一笑,轉身離開了。刀疤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但是楚歌特別喜歡主宰別人生死的感覺。
「不知趙極解決那小子沒有?」楚歌想到,心中隱隱生出一絲興奮,畢竟對於死去的刀疤,天生才算是自己的敵人,恩,勉強算是。
出於對於趙極的信心,他就連回去的步伐也顯得輕快起來。不過離之前的戰鬥之地越近,楚歌就越感到奇怪,因為太安靜了。安靜到楚歌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走錯了地方。
或許,趙極已經解決了那個麻煩也說不定。楚歌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可是,當趕到現場的時候,眼前的場景卻讓楚歌大吃一驚。
趙極如同木偶一般立在原地。
「趙極,你沒事吧?」
推了推趙極的身體,身體如同屍體一般冰冷,一下直楞楞的倒在了地上。楚歌不敢置信,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探向了趙極的鼻息,毫無氣息。
「死了,居然死了。」楚歌嚇得連連退後了幾步,最後踩在了什麼東西上,這個東西還動了一動。
回過頭一看,是還在地上痛苦掙扎的天生。
楚歌想不出,為什麼趙極身上毫無傷口,卻已身死道消?為什麼趙極都已經死了,天生卻沒有事?自己離開的這短短時間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想不明白,便不再去想,只要解決眼前的麻煩便行。短暫的慌亂之後,楚歌鎮靜了下來。拔出隨身的佩劍。
他雖然修為很差,但是此時此刻,解決眼前已經半死不活的天生,綽綽有餘。至少,楚歌是這麼想的。
「去死吧。」
雙手握住寶劍,一臉的狠厲之色,楚歌用劍直直的向著天生捅去。沒有想像中的寶劍刺入身體的聲音。這劍懸在半空中,任楚歌怎麼努力,也不能再有半分寸進。
一雙手握住寶劍,仿佛在血水中浸泡過一般。血不斷滴落在下方的土地中,如同血蓮一般盛開。但讓楚歌驚恐的,不是這隻手,而是那雙看向自己的眼神。那猶如地獄中探出來的雙眼,僅僅看那麼一眼,便永世難忘。
「不,不要。」楚歌瞬間跌倒在地,剛想爬起來,逃離這個地方,卻發現自己如何掙扎也無濟於事。因為那隻血手,已經死死的抓住了自己的腿。
「不要啊,天生我不是有意得罪你的,你饒過我好不好?」發現逃不掉,楚歌只好祈求道。
「這句話,你去地獄裡說吧。」
整個世界安靜下來,在楚歌最後的生命中,唯見那在月光下,發出寒光的寶劍,向著自己刺來。
沒有想像的恐懼,沒有絲毫的疼痛,便已忘記了一切,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存在,這便是死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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