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住了自己的腦袋,是我造成了麟兒的死,我是可以讓他成神的,是我的過於保護害死了他。
麟兒的灰飛煙滅,也有……我的錯……
「喂!餵——」帝琊用力推了我一把,我放落自己的雙手,他挑眉看我:「你今天怎麼怪怪的?」
我看向他純真的臉,溫柔而笑:「因為,這裡的你們讓我反思。」
他藍眸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著我:「你在說什麼?什麼叫這裡的你們?你這樣笑肯定又是想騙我!」
我笑了,搖了搖頭:「你想知道為什麼我要耍你嗎?」
「不!想!知!道!」他心煩地撇開臉,我繼續看著他,因為,我了解他,果然,他偷偷看我兩眼,又轉回臉煩躁地白我:「為什麼啊?」
我垂眸淡淡一笑,攤開掌心,掌心裡是七顆淚型水晶,其中一顆緩緩飛起,懸浮在了帝琊的面前,帝琊好奇地看入,我在水晶後微笑看他:「我快走了,這顆水晶是我送你的禮物,希望成為你的心鑒。」我在他疑惑而又戒備的目光中起身,俯身輕輕撫了撫吃不飽的蛋,「我們有緣,會再見的。」
吃不飽,我又看到你的蛋了,你小時候……可真是可愛啊……
不知道回去跟吃不飽說,他會不會不開心?因為,他一直介懷自己被我只是當作獸來看,也一直介懷自己是被我養大,所以,在能修成人形後,除了我的鞭策和監督,他自己也努力讓自己的身體盡善盡美。
只是我萬萬沒想到,在失去我後,他會自暴自棄成那個樣子!
「你的時限快到了。」耳邊響起廣玥平靜冷淡的話音,我伸出手,魂珠浮現掌心,他立於魂珠之內看似冷淡。眸光卻是分外陰狠地瞪視我,「快吞噬這裡的魅姬!否則,你們兩個都會消失!」
我冷冷一笑:「與你無關!」
「小妹!」他憤然雙拳砸上魂珠的結界,「你可以恨我!可以拆掉我的神骨毀掉我的神丹讓我灰飛煙滅!但是。你絕不能這樣對自己!」
「你閉嘴!」我厲喝,狠狠看他,「你我都有錯,就算我消失也沒什麼不好!這樣兩邊的世界都可以時間重置!你們不會變成那副鬼樣子,麟兒也不會灰飛煙滅了!」
他登時怔立在魂珠之內。那個世界混亂的因到底是什麼,我心裡在來到這裡後,已經找到了答案。
我忍下心裡的憤怒將他收回體內,我已經回不到從前了,這頃刻間就能占據我身心的憤怒讓我已經無法再回到那個祥和溫柔的魅姬,所以,我更不能毀了這裡所有人的生活。
我無法補救自己的世界,但我可以改變這裡的開始。
我看落掌心裡的淚珠,是時候讓大家知道真相,引以為鑑。因為很快,人類對神族的戰爭就要開始。
而嗤霆,也是在那時開始變得殘暴與嗜血,因為他造的是魔獸,而不是人類,魔獸才是他的孩子,當人類與魔獸無法共存相殺之時,他開始憎恨的,是人類。
我該去見見嗤霆,邪神。與魔神也該單獨對話了。
看了看手腕上的金鍊,我笑了笑,起身飛離神界,撥開雲霧已見人間。這時,天不高,人不遠,神族與人類比鄰,人類只要抬頭即可見神族飛翔,神宮隱隱立於高空。
我從空中飛落。赤腳立於溫暖的大地,柔軟的地面讓我閉上了眼睛,溫暖的陽光灑落在身上,可以聽到風,從你面前經過的聲音。
只有在人間,才能感覺到大自然的奇妙。
「呼——」一陣狂風從我面前卷過,我沒有睜開眼睛,一團熱氣噴吐在我的臉上,隨即,便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嗷叫:「嗷~~~~~~~~~~~~」
魔獸巨大的吼叫吹起了我的髮絲,幾乎吹掉我挽發的髮簪,我緩緩睜開了眼睛,邪氣瞬間布滿雙眸,陰冷的殺氣包裹全身時,面前這隻巨大如同一座小山的魔獸卻是像條狗一樣「嗚嗚」地縮起脖子,一步步後退,然後轉身,「噌!」地躥人茂密的叢林,撞開一棵又一棵參天大樹,往深處跑去,即使他的身影已經消失,林中巨大的飛鳥也被他驚動四處飛起。
「陽真是給你太自由了!」嗤霆不悅的聲音傳來時,他已經飛落我的面前,暗紫色緊身的皮衣,在陽光下暗光閃閃,帶出神秘與肅殺的氣息。
我看看他,轉身走向一旁的溪流,小溪清澈見底,下面鋪滿色彩繽紛的鵝卵石和閃亮的寶石。
我蹲下身,從溪水中撈起一把寶石,邪邪而笑:「你看看,我們造的世界是這麼地美,可是人類會越來越多,他們就像螞蟻一樣遍及大地,像蝗蟲一樣掠過所經之處的所有資源!我們為他們所造的美麗世界,會被他們徹底毀滅,不如……」我把寶石輕輕放回溪水中,緩緩起身,轉身邪邪看時時戒備著我的嗤霆,「我們把人類毀滅吧……」
「你敢!」他登時怒目橫眉,手中神光乍現,「我看把你毀滅才最好!」
「哈哈哈——」我掩唇大笑,瞥眸看他,「嗤霆啊嗤霆,我以為你會最懂我,我是邪神,你可是魔神~~~邪魔……不是同類嗎?」
「我是魔神!」他緊緊盯視我,像是防備我隨時毀滅世界,「是創造魔物之神!是掌管魔物之神!是捉拿這個世界自己生出的魔物之神!我不是你那種心性邪魔之神!」
我眯起了眸光:「嘖嘖嘖,說得自己好偉大啊~~~~好像是……為了守護人類,而不讓魔物肆虐一樣。」
「我就是!」他捏緊雙拳,狠狠看我。
我挑眉蔑笑:「少放屁!我認識的嗤霆可不是。」
「你認識的?」他警戒的目光中露出一絲迷惑,目光開始深沉地注視我的眼睛,「你在說什麼?!」
我邪邪勾唇,單手叉腰打量他:「我認識的嗤霆脾氣暴躁,心性暴虐,因為人類鄙夷魔族而心生厭惡,因為掌管各種魔族而被眾神畏懼……」我緩緩拂過面前的空氣,黑色的神力化作黑色的煙霧,煙霧之中現出了萬千魔獸,而魔獸之上,是那個肅殺冷酷的人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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