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被拖動的很快,駱毅剛轉身把蠟燭拔下來就看不見包裹和黃酉了。
「哎你等等我!」駱毅急忙往棺匣子的大窟窿處爬去。
何理倒是不急不忙,在死孩子身上扯了幾下,把死孩子身上的大紅喜袍下擺給扯掉,包上那些點心水果,然後才慢悠悠往外走。
「黃酉,黃酉你等等我!」駱毅舉著蠟燭在地道里匍匐。
黃酉拓寬的地道足夠容納駱毅向蛇一樣匍匐前進,卻無法支起膝蓋四手四腳地爬行。
駱毅的紅色喜袍很快被潮濕的泥土蹭成黑色。
「黃酉!」駱毅還在喊黃酉,必須喊啊,那麼多錢,它要給拖到哪兒去?好歹給她留點兒啊!
「噫!別喊了!」何理在駱毅身後拖著小包袱,對駱毅的速度很是鄙視:「你追不上!」
「可……可……」駱毅實在不好意思說「可是錦被包裹里有錢,它都給拿走了我咋辦」的話。
畢竟人家把她救了。
「放心,等到了地方二爺自會等你,你趕緊爬你的,別總喊它,它憋著一口氣才能拖動那麼重的東西,你老喊,它一分心泄了那口氣,再就拖不動了!」何理說道。
雖然它還是看不起駱毅這個肉身凡胎的小丫頭,但黃酉的告誡它還是得重視的。
它包袱里的,是小丫頭的陪葬品,理論上就是小丫頭對它施恩,是「善人」。
在人界,就算沒有受對方恩惠,修道之人也要稱呼凡俗之人為「善人」,修佛之人也要稱呼凡俗之人為「施主」。
現在何理自己也在修道,必須要稱駱毅一聲「善人」,除非它不想修行下去了。
有些規條是要遵守的。
隨著它們修行的年頭越久,領悟到的規條越多。
人界叫修行,而它們這些獸類則叫修煉。
因為人界在修行到一定程度後,想獲得額外的能力才會有試煉,而它們這些獸類,在修行初期就要同步經受試煉。
原因在於:「道」是由人界先堪破的,」而且這個「道反應的是天、地與人之間的關係,並非與獸之間的關係。
獸類沒有那麼高的學問去自己參透與天地之間的奧妙關係,所以它們若想長生不死,就得按照人的方式去修道。
不僅如此,獸類能不能成仙,標準掌握在仙界的仙人手中,因為他們是得「道」之人,最有權威性,也最具話語權。
在獸類吸收天地精華達到一定程度,方可具有「靈性」,有了靈性的獸類,才能一點點學習人類的行為準則。
何理這種剛剛具有靈性的獸類,它的心智只比小孩子強一點兒,何事可為、何事不可為尚不能辨別清楚,而黃酉比它多修行兩百年,自然參透人界的準則和規條更多。
所以黃酉的要求,何理就算不情願也要遵守。
駱毅不懂這些道理,只覺得何理說的話很奇怪:「什麼叫憋著一口氣?它不用換氣的嗎?」
「鉚足勁兒,鉚足勁兒懂不懂?就是一股子什麼屁、再而……再而什麼什麼、三而什麼什麼的!」何理吼道:「你這小善人問題真多!」
真是不耐煩啊!
「一股子什麼屁?」駱毅有些聽不明白:「你是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嗎?」
河狸爪子狠狠撓著泥土:「大概是吧!反正屁本就是一股氣,二爺時不時就放一股子……噫!誰家小孩兒話這麼多?有人管沒人管了?」
「沒人管!」駱毅沒好氣地吼回去:「我都被活埋了你說有人管沒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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