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再婚夫妻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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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鳳儀的臉瞬間變了顏色。墨子閣 www.mozige.com

    周秀芹和劉翠華不約而同地看杜春分,&bsp&bsp兩張臉上布滿了擔憂。

    杜春分好笑,這才到哪兒「我都敢打一團長和梁冰,還怕她和孔營長?」

    李慕珍頓時忍不住說「是我們多慮了。」

    杜春分「吃飯吧。再不吃涼了。」

    甜兒踮起腳尖,&bsp&bsp小手一揮,&bsp&bsp遞出菜票「我的!」

    小表情別提多豪邁。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遞出去的是兩沓鈔票。

    江鳳儀忍不住把她抱起來,&bsp&bsp「小甜兒怎麼這麼可愛啊。」

    甜兒只習慣爹娘的懷抱,&bsp&bsp下意識掙扎。

    杜春分道「嫂子,&bsp&bsp別抱她,&bsp&bsp身上髒的很。」

    小甜兒忘記掙扎「我不髒!」

    三三兩兩一起打飯的學生不由地回頭,&bsp&bsp看到她屁股上背上全是灰塵,&bsp&bsp倍感好笑。

    能理直氣壯地說出這話,全校唯有邵甜兒。

    邵小美都不行。

    江鳳儀以為開表彰大會,雖然跟她無關,可喜慶的日子怎麼也得穿好看點。所以就把她壓箱底的衣服拿出來。

    江鳳儀聞言,&bsp&bsp身體僵硬片刻,擠出一絲笑「不髒,甜兒不髒。你的菜打好了,&bsp&bsp吃飯去吧。」很自然地把她放地上。

    杜春分看她一下,忍著笑幫小學生端飯。

    經江鳳儀之前那麼一說,&bsp&bsp中學生小學生都沒心思皮。

    飯畢,學生們跟以前一樣三三兩兩齣去,然而神色凝重,再也沒了往日的天真無邪。

    學校的氣氛壓抑,&bsp&bsp家屬區的歡聲笑意嘰嘰喳喳也不見了。

    可是都沒有軍部嚴重。

    前途無量的一團長和政委居然背叛了國家,&bsp&bsp背叛了他們那身戎裝,&bsp&bsp怎麼可能啊。

    不論一團的兵,&bsp&bsp還是副團級以上的軍官,&bsp&bsp除了幾個知道內情的人皆不可思議,跟做夢一樣。

    天不可一日無日,國不可一日無君。

    一個團有一千五百人。沒個團長可不行。

    從食堂出來,師長就召正團級以上包括正團級的幹部開會。

    這裡雖然只有一個師,可軍官不少。

    除了師長、政委、副師長、參謀長,後勤還有幾個。算上三個團長,會議室滿了。

    人心散了再聚起來很難。時間緊,師長也沒兜圈子,直言道「一團不能沒有團長。都談談自己的想法。請總部派還是從部隊選。」

    如果從部隊選,那就得抓緊。否則上面選好,師部再推薦就晚了。

    關於這一點,參加會議的軍官們都知道。

    趙政委拋磚引玉,「一團的情況複雜,由上面派人過來,我擔心橫生枝節。」

    此言一出,除了穩坐釣魚台的師長,眾人都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副團級軍官有好幾個,師長便讓眾人舉薦。

    這次副師長先開口,「給一團選團長,按理說應該從一團選。」

    一團就兩個副團級,一個政委一個孔營長。

    政委跟一團長一起被拉走了,那只有孔營長。

    眾人不約而同地轉向副師長,瞎扯什麼蛋呢。

    副師長頓時想笑「我說的是按以往,可不是按規定。」

    眾人扭頭坐好,這還差不多。

    副師長道「以前孔營長的軍齡不夠,家屬不能隨軍,沒有陳月娥那女人攪合,孔營長看著還不錯。陳月娥這一來,把孔營長的缺點全暴露。我不贊同由他出任一團長。」

    趙政委點頭「孔營長沒有大將之風。」

    楊團長忍俊不禁。

    眾人又不由地看他。

    楊團長「這裡又沒外人,您直說他心胸狹隘不就行了。」

    趙政委瞪他一眼,開會,嚴肅點!

    楊團長清清嗓子乾咳一聲「我這裡有個人選。」

    二團有三個副團級軍官。一個廖政委一個邵耀宗,還有一個副團長。

    雖然說他們這些人包括政委在內都上過戰場,由政委擔任團長也不是不行。可二團也有一千五百人等著政委盯著。

    副團長和邵耀宗的軍功軍齡差不多,但他沒上過軍校。

    現在部隊提倡培養高素質軍人,那二營長邵耀宗反而比副團長合適。

    余團長「我也覺得邵營長不錯。」

    師長轉向其他人。

    副師長點頭「邵營長確實最合適。雖說他家屬杜春分同志跟陳月娥起過幾次爭執,不過據我了解都是陳月娥先招惹杜春分。」

    趙政委忍不住笑了。

    楊團長被他笑的很不安,「政委認為邵耀宗也,也不行?」

    趙政委「單看軍齡軍功和學歷,邵耀宗是不二人選。但他那個腦子,太不知道轉彎。」

    這一點余團長不擔心「他只管帶兵訓練,思想工作交給政委。」

    師長道「政委可比團長難選。我們軍中最缺這種人才。」

    余團長沒聽懂。

    趙政委說直白點「請上面派人,也不是說今天報告遞上去,明天就能把人送來。一團出現特務,當務之急政委比團長重要。事發突然,有工作經驗,思想作風都沒有任何問題的副團級幹部,上面也不好選。我和師長算過,團長得兼三個月政委。」

    余團長沒話了。

    邵耀宗嘴笨,讓他兼政委,他做思想工作的地點得由辦公室改到訓練場。

    楊團長也不敢為邵耀宗爭取。其他人也不敢舉薦。

    兩個人挑起一團這個爛攤子尚且吃力。讓一個人搞定一團那麼多兵,其中還有一個孔營長,這舉薦誰就是坑誰。

    參謀長不禁說「那沒人了?」

    師長轉向他。

    參謀長心中一凜,慌忙說「我不行!一團現在就是一盤散沙,不但得收攏起來,還得把他們撥正,這可是個大工程。我能力有限。」

    師長道「兼一團長?」

    參謀長立即問「兩份工資?」

    師長的呼吸一窒,想罵人「做什麼美夢!」

    參謀長「那我不干。」轉向副師長。

    副師長想罵娘「你我級別一樣,你能力有限,我能力強,我就是師長。」

    師長的臉色變綠了。

    幾個團長和後勤軍官低頭偷笑。

    師長「那就請軍區派人?」

    眾人齊點頭。

    余團長是幾個團長中年齡最大,資格最老,平時也多發言,「那這段時間呢?總得安排訓練值班巡邏。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讓他們閒下來。」

    師長轉向副師長和參謀長,不待兩人拒絕,一人兼團長,一人兼政委。

    參謀長忍不住說「師長,我的腦袋比邵營長還不會轉彎。」

    師長「就這麼決定。散會!」說完就往外走。

    參謀長下意識跟上去。

    政委按住他的肩膀,「你可以向其他團政委取取經。」

    參謀長不禁說「那為什麼不是你兼一團政委?」

    趙政委「一團長和政委是我和師長查的,我們現階段不適合插手一團的事。你沒看今天大會上,把一團長做的事公布出來,一團很多人便以為我們搞錯了。

    「一團長自己承認了,他們又把錯推到梁——沈雪身上。現在沈雪和一團長以及政委都走了,他們這股邪氣出不來,還不得沖我燒。」

    參謀長「你不怕他們沖我尥蹶子?」

    「你沒參與,也沒能提前知道,不會。」趙政委拍拍他的肩膀,就去追師長。

    師長聽到腳步聲停下來,眼神詢問他還有什麼事。

    趙政委「我覺得小邵可以。」

    師長眉頭微蹙,誰可以?

    趙政委跟去辦公室同他分析,「我們常說培養一個軍官不容易。從邵營長到你我手下,我們只做到養。」

    「你剛才在會上可不是這麼說的。」師長提醒他。

    趙政委笑道「他一肚子心眼也不合適。」壓低聲音,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小邵那天可是跟杜局一塊來的。你我親自去大門口接人,衛兵都看到了。他們二人從大門到這裡,也有不少人看見。

    「孔營長跟邵耀宗鬧得很不愉快。他倆同為副團級幹部,孔營長比他大,卻被邵耀宗壓一頭,他去查沈雪這事再被一團的人猜出來,難保不會有人放黑槍。」

    師長在會上不同意,也是因為考慮到這點。

    趙政委繼續說「我們以前說邵耀宗心眼實,小廖說邵耀宗愚孝。可我們只是說別一發工資就往家寄,從沒說過為什麼。

    「邵耀宗的爹娘沒教過他,他十六歲參軍,戰場上不會教人情世故。他給首長當警衛員,首長忙得沒空回家,哪有空指點他。再說,他那時候二十歲左右,見得少懂得不多,給他講大道理他也聽不懂。

    「後來上了軍校,結婚離婚又結婚。現在是四個孩子的父親。又有杜春分這個打小在飯店迎來送往的人精指點,這不,一年就把他愚孝的毛病改過來了。這也說明邵耀宗並非朽木。」

    師長笑了「他是大有長進,長進的敢叫老丈人大哥。他也不怕杜啟元一槍崩了他!」

    趙政委想起這事也覺得好笑「不知者不怪。」

    「同姓杜,濱海人,這麼明顯,他居然連懷疑都不懷疑。」

    關於這個問題,昨夜睡不著,趙政委也考慮過「我愛人說,杜春分無父無母,爹娘都死了。」

    師長「你是說她跟邵耀宗也這麼說?」

    趙政委「你我如果沒有見到杜啟元,看到她檔案上的父親一欄生卒不詳,會怎麼想?」

    以前兵荒馬亂,五年前幾乎天天都有人餓死。

    師長不作他想——死了。

    趙政委繼續說「按照他以前的實性子,杜啟元說,別喊杜局。他肯定說,不行,不合適。那天敢叫大哥就是進步。雖說有點冒進。你當初跟人家爭,不是想培養他?」

    師長確實有這個打算,否則當初執行特殊任務也不會讓二團去。只是沒想到回來就遇到整編。雖說他手底下多一個團,算是軍區人最多的師長,可也是遠調。

    如果還在寧陽,過幾年他一定能再進一步。來到這兒干幾年,按規定可以挪挪窩。然而越往上窩越少。他一想到在這兒干到退休就泄氣。

    哪個士兵不想當將軍。

    他哪還有心思培養別人。

    再說了,邵耀宗上面也不止他一個領導。

    幹嘛全指望他。

    師長嘆氣「我確實有那麼想過。可你我現在都在這兒了,想再多有什麼用。」

    趙政委來到這裡也泄氣。

    他也做好在這兒退休的準備。

    誰能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一團長和政委不是他和師長手下的兵,揪出他們有功無過。他給邵耀宗請功,上面給邵耀宗記上的時候,也會給他和師長記下。

    沒有大的戰亂,立功不易。

    過幾年有退休的,上面應該能想到他們。

    趙政委「我們還有杜局。」

    「他?」

    他們在軍隊,杜啟元在公安系統,兩不搭,他本人再厲害他們也指望不上。

    趙政委道「你忘了最早的情報部門是誰組建的?現在又歸誰管?杜啟元的電話本可能比你我二人的加起來還重。

    「我們培養邵耀宗,杜啟元知道了,不能裝不知道吧。過幾年邵耀宗像換了一個人,他以前的首長聽說後把功勞記在誰頭上?拿全軍比武來說,邵耀宗若是能拿個武狀元回來,上面會不會對咱們邊防兵另眼相看?會不會認為你我帶兵有方?」

    師長不禁朝二團方向看去「他?全軍比武?」

    「不行可以練。聽說邵耀宗有空就找二營的兵切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哪天你我抽空看看?」

    軍演輪不到他們逞威風。

    軍官之間的比試,邊防軍倒是可以參加。

    師長想想一個遠在深山老林里的軍官把總部精心培養的軍官干趴下。軍區首長想不記得都不行。

    「我記得全軍比武是六到八月份?」

    趙政委點頭。

    師長算算時間,「臨陣磨槍還來得及?」

    「來得及,又不是新兵蛋子。只是到目前為止也沒見著文件,會不會取消了?」

    師長想想最近報紙上的情況,「首都又要搞整風。聽說宣傳部的工作都停了。我估計今年玄。」

    「那正好。他們忙他們的,我們練我們的。」

    師長點頭「這倒是個機會。從什麼時候開始?」

    「宜早不宜遲。萬一他們下個月結束,六月份開始全軍比武,我們沒有準備又得再等一兩年。」

    人閒了容易胡思亂想。

    上樑不正下樑歪。

    有那樣的團長和政委,一團的思想本來就有點歪。再歪下去非出大亂子。

    下午,師長就整理練兵計劃。

    四點左右分發到各團。

    一團由副師長通知。

    邵耀宗有氣無力的到家,聞到濃郁的香味都提不起精神。

    杜春分納悶,怕隔牆有耳,小聲問「今兒還批評你了?」

    邵耀宗愣了愣神,「批評我幹嘛?軍部的人還誇我。」

    「你咋了?」杜春分上下打量他一番。

    邵耀宗想罵人,「還不是一團。聽團長的意思,師長和政委擔心他們閒了滋生事端,準備野營拉練。一團第一個。二團第二批。」

    「拉練?」這個詞很陌生,「咋拉?」

    邵耀宗「拉去野地里練。」

    杜春分不禁朝四周看了看——高山,荒草,森林,「這還不算野外?」

    「沒人煙的地方。」

    杜春分問「一次多久?」

    邵耀宗搖了搖頭「師長得上報軍區。時間由軍區定。反正不可能一個月。我估計下月中旬就得我們。」

    杜春分也想罵人,邵耀宗一走,四個孩子又歸她。

    邵耀宗不在家,甜兒和小美不敢皮,杜春分也不用太費心。只是天氣暖和,可以翻地種菜了。

    天冷的時候田螺在深水區,現在應該正往淺水區游。吃田螺的最佳時節正好是邵耀宗訓練的時候。

    杜春分「走之前你幫我把菜種下去。」

    邵耀宗道「吃過飯我就翻地。」

    杜春分眉開眼笑「不錯,邵營長,越來越機靈。」

    邵耀宗無奈地想笑,「我可不是你手下的兵。」

    「你會給手下的兵做飯?」朝東邊努努嘴,「叫她們回來吃飯。」

    邵耀宗左手拎甜兒,右手拎小美,平平和安安一邊抿嘴笑,一邊回頭,再一邊往家跑。

    「看著路!」邵耀宗板起臉。

    一年前他這麼說,平平和安安能嚇得跟小鵪鶉一樣。

    現在沒聽見,沒聽見,結果雙膝跪到門檻上。

    邵耀宗趕緊放開倆皮孩子改拎她倆。

    杜春分在廚房都聽見了——撲通兩聲,「摔疼了吧?」

    平平和安安本來還拼命忍,誰讓她倆不聽話。

    杜春分一出來,倆孩子順便變成嬌娃娃「哇嗚」一聲,朝她伸手。

    「過來,娘看看。」杜春分拉亮堂屋的電燈。

    平平和安安雙腳占地就往她懷裡擠。

    杜春分想笑,「你們這樣我咋看?」

    邵耀宗抱走一個。

    孩子身上穿著博棉褲和秋褲,不好擼褲腿。

    邵耀宗扯掉平平的褲子,膝蓋通紅,但沒破皮。

    安安的也一樣。

    杜春分輕輕吹幾下,問「疼不疼?」

    有娘疼,腿沒剛剛疼了。

    安安一手摟著她的脖子一手抹眼淚,輕微搖了搖頭。

    杜春分對邵耀宗說「趕緊給平平穿上,別著涼。」轉向安安,「以後還跑嗎?」

    小孩害怕了。

    杜春分「黑燈瞎火,幸虧磕的是膝蓋。磕到牙以後還咋吃飯?」停頓一下,「以後再跑看著路。」

    安安使勁點頭。

    杜春分看向對面的平平。

    平平慌忙點頭「不跑啦……」

    「那你們跟爹洗臉去。我盛飯。」

    一家人洗漱後,邵耀宗看到橫在床中間的四個孩子,不禁轉向杜春分,想說什麼,又把話咽回去。

    杜春分「有話直說!」

    「她們四個大了,再睡一塊真有點擠。」邵耀宗說完就轉向四個小孩。

    四個小孩同時爬起來。

    杜春分「聽見了吧?甜兒,小美,平平,安安,以後自己睡好不好?」

    「好!」甜兒跳起來。

    小美點頭如搗蒜。

    杜春分笑眯眯看著平平和安安。

    平平抿了抿嘴「娘,我小。」

    安安跟著說「娘,我最小。」

    邵耀宗頓時哭笑不得。

    倆孩子被他笑的不明所以,茫然的很。

    邵耀宗嘆氣「你們和甜兒、小美雖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可你倆比她倆先出生。平平第一,安安第二,甜兒第三,小美第四。」

    四個孩子蒙了。

    杜春分「誰先出生誰大。按著時間,甜兒和小美應該喊平平和安安姐姐。小美最小。」

    四個小孩驚得張大嘴巴。

    甜兒反應過來大聲說「我最大!」小手一指,划過三個姐妹,「她們都是妹妹!」

    杜春分「誰是姐姐誰是妹妹你們決定。先說以後怎麼睡。像你每天上床橫著睡,我和你爹真得去東邊。」

    甜兒眨了眨眼睛,轉向平平和安安,跪坐在她倆對面,「我是妹妹,你們是姐姐。」

    邵耀宗差點笑噴。

    平平和安安互相看了看,轉向她,異口同聲「你是姐姐!」

    甜兒愣住,沒想到是這個結果。小手拍床,板起臉嚇唬「娘說的,你們是姐姐!」

    小美不禁說「娘說,我們自己算。」

    甜兒瞪她「跟誰一邊的?」

    小美的小屁股一轉,到姐姐身邊,面對平平和安安。

    安安想了想「娘騙人!」

    為了跟她們分開,連這話也說得出口。

    哼!她可不是三歲小孩

    杜春分看向邵耀宗,就這麼睡吧?

    邵耀宗不想睡,想打孩子。

    杜春分「明天再吵。今天先這樣睡。」

    甜兒躺最中間,「我不要和娘睡!」

    小美挨著姐姐趴下。

    結果平平和安安一個跟娘一起,一個跟爹一起。

    甜兒和小美扭頭看看,終於明白她倆為啥不同意分開。

    爹和娘被窩裡暖和。

    姐妹倆背對背,面向平平和安安。

    甜兒拉住安安露在外面的小手,「你長大啦。大孩子自己睡。」

    小美跟著說「平平,跟爹睡羞羞臉。」

    姐妹倆隔著甜兒和小美也能默契十足地往被窩裡鑽,連毛腦袋也鑽進去。

    杜春分好笑。

    邵耀宗無語,真是他親閨女。

    孩子眼瞅著四周歲,真可以自己睡了。

    翌日早上,邵耀宗早訓回來幫杜春分做飯,又跟她商議此事。

    杜春分「她倆的思想工作必須你來。她們現在不知道,當我是親娘。長大了不用別人說也知道我不可能一胎生四個。以後再想起我要分開睡,她們心裡會咋想?」

    邵耀宗無法想像,倆孩子的心思太敏感了。

    「那我跟平平和安安聊聊?」

    杜春分把菠菜倒炒鍋里,「打算咋聊?」


    邵耀宗零經驗,就想到一招「給她們再添個妹妹?」

    杜春分的鍋鏟險些掉地上,無奈地閉上眼睛,暗暗運氣,轉向他「邵耀宗,你是會變,還是能上安東買一個?」

    不能變不能買更不能生。

    邵耀宗「到時候該忘了。」

    「忘不了呢?虛歲五歲,記事了。」

    邵耀宗不禁問「那你說怎麼辦?」

    杜春分事不關己的搖搖頭「又不是我要分開。誰想分開誰想辦法。」

    邵耀宗忍不住打量她。

    杜春分不喜歡那種運動,疼的要死。巴不得一直這麼下去。

    邵耀宗見她臉和耳朵不帶紅的,很懷疑,「甜兒和小美是你生的嗎?別是抱養的。」

    「你說呢?」

    甜兒和小美就是小一號杜春分。

    邵耀宗不想承認都不行。

    「我們結婚有一年了吧?春分,你是不是沒把我當你丈夫?」

    杜春分笑了。

    邵耀宗不能見她皮笑肉不笑,「很好笑?」

    「你真讓我刮目相看啊。出去一趟,不但學會跟蔡營長說謊,還知道用激將法?邵耀宗,這些都是我玩剩下的。跟我耍心眼,你還有得練。「

    邵耀宗略微不自在,「人家陳月娥要聽孔營長這樣說,肯定,肯定,那樣。」

    「脫掉褲子就干?」杜春分問。

    邵耀宗張口結舌,不敢置信地看她,「你,是女人嗎?」

    杜春分「你肯定希望我說,要不你驗驗?」

    「我,我沒有,別亂說!」邵耀宗的臉色爆紅。

    杜春分挑眉「你臉紅什麼勁兒?」

    邵耀宗張了張口,不能說聽到「驗驗」兩個字他想入非非。不然杜春分不是擠兌他,就是拉他去臥室。

    「沒見過你這種女人。」惹不起他還躲不起。

    杜春分抓住他的胳膊。

    邵耀宗哆嗦了一下。

    杜春分險些笑嗆著,「你可真是有賊心沒賊膽。」一見他瞪眼,「錯了,錯了,思想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

    「還不如上一句。」邵耀宗沒好氣地問「什麼事?」

    杜春分把菜盆遞給他。

    邵耀宗的肚子咕嚕一聲,走出廚房就喊閨女回來吃飯。

    只要不拆家,禍害家裡的東西,杜春分才不管幾個孩子怎麼玩兒。

    結果就是剛洗好的手又弄得髒兮兮。

    邵耀宗邊給她們洗手邊抱怨,「我怕不是養了四個兒子!」

    「兒子是啥呀?」甜兒問。

    邵耀宗「男孩。你們是女孩,女兒,閨女。」

    「爹為啥說我們是兒子?」甜兒還是不懂。

    杜春分端著鋼筋鍋出來,道「因為男孩子皮。你們跟男孩子一樣皮。」

    「我們是男孩子。」甜兒立即接道。

    邵耀宗的手僵住,無奈地看她一眼,拿起毛巾胡亂給她擦擦,「好了。」

    「這裡。」甜兒轉過手背。

    邵耀宗「在你衣服上蹭蹭。反正沒少蹭。」

    甜兒瞪大眼睛,又嫌她髒啊。

    咋跟他娘一樣啊。

    甜兒自己擦擦,瞪他一眼,氣咻咻去堂屋,看到她娘,也瞪一眼她。

    杜春分把粥放她面前「我可沒惹你。」

    「爹跟你學壞啦。爹以前不說我髒。娘說,爹就說!」

    杜春分「那我可真是個後娘。」

    「你要變成後娘,我就,不幫你打醬油!」甜兒氣勢很兇地威脅。

    小奶音說出來只能令人發笑。

    吃飯的檔口杜春分可不敢刺激她「好,我不當後娘。粥熱,慢點喝。」窩頭掰兩半,往窩頭裡面夾一點蒜泥和雞蛋才遞給她。

    四個孩子吃的一樣,誰也不嘲笑誰,誰也不嫉妒誰。

    和和睦睦,飯後背著軍裝改的小書包,手拉著手去學校。

    年前杜春分還擔心她們亂跑。

    現在外面多一道大門,一團的人老實了,沒有任何危險,杜春分連「別亂跑」三個字都懶得說。

    杜春分見邵耀宗還不去,「這剛出事你不早點過去看著點?」

    「不用。一團有政委和團長了。」

    杜春分猛地轉向他,「有啥?」

    「暫代。副師長和參謀長。」邵耀宗補一句,「兼職不兼薪。他倆其實也不想干。雖然沈雪說一團除了一團長,也就政委有前途。不等於個個忠於黨和人民。」

    杜春分想起一月份那三個叛逃的,沒特務攛掇,是聽到常凱申那邊招攬人才的廣播生出的那種心思。

    杜春分「他們怕無功還有過?」

    邵耀宗點頭「一團的事,幹得好是我們部隊應該的。因為事出在我們部隊。沒搞好就是他們能力不行。畢竟是副師長干團長的活。不是副團長干團長的活。」

    杜春分心中忽然一動,「對,副團長呢?咋不讓副團長暫代團長?」

    邵耀宗小聲說「他跟團長關係好。沈雪和一團長雖然都說他不知道。我估計等一團人心穩下來,他就得轉業。你覺得沈雪奇怪,我覺得一團的風氣不對勁,副團長整天跟他們在一起,不可能毫無察覺。」

    杜春分「他是不是就算聽到他們對部隊不滿,也覺得只是發發牢騷?」

    「這事只有他自己知道。」

    邵耀宗即便想知道也不能問。再說,他對那些破事不感興趣,也沒打算刨根究底。

    杜春分「那你去吧。我今天不用去太早,我刷吧。」

    邵耀宗不認為今天有事,幫忙擦好桌子收拾好廚房才去。

    然而到訓練區就被趙政委弄走上課。

    邵耀宗納悶,該上課的不應該是一團的人嗎。

    趙政委見他奇怪,半真半假地糊弄他,今年再有全軍比武,部隊打算推薦他去。

    他上過戰場,敢打敢拼,會兩下子,還上過軍校,各方面都沒短板。關鍵年輕力壯。

    邵耀宗明白了,政委給他開小灶。

    除了杜春分,沒人給他開小灶。

    趙政委給他講人情世故,他還當趙政委希望他跟參加比武的軍人搞好關係。

    這事不能跟外人說。雖然只是開小灶,可都是趙政委的經驗。說不定團長都羨慕他。

    可憋著難受啊。

    邵耀宗等孩子睡了,就把這事告訴杜春分。

    來一年了,去年不開小灶,今年開小灶,還是杜局走後。

    這個節骨眼,杜春分不想往杜局身上想都不行。

    杜春分看到邵耀宗高興的跟撿到寶一樣,也沒提醒他,你這是託了你「大哥」的福。

    邵耀宗那個不會作假的心思,要知道這些,肯定沒法靜下心來學。

    「機會難得,你可得好好珍惜。」

    邵耀宗「我知道。」

    杜春分微微搖頭,你不知道。

    邵耀宗不禁坐起來。

    杜春分「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趙政委比你大二十歲吧?要擱老家算是老人吧?他說的很多都是半生積累的經驗。那些書本上可沒有。不是真心希望你好,你請他喝酒,他也是說一半留一半。」

    邵耀宗躺下「我——我沒想這麼多。」

    「以後多想想。」杜春分想到明天是周末,「明天還去不去?」

    邵耀宗「不了。師長和政委說,本來應該給我放幾天假。沒法跟團長廖政委解釋,所以假就不放了。周末正常休息。」

    「你在家看著她們,我去看看河邊有沒有田螺。」

    邵耀宗想想「下午再去。明天一覺睡到自然醒。」

    「早上你做飯?」

    幾個孩子正長身體,餓不得。年齡太小,甜兒和小美餓了控制不了情緒,平平和安安餓了不敢鬧,但一聲不吭看著也可憐。

    邵耀宗以前不懂,杜春分會告訴他。久而久之,仔細觀察,邵耀宗不光知道這點,還知道孩子大概什麼時候醒,早上能吃多少飯。

    邵耀宗「還是粥和窩頭就蒜泥雞蛋?」

    「你可以去副食廠看看。」

    翌日,天蒙蒙,邵耀宗睜開眼睛就睡不著。

    洗漱後把粥煮上,天亮起來,他就去副食廠。

    這幾天一天比一天暖和,天氣又好,有船出海,副食廠的職工想到周末,就弄來幾箱海鮮。

    邵耀宗要一條帶魚和兩斤大蝦。

    副食廠的職工立即問「杜師傅讓你買的?」

    「是呀。」

    賣海鮮的職工忍不住感慨「杜師傅真疼孩子。也會養孩子。平平和安安一天一個樣。」

    邵耀宗想到孩子的變化,很開心「她是個好母親。」

    「邵營長你也不錯。邵營長,你爹娘咋樣?」

    邵耀宗愣住,想起他出差前編的藉口,道「虛驚一場。」

    「是不是其實沒病,故意讓你回去?」

    邵耀宗頓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你家的情況我們都聽說了。邵營長,可不能慣著你爹娘。」

    邵耀宗想問,你們聽誰說的。

    「是真的吧?」

    旁邊賣青菜的道「肯定是真的。蔡副營長的娘說的還能有假。邵營長,就別騙我們了。我們老家也有你爹娘那樣的人。他們就是仗著你孝順。你可得強硬起來。不能每次都指望杜師傅保護你。」

    邵耀宗苦笑「我起先真以為病得很嚴重,後來發現他們裝的,當天就回來了。」

    「這就對了!你模稜兩可的,杜師傅拿刀嚇唬他們都沒用。你這邊硬氣一點,壓根不用杜師傅出面。」

    邵耀宗不禁問「我硬氣一點就行了?」

    「那當然。杜師傅是兒媳婦,他們沒養過杜師傅,杜師傅不欠他們的。你爹娘沒理由跟杜師傅鬧。你說不行,他們就知道找杜師傅也沒用。」

    賣海鮮的贊同「你們家你工資高。你爹娘也看不上杜師傅那點錢。」

    邵耀宗「謝謝你們提醒。」

    「咳,不嫌我們多事就行了。」賣菜的對賣海鮮的說,「我們早幾天還聊呢。當時我說回頭見著你可得好好說說。他還擔心你會不會覺得我們鹹吃蘿蔔淡操心。」

    邵耀宗笑道「不會的。我知道你們都是好意。你們想笑話我,可以說別的。」

    賣菜的女職工又忍不住對賣海鮮的大哥道「我就說邵營長厚道,不會多想吧。」

    賣海鮮的把蝦給他,「車上顛簸的,個別個快死了,中午就吃吧。」

    邵耀宗點頭道謝,到家就煮一斤。

    杜春分弄醬料的時候他看過幾次,然後調一小碗醬汁。

    粥快好了,邵耀宗才把杜春分喊起來。

    上午夫妻倆陪孩子玩半天,中午吃完蝦麥面,就去睡午覺。

    午睡醒來,杜春分去找她的幾個同事。

    剛到路口碰上蔡副營長的娘,四人就帶她一起。

    後來又撿兩次,河邊不多,也快到清明了,杜春分就沒再去。

    給她師兄寫一封信,收到師兄的來信,給師傅上墳了。後山的洋槐花也可以吃了。

    有些軍嫂老家沒洋槐花,不知道怎麼吃,去年就沒弄。

    江鳳儀、劉翠華和李慕珍都不是自私的人。

    她們從杜春分那兒得知,沒開花的可以曬乾儲存,開花的可以蒸著吃。聞不慣洋槐花的味就多放些蒜泥。

    人家問她們,她們不藏私,導致今年洋槐花開多少被勾多少。

    杜春分爬樹勾,也只勾一次。不過倒是收到一片讚譽。

    連邵耀宗也被戰友夸,他家杜師傅真厲害,堂堂大廚居然連野味也會做。

    然而就在邊防官兵的餐桌越來越豐富,一團有了新團長和政委,逐漸走上正確道路的時候,外面開啟了一場浩浩蕩蕩的運動。

    杜春分去年年底訂了今年一整年的報紙。

    雖然她不愛看報。可總覺得不看直接用來糊紙袋虧了,所以她當天沒空,也會抽空看完。

    八月份開學前兩天,杜春分打算把家裡收拾利落,迎接新學期。看到存一沓報紙,就搬個小板凳打算來個一目十行。

    打開報紙頭版,上面的字她全認識,可是合在一起卻不知啥意思。

    八月十四日正值周末,邵耀宗在外面看孩子。

    杜春分就拿著報紙找他。

    陰涼處站著好些人,有江鳳儀有廖政委,有餘團長,竟然還有師長和趙政委的愛人,臉色一個比一個沉重。

    不遠處的孩子們歡聲笑語,天真爛漫,不知世事。所以肯定跟孩子無關。

    杜春分過去就問「你們都看報紙了?」

    眾人同時看她。

    杜春分不禁眨了眨眼睛,難道她猜錯了。

    江鳳儀忍不住「你才知道?」

    「不然呢?」

    江鳳儀被問住「我以為,你,你一向聰明。我以為你早就知道。」

    「所以報紙上寫的紅啥兵是真的?」

    趙政委的愛人點頭「我上周末去安東買布,打算給孩子做幾件衣服,亂的,跟以前打仗有一比。」

    師長的愛人道「只是亂還沒什麼。我外甥今年參加高考。結果說延後,等通知。這大學都快開學了還沒考,難道要等到明年不成?」

    廖政委搖了搖頭。

    師長的愛人忙問「不用?」

    廖政委小聲說「瞧外面的消息,我估計得幾年。」

    「幾年?!」江鳳儀驚呼,「那,那些學生怎麼辦?」

    廖政委又搖搖頭「不知道。我研究過那些文件,按照那些不至於這麼亂。也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

    杜春分看看報紙「還能咋回事。有人趁機挾私報復唄。」心中一突,「我得給我徒弟寫封信。他可不能跟著摻和。一時痛快了,回頭這事過了,人家緩過勁還不得弄死他。」說著就朝屋裡去。

    江鳳儀忙提醒「小杜,你徒弟就是個廚師。」

    「他年輕,我怕他耳根子軟,人家攛掇幾句,他也跟著上街打搶砸。」杜春分腳步不停。

    廖政委幾人互相看了看。

    他們這個師能被弄到這邊來戍邊就是沒靠山。

    真要論起來,反而邵耀宗靠山最大。

    沒啥關係等於根正毛紅,不是被批判,是可以批判別人的那類人。

    廖政委等人待不下去,各回各家給老家人寫信,少摻和!

    邵耀宗見狀,心底不安,進屋就問杜春分,「要不要給我爹娘寫封信?」

    「正想跟你說。你爹娘和弟弟你姑的秉性,可能就是這些人中的一員。」杜春分指著報紙上猖狂的人。

    邵耀宗想想他家人的秉性,眉頭緊皺「他們——他們要不聽怎麼辦?」

    杜春分眼珠一轉,道「聽實話?」

    邵耀宗「都什麼時候了。」

    「自作孽不可活。」

    邵耀宗點頭「他們以後被人打了別想找我。」

    杜春分撲哧笑了。

    邵耀宗被她笑蒙了。

    杜春分真的非常非常意外,她以為邵耀宗得辯解兩句。

    「他們死了活該。咱家那幾個孩子才四周歲。這事要是鬧兩三年,你我兩三年回去,人家不敢打你我,打孩子呢?」

    邵耀宗明白「你怕他們連累甜兒她們?」

    「你覺得呢?」

    兔子急了還咬認。

    邵耀宗的家人太過分,人家逮住機會肯定不會放過他們。

    「那我回去一趟?」

    杜春分「他們都打紅了眼,你回去有啥用。寫信威脅,敢摻和就跟他們斷絕關係。」

    邵耀宗眉頭微蹙,怎麼又是斷絕關係。

    杜春分反問「如果你爹娘滅絕人性,跟強盜土匪沒兩樣,你還認?」

    邵耀宗想了想,總覺得不至於那麼過火。

    「我先給張大姐寫信問問那邊的情況。她家是工人階級,她參加過革命,又在飯店上班,應該不會受到太大衝擊。」

    然而他直到八月底都沒收到回信。

    邵耀宗和杜春分明白,這次的信壓根沒送到,郵局癱瘓了。

    九月初,邵耀宗和杜春分試著給張連芳和杜二壯去一份電報

    電報沒癱瘓,幾天後收到兩人回復,他們是國營飯店,那些學生搞運動的沒敢砸。很多人不上班,天天運動,吃飯的人反而多了。

    杜春分又給她兩個師兄去兩份電報。

    倆人靠手藝吃飯,手藝別人搶不走,而且他們的單位也屬於國營,招待政府的人,所以都還好。

    邵耀宗很不好。在杜春分給她師兄去電報的時候,邵耀宗也給家裡去一份。不吝嗇錢,寫的很長,嚴厲警告他們不許摻和。

    這份電報依然沒有收到回復。

    杜春分收到電報還是不放心,報紙上的照片太瘋狂,一個個恨不得吃人。

    又給幾家去一封電報,情況不對立即回老家。但別辭職。

    邵耀宗受杜春分影響,越發不放心,又給家裡去一份,不聽他的別怪他不認爹娘。

    可惜還是沒有回覆。

    杜春分毫不意外。

    那些人能聽邵耀宗的,邵耀宗也不至於跟前妻離婚。

    不過這時候杜春分沒空關心他,她想起一個人,她爹!

    老杜的問題很嚴重。

    在敵營待很多年,還娶了資產階級的大小姐。

    即便羨慕嫉妒他的人不整他,那些還沒挖出來的特務也不會放過他。

    他前些天可是親自查辦了一批人。

    杜春分越想越擔心。

    傍晚,邵耀宗到家,杜春分就問「師長和政委回來了沒?」

    「在學習新的精神。怎麼了?」

    杜春分「我找他們有事。」

    邵耀宗笑著上下打量她一番「你找他們?春分,營長是我不是你。」

    「我在跟你說正事。明天能回來吧?」

    邵耀宗「明天可能去寧陽,到軍區開會。」

    杜春分不禁跺腳「那咋辦。」

    「出什麼事了?」

    杜春分想了想,還是決定先不說,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險,「真不能帶我去?」

    「軍嫂人人都能去,訓練區還不得成副食廠。什麼事?我幫你說。」

    杜春分想撓頭,「你幫不了。」

    邵耀宗「又發現一個特務?」

    「哪來那麼多特務。」

    邵耀宗換上拖鞋「那就等政委和師長回來。」

    杜春分等不了。

    不知道她爹是死是活,是死是活是跑她都能接受。

    知道人就在寧陽,杜春分做不到無視。

    杜春分乾咳一聲清清嗓子,「邵耀宗,我不是故意瞞你。我也是才知道。」

    邵耀宗好笑「你整天家、副食廠和學校三點一線,能瞞我什麼?」

    杜春分「我的資料你看過吧?」

    邵耀宗得對國家人民戰友負責,關於杜春分的資料,他仔細看過。

    杜春分見他點頭才繼續,「父親和母親那一欄,看了?」

    「母親早逝,父親——春分,我說句實話,你別生氣。你父親可能早就不在了。那年月兵荒馬亂,老老實實走在路上都有可能被流彈擊中。」

    杜春分心生愧疚,「其實吧,我爹還活著。」

    「活著?」邵耀宗恍然大悟「二壯電報告訴你的?」

    杜春分搖了搖頭「你告訴我的。」

    「我?」邵耀宗好笑,他怎麼不知道。

    杜春分微微點頭,認真說「濱海人,姓杜的局長,你管人家叫大哥,師長和政委批評你不懂禮貌。有印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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