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再婚夫妻 婆媳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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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耀宗很是詫異地看杜春分,&bsp&bsp瞎說什麼呢。筆硯閣  www.biyange.com

    哪有娘不認識兒子的。

    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這幾年幾次三番給他爹娘寫信發電報,同在濱海的張連芳能收到,他爹娘不可能沒收到。一封沒回,&bsp&bsp現在又裝不認識,&bsp&bsp是不是說明他們也想跟他斷絕關係?

    邵耀宗越想越有這種可能,&bsp&bsp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

    他對爹娘的心冷了,&bsp&bsp又怕他們連累幾個閨女,&bsp&bsp不得不跟他們撇清關係。可他從沒做過對不起爹娘的事。他們怎麼好意思反過來怪他。

    然而這次邵耀宗誤會了。

    四年前他和杜春分相親那天穿著半新不舊的中山裝,&bsp&bsp衣服雖好,&bsp&bsp可他太瘦,&bsp&bsp很不合身。加上他因為執行任務,曬的跟黑碳一樣。乍一看跟難民似的。

    現在雖然稱不上白,可捂了幾個冬天,遠遠稱不上黑。

    那時候邵耀宗吃部隊食堂,&bsp&bsp每天就那幾樣菜不說,趕上天冷,等吃的時候飯菜都涼了。哪像現在得空就回家吃帶著鍋氣的美味。

    邵耀宗臉上有肉,&bsp&bsp身體壯了,白襯衫撐得起來,&bsp&bsp黑褲子是新的,幾乎看不到褶皺,跟省里下來的幹部似的。說他跟以前判若兩人也不誇張。

    何況他娘心中沒他,從沒好好看過他,&bsp&bsp也沒想到他日子滋潤,&bsp&bsp潛在意識里還是四年前的邵耀宗,&bsp&bsp更沒想到他突然回來,&bsp&bsp能認出他才怪。

    邵耀宗很想掉頭走人,&bsp&bsp可他一想此次回來的目的,喊道「娘,是我。」

    秦氏耳中一震,仔細看去,「老大?」抬手指著邵耀宗,「你還敢回來!?」三步並作兩步走,教訓邵耀宗。

    邵耀宗愣住,縱然他有心理準備,也沒想到他娘沒容他進門就衝上來。

    杜春分慌忙拽過他,擋開揮過來的巴掌「你幹嘛?」

    「你是誰?」秦氏停下,瞪著眼睛打量杜春分。

    廚房和堂屋裡走出來三個人。兩男一女。女的二十出頭。兩個男人一個三十左右,一個五十多。

    杜春分不想也知道他們分別是邵耀宗的爹、弟弟和弟媳婦。

    那名年輕的女人問「娘,咋了?」

    「大哥?」邵光宗走近幾步,確定來人真是他親哥,陡然變臉,「你還有臉回來?」

    邵耀宗被堵得說不出話,什麼叫他還有臉回來?做錯事的人又不是他。

    平平和安安嚇得躲到杜春分身後。

    甜兒和小美過去,拉住她們的小手,不怕!

    杜春分也沒想到世上有這麼不要臉的人,虧她還打算先禮後兵。

    「你這話說的怪有意思,這裡是邵耀宗的家,他咋沒臉回來?」

    邵光宗下意識問「你誰?」

    杜春分「你們沒收到邵耀宗的信?」

    邵光宗恍然大悟「你就是那個在學校食堂刷鍋洗碗的女人?」

    甜兒不懂刷鍋洗碗有啥問題,但聽他的語氣不是啥好話,忍不住大聲說「我娘才不刷鍋洗碗!」

    邵光宗楞了一下「你又是誰?」

    秦氏道「忘了老大信上寫的,這個女人帶的拖油瓶。」

    「你才是拖油瓶。」

    爹娘不在身邊,甜兒都敢拔氣門芯。有爹娘擋在身前,甜兒無所畏懼。

    秦氏惱怒,揚起巴掌就要扇甜兒。

    杜春分攥住她的胳膊使勁往後一推。

    她可是知道潑婦打架有多麼不講武德,逮住什麼抓什麼,一點不收力。被她碰到,能把她的辮子薅掉。

    秦氏見杜春分長得漂漂亮亮,不像幹活的人,誤以為她在食堂上班也是託了邵耀宗的關係,沒啥大本事。所以壓根沒把她放在眼裡。

    沒有任何準備,秦氏被推的往後踉蹌。

    邵耀宗的爹慌忙扶著妻子,「小心!」

    秦氏站穩,揮開他的手「讓開!我非得——」

    「停!」杜春分拔高聲音。

    「出什麼事了?」

    杜春分循聲看去,院牆東邊多出幾個人頭,正準備回答,身後有腳步聲。回頭看去,也進來幾個人。一個比一個好奇,只有好奇,顯然看熱鬧不嫌事大。

    對於這些人,杜春分懶得回答,轉過身就發現西邊牆頭也趴著幾個人。

    杜春分很無語,天天鬧革命鬧的那麼熱鬧,還沒看夠嗎。

    革命最初老弱婦孺都好奇。

    同樣的戲碼鬧了四年,好奇心最重的那波人都懶得看了。

    婆媳大戰可不多。

    杜春分面向秦氏「我們不是來跟你打架的。自打前年就收不到你們的回信和電報,邵耀宗怕出事,部隊可以請假,他就立馬請假回來了。你們可倒好,不關心他咋四年沒消息,還問他咋還有臉回來。」看向邵光宗,「你是邵耀宗的弟弟吧?這話你爹娘誰都可以說,就你沒資格。」

    「這裡是我家!」邵光宗說著話瞪大眼睛,食指指向地面。

    杜春分還想說什麼。

    邵耀宗拉她一把,讓她後面歇會兒,「是你家,但這處房子是我的工資蓋的。」

    「你——」邵光宗張了張口,意識到是他的工資,「我們從沒見過你的工資,你——」

    「哎,這不對吧。」

    東邊的鄰居忍不住「光宗,你娘可是跟我們顯擺過,你哥每月給她多少多少錢。後來結婚了,給馮秋菊一半,你娘還特不高興。還跟我們說,每月給她五十,就給你們三十。」

    邵耀宗意外。

    杜春分能理解,這前後幾排就數邵家的房子最好。

    羨慕嫉妒的很想□□也不能來邵家,因為邵家的錢是國家發的,來路特別正。

    別人或許怕邵光宗,一窮二白且占著理的鄰居可不怕。

    聽對方的意思,邵耀宗的娘以前沒少顯擺。估計前後左右鄰居早受夠了。只是礙於邵耀宗這個軍官,不敢輕易得罪她。

    邵光宗急赤白臉「我娘從沒說過這話。」

    「那是我們聾了?你娘敢賭咒發誓嗎?」

    秦氏不敢,「那是哪輩子的事了。邵耀宗自打上次回去,就再也沒給我們寄過錢。我們現在吃的用的花的都是我們自己的。」

    「你放屁!」

    杜春分短短的三個字把秦氏嚇一跳,也把鄰居想說的話憋回去。

    秦氏的臉綠了,氣得大吼「我們家的事,有你什麼事?滾!」

    杜春分悠悠地說道「滾也得容我們把這個房子扒了再滾!」

    「你敢!?」邵耀宗的爹掄起鐵杴,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似的擋在妻兒前面,「我看誰敢動我的房子!我跟他拼了!」

    杜春分往左後看一下,抄起大掃帚越過邵耀宗。

    邵老頭頓時不敢往前半步。

    有四個孩子在,杜春分怕傷著孩子,沒打算打架,所以繼續說「我們說了,今天來不是跟你們打架的。革命之初,邵耀宗不許你們摻和,你們反而罵他。聽說你們這幾年沒少□□,該打的打,不該打的也打。該搶的槍——」

    「你給我閉嘴!」邵光宗大吼。

    杜春分「行,這事不說。反正做多少惡,你們自己清楚。我只是想說,邵耀宗給你們的電報里說了,你們再亂來,他就不認你們這個爹娘兄弟。我們今天來,就是讓你們寫個斷絕關係的保證書,省得以後連累我們。」

    邵老頭的鐵杴猛然放下,不敢相信,「老大,你要跟我們斷絕關係?」

    「不是我,是你們要跟我斷絕關係。」邵耀宗不怕家醜外揚。這種丟人的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剛才質問我還有臉回來。你們就沒想過我要是回不來呢?這幾年濱海亂成什麼樣,你們比我清楚。濱海也有駐軍,部隊亂不亂,我不信你們不知道。你們有去過一封電報問我還活著嗎?」

    邵光宗不禁說「你不好好的?」

    杜春分反問「你咋就知道他不是剛被放出來?」

    「我——」邵光宗想一下,「他都吃胖了,怎麼可能剛被放出來。」

    杜春分想笑「你哥也不是新兵蛋子。當了十多年軍屬,不知道軍人越是在外執勤,站崗巡邏的時候越黑越瘦。越是沒事可乾的時候越胖越白?」

    這話一出,左鄰右舍忍不住打量邵耀宗。

    西邊的鄰居忍不住說「這麼一看還真是。耀宗比那次回來胖了還白了。我記得他娘說過,那次就是因為去執行什麼任務,一走得有兩年吧。」

    杜春分「邵耀宗剛才說了,可以請假就來看你們。你們不但沒問他咋回事,還罵他。這樣的家人要了幹嘛?邵耀宗錢多的沒地兒花,還是嫌命長,不怕被你連累?」

    邵光宗意識到他說不過杜春分,「大哥,是你要跟我們斷絕關係,還是這個女人跟我們斷絕關係?」

    邵耀宗道「她說的都是我想說的。」

    邵光宗噎了一下,沒料到他向來實誠的大哥變得這麼光棍。

    秦氏冷笑道「想都別想!」

    杜春分點了點頭「我們也知道你們不可能這麼痛快。其實我們早幾天就到了,晚上住招待所,白天就到處打聽,你們這些年幹了多少缺德事。

    「今天不讓我們滿意,明天上午就把你們幹的事送去市革委會。市里不管,我們後天就回寧陽,親自送省里去。省里不管,我們就寫成大字報,貼遍寧陽和濱海大街小巷。反正學校放暑假,我有的是時間。」

    秦氏這幾年跳的高,也是在這周圍跳。

    聽說去省里,秦氏的臉色變了,儘是擔心害怕。

    左鄰右舍一看這事要鬧大,也不敢隨意插嘴。

    邵光宗虛張聲勢「你以為你誰呀?」

    「我不是誰,但市里和省里的領導都要臉,他們最不想看到事情鬧大。」杜春分道。

    邵耀宗補充道「挾私報復的不止你一個。我把你幹的事公布出來,市民會不會懷疑別人也這麼幹?到時候他們都認為只要戴上紅袖章就能想打誰,想砸誰咋誰,濱海和寧陽亂了套,你說上面人過來查誰?肯定不會查你,而是查省里和市裡的主任。這麼簡單的道理,不需要我說他們也懂。他們比任何人都怕我們把冤假錯案捅出來。」

    接下來的話不需要邵耀宗說,在革命委員會幹了幾年的邵光宗也懂。為了安撫邵耀宗一家,市里輕則讓他滾蛋,重則把他關起來。

    邵光宗沒幹缺德事,倆人的這番話嚇不住他。

    偏偏他幹了不少,邵光宗的眼神飄忽不定,開始想辦法。

    邵老頭再次掄起鐵杴「讓你告,我讓你告,我先打死——」

    嘭地一聲,邵老頭一屁股摔倒在地。

    眾人只顧看他耍橫,壓根沒注意到他怎麼摔倒的。

    杜春分用掃帚頭把他推倒的。

    五十多歲的人,這一下摔不死他。

    邵老頭確實沒摔斷骨頭,但一切發生的太快——懵了。

    好一會兒,回過神就「哎呦」的叫喚。

    秦氏指著邵耀宗吼「你爹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杜春分「又不是他打的,你吼他幹啥?冤有頭債有主,你該沒完的人是我。對了,忘了說,我沒啥大本事,是因為爹娘死的早沒人教。

    「我爹娘都是游擊隊的。我爺爺也殺過鬼子。我打小就幫我爺爺打掃戰場,翻過鬼子的兜,扛過國軍的槍。早幾年我家還有幾桿槍。我呢,那些年也不是白混的。拳腳功夫沒法跟少林寺的和尚比,但一個打你們一家四口,應該沒大問題。」

    一家四口齊齊變臉。

    左鄰右舍不敢相信。

    有人就問邵耀宗「你這個媳婦這麼厲害?」

    邵耀宗笑道「我若不是力氣大,也不是她的對手。」

    眾人肅然起敬。

    杜春分笑看著邵光宗「我也不怕你報復。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小河村杜春分。現在西城區二把手是我前夫,看見我都繞道走。對了,跟我關係最好的是公安局的李慶德。你們應該知道。你說要是鬧到公安局,他是幫你們還是幫我?要是鬧到區里,我前夫是幫你們還是幫我?」

    邵光宗的嘴巴動了動,不敢回答。即便他很想說,她前夫一定幫他們。

    杜春分「我前夫是我二嬸,親嬸子的娘家侄子。我沒爹沒娘,是我二嬸養大的。他跟我離婚,是為了娶一把手的閨女。他躲我,除了怕我,還覺得對不起我。」

    秦氏意識到打也打不過,鬧也鬧不過,往地上一坐,哭天搶地。

    杜春分想笑。

    邵耀宗頭疼,多少年了,他娘怎麼還只會這一招。

    杜春分「別以為哭就不用寫保證書。快點寫,別等著我去找我前夫。」

    邵耀宗不禁看杜春分,見她臉上沒有一絲慌亂,是真服了。圍著灶台轉幾年,沒把兵法忘得一乾二淨,反而愈發熟了。

    瞧瞧這借刀殺人,狐假虎威。

    她可真行。

    這一刻邵耀宗不禁慶幸站她對面的不是自己。


    否則憑她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話,能被她連忽悠帶嚇唬的不知道自己姓氏名誰。

    邵家沒料到杜春分的身世這麼複雜,更沒料到邵耀宗鬥起來,二婚妻子居然是西城區二把手的前妻。

    邵光宗還在工廠,他也不怕杜春分的前夫。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二把手就是他上司,邵光宗怕了。

    邵光宗看了看他爹娘,讓他們拿主意。

    兒子從普通工人變成官,秦氏這幾年得意的不行。

    只要一想到杜春分一句話就能把她兒子弄下去,秦氏就無法接受。

    邵耀宗這個不孝順的,攤上杜春分這麼厲害的媳婦,等她老的不能動了,也別想指望邵耀宗。邵耀宗又不往家寄錢,有這個兒子等於沒有。

    寫了斷絕關係的保證書,就能保住小兒子。秦氏越想越合算,「寫給他!」

    「寫?」邵光宗不禁問。

    秦氏感到意外「你不想寫?」

    邵光宗以前只知道他哥工資高。在革命委員會待幾年,知道有他哥這條線,往後不論送兒子參軍,還是兒子考上學去部隊當官,都比別人容易。

    有軍屬這層身份,只要他哥不犯事,同事就不敢輕易欺負他。

    邵光宗不想斷。

    不想給家裡錢,不給就不給唄。反正他和妻子都有工作,工資加一塊沒比邵耀宗低多少。

    「娘,這事——」

    屋裡傳出一聲小孩的哭聲。

    邵光宗眼中一亮,「娘,你先去屋看看小寶。」隨即對他媳婦使眼色,你也去。

    兩個女人離開,邵光宗讓他爹後退,他往前一步,「大哥,你一個當兵的還怕那些人報復?你膽子沒這么小吧?」打量邵耀宗,你當我三歲小孩啊。

    邵耀宗「我和春分都不怕,但孩子怕。」

    「爹,我也不怕。」甜兒出來,「爹,他敢害我,我就打他的那個小寶寶。」

    邵光宗裝出來的淡定瞬間消失,不禁問「你又是誰?」

    甜兒大聲說「我叫邵甜兒。邵耀宗是我爹,杜春分是我娘。」

    邵光宗不禁看杜春分「你的孩子?」

    「我倆呢。」

    話音落下,小美出來,跟甜兒一模一樣。

    左鄰右舍本以為是邵耀宗的倆孩子,所以不禁腹誹,孩子長大十八變,都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

    杜春分的話讓左鄰右舍忍不住打量杜春分身後的倆孩子,「那是大妮和二妮?」

    邵耀宗「她們叫平平和安安。」

    有鄰居聽說過這兩個名字,見他面無表情,也不敢招惹他,順著他的話說「平平和安安長這麼大了?」

    邵耀宗接道「錢堆出來的。」潛在意思,還像以前工資給我爹娘,我們爺仨別想吃成現在這樣。

    鄰居笑笑權當沒聽見。

    秦氏自己說的事,她們可以說。邵家人沒說過的,她們不能說。不然就是造謠。邵耀宗一走,邵光宗個癟犢子肯定跟她們沒完。

    她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可也不想三天兩頭跟他吵吵。

    邵耀宗看著他弟弟說「寫了保證書,以後井水不犯河水。爹娘就你一個兒子,我以前住的那間房子給你兒子不正好嗎?」

    「大哥,就因為爹娘後來沒回你的電報和信,你就要跟我們斷絕關係——」

    杜春分不能讓他說下去「不是因為電報和信,而是你們虐待平平和安安,寫信罵邵耀宗。我們還得回去,沒空給你扯這些。你不寫,我回去就把你寫信罵他的話跟你幹的事一併送去市革命委員會。」

    鄰居不禁問「你還寫信罵你大哥?」

    杜春分「污言穢語,不堪入耳。搞得好像邵耀宗欠他的。你這些年吃的用的穿的,包括你娶媳婦養孩子的錢都是邵耀宗出。你可倒好,邵耀宗只是跟你們說,跟我結婚後有四個孩子要養,沒法再給你錢,你就恨不得罵死他。你真不是個東西!」

    邵光宗這幾年何曾被人這麼罵過,從來都是他罵別人,氣得抬手指著杜春分。

    村里人打架最擅長這招,先用語言嚇唬,然後再用武力。

    杜春分原本以為邵家人二話不說,寫了保證書就讓他們滾蛋。沒料到都撕破臉了,邵光宗還不想寫。

    不管他打什麼主意,杜春分都不想再忍,往前兩步,不等他說出口,朝他心口就是一腳。

    邵光宗倒在地上,直翻白眼。

    杜春分的力氣自己知道,踹不死人,估計一口氣憋在胸口,一時出不來。

    邵老頭不知道,撿起鐵杴大吼一聲「我跟你拼了!」

    邵耀宗上去奪走他的鐵杴。邵老頭抬手就要給他一巴掌,杜春分攥住他的胳膊,往後一推,一腦袋摔在邵光宗大腿上。

    剛剛緩過氣的邵光宗痛的悶哼一聲。

    秦氏出來,看到爺倆倒一對,拿腦袋就朝邵耀宗身上撞「你恨我不給你領孩子,還要你的錢是不是?你把我的命拿去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邵耀宗沒見過這種陣仗,慌得手足無措,身體僵硬。

    杜春分揪住她的頭髮,「嚇唬誰呢?就你這招,我們村的人都不稀罕用。我們要你一條賤命幹啥?不能吃不能賣。真想還邵耀宗,就把他給你們的錢還我們。

    「一個月按五十算,一年算五百。從邵耀宗二十歲開始算,算你十年,給我們五千塊,斷絕關係的保證書不用你們寫,你和這個老頭子老了,我們還給你們養老。」

    秦氏不禁說「誰稀罕你們養老?!」

    「不稀罕,還不給錢,那就趕緊寫保證書。」杜春分笑道「你不寫,我逢人就說你家有五千塊錢。」

    如果讓外人知道她這麼有錢,那從今往後晚上就甭想睡了。

    秦氏頓時無力撒潑「你別胡說,我們家壓根沒這麼多錢!」

    「對,錢都被你娶兒媳婦養孫子蓋房子了。可這個房子也要不了那麼多錢吧。一千塊錢就夠了吧?娶兒媳婦養孫子頂多一千。你兒子和兒媳婦還有工資。算上他們的你們家也得有四千——」

    秦氏慌忙打斷她的話「你家才有四千。」

    「我工資低,邵耀宗的工資雖然高,但部隊吃根蔥都得買,物價還比濱海高,存十年也存不了那麼多錢。除非你給我三千五。」杜春分不待她開口,勉為其難地說「那就三千五吧。」

    秦氏「你給我鬆開!」

    杜春分怕她給她一巴掌,往後推一下才鬆開,然後居高臨下地看著邵光宗,不再說話。

    邵光宗扶著他爹起來,道「不就是保證書麼?我寫!」掉頭往屋裡去。

    「還以為你希望我把你們家的那點事全抖出來,你再寫呢。」杜春分跟進去,暗暗鬆了口氣——他還不寫,她可沒招了。

    然而邵光宗不知道,他誤以為杜春分和邵耀宗準備的很充分。

    邵光宗寫好,杜春分變戲法一樣從兜里拿出一盒印泥。邵光宗愣了片刻,不敢相信她連印泥都準備好了。

    杜春分道「你爹娘和你媳婦,一家四口一個不准少。對了,邵耀宗,你妹呢?」

    邵耀宗讓孩子在院裡等著,以免再說岔了打起來碰到她們「不用管她。」

    杜春分從沒聽他提過,他妹看似在這個家不受歡迎。但邵耀宗之前說了,兩間偏房他和他妹各一間。

    按照時間推算,房子落成時他妹早嫁人了,用不著給她留房間,畢竟平平和安安沒地方住。

    偏偏他爹娘留了,說明比邵耀宗受寵。

    結合邵耀宗的語氣,杜春分懷疑那個小姑子跟秦氏一個德行,理直氣壯地用邵耀宗的錢,看不起他,還不喜歡平平和安安。

    無關緊要的人,杜春分也懶得關心。再說了,整個邵家能讓邵耀宗為難,能拿「孝」壓他的人只有他爹娘。

    小姑子小叔子敢去部隊,來一個杜春分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

    長嫂如母,她把小叔子和小姑子打壞了,茲公安局不抓她,郭師長和趙政委也不能說什麼。

    杜春分「寫兩份。」

    邵光宗不禁問「一份還不夠?」

    杜春分笑道「對別人來說夠了,你這個小人,我得多留一份。」

    邵光宗仰頭問邵耀宗「你不管管?」

    「我說過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邵老頭氣得跺腳「你也不怕遭天譴。」

    杜春分把邵耀宗拉過來,「老頭,我勸你老實點。你是邵耀宗的爹,可不是我爹。打你不帶商量的。再說了,他在朝鮮戰場上不知殺了多少人,只有功沒有過。天譴來了也是先劈你們這些小人。」

    邵老頭氣得渾身抖動。

    杜春分擋在邵耀宗身前。

    秦氏忍不住罵「你可真不是個東西,由著這個女人欺負你爹。」

    杜春分晃悠一下手裡的紙「從今往後你不是他娘,這個老頭也不是他爹。少他娘的以他爹娘自居。」

    邵光宗瞪眼「你怎麼還罵人?」

    「你娘先罵的邵耀宗。」杜春分把紙塞給邵耀宗,活動拳腳。

    邵光宗的妻子嚇得把老兩口往後拽。

    秦氏撒潑打滾那套不好使,杜春分根正苗紅也不怕她扣帽子,還有個怕她的前夫撐腰,簡直對她束手無策。

    老兩口也不是什麼骨氣硬的人,於是順著小兒媳婦的台階退到邵光宗身後。

    杜春分示意四人按手印。

    邵光宗看著紅彤彤的手印,忍不住嘆氣,「大哥——」

    「停。」杜春分好心提醒他「他不是你大哥。再叫他大哥,我們立馬登報聲明。」

    登報聲明這個邵光宗熟,這幾年沒少看到兒子跟老子,女兒跟媽斷絕關係,再見如同陌路。以至於他不敢再嘰歪——怕邵耀宗也這麼冷酷。

    杜春分讓邵耀宗先出去,她退著走。

    邵耀宗想笑「沒事的。」

    「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給我一板凳,你咋辦?」

    邵耀宗不敢去想沒有她的日子,「你先走。」

    「你們——」邵光宗不敢信,「你們把我們當什麼人了?」

    杜春分「心黑手毒的小人!」

    邵光宗氣得說不出話。

    秦氏不甘心,指著邵耀宗「出了這個門以後別想再回來!」

    「我也想回來,但不是我家。」跟父母斷絕關係,從不是邵耀宗所願,可是這樣的家人,他真不想再打交道。

    邵老頭道「別管他。以後就知道有家人親人的好處了。」

    杜春分想笑,這是硬的不行來軟的啊。

    邵耀宗說「我早就知道有家人親人的好處。但不是你們。」

    「走了。」杜春分拉他一下,看到幾個孩子蹲在院裡,「甜兒,小美,平平,安安,回家。」說著往兩邊看去,牆頭上沒人。到門外,果然都在牆邊站著。估計因為他們到堂屋,在牆上啥也看不見,所以都跑到外面等著。

    杜春分不想理這些人,一手拉著平平一手拉著安安直直地過去。

    鄰居一看不打招呼,趕緊先開口「耀宗,你爹娘寫了沒?」

    邵耀宗點一下頭就去追杜春分。

    鄰居大娘拉住他,「難得回來一趟,去家裡喝杯茶再走也不遲。」

    邵耀宗跟她不熟「不了,我們還有事。」

    「聽說你不在原部隊,現在在哪兒?」

    邵耀宗想笑,合著這才是重點。

    「寧陽!」杜春分先說,「部隊要求保密,只能告訴你們他現在是寧陽某部隊團長。」

    「團長?」

    邵家院裡傳來一聲驚呼。

    眾人回頭看去,邵光宗推著車子出來「你現在是團長?」

    杜春分心中有個不好的預感,癟犢子不會後悔了吧。

    「再過幾年市里一把手見著他都得客客氣氣的。邵光宗,別怪我沒提醒你,不想挨收拾,以後少作惡。否則有你受的!」

    鄰居大娘不識字,不知道團長的厲害。

    邵光宗知道,尤其寧陽戰區,極有可能還是王牌師的團長,「大——邵耀宗,你給我們的信上和電報上可沒說。」

    杜春分挑眉「你要告他故意隱瞞?不論去法院還是公安局,我們都行。你若嫌廟小,去市革命委員會也行。正好我昨天還跟那個陳主任和姓程的一起喝茶。他們應該還記得我,能為你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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