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小嬌妻 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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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家

    就見許晚秀在那看得認真, 若有所思,連自己的靠近也沒有發覺。趙國強瞧著上頭的白紙黑字, 知道她這是對上頭的內容感興趣了。

    趙國強眼底划過一抹深思, 姑且不論先前剛結婚後在村里那段雞飛狗跳的日子,就從這陣子在家屬樓的相處,她溫柔體貼, 會做很多菜色, 都是自己創新的,偶爾的交談中也能夠發現, 她該是識字讀過書的。

    突然想起當時他收到他爹的來信時, 裡頭提到的:你娘幫你物色了個好姑娘, 是隔壁村少有的高中畢業生, 念過書識字, 和你也算是般配, 速回結婚。

    信中的「你娘」指的自然是他後娘,許是當時太過於憤怒,沒有細看那封信, 趙國強當時急急忙忙趕回家, 卻是得知親事已經定下, 一旦悔婚, 人家姑娘失了名聲也不能再嫁了。

    後來他在村里與許晚秀相處的那段時日裡, 是半點兒也看不出她是個念過書識字的人,成日裡地鬧。

    如今瞧著許晚秀盯著那張報社貼的紙報看得認真的樣子, 溫暖的日光傾灑在她雪白的側臉上, 漾得愈發柔和。

    他開始相信了。

    趙國強開口問:「看到什麼東西了?」他是故意問的。

    「你看這個, 是微角報社的徵集稿,上面有這家報社的地址, 我想試試。」許晚秀聽到熟悉的聲音,回過神來,笑著對趙國強說道。

    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許晚秀設想了幾個目前有可能搞錢的路子,今天也是想著出來驗證下。

    第一個是做糕點出來賣,且不說成本,在家屬樓里只能是私下裡交換東西,保不齊會被嘴碎的傳出去,到時候給趙國強造成不好的影響。但若是拿到這縣城裡來賣,路途遙遠不說,她出入也不方便。

    第二個設計衣服版型。這個時代的衣服大多還處在暗淡灰沉色調,那衣服版型更是以長寬肥為主。許晚秀見過許多衣服版型,畫畫也還可以,可以將這衣服版型修改得稍微時尚些,又不超過這個時代的衣服風格。

    這個和裁縫鋪合作會比較好些。所以方才她雖然是要買布料,還是和趙國強去看了那些剛從魔都運過來的衣服。這些衣服相當於是站在這個時代時尚領域的前沿,且能夠被大眾所接受的。

    不過這布料買回去做成成衣也還需要一點時間。

    最次的一個想法,也就是投稿報社刊登文章,這個時代主基調大體是什麼,寫文章要宣揚些什麼,在現代寫慣了各種長篇宣傳文的許晚秀自認寫起來也是流暢,可以一試。這個法子最難的就是找到報社投稿信息。

    這也算是意外之喜,許晚秀也沒想到走去國營飯店的路上,會碰巧眼尖地瞧見這貼在牆壁上的紙,上頭的報社投稿信息正正好是自己想要的。

    趙國強聽了許晚秀的話,淡淡點頭笑道:「嗯,你想試就試一試。」

    這事兒無足輕重,她既是想試便試,日子太無聊了總歸是得轉移下注意力。他也不願許晚秀的日子裡只有在家屬樓里那枯燥的澆菜做飯。

    「嗯嗯,我會的。」許晚秀得到趙國強的點頭同意更加高興了,也更有動力,她將那報社上的信息全都記下來,然後跟著趙國強繼續往前走去國營飯店,步伐更加輕快。

    國營飯店其實就是在縣城中央的一家飯館,說大不大,駐足的人卻是很多,有的在門口聞著飄散出來的香味,有的則昂首闊步走進去,以能在這裡吃上一頓為豪。

    許晚秀和趙國強一走進去,就見零零散散的人坐在桌子上吃著,聊天更是大聲喧鬧,他們尋了個位於角落的位置坐下,把東西放好,起身走到櫃檯那找服務員。

    那服務員粘在櫃檯那一動不動,瞧見人來了,見兩人穿得衣服不差,這才稍微熱情點介紹菜色:

    「兩位同志想吃些什麼?今天飯店裡有紅燒肉,炒鴨肉,還有蒸黃花魚,菜的話是清炒絲瓜,面和餃子也都有。」

    因著國營飯店在這個時代的獨特地位,以及物資的緊缺,所以每天的菜色都是不固定的,這量也是一如既往地稀少,有時候來得晚了,像樣的肉菜可全都賣光了。

    這回是他們倆來得早,所以飯菜也都豐盛著。

    聽完那服務員的話,趙國強望向許晚秀,示意她選。許晚秀也不客氣,想了想道:「我們在家裡也常吃紅燒肉,不如今天就試試這黃花魚吧,我再吃碗麵試試。你看看你吃些什麼?」

    趙國強見她點這麼少,只以為是她想替自己省錢,皺了皺眉頭,和那服務員說:「除了那些,再來個炒鴨肉,一份清炒絲瓜,四兩飯。」

    「好嘞,這就給兩位同志記下。」那服務員在國營飯點待久了,自然也見過點菜點得比這多的,半點兒也沒驚訝,淡定地在小本本上記下這些菜名,然後開始算賬。

    這裡吃飯也一樣是要錢要票,服務員邊算邊念叨著:「炒鴨肉一道八毛六,黃花魚一道六毛五,清炒絲瓜一道兩毛二,一碗麵一毛錢,四兩飯一毛二。總共是一塊九毛五,添上一斤□□票。」

    趙國強數夠錢和票給他,那服務員收完就去後廚那遞菜單了。

    許晚秀全程在那聽著,等到人走後,這才開口道:「不愧是國營飯店,這飯菜還挺貴的。」她近來經常跟著大伙兒去集市買菜,對於這些食物的價格不說了如指掌,也是八九不離十的。

    就剛剛那些菜色,起碼是在菜的價格上翻了一番。

    趙國強聽她這麼一說,隨口道:「咱這基本上出來吃一頓,國營飯店是最好的選擇。一家獨大,這價錢自然也就跟著漲。」他想了想又補充道,「你做的飯菜比這兒的好吃。」

    他這話倒是實話。之前幾個戰友私下裡聚的時候,也來過一回國營飯店。男人間暢談昔日情,點的大多是肉菜,素菜也不少,全都是硬菜,那時他覺著味道還不錯,怪不得大多數人都渴望能來這裡吃上一頓。

    可最近在家吃慣了許晚秀做的菜,如今再回想起當年在這吃的飯菜滋味,好像已經模糊了。

    再加上情感傾斜,趙國強索性認定了,許晚秀做的菜就是比國營飯店好吃,這話說得是真誠實意。

    回想起剛穿越過來去辦公室找趙國強,他清冷不愛說話,那時為了多攢點米誘導他說話是多麼地艱辛,再對比他剛才說得那番話,誇起人一點兒也不生澀,許晚秀不禁被逗樂:

    「人家的廚子也都是練過的,我怎麼能夠和他們比,不過是創新了點菜色罷了。」

    許晚秀自認自己的廚藝還可以,能得到趙國強如此稱讚的,大概就是那些新奇菜色吧,比起這裡已經固定幾年不變的菜色,自然是新鮮的菜色更加多人眼目,印象深刻。

    她這般想著,等到吃上服務員送上來的飯菜才真的懂了。等了約莫二十分鐘,服務員端了盤炒鴨肉上來,接著又陸陸續續上了剩下的幾道菜。

    許晚秀面前就擺放著一碗冒著熱氣的面,上頭撒著幾點蔥花。炒鴨肉是常見的顏色,清炒絲瓜則多了點湯汁,一盤大的蒸黃花魚躺在橢圓盤中,格外肥碩,趙國強面前則是一大碗飯。

    兩人開動,許晚秀先是試了試面前的面。這種廚子新鮮擀出來的面是長寬板面,夾起一條往上扯,一直扯不盡,整個碗裡也就才三四條。因著是鮮面,煮出來的湯特別濃稠,添上點醬油很是香甜。

    這面不錯,許晚秀心想著,伸筷子夾了塊魚肉。她來到這裡後一直沒有吃過魚肉,今日可得嘗嘗。黃花魚的魚肉格外硬實,魚肚子那塊又很是嫩。擔心蒸的沒什麼味道,她還將那魚肉放到盤子旁邊底部蘸了點醬汁,這才送到嘴邊。

    卻是出乎意料的甜嫩,肉質滑膩,味道也足。這一下子拔高了她對接下來炒鴨肉的期待。許晚秀又夾了口鴨肉嘗嘗,卻是索然無味,那肉質因為火候太過而變得特別硬,簡單地炒也沒有下任何調味的。

    她抬起頭望向趙國強,他也正好吃了口鴨肉,望著許晚秀笑道:「比不上你上回做的鹽焗雞。」顯然也是覺得這鴨肉沒什麼味道。

    味道是不太行,但這量卻是分外足的。這個時候的人也都實誠,份量是多少就是多少,只會多不會少。兩人勉強把點的飯菜吃完,歇了會,等肚子那麼脹了,這才起身離開。

    趙國強主動提議道:「你想不想看電影,時間還在,我們可以去看一場。」

    他不愛看這些東西,只覺著浪費時間,但好像年輕男女出來玩都是約著去看電影的。若是小姑娘喜歡,他陪一陪也無妨。

    這個時候的電影院不過是一間封閉的大廳,裡頭放著黑白影像,內容則大多是宣揚偉大主義精神,鼓舞青年奮鬥之類的。這個時代的年輕人或許很是感興趣,看慣了彩色高清電影的許晚秀卻是沒什麼興致的。

    她搖搖頭拒絕了:「不去看了,這些電影老片之前村里集會的時候都有播過,大多是老片子,全都看過的。」

    記憶里原主的村里熱鬧慶祝的時候,會在中央空地坪上放電影。村里老少,甚至是年輕的下鄉知青都會在吃過飯後,各自搬上張小板凳去那看電影,很是熱鬧。

    「那行,我們再走走,看看還有什麼需要買的。」趙國強這聲也應得十分乾脆,既是許晚秀不喜歡,他也不用去那昏暗的大廳里靜坐兩小時。

    因著許晚秀誇讚那魚好吃,趙國強又帶著她去買了兩條活魚,碰巧撞上個老太太提著幾大把酸菜在角落坐著,許晚秀想了想又給買了一把酸菜。

    一路上採購回到家屬樓,兩人左手右手全都提滿了東西,很是笨重,也顧不得路上遇到的人如何議論紛紛,一路直走回家。

    趙國強先是把那兩條活魚放在裝著清水的木桶中,又把買回來的那些油、醬油等分類裝好放在灶台那,再是將紅豆、綠豆那些放到雜貨櫃中。

    這裡他一個人忙碌著,那頭許晚秀一進屋放好東西,就趕忙奔進房間裡,拿起柜子上放置的紙筆,唰唰唰把那報社的地址信息,還有投稿要求什麼的全部寫下來。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許晚秀就怕自己待會忙完其他東西後再來回想這些關鍵信息,忘得一乾二淨。好在之前趙國強有時會在家裡看書,或是拿著本子記些什麼東西,所以房間裡也有紙筆。

    把寫好報社信息的紙珍重地放到枕頭上壓著,許晚秀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出去幫忙收拾今天買回來的東西。

    趙國強已經把買回來的吃食全都擺放好了,許晚秀則把那雙女士皮鞋珍重地放到平時放鞋子的地方,那四批布料則拿回房間,爭取這陣子做件衣服給趙國強。

    他平日裡去訓練都是穿橄欖綠軍裝,因著是夏日,平日裡在家則穿著白色背心,赤著胳膊,只有兩人去縣城的時候才會穿上正經的上衣下褲,衣櫃裡他的衣服很少。許晚秀就想著給他添一件。

    夜裡簡單吃過飯後,趙國強去洗碗,許晚秀則先去洗澡,然後一把躲進屋裡,走到床頭邊掏出枕頭下壓著的紙,看著上頭的信息思考著。

    報社徵集的是奮鬥青年的故事,要宣揚的是像先輩流傳下來的不朽精神,上頭寫著題材不限,文章亦或是故事都行。

    報紙上的內容代表著的是這個時代的聲音,面向的是普通大眾。村裡的農民不知道,但是很多學校的青年都會去購買報紙。

    想來這報社刊登的報紙主要面向的也是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年,鼓舞的也正是這樣充滿激情的年輕一代,在這貧窮的年代,他們需要的精神糧食去激發內心的鬥志。

    想清楚這些文章故事的受眾群體以及主題後,許晚秀輕鬆許多。她有個大膽的想法,想兩者都試一試。

    文章比較好處理,大約是八百字的小作文,用優美的辭藻堆砌出來的詩篇,但要在一堆文章中取得新意的話,還是得融入些自己的想法。

    那故事投稿才是許晚秀真正的重點所在。一篇文章的稿費是有限的,刊登在報紙上也不過是一次的費用,但是這個時候能在報紙上刊登的小說故事,基本上都是以連載的方式,並且每一期都能獲得一定的稿費,這個續航能力可比文章強多了。

    夜還很長,許晚秀背靠著床頭邊構思著,右手拿著筆,時不時在小本子上記錄些什麼,興致特別高,偶爾來了靈感,也會忍不住笑出聲。

    外頭趙國強洗完澡後在沙發上坐了會,看了會王團長之前推薦的書,也是正入迷。不過他自制力好,到了平時睡覺的時間時就從書海中脫離出來,洗漱完躺木板上正準備休息,突然就聽到房屋裡傳來許晚秀刻意壓制的笑聲。

    他挑了下眉頭,這麼晚了還沒睡?想了想還是起身走到房間門口,那門虛掩著,裡頭燈光足,朦朦朧朧地看到那抹倩影坐在床頭邊,肩膀還在抖動著,顯然是憋著笑呢,隔著帳子也能窺探一二。

    屋裡頭許晚秀腦子興奮地很,小本子上已經密密麻麻地記著許多情節點,框架大體立起來了,就是還有很多人設細節沒有想好。

    「哐哐哐。」房屋門突然傳來聲響,低沉而又文雅,接著是趙國強的細細叮囑:「晚秀,夜深了,你也早點睡。」

    許晚秀反應過來,才發現已經接近十一點了。她來了這裡後,基本上晚上九點半就入睡,今晚倒像是回到了從前修仙時刻,立即應道:「好,我這就準備睡了。」

    得到答覆後,站在門口的趙國強應了聲好,便回他的床板睡覺了。許晚秀平復了下活躍的腦迴路,想著也不急,還是先休息。距離這報社投稿的截止日期還有將近十天,還可以留著充分準備。

    這樣想著便躺下,熄燈睡覺。

    第二天兩人恢復了正常的生活,等許晚秀起床時,趙國強已經去辦公室了。她簡單吃完早飯後,和趙葉去菜園子澆菜。

    在菜田裡,趙葉笑著和許晚秀說:「我可都聽家屬樓里的人說了,昨兒你和趙團長去縣城好好玩了一趟,沒想到趙團長還挺知趣的。」她的笑帶著些許促狹,就像是那種媒婆見到一對新人關係更親密時的喜悅。

    同樣一件事情,在好事者眼中可以解讀各種意思,並且傳得滿城風雨;可在心懷善意,關心的人看來,卻是覺得又見證了一對夫婦的幸福日常。


    趙葉便是這麼認為的,她昨晚睡前還對著她家男人念叨:「沒想到這趙團長還挺有情調的,又是買布料,又是去縣城逛。」

    這話的暗示對比意味格外明顯,奈何鄭守業不接招,轉了個身背對著趙葉直接睡過去,只留下滿屋子的呼嚕聲。

    這可把趙葉給氣得直嘀咕:「我怎麼就看上了你這麼個木頭!」又是瞧見八月大的孩子躺在床最裡面睡得正香,小嘴微張著吐氣,頓時眼底柔和下來。她嫌棄歸嫌棄,心底還是很滿意現在的日子的。

    許晚秀聽了她的打趣,忍不住反駁道:「她們說的那些話太誇張了,我和他就是去縣城裡買東西,布料也是買回來給他做衣服的。」

    「趙團長難道還能穿粉色布料做成的衣服不成?」趙葉門兒清著呢,她繼續反問道,「再說了,咱這兩三年沒做一件新衣服的多的是,趙團長攢著布料肯給你買,可不就是一片心意了嘛。」

    說完不接受反駁,轉身接著澆菜了。

    許晚秀聽了她這一番話,無奈一笑,繼續手中的動作,她也知道趙葉說的話都在理,趙國強確實好得讓人沒話說。

    澆完菜回去後,因著中午是一個人吃飯,也不著急在必須在幾點吃,許晚秀索性拿著她珍重的小本本和筆坐在飯桌前,繼續昨晚的構思。把那鮮活的故事人設設定好後,許晚秀歇息了會,喝了杯水開始提筆在本子上寫一篇歌頌文章。

    這故事得精雕細磨,相對短小的歌頌文動起來卻是很容易的。許晚秀先是提筆打磨了個開頭,等稍微進入狀態,適應了這種高歌猛進的文風後,一切就都流暢起來了。

    幾乎是一鼓作氣,行雲流水般寫完一篇文章,許晚秀也不強求,小心地將那紙張收拾擺放好,起身活動下,先去煮個午飯吃。

    這也是她在現代寫推文那些的一個小習慣,沉浸式的寫作再怎麼好,後期也是需要再精修的,可這剛寫完就急著修,出於親媽眼是瞧不出半點兒可改進的地方的。

    只有先放一會,轉移下注意力,待會來精修時才可能有更好的靈感。她相信這個法子同樣適用於現在。

    吃過飯午休後,許晚秀精氣神十足地再次坐在飯桌前開始修文,把好幾處地方再次潤色了一遍,確認無誤後拿出一張新的信封紙,平鋪在桌子上,開始謄寫。用較為清秀的字跡將那修改好的草稿再次謄寫一遍在信封紙上。

    這一連串動作完成後,許晚秀看著信封紙上字跡清晰的文章,輕吐一口氣,很是滿意。姑且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喝了點水後,她便走進廚房,開始準備做晚飯。

    許是太過於順利,哪怕此時廚房沒有其他人,許晚秀眼底也是帶了些許笑意的。她笑著伸手在水桶里抓住一條游得正歡樂的魚,無視它一出水面就拼命搖擺著尾巴想要掙脫,直接放到案板上,左手按著,右手直接提起刀給它斷命。

    縣城裡要買魚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雖說不用票,但買什麼魚完全是看當天有什麼魚。他們正好買了兩條草魚,然後偶然撞上老太太在角落那順道買了點醃製好的酸菜,那時許晚秀就想著,正好可以做道酸菜魚。

    這帶回家泡在水桶里的草魚自然是越早吃越新鮮,擇日不撞日,許晚秀今兒高興,就打算做道新鮮菜色。

    將那草魚的內臟什麼的處理掉後,許晚秀先是將草魚身上兩邊魚肉一大塊切出來,將魚骨切塊,魚頭一起放到碗中備用,接著再單獨將那魚肉切成薄薄的一片片,放到另外一個碗中。

    做好這一切後,許晚秀將那魚片洗淨後,往碗裡頭添加鹽,直接上手抓拌,這樣也是為了能夠去除那魚腥味。等抓拌均勻後,又是將那魚片洗淨,接著開始往碗裡添加各種調料醃製,撒上些許清水攪拌均勻後,許晚秀再次往那魚片上澆上油,用來鎖住水分。

    魚片處理好,許晚秀也不急著處理魚骨和魚頭,先是拿出一串昨日買回來的酸菜洗淨切成條放一旁,接著起鍋下油,將那蒜炒香,然後倒入切好放在一旁的酸菜接著炒,炒干水分。

    其實這道菜有一個很重要的配料是泡椒,因著趙國強不太能吃辣,也買不到泡椒,許晚秀索性也就不下了。

    將那炒好的酸菜連著蒜一同裝盤後,再次往鍋中下油,七成熱的時候放入魚骨和魚頭開始煎炸,炸至金黃。

    此時要是有過慣苦日子的老太太在旁邊看到,必定得急得跳腳怒罵:「這敗家婆娘,油哪能這麼霍霍!」或許趙葉在這也會是相同反應。

    但此時無人,炸好這魚骨魚頭後,許晚秀舀了兩大勺水倒入鍋中,瞬間那清水變成乳白色的湯汁,慢慢冒著泡泡。奈何無人欣賞,緊接著倒入方才炒好的酸菜和蒜。

    香味瞬間溢出來,清甜鮮美的魚肉香伴隨著濃郁的酸菜味,許晚秀用鍋鏟輕輕攪動著,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後,直接將鍋中的酸菜魚骨魚頭撈出放入一個平時裝湯的平鍋中,只留下那乳白色的湯汁繼續翻滾。

    最後一步燙魚片才是最關鍵的,火候和時間把握得不好的話,鮮嫩的魚片很容易煮得過老。許晚秀耐心地提捏起一塊塊魚片,將其展開再緩慢放下鍋,這個過程既要快,又得穩妥。魚片是不能卷著下鍋的。

    三下五除二將所有魚片展開下鍋後,許晚秀耐心等著,等到鍋中的魚片定型後,再輕輕用鍋鏟推開。一分鐘後,見那些魚片變成乳白色,她果斷地將那魚片撈出平鋪在鍋中的酸菜上面,再將那乳白色的湯汁一併倒入。

    撒上蔥花,淋上熱油,香味一下子激發出來,這道色香味俱全的酸菜魚也算是完成了。

    那頭飯也已經煮好,許晚秀簡單炒了個青菜,這晚飯也跟著完成了。

    趙國強早上訓練,下午在辦公室處理一些文件,有些事情需要聯合處理,政委□□和另外兩個副團長也在。

    處理完需要商量的文件後,簽上自己的名字,另外兩個副團長捧著他們負責的文件回去,趙國強也跟著站起來收拾東西。

    李衛國就在那瞧著,人也坐著不動,滿是打趣:「呦,現在在收拾文件準備回家的人還是我們趙團長嗎?之前那個鐵面無情,一心只有工作的人去哪了?」

    他滿臉促狹,言語上也很跟著打趣。李衛國近來最愛的就是打趣自己這兄弟,當真是變了許多。

    以前處理起軍務來,恨不得夜裡都直接睡到辦公室來,他們勸他回家休息,還會正著神色一本正經道:「我回家也沒事幹,在這剛剛好。」

    現在有家有媳婦的男人就是不一樣了,散會就想收拾東西離開。也是今日的事情提前處理完了,剩下的文件就等明日早上拿去王團長辦公室就好了,趙國強才想著收拾東西回去,再說了,也到了下訓的點了。

    他瞧了下辦公室中央牆壁上掛著的鐘,指針滴答滴答走著,漫不經心回道:「到時間了,我媳婦還在家等著我回去吃飯呢。」

    這話一出,李衛國那促狹的笑意僵住,他是怎麼也沒想到向來內斂的趙國強會說出如此黏膩的話。不過,轉念一想上回暖房宴在他家吃到的飯菜,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餓了。

    罷了,李衛國站起身跟著趙國強離開辦公室,他也回辦公室拿齊東西,和趙國強一路走回家屬樓。

    趙國強剛出樓道,就聞到那較為濃郁的酸菜味,還透著點香甜。偵察兵總是嗅覺敏銳些的,聽力也不差,他聽到自家對門的孩子在問這是什麼味道,很香。

    接著又聽見較為兇悍尖銳的女人聲:「你這死孩子,家裡是沒有菜給你吃嗎?成日就是聞到肉味,我怎麼就沒有聞到。」小孩子應聲而哭,哭天搶地,震耳欲聾。

    趙國強無奈,默不作聲走到自家門口,用鑰匙開門,果然那酸菜味更加濃郁,也愈發地香。

    許晚秀早就準備好在那了,聽見開門聲就知道該是趙國強回來了,她迎上去:「回來啦,快去洗手,我把昨天買回來的草魚給煮了,很是新鮮呢。」

    說完不動聲色地把門合上,隔絕了那些哭聲,姿勢是駕輕就熟,可見平日裡這樣的事情沒少發生。

    「好。」趙國強應聲去洗過手後,在飯桌前坐下,這才瞧見那一大碗泛黃帶油的湯,說是湯也不是湯,褐黃色的酸菜飄蕩在上頭,乳白色的魚片影影綽綽藏在其中,誘惑著人去撥開雲霧,窺探其掩蓋著的面容。

    微末的些許蔥花在最上頭,像是掌廚者隨意撒上去的,倒是增色不少,顯得沒那麼膩。

    許晚秀跟著坐在自己的位置,笑著給趙國強介紹著:「我想著家裡有魚,還有酸菜,索性就新研究了這個菜色,將那魚肉切成片下湯一燙,酸菜伴著味,這樣也可以免去魚骨頭那些,叫做酸菜魚,你試試看味道怎麼樣。」

    鼻間都是濃郁的酸菜味,趙國強倒是難得地對掩藏在其中的魚片頗為感興趣,聽完許晚秀這話,便盯准其中一塊冒尖的魚片,拿起筷子一夾起放入碗中,黃色的湯汁順著乳白色的魚片滑落,浸沒在那冒著熱氣的軟糯白米飯間。

    夾起魚片送入嘴中,沒有印象中的魚腥味,倒是那魚肉很是滑膩,軟軟的一塊,酸中帶著清甜,趙國強忍不住拌了口飯吃。那塊飯也是剛好泡過湯汁,格外鬆軟,輕輕一咬還有濃郁的汁水溢出,香津可口。

    他嘗過後認真道:「這酸菜魚挺好吃的,酸菜熬出來的濃湯正好掩蓋掉魚腥味,不用擔心魚骨頭的魚肉吃起來也很是美味。」

    趙國強印象里的酸菜鹹菜,多是小時候村里人為了防止冬天沒有青菜而特意醃製的,格外的咸,每人分到小小的一塊,得喝上兩三碗粥才解渴。倒是沒想到這酸菜熬成湯煮魚片,這魚片能這麼好吃,湯汁拌飯也很是下口。

    他望著許晚秀,也不知道這小巧可愛的腦袋瓜是怎麼想出這麼絕妙的主意的。

    許晚秀被那長久的注視望得不好意思,趕忙轉移話題:「這魚片不錯,酸菜也很是不錯,我煮之前先過了遍水,應該是沒那麼咸了。」

    「好。」趙國強也知道自己剛才有點失態了,小姑娘明顯是慌亂了,遂配合地伸出筷子夾了幾條細長的酸菜,放在碗上連著拌了一大口飯一齊吃下。

    原本以為會是和以前一樣,咸到懷疑人生,需要連著吃幾大口飯。趙國強輕輕一嚼,倒沒想到這回的酸菜還有點爽脆,鹹淡也正好適合,和魚香味交織在一起,也還是很下飯。

    許晚秀也在吃著飯,這道菜她不是頭回做。以前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她也很愛吃酸菜魚,經常會去菜市場買皖魚回來做,今兒的草魚也不錯,很是新鮮。

    魚片連著湯汁在白米飯上暈開,一口下咽,只覺得人生瞬間得到升華。偶爾再搭配上一口酸菜,拌著飯也很是開胃。許晚秀同樣吃得歡樂。

    就這樣,一大碗酸菜魚被吃得一乾二淨,旁邊的那盤炒青菜反倒還剩了些。趙國強吃了兩碗飯後,忍不住還是起身去廚房再裝了一碗飯,直接伴著那碗中的酸菜魚湯吃。

    許晚秀則把剩下的一點青菜給吃完了,兩人具是吃得有點飽,也沒有和以前一樣馬上起身,而是坐在飯桌前,面對面聊著天。

    「昨天報社投稿那事你有眉目了嗎?沒有的話,也不用太過著急,咱可以慢慢來,晚上還是得早點睡才好。」趙國強面色有點僵,他還是頭次面對面和許晚秀這么正經地說這種話,這種接近關懷的話。

    他是想著,沒有眉目也沒關係,反正不過是小姑娘鬧著玩的。

    回想起昨晚自己一時太過興奮構思到十一點,趙國強還來敲門提醒自己早點睡,許晚秀就有點臉紅。

    她知道趙國強是在說這件事,點頭應道:「嗯好,我以後不會那麼晚了。至於投稿的事,我已經寫好了一篇文章了,等過些日子再拿去郵局那寄。」

    至於寫小說的事,許晚秀暫時不打算說,就當是日後的驚喜,亦或是為自己保留一點秘密。

    她這番話說得在理,卻是不知道趙國強腦補過度。他先是震驚於許晚秀這麼快就寫好一篇青春奮鬥的文章,要知道李衛國平日裡寫這些宣傳文章至少得寫個四五日,還成日裡哀嚎寫得好痛苦。

    心念一動,見許晚秀也沒有提出要把文章拿給自己看的意思,趙國強瞬間領悟。許是小姑娘覺著自己寫得不夠好,這才不敢拿出來給他看。罷了罷了,左不過是小姑娘玩鬧罷了,她高興就好。

    「一天就寫好一篇文章,晚秀你還挺厲害的,今兒做的酸菜魚也很好吃。」趙國強盡力扯著話,試圖鼓勵許晚秀,給予她信心。

    許晚秀雖然覺得他這話怪怪的,但也沒有多想,點頭道:「嗯到時候投稿看看,對了,咱家菜園子裡種的一批菜心可以吃了,我明兒就摘點回來。」她怎麼也不可能想到,趙國強這麼會腦補了。

    倒是那長成可以摘了的菜心,更加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這不僅代表著自家菜園子裡的青菜可以吃了,不用再去趙葉那買青菜,更重要的是,那是她頭回每天堅持澆菜,種出來的第一批青菜。

    勞動最是光榮,勞動最是歡樂。雖說一開始的開墾田地,播撒種子是趙國強負責了,但後來日復一日,長達個把月的澆菜卻是許晚秀每天堅持去做的,所以這第一批菜心自然是意義非凡。

    趙國強顯然也可以領悟到她話中的歡樂,很是配合地點頭道:「這麼快就可以吃上了?這陣子也是辛苦你去澆菜了。」

    這說得也是實話,他忙著訓練,在知道許晚秀每日澆菜沒有問題後,那邊菜園子基本上交給她去打理了,只偶爾早上去看看。

    「不辛苦,明晚就可以吃上咱自家種的菜心了,其他的青菜應該再等半個月也能吃了。」許晚秀說起這個,很是雀躍,連話音都是昂著的。

    趙國強聽著也跟著露出一抹笑,他喜歡她話中的「咱家」,就像是親密無間的樣子。

    第二日早上去澆菜後,許晚秀就彎著身子蹲在田地里摘菜心,將那長著黃色花骨朵的菜心摘下來,也沒有摘多,就一天的量。反正是自家的菜園子,每天都能過來摘,方便得很。

    她和趙葉一路走回去,趙葉也沒有因為從今開始許晚秀沒有買自家的青菜而不高興,當初這場交換本來就是奔著交情去的,她笑著道:「以前我們總在想,這趙團長家和林團長家的田地該不會一直空著吧,沒想到這盼著盼著,如今那塊地已經青菜種滿地,能夠吃上菜心了。」

    那時她聽到很多家屬樓的人在說,到底是林團長家的地更快種起來,還是趙團長家的更快。很多人都覺著是林團長家的更快,倒沒想到如今反倒是趙團長家的青菜已經能夠吃了。趙葉回想起來也覺著恍惚。

    她笑著說道:「你們這小日子也算是走上正軌了。」

    回到家裡,許晚秀將那把新鮮還淌著露水的菜心放到廚房灶台里去,接著回房間換身衣服。夏日炎熱,哪怕現在是早晨,日光尚不猛烈,但挑著擔水去澆菜,總是會惹得一身汗,她每天澆完菜回來都得進屋換身衣服。

    換好衣服後,許晚秀手臂搭著剛換出了的衣服,打算把這些拿去廁所盆子裡泡著,待會順便洗了晾起來。

    轉身的那一瞬間,她瞥見了放置在衣櫃旁邊的那四匹布料,這才想起上回說是要幫趙國強做身衣服,這差點給忘了。

    緊接著腦海里突然想起系統的聲音:「叮咚,請宿主完成與趙國強正面擁抱任務,任務周期一天,獎勵五斤大閘蟹。」

    聽了這話,許晚秀無奈,得,上回的擁抱不夠,這回還指定正面擁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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