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了,帳篷里有一陣風吹過。
讓這桌案上的燭火跳動了兩下,似乎在起了瑟瑟的發抖。
奶媽唉聲嘆氣,什麼活兒都不幹了。
連夜熬了湯藥,讓小夏一動不動躺在臥榻上,好似她此刻是紙片兒做的,一碰就倒。
看著奶媽滿臉焦慮,眉頭擰地鬱結不舒,小夏有些不忍心,還無視於自己那長得越來越密集的疹子,語重心長寬慰道: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讓那宇文珩大禽獸看著我沒胃口就太好了!」
小夏啃著水果,很是想得開的說道。
奶媽說多吃些蔬果,能康復地快些。
所以這秦國的女官前腳剛走,後腳便讓人送來了這軍營里很是稀罕的新鮮水果。
看來,淑歌公主這張小臉蛋兒還真是關乎重大。
此刻看她如此模樣,便是秦國人都陡然緊張起來。
嘿嘿。
小夏嚼著這好吃的水果,想想之前那秦國女官霸道無禮,趾高氣昂的態度。
竟然頂著滿臉的疹子發出了幾聲嗤笑,逆反地起了稍許解氣的心理。
「公主!你在笑什麼啊?知不知道自個兒如今是什麼處境?你還能笑得出來?」
奶媽簡直不敢相信,公主這膽子是愈發大了。
此刻不哭不鬧,不怕不惱,卻是能如此優哉游哉地說著清閒話兒。
她可真是把眼下的危機太當了兒戲了。
也是太過不懂男子的心。
就算宇文珩是對公主特殊了些,另眼相看,可一旦失了這花容月貌,便是久伴的夫妻都會漸漸相看兩生厭。
更何況,公主如今在這宇文元帥身邊,可是沒名沒分,說難聽些,可不就是梁王送於這人的一件禮物?
奶媽心力憔悴,可也不能如何訓誡這公主殿下。
到底,她只是個僕人而已。
她看著雲淡風輕,根本不放在心上的淑歌公主,長長嘆氣。
「奶媽,你過來~」小夏朝著一臉凝重的奶娘勾了勾手指頭,示意讓她過來。
奶媽看著公主狡黠調皮的模樣,重重出了口氣,便是走了過去。
小夏甚是親近地勾過了奶媽的手臂,與她耳語道:
「奶媽,兩日後,會有人來偷襲這秦國軍營。我們趁機逃吧?別管什麼梁國秦國了,也別管那些臭男人的逐鹿中原,征戰四方。趁著這機會走,說起來也是兵荒馬亂,我們這些女子是被迫逃命而已。秦國人怪罪不到梁國頭上,也怪不到我們身上!」
小夏突然起意,她答應過翎兒不會攪了她們的計劃。
可是,不代表她不趁機渾水摸魚啊!!
「你在說什麼啊公主?你怎麼知道的?!」
奶媽如臨大敵,一下拉住了淑歌的手,滿臉驚愕地說道。
此等殺頭的機密,如何公主出了營帳一趟就知道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公主殿下,頓時覺得公主該不會已經身陷泥沼,被人三言兩語便唬了去?
「嘖嘖,奶媽,你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不是三歲小孩了,這事情,的確是有天大的玄機。可是,我已經決定置身事外,兩不相幫!他們打他們的,我們走我們的,好不好?」
夏沫央知曉這秦國軍營不是久留之地。
爾虞我詐,陰謀詭計。
若是再逗留下去,指不定還要身陷什麼泥沼漩渦之中。
應付宇文珩那兒是一回事,此刻,夏沫央細細想來也是感受到了另外一層的寒意和危險。
翎兒他們想要利用淑歌的年少無知,可她夏沫央心直口快,把這局都給戳穿了。
看似穩如泰山的潼關,其實早已經暗潮洶湧。
秦國霸業宏圖,自然是讓其他國家如履薄冰。
然而,獻上美女財寶討好的同時,卻也在暗地裡秣馬厲兵,便是等著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打擊秦軍的良機!
說起來,宇文珩帶著大軍出了潼關,便是那些虎視眈眈藏於暗處的勢力蠢蠢欲動之時。
她夏沫央可不想做了那亡魂怨鬼,平白死在了這各方勢力明爭暗鬥的暗流漩渦之中。
她雖未答應翎兒,可是一腳已然踩入了魏國和西涼的布局裡,她再留在這裡,怕是秦國軍營被偷襲之時,也是她夏沫央亡命之日。
想想,她只是來這個世界找那鳳凰淚,並不想在這潼關步步為營,也不想成了這陰謀陽謀的犧牲品。
還是走為上策,不論是這暗中窺視的勢力,還是那凶神惡煞的宇文珩,她都唯恐避之不及。
平日裡被看管起來不得自由,
若是這兒亂了,秦兵疲於應戰,倒是個逃出生天的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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