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歐陽敬,且慢動手!」
五毒教歐陽敬雖是色中老鬼,要不然也不會有上百子孫,可在這個性命攸關的當口,自然不會再口花花去調戲於燕無諾,當下便要一劍刺下,不再節外生枝。可出聲阻攔他的人,卻是卦星道宓松,這讓歐陽敬不由得停下劍來。
萬幸如此,此時萱姬蕭郎剛剛脫離拘鬼門處,若不是宓松,怕是蕭郎再也見不到他的師父了。
歐陽敬轉頭看去,原來風道人也被宓松制了住。方才風道人為救援燕無諾,情急之下一時不查,露了個破綻被宓松抓了去,一劍架在其脖頸之上。風道人和宓松實力本就不相上下,爭鬥多時也早已力竭,被人一招制住也不算意外。
文羊羽到底實力最弱,與修者打鬥經驗也遠遠比不上號稱「劍絕」的張方易,見掌門和燕無八零後少林方丈捆縛了住。
原本還算勢均力敵的兩方混戰,竟是一瞬間便決出了勝負!
「風老弟,投降吧,若不想葬劍山莊從此斷了傳承,投降玄宗,便還有一條生路。」宓松言道。
「呸!」風道人狠狠啐了宓松一臉口水。
宓松不羞不惱,任由風道人混雜了血絲的口水掛在自己臉上,依舊說道:「我知道風老弟不惜死,可燕無諾呢,文羊羽呢,你身後的上百山莊弟子呢,風老弟,你要仔細思量。別因為一己之私戕害了這些無辜人的性命。」
「狗屁。要不是想要生死盒的開啟法訣。你會好心留我們一命!」燕無諾冷聲道,只是她微微嬌喘的憨態,實在讓她的言語顯不出半分氣勢。
「你這樣想也對,」宓松卻是毫不避諱,對著風道人直言道:「用這麼多人的性命,換取一個口訣,這筆交易怎麼算也是你們賺了。要不然葬劍山莊數千年的大門派可就要今天化為腐朽,風老弟難不成還想留著那個口訣去閻王殿裡向列祖列宗交差麼?」
風道人臉色鐵青。眉頭緊皺,顯然是在猶豫,也不由得他不猶豫,他自知若把生死盒交由宓松會引來什麼樣的禍端,可若是不交,別說以後會有什麼禍端,就是這滅門慘禍便會在自己眼前上演。
「我們的時間不多,這樣吧,我來助你下這個決心。」宓松面上仍舊是溫暖笑容,可嘴中卻說著冷酷異常的話語:「歐陽敬。紅葉娘子,你們可以動手了。」
「慢著!」風道人大驚。悲涼道:「我說,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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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道人面如死灰,道出了口訣,也從百寶囊中取出了信物,一時間仿佛蒼老的數十歲,與凡俗垂死老人再無異處。
「姓宓的,可以放我們走了吧。」風道人雙目空洞無神,勉強說道。
「放你們離開?」宓松笑了笑:「那可不行,你們的死活我可做不了主,得交由玄宗大人。」
「你好生卑鄙!」文羊羽立時怒道,想要動手可糾纏自己的粉紅花網卻越來越緊,竟是生生勒入皮肉。
「我說過了,想要活命可以,但得投靠玄宗,不過這事不著急,你們有的是時間考慮。不過歐陽兄,我知道你等得不耐煩了,這燕無諾不算是藏劍之人,你要殺要玩,隨你之便。」宓松揮了揮手,似是相當的不耐煩。
「呵呵,久聞燕無諾是女扮男裝,今兒個就讓老夫瞧瞧你的真面目。」歐陽敬嘴中淫笑,一對枯槁老爪便要朝著燕無諾褻玩過去。
就在這時,天空之上倏爾射下一柄古樸飛劍,堂而皇之釘在燕無諾身前,劍尖扎入地面一尺有餘,劍身處仍舊輕顫不止。
可若單單只是天外來劍倒也不算什麼,在場眾人誰都算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主兒,斷不會被一柄莫名其妙的飛劍給嚇破了膽,可問題是這柄飛劍不僅來的無聲無息,更是把歐陽敬伸向燕無諾的左手齊腕斬斷!
只聽歐陽敬痛呼一聲,噔噔噔倒退三步不止,還來不及搞清狀況,又是一劍照他刺下,歐陽敬頓時嚇得三魂升天七魄出竅,生生橫移了半步,可那飛劍仍舊連著他的右臂力斬而下!
這柄飛劍同樣入地一尺,劍身的輕顫似乎是在表示著主人的憤怒。
僅僅是兩劍,便斷了歐陽敬一臂一掌,宓松和紅葉娘子哪還顧得其他,連忙御出飛劍看向來人。
「你是誰!」宓松第一眼看見的是一個邪魅異常的女子,嘴角竟是含笑,剛出聲問道,便又看見那女子身後跟著的居然是葬劍山莊的弟子蕭郎,當下大驚失色,忙看向鹿台山外,發現陰森依舊顯然拘鬼門尚在,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也大大鬆了一口氣,沉聲問道:「蕭郎,你這葬劍山莊的餘孽,敢來送死?」
萱姬素手一揚,直接把鬼首令扔了過去,然後才巧笑嫣嫣,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這塊令牌,至於蕭郎麼,他什麼時候被逐出了葬劍山莊你們應該比我清楚,自然算不得餘孽。」
宓松接過鬼首令也是大為驚訝,忙說道:「不知上使親臨,有何指令。」
一旁紅葉娘子也忙對著萱姬二人道了個萬福,但歐陽敬飛來橫禍受此重傷,一見來人之中有蕭郎,又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惡氣,怒道:「狗屁的上使,你便是那天鬼邪皇吧,邪道之人可算不得玄宗道友,這鬼首令我看八成也是你偽造的!」
宓松怎不知其中輕重,本要捂住歐陽敬的臭嘴,可就是稍晚了一步,便就讓這歐陽匹夫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說了出去。
「歐陽敬,你,你。你真是愚不可及!」
宓松心裡明鏡似的。拘鬼門眾人還在鹿台山外觀戰。那女人邪乎的緊,是真是假也輪不到他們三家評判。就算她並非玄宗門下,就算她真的是天鬼邪皇,可這鬼首令卻是實打實的,八成還是黑白道長親自給的,別說廢了歐陽敬一人,就憑方才歐陽敬說的那些犯上言語,人家就是把五毒教滅門也不會有人敢說個不對。
「還請上使多多見諒。我這兄弟重傷之下傷了腦袋,不太清醒,剛才說的都是胡話,胡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宓松絕口不提歐陽敬是被誰所傷,畢竟雖是偷襲,可是能讓歐陽敬都毫無還手之力的,宓松知道這個上使不僅身份高貴,一身修為也定然遠超自己三人。
既然無論是口角上還是手腳上都占不到便宜,索性便替歐陽敬服了個軟。
這宓松和歐陽敬本只是泛泛之交。卦星道和五毒教也無甚淵源可言,只不過既然投了玄宗。宓松深知他們三家「牆頭草」勢必要報成一團才有地位。
歐陽敬也是被宓松給罵醒了,當下不敢再多言語,可怨毒的雙眼直視萱姬。
「再看小心我把你兩隻鼠眼也給剮了去。」萱姬此刻當真是邪氣凜然。
宓松趕緊接過話頭,說道:「上使不知有何指令,我們自會照辦。」
萱姬道:「把葬劍山莊的這些人都交給我。」
宓松面露豫色:「敢問上使要這些人幹什麼?上使若有大事尚缺人手,我們三家自會選派門下精銳助您一臂之力。」
「我要你的那些蠢笨門人幹什麼,吃麼?」萱姬笑了笑,口中話語嚇得宓松三人心頭一跳,又見萱姬指指蕭郎,再道:「你們既然認得他,就應該知道他對被逐出師門一事心有不滿,要這些人回去,自然是要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若是如此,我等自當從命。」
形勢比人強,宓松也不敢多說什麼,幸好口訣信物都已拿到手,這些人是死是活倒也不那麼重要。
紅葉娘子扶起歐陽敬,和宓松一道退後的半步,讓出含風殿的正門入口。
「赤練妖君……」可就在這時,自萱姬身後突兀響起一道聲音,卻是黑白道長舍了眾鬼獨身飛了過來,叫住萱姬。
「赤練妖君?可惜,你不是。」黑白道長臉色依舊,雖識破了萱姬的謊言,可也不見半分得色,自顧接著道:「我本還想大聖堂正和儒家四門斗得激烈,以赤練妖君的身份,就算想臨陣跑來為區區一個面首出頭,大聖也絕不會允許的,果不其然,我已探得赤練妖君還在嬰霞山處。」
此話說出,黑白道長和萱姬兩人倒是未動,可下面宓松和紅葉娘子自以為明白了事情原委,當即點齊門下精銳,起身將萱姬蕭郎團團圍住。
「我又猜想,你是不是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天鬼邪皇,若是如此,賣你個面子也不無不可,雖然我們非屬一宗,可好歹現在有共同的敵人,」黑白道長說話倒是不疾不徐:「但也不是,天鬼邪皇還在芒碭山下被鎮壓著,大聖堂五路妖君雖然趕到了芒碭山,可還沒能解開封印。」
「那麼,你到底是誰,會有赤練妖君的貼身信物!」說到此處,黑白道長突然大喝一聲,恍若佛門秘法獅吼功,盪出層層氣浪肉眼看見,似要把萱姬震得原形畢露。
萱姬淡然接下,連裙擺都紋絲未動,反倒是卦星道、非花宮、五毒教的三家弟子大多被震落在地。
「要不是知道竹葉妖君是你老人家的小姘頭,我倒是想把它也直接拿出來呢。」 只見萱姬嫵媚抬眼,對著黑白道長調笑道:「咯咯咯,真是人老心不老呢。」
說著,萱姬竟又摸出一枚翠綠色的尖角小牙。
黑白道長見到那物神色大變,倒不是在乎自己的姦情被戳破,而是震驚於萱姬的真實身份。他方才其實只是在詐萱姬,大聖堂的主戰場是在嬰霞山沒錯,可赤練妖君到底在不在他一個拘鬼門的長老可不知道,也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裡探得出來,至於天鬼邪皇如今到底被封印何處,黑白道長更是隨口一說。
初見萱姬時叫他發現的破綻,只是因為黑白道長知道赤練妖君從不圈養人族面首,即便是有,也不可能會如蕭郎那般氣血旺盛。
原本他以為萱姬是邪派中人,或是玄宗內某個不知名的小角色,盜了赤練妖君的信物便來救人,沒想到這女子不僅大方承認,更是把竹兒的信物也拿了出來。
這可就不是盜不盜的問題了,雖說便是大聖親來,黑白道長自問自己也不會怕了他,可問題是現在這狀況這麼看都這麼有點兒詭異,這邪女子到底是誰,自己跟竹兒好上也不過是近十年的事,她又從何知曉?
「敢問閣下到底是誰?」黑白道長正色起來,原本準備一言不合就要祭出重陰百鬼幡的心思也收了起來。
「謝渾生是你什麼人?」萱姬反問道。
黑白道長一愣,下意識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師叔祖的名諱。」
「師叔祖?果然他也沒活過那次大戰,」萱姬好似自說自話一般:「那你就是姓范的那一脈嘍。」
「閣下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黑白道長面色木訥,心中疑惑自家門中事務這個女子怎麼也會知曉。
「回去問問范斗死,他認得我。」萱姬隨意說道:「哦,差點兒給忘了,你這小輩還不一定知道你父親的名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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