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涓,西漢十八侯之一。
十八功侯,指的是助劉邦一統天下、建立漢室江山的十八員功勞最大、能力最強的開國功臣,奚涓位列第七,是能和蕭何、曹參、樊噲等人並封為候之人。
史書上對奚涓的記載極少,只有寥寥幾十個字。
「魯,以舍人從起沛,至咸陽為郎中,入漢,以將軍從定諸侯,侯,四千八百戶,功比舞陽侯。死事,母代侯。」
史書沒有介紹他的功績,但從這句「功比舞陽侯」能看出,奚涓的戰績和樊噲相當。
就韓信認識的奚涓,勇武不輸樊噲,因為沒有陪劉邦去參加鴻門宴,所以名聲沒樊噲響,又因為沒有和劉邦成為親戚,在沛縣集團里的地位也沒樊噲重要。
楚漢戰爭後期,奚涓戰死沙場,一生無子,劉邦稱帝賜爵時,爵位由其母繼承!
聽著外面劉邦和奚涓的對話,韓信把整件事完全了解清楚了,劉邦開始或許只是想讓奚涓來客串賊人,不料被自己和柴勇堵住前後,他無處可逃,只能棄車保帥,把奚涓推出來。
可惜昨日下午柴勇沒尋到劉邦,不知他去找了奚涓。
劉邦流氓是流氓,在沛縣的人緣還是很不錯的,這會兒外面一群人全都認定奚涓是賊人,要把他押去縣獄。
韓信有心救奚涓,但這時候他出去說話沒任何作用,沒有人會相信他這個面生的外來人員,只能讓呂雉這個受害人去辨認兇手。
屋內,呂雉衣衫不整躺在草堆里,韓信走過去給她把衣服穿好,拍了拍她臉頰,「娥姁,醒醒,醒醒!」
連拍了好幾下,呂雉臉都有點紅了,還是沒任何要甦醒的跡象。
韓信先前想到劉邦可能對呂雉用藥,故而隨身帶著水囊,他拔開塞子口,先給呂雉餵了幾口水,又給她洗了把臉,她才迷迷糊糊醒過來。
看見身邊有個男人,呂雉條件反射地驚叫一聲推開韓信,猛然想起自己被人綁架,又驚恐著後退,大哭大叫,「別過來!別過來!不要過來……」
「是我!」韓信不知要如何安撫她,乾巴巴地開口說道。
呂雉愣了一下,抬眼看了他片刻,然後在韓信驚愕的目光,一頭扎進他懷裡哇哇大哭起來。
「嗚嗚嗚……他們蒙著面……要、要抓我和阿妹,他捂住我的嘴,嗚嗚嗚……我害怕極了……」
韓信僵硬著身體,雙臂微微張開,一臉尷尬和不自在。
三世為人,從沒哪個女人在他懷裡哭過,第一世的妻子膽子非常小,別說主動抱,便是連看都不敢正眼看他,晚上行完夫妻之事,韓信也都是讓她去另外的房間睡覺。
第二世他沉迷於那個千奇百怪的世界裡,更沒有心思去研究女人。
呂雉完全沒察覺到韓信的不自在,似是找到了安全的港灣,抱著他哭得好不可憐。
這時候柴勇也跑進來了,見二人抱在一起,連忙捂住眼睛,「我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
說著沒看見,卻又張開兩指偷瞄,還咧著嘴嘿嘿偷笑,平日看著嚴肅又冷情的師父也會抱女人啊!
韓信輕輕推開呂雉,生硬地安慰,「沒事了!莫哭!」
呂雉這時候也回過神,臉上酡紅一片,也不知是被煽的還是害羞,她看了看室內,不見呂嬃身影,不由緊張道,「阿妹呢?她在哪裡?」
「她回家報信了!」
「是阿妹讓你們來救我的?」
韓信沒有回答她,而是問道,「可記得賊人身形?」
呂雉茫然搖了搖頭,「我二人剛要出巷子,賊人突然出現,不待反應過來便捂住了我的口鼻,片刻功夫我便失去了知覺。」
她說著忽然想起什麼,上下查看自己的衣服,卻見腰帶系得十分凌亂,領口也參差不齊,面色霎時變得慘白,又低聲哭了起來。
「又怎麼了?」韓信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呂雉兩手緊緊揪著裙擺,抽泣著,「我、我是不是被……」
韓信明白過來,說道,「只脫了外裳而已!」
呂雉暗自鬆了口氣,揪著裙擺的手慢慢放鬆,鼓起勇氣看他,「你……會不會介意?我、我被賊人……」
介意什麼?
韓信有點無語,外面奚涓還等著他救命呢,他稍顯不耐地回道,「不介意!」
怕這女人又問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他緊跟著問,「你信不信我?」
呂雉聽出那句不介意中隱含著敷衍和不耐,心中不免難過,卻還是輕輕點了點頭,「你將是我夫君,我自是信你。」
韓信道,「擄你之人是劉季和盧綰,那廝一直覬覦你,想污你清白,好讓我退婚,外面被他抓住那人並非賊人,而是被他騙於此處栽贓陷害的,不管你是否看清賊人身形,若是讓你指證那人,一定要否認。」
呂雉驚訝道,「你為何知道是劉季和盧綰?」
韓信不能說自己昨天就知道劉邦的計劃,卻眼睜睜看著她被擄,只道,「我和阿勇出來閒逛,正好看到兩個蒙面人扛著你逃入這裡,我們一前一後想把賊人堵在裡面,不料那大個子突然戴著頭套從旁邊巷子走過來,劉季見無處可逃,便賊喊捉賊。」
怕呂雉不明白,他又道,「這傢伙心思十分縝密,大個子是被騙來的,劉季要玩的是英雄救美。」
雖然只有簡短的幾句話,呂雉卻聽明白了,輕輕點了點頭。
這會兒功夫,外面又傳來一陣嘈雜聲,是呂嬃帶著呂家人找到這裡了,一起來的還有幾個官差。
呂公呂母第一時間衝進來看呂雉,呂澤和呂釋之則逮著奚涓就是一頓胖揍,奚涓蹲在地上,一邊護住頭,一邊叫冤,二人理都不理,拳腳如雨點般落下,得那幾個官差攔著,奚涓才沒被打死。
呂母摟著呂雉,一陣心肝疼,呂公在旁邊心疼地詢問是否受傷害。
呂雉簡單說了一下事情經過,安撫下父母,轉頭看見旁邊地上有一根木棍,走過去彎腰撿起,怒火沖沖地走到奚涓跟前,舉起木棍就要打他,卻在落下的一瞬間停住。
「阿妹,這賊人膽敢擄走伱,打死他!」呂釋之在一旁氣憤地叫道。
呂雉叫奚涓站起來,瞥了一眼他的身形,說道,「賊人不是他!」
「什麼?不是他?」
眾人不可思議地看著呂雉,劉邦和盧綰則面露驚色,二人不知呂雉暈倒前到底看到了什麼,只能一個勁地對呂嬃使眼色,呂嬃會意點了點頭。
呂雉目光在人群中轉了一圈,指著劉邦和盧綰道,「那兩賊人身形和這二人差不多,同眼前這傻大個相差甚大,我不會看錯。」
聽到這句話,奚涓瞬間覺得自己從鬼門關被拉回來了,他感激地看了眼呂雉,指著劉邦二人道,「沒錯,賊人就是這兩人,昨日劉季以相看女子為由,騙我今日來此……」
奚涓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經過告訴眾人,最後道,「此事分明是劉季二人的陰謀!」
他又看向韓信,「我來的時候,這位少年郎正要進去,而劉季二人卻是從裡面出來,他也可以為我作證。」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劉邦和盧綰,盧綰面色有點發白,劉邦卻鎮定自若地辯解,「我二人追著賊人來到此處,見你翻牆進去,這才跟著進去,哪知你繞了一圈又從另一面翻出來,我追至前院見你在外面,這才從門內出來。」
為首的官差聽完劉邦的辯解,又詢問韓信。
韓信道,「我今日本想去集市,走至半路看見兩個身形和劉亭長一樣的蒙面賊人扛著一個女子逃跑,我一路追到此,正要進去,卻見巷子裡又出來一個蒙面之人,便是奚涓,他那時是走出來的,沒有半點慌張,氣息也很穩,而劉亭長卻是從院子裡面出來,氣喘吁吁,我進去時還看見盧綰在燒東西,他說是賊人縱的火。」
一個是沒有慌張,氣息很穩,那就不是被一路追逃的賊人,而劉季氣喘吁吁,從院子裡走出來,盧綰還在裡面燒東西,眾人一聽這證詞,便知劉季和盧綰嫌疑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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