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業有專精。
我的本職是保護人。至於解決問題,需要高人。
孫悟空西天取經,請過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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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錯的心情沒有持續很久。
車慢慢停了。
剛剛入夜,月朗星稀。
整個的天空在路燈的照射下,有點暗紅。
包括那天上的月亮,也像是仿佛要滴下的血。
該來的,到底還是來了。
塵封,這個是軍車,裝備比較齊。
外面血霧有毒,戴上防毒面具。
還有,不要出來。
他問:「你呢?」
機器人不會中毒。
看了下外面。
這裡已經是一個猩紅的法陣。
印在地上的是幾十米的圓形刻紋,讓人感覺到好像進入了古老的魔界。
四周是幻境。
黑色的枯樹枝丫上停著一些不知名的鳥。都不動。讓人感覺像是一個布景。
來人很多。
地面,感覺已經刻滿了血紅色的刻紋。
空中,浮著一圈的祭司。
不用數,十二個。
他們之間連著紫紅與血紅相間的符文。
在夜色中發著淡淡的紅光,像霓虹燈一樣流動著。
還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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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路的遠方,已經變成了蛇,蜿蜒曲折。
好像我們的車正停在蛇身上。這個世界,扭曲了。
九頭的蛇幾十層樓高,頭部仿佛已經伸入雲中再彎曲下來。張開著血盆大口,在空中噴著血霧。
對,有毒。
塵封有點愣:「導師?」
沒事,靈壓。
靈壓,就是這樣。按比較正規一點的說法,屬於場景設置。
你戴好防毒面具。沒事,我來就好。
我出來了。
飛在那裡,有點慵懶。
銀色的藤椅沙發浮空,我半臥在那裡,長發如瀑。
嗯。
不錯。
你們浮空我也浮,大家有話好談嘛,戴達羅爾大主教。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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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知彼,才好說話。
九頭蛇使是天罰上位主教戴達羅爾,沒問題吧。
西域天罰十三主教里排第九。
不用蒙著面,大家打交道這麼久了。不是說你戴個面具我就不認識你。
這個景色不錯。
他那邊是九頭巨蛇,張著大口遮蔽了半邊的天空。
有一隻蛇頭甚至伸到了我的前方。
光頭部就有十幾米高,兩三層樓。巨口張開,像是一個黑洞。
而下方,窸窸窣窣的聲音。
地面上,很多條蛇正在往中間合圍。
大致看了下,路上都鋪滿了。
小的像是麻繩,大的有手臂那麼粗。
我這邊是浮在空中一個銀色的藤椅一般的沙發,懶懶地半躺在那裡吹風。
黑紅從中一點銀色。
很有藝術感。
周圍,請問有沒有什麼攝影師的?
天罰的諸位,你們,累不?
你們飄著,我躺著,不大好。
那主教已在遠處發聲,感覺嗡嗡地:「魔神之前還敢酣睡,代主果然好膽識。」
魔神?
這個九頭蛇明明是獸類。
獸是柱。
無論偽裝得再怎麼像神,仍舊是下位。
而且,它甚至不是獸之使徒能操縱的最高位。可惜啊,這麼大。
遮天蔽日的,幾十層樓高。顯得我好小。
戴達羅爾主教,在我跟前玩靈壓,無異於班門弄斧。
你看我理你嗎?
我不得不承認,你們這次計謀蠻好的。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我,肖銀瓏,願稱你們為比較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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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
他在吸引我注意力。
車子下方有魔力反應。
血觸。
我一個激靈,銀髮向下,砰地一聲,直直入地。
然後,用自己最後的一
點魔力凝聚成兩隻銀色機械手臂。
手指釘入車子兩側,掰。
啪!
黑色的外殼從兩邊散開。
裡面的兩個人,戴少和程隊長身上已經纏上了許多像是電線一般的血觸。
戴少在運功抵擋,不過,沒什麼太大作用。
兩個人的臉色都已經發紫。
身下血觸像是藤蔓一般展開,仿佛在路正中綻開兩朵猩紅的花。
我笑了,笑得很甜:「大主教,你這是想在我面前殺人咯?」
他問:「又如何?」
我必須用語言告訴他:「你可以試下。看看到底是誰比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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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死了,監獄裡所有天罰的重犯都要陪葬。立即。
空中,屏幕展開。
代主令。
我的手停在半空。離屏幕只有半寸,差一點。
我開了外放。大家都聽得到。
你們收了人家多少錢?
值得幾百條教中人命嗎?
大家講道理嘛。
比人質,我手上的人質比較多。我才是恐怖分子。
世上有句名言,貪官奸,清官要更奸。惡人狠,好人要更狠。
更何況,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世間大惡,非我莫屬。
你覺得我弄死五百個人,會眨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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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下:「代主,何苦呢?」
好玩啊。
閒來無事,找點樂子。
在城區里,你贏。在郊區,我贏。
看誰人質多咯。
對了,我們剛抓到一個鑽級的召喚師。大家來玩一下。
要不然,我先斃了他。顯示一下決心?
你要不要數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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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點用。
我慢慢落地。
他也落在我身前。
周圍十幾個巫師像是血霧一樣散開,向後消失。只剩下這個一身黑紅的主教立在我的身前。蛇群的前方。
不近不遠,十幾米的地方。
一個很紳士的中年人,慈眉善目。
讓人感覺很和藹。
他的聲音有點沙啞:「代主,我們受人所託。取一個人性命。」
對。
但我不會給你們。
塵封,堅持一下。
我銀髮化刀,斬斷了他們周圍的血色觸手。只是,兩個人的臉上和手臂都已經漸漸發紫。
周圍還是一片血紅。
他們兩個人堅持不了太久。
算了,我做點讓步。
戴達羅爾主教,你贏下第一局。
我的聲音有點緊促:「你這次的人,我全部放掉。可以了吧?」
我是真不能眼睜睜看著程隊長和塵封死去。
他們已經沒有時間。
這毒太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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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主教乾笑了下:「代主,你好像站不起來了。」
是啊。
所以我半躺著。
坐在拆開的汽車外殼上。
長發的銀色在黑色車身上顯得十分顯眼。
程隊長已經暈倒,塵封還在那裡運功抵抗。
他抿著自己的嘴,胸前一起一伏在喘息著。半天,只能說出一句:「銀瓏姐,你快走。」
走?
不用。
我和他都在賭。
他需要磨時間,來讓毒素髮作。
我也需要磨時間,來穩住他。讓他不敢輕易發動瞬發的一擊致死技能。
我等人。
看到空中那顆流星一樣的東西了嗎?已經到了。我們贏。
不過
好像,出了點意外。
不是我找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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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愣在那裡。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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